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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都忘了，以前的那几次就算了，以后除了约好的精神疏导你要进入我的精神海要提前和我说一声。”
沈言宙点了点头，说：“知道啦。”
季白很快就让厉栀把「深海探索自愿填写表」发到了每个哨兵和向导的CTalk上，让有意愿的人自愿报名。
但填写表格的人不是很多，到目前为止决定参与的哨兵只有邵琅、顾流年和蓝玫。
「CHD-白塔」的塔长王浩也被季白说服参与了这次计划。
第42章
而「CHD-白塔」参与的人只有一个, 在对付「达贡」时候出现过的傅子濯。
季白安排好了时间，就在这个月月底。
这次计划很难。
邵琅站在蓝岛市的沙滩上做了两个深呼吸，他希望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任务能顺利。
这次政府还是拨了一台潜水艇给他们, 但季白的想法是他们利用潜水艇下潜到一定深度然后穿上潜水装备出去探查情况。
顾流年走过来站在邵琅一边, “紧不紧张？”
邵琅摇了摇头, “还行吧，在今天之前沈言宙带着我去过好几次大海和我谈心, 每天还给我梳理精神海。”
顾流年挑了下眉，戏谑地问：“爱上了？”
邵琅瞥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我揍你。”
“那你来揍我啊。”
顾流年还是很怂, 说完趁着邵琅没发火就赶紧跑了。
邵琅没追，目光放在面前看似平静的大海上。
大海里还有「达贡」尸体变成的墨绿色流沙小山。
沈言宙走过来在发呆的邵琅面前打了个响指，等邵琅扭头看向他他才说话。
“该进潜水艇了。”
“好。”
这次政府安排了潜水艇还给他们安排了专业的驾驶员还有专业的潜水设备。
这是邵琅第一次乘坐潜水艇, 他透过拍摄装备看向潜水艇外面的情况，外面一片漆黑，和上次他们通过直播看到的画面没什么区别。
如果他们想穿好潜水服出去的话要潜水艇处于相对稳定的水下深度, 通常是在较浅深度且海水状况许可的情形下。
所以潜水艇下潜到一定深度之后就停下了。
“你怎么穿潜水服还能这么熟练？”
沈言宙帮邵琅背上氧气瓶又戴上面镜, “我爷爷奶奶有一套临海的别墅，但是不常住，小时候我爸妈带我去那边玩过好几次, 冲浪潜水堆沙堡什么的。。”
邵琅一边检查自己的设备一边回答, “这么幸福。”
“如果你喜欢的话找个时间我可以带你回伊卡洛斯星玩。”
顾流年背对着两个人给路斐整理头发，听到这个话他摊了摊手撇着嘴重复了一边沈言宙刚刚说的话。
路斐抬腿踹了他一脚让他好好给自己整理头发。
“贫嘴。”
等所有人都穿好了潜水装备，潜艇里的人也对艇内压力进行了控制和调整之后，艇长通知他们可以打开舱门出去了。
舱门打开，内外压力差会使空气流动, 能明显感觉到气流，耳朵感到了轻微的压迫感。
他们已经到了较深的海域，海水的温度比舱内低，他们能感到身体表面的温度正在快速下降。
除了身体上的感觉，他们都能感到一种紧张和兴奋交织的奇怪感受，以及对未知深海的恐惧。
邵琅率先游出潜水艇，他感到了海水带给他的包裹感，全身都被冰凉的海水包围，还能闻到海水独特的腥味。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大海，邵琅默默地想。
沈言宙很擅长潜水，他很快就游到了邵琅一边，朝着邵琅做了一个你带队我跟着的手势。
在这次任务开始前他们特意腾出一天时间教给了他们几个简单的水下沟通手势。
邵琅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
由邵琅打头，因为不知道海底的裂缝在哪，他们只能先四处观察一下，还要一直警惕有可能出现的「变异兽」袭击。
他们不断下潜，直到邵琅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所有人都停下。
他们都看到了前面的东西，散落在各处的破碎的潜水艇机械碎片。
这两个潜水艇像是被从中间整个折断了，厚重铁皮的铁皮散落在旁边。
邵琅之前还猜想可能是深海的动物让潜水艇和他们断联，这个想法和海里仍然存在「变异兽」的可能是五五开。
到现在邵琅就能百分百肯定这个海里有「变异兽」了。
因为能把潜水艇变成这样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海洋生物。
邵琅本来想自己先游去那边看看潜水艇残骸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结果刚游动一步就被沈言宙拉住了胳膊。
沈言宙利用精神触角向邵琅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不要单独行动，要去就一起去，不然不安全。”
于是剩下的人也一起朝着潜水艇残骸的位置游过去，他们在潜水艇残骸里找到了十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的死状各不相同，有些是被拔掉了脑袋，有些是拧掉了胳膊和大腿，有些尸体的脸好像已经被来回游动的鱼咬的只剩白骨。
他们又在附近找到了每具尸体被拧掉的部分。
「变异兽」好像并不是为了吃人，更多的像是想玩弄他们，或者又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们把尸体都搬出来摆在地上。
每具尸体都还穿着衣服，衣服上都别着金属铭牌胸针，上面写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艇长严嘉瑞的尸体在这一众尸体中算得上是完整的，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是那种非常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这里能发现尸体那离海底裂缝应该不远。
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终于在离潜水艇残骸和尸体四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宽三米向东西方向无限延伸的狭长裂缝。
裂缝深不见底，邵琅在被防水套包裹的武器箱里摸索了一会掏出来一个深海激光灯往裂缝里面探去。
突然从裂缝里伸出许多细长的触手，和章鱼的触手很像。
邵琅联系了一下之前在这里处理的「达贡」，他机会第一时间知道了这条裂缝里面的「变异兽」是哪一个。
——「达贡」的妻子，「海德拉」
「海德拉」拥有无数类似章鱼的触手，并且拥有多个头颅，具备强大的再生能力，一个头被砍下变回长出更多头。
在中国神话中被描述为九头蛇，是龙和相柳的结合体。
邵琅他们四散开躲避，因为都受过高强度训练，行动速度都很快。
邵琅在逃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伸出来的哪里是触手，分明是那「海德拉」没睁开眼睛的九个头。
现在它睁开了眼睛，泛着幽绿色光，在黑色的海里显得格外醒目清晰。
但它并没有伸长脑袋去攻击他们，它只把在裂缝上面杵了一会就又收回去了。
邵琅顿住了正在游动的腿，他拉着沈言宙的胳膊一起停下。
沈言宙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目光，邵琅指了指裂缝的方向，那里又恢复了平静。
邵琅打了个手势问沈言宙要不要过去看看。
沈言宙摇了摇头，表示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顾流年他们也找过来和他们汇合了，他们在原地和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裂缝僵持了十几分钟。
邵琅皱了下眉，再僵持下去的话他们氧气瓶里的氧气应该就不够用了。
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在原地等着，自己先上前看看。
沈言宙很快看懂他的手势快速握住了邵琅的手腕，然后和他打手势表示要和邵琅一起去。
邵琅也不和他推脱，两人一起游到了离裂缝两三米的地方。
沈言宙很紧地握着邵琅的手腕。
他们俩等了一会刚想更靠近一点的时候「海德拉」猛地从裂缝里伸出来了一个脑袋。
邵琅抓着沈言宙就往回游。
「海德拉」的脑袋越伸越长，一口就咬住了沈言宙的氧气瓶。
邵琅带着他快速游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言宙的氧气瓶开始漏气，他慢慢觉得呼吸困难，连意识都已经有点模糊了。
邵琅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摘下自己的呼吸器不顾对方的抵抗把呼吸器戴到了沈言宙头上。
「海德拉」的那个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瘫软在了裂缝地面旁边，那双闪着幽绿色光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傅子濯和蓝玫朝着「海德拉」的方向游过去，顾流年留在原地想办法解决沈言宙漏气氧气瓶的问题。
沈言宙被邵琅戴上呼吸器他猛吸了两口才呼吸顺畅。
但是邵琅一直憋着气情况不太友善。
顾流年做了个接吻渡气的手势。
邵琅看懂了摆着手摇摇头。
沈言宙难得强硬吸了口氧气扯下呼吸器，按着邵琅的后颈和他接吻，把氧气渡给他。
这是邵琅第一次接吻，和自己的向导。
有点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邵琅被掐着脖子吻了几秒沈言宙才放开他。
沈言宙对着顾流年点了下头，示意他要先带着邵琅回潜水艇，顾流年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潜水艇离裂缝并不远，可能是因为熟练沈言宙拉着邵琅也游得很快。
把邵琅拉进潜水艇里沈言宙才松了口气。
邵琅呛了好几口水，瘫在地板上缓了一会才缓过来，他抹了把嘴却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唇贴在自己嘴上的感觉。
沈言宙把坏掉的氧气罐扔在地上然后帮邵琅脱潜水设备。
“没事吧？”
邵琅向上捋了一把头发，本来垂在额前的头发被捋到后面他的发型就变成了大背头。
他现在莫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微妙感觉，说：“……没事。”
沈言宙没脱潜水服反而背上了邵琅的氧气瓶。
“那我接着去外面看看他们的情况，别出什么事。”
第43章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点了点头。
潜水艇的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条干毛巾，让他把身上的水擦擦然后去房间换一身干净衣服。
等邵琅换好衣服擦着头发走出来发现沈言宙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在脱潜水设备。
还带回来了一个东西，刚刚见过的「海德拉」。
蓝玫摘下呼吸器大口喘气, “诶呀妈呀真是累死我了, 我发誓在这之后的一年里我都不会再潜水了。”
傅子濯甩了甩头发的水靠在一边, “是啊，我感觉我的手都抽筋了。”
邵琅帮他们都拿了干毛巾, 扔在傅子濯脑袋上。
“赶紧擦擦吧，别到处甩了。”
傅子濯粗鲁地擦了两把，“谢谢啊。”
邵琅把毛巾塞到沈言宙手上，对方对他笑了一下。
邵琅别扭地转过头, 他抬脚踹了一下躺在地上毫无生气软趴趴一摊的「海德拉」
“它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它杀了？速度这么快……”
“我回去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顾流年把毛巾盖在脑袋上先给路费擦了脑袋，“你们走之后我们就去看了它一眼，发现它已经没气了。”
“难道是自杀了？”
路斐扯过毛巾自己擦, “我看着不像。”
这只「变异兽」和他们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它看着像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半成熟体。
因为它半截身体一直在裂缝里，邵琅现在才看清它的全貌。
它长着「海德拉」的九个脑袋, 但是下身却像是植物的根茎, 而「海德拉」像是从里面长出来的果实。
邵琅联想到了「小塞壬」变成的那颗发芽的海蓝色种子。
难道所有「变异兽」其实都是从植物里面长出来的？
傅子濯站起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踹了地上的「海德拉」一脚，“我还没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一只「变异兽」的经历。”
“但是它……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蓝玫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她觉得和植物结合起来的「变异兽」竟然比普通的「变异兽」看起来还要诡异。
“不知道, 带回去交给科研部让他们再研究去吧。”
“但它会不会像之前的「变异兽」一样变成沙子？”
蓝玫放下毛巾凑近看了看「海德拉」
邵琅也踹了「海德拉」一脚, “先观察一下吧，如果它一个小时内没变成流沙咱们就把它带回去。”
“嗯。”
因为「变异兽」死亡后变成的墨绿色流沙具有腐蚀性，潜水艇的艇员找了个大铁盒子把「海德拉」的尸体装起来。
因为要等一个小时邵琅就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沈言宙，在海底沈言宙亲他的时候他完全是懵的。
虽然知道沈言宙亲他是为了给他渡氧气，但邵琅还是觉得很别扭。
所以邵琅逃一样回了潜水艇上的房间。
但是沈言宙显然是没察觉到邵琅的别扭, 他赶在邵琅逃走前拉住了邵琅的手腕把邵琅转了一圈让邵琅面对自己。
邵琅没说话只是皱了下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现在觉得好受一点了没？”
邵琅的声音闷闷的，“回来这么半天我早就没事了。”
“我说的是……”沈言宙抬起手点了一下邵琅的心口位置说道：“你心理有没有好受一点？”
“我心理有什么不好受的，你……”
邵琅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沈言宙的眼睛。
他突然想起自己和沈言宙有一次从季白的办公室出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好几次崩溃都是沈言宙救他出来的，面子上有点抹不开，这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这次在海底沈言宙的氧气瓶破掉是邵琅救了他。
邵琅挑了下眉，“被「海德拉」咬破氧气瓶是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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