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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很好。
他的爱人应该有发泄的权利。
如果自己的痛苦能让他好过一些，能让他消解那些苦涩的记忆，沈聿清求之不得。
这些都是他该受的惩罚。
第28章 生日愿望
傅谌自从开始晨跑之后真是雷打不动, 周末也丝毫不松懈，闻余陪傅谌跑完步之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这会儿终于精神了。
闻余打开手机发现微信有很多未读消息, 好几十条, 闻余打开一看, 是舒然把自己还有林桥越、傅谌拉进了一个群里，群名就叫A138。
里面有昨天的照片, 舒然和林桥越现在正在聊天。
舍予：昨天吃饭多少钱咱们AA吧@傅
Y：还有昨天的住院费也是傅谌付的吧，花了多少我转你吧@傅
闻余的微信昵称是一条鱼的emoji, 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鱼）：大家早上好。
Y：闻余你平时在家还要睡懒觉呢（偷笑）
舍予：小余早上好呀！（太阳）
（鱼）：今天醒太早了, 睡的回笼觉（尴尬）
Y：是不是早起学习偷偷卷呢（拳头）
（鱼）：哪有啊, 我都是正大光明的卷（偷笑）
傅：不用。
傅谌突然回复了, 不知道是在回复舒然还是林桥越, 又或者都不用。
舍予：要的要的, 不然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啊。
Y：我爸妈说一定要给的，你不收我交不了差。
过了好会儿傅谌还是没回，群里的舒然和林桥越都在@他。
闻余去阳台看了眼，看到傅谌正在院子里做俯卧撑，已经是很有凉意的天气了, 傅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短袖，腹肌轮廓非常清晰，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额头上的汗水低落在地上已经打湿了一小块地面。他嘴里数着数：“九十九。”
“一百。”
似乎是达成了训练目标，傅谌从地上站了起来, 左手拿起旁边的毛巾开始擦汗，右手拿过水杯喝水。
傅谌喝水的时候微微仰头，和阳台上偷看他的闻余四目相对。
被发现的闻余有些不好意思, 他对傅谌说：“舒然和桥越在群里@你呢。”然后就回了卧室。
闻余看到下一秒傅谌在群里分别回复了舒然和林桥越。
傅：吃饭799
傅：住院费500
舍予：人均200味道还这么好，那家店真不错啊。
林桥越直接在群里给傅谌转账了700，傅谌收了。
然后舒然给傅谌转账了200，傅谌也收了。
799？
闻余心想怎么都不可能是这个价格，昨天他看到傅谌付钱的时候最起码也得有四位数的，千元大钞都出去好几张，他怀疑傅谌根本就是少报了个零。
虽然闻余也没吃过多少好东西，但是也能吃出来那家店的海鲜的品质非常好，普通的海鲜可能都不止799，更何况是品质这么好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傅谌真把零加上闻余就要破防了。
闻余还是在群里给傅谌转了200块过去。
傅谌这个时候进了房间，闻余莫名心虚，毕竟刚刚偷看了人家，于是坐在床上玩手机假装很忙的样子。
傅谌直接进了卫生间，应该是锻炼完了要淋浴了。
闻余拿着手机开始翻舒然发在群里的照片，他保存了几张自己的，还很珍惜地保存了大家的合照。
这是他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还拍了这么多照片，闻余心里止不住的柔软，看了很多遍以后他把合照转发给了程小玲，对面很快回复了过来。
-拍的真好。
-这几个小同学一看就很面善。
-小余还有别的照片吗。
闻余就把傅谌给他拍的那张在旋转木马上笑的照片给发了过去，程小玲非常喜欢，连发了好几条“好看”。
闻余微微扬起嘴角，然后回复程小玲：
-等你病好了我也给你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程小玲过了很久才回复：
-好的呀。
傅谌洗完澡出来围着个浴袍就去衣帽间，应该是要出门。傅谌要出门就意味着闻余也要出门，闻余从床上起来去隔壁房间的卫生间洗漱了。
两个人在楼梯口碰上，闻余问傅谌：“昨天那顿饭肯定不止799吧，你是不是少报了一个0？”
傅谌往下走，闻余就跟在他后面，傅谌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知道？”
闻余点点头。
傅谌说：“不告诉你。”
闻余：......
走到一半傅谌突然停了脚步，闻余一不留神就撞到了傅谌的背上。
“怎么突然停下来。”
傅谌的脊背很硬，这一下让闻余的脑袋有点疼，他捂着额头说。
傅谌不说话，闻余抬起头，看到傅谌侧着头正在看着什么，顺着傅谌的目光看过去，闻余和正在一楼的沈聿清对上了视线。
空气就这样突然静止了下来。
沈聿清盯着闻余，目光灼热，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千言万语。
闻余被沈聿清的目光烫到，微微偏过头，不和他对视。他的心脏却在颤动。
沈聿清看起来太憔悴了，比起上次见瘦了很多。
沈聿清原本就是有些清瘦的身材，这样大幅度的瘦了看起来才更加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黑眼圈也浓重的过分。
闻余是知道沈聿清的，看起来样样得体和游刃有余的沈聿清其实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闻余恨自己为什么看到沈聿清这样消瘦心脏还是会不自觉地抽痛，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沈聿清怎么就消瘦成这样了。
傅谌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逡巡，他攥着闻余的手腕就往下走：“傻站着干什么。”
经过沈聿清身边的时候，沈聿清还是固执地盯着闻余，他用有些受伤的语气说：“小鱼，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闻余被傅谌拉着手腕带着走了，脑海中开始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11月21日。
11月21日。
沈聿清的生日。
-
傅谌今天要去傅家的私人医院做一个全方位的体检，闻余坐在医院走廊的座位上等他。
脑子里想的是去年这个时候沈聿清带着自己去了以前两个人当邻居的时候住的那个破旧小区，沈聿清把两套房子都买下来了，然后打通了重新装修了一下。
这个地方有两个人很多相伴的回忆，沈聿清说以后回来这边小住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那天闻余给沈聿清下了一碗长寿面，他们已经一起度过很多个生日了，并不需要多么隆重的仪式，这样平淡地相伴度过这一天更符合两个人的性格。
闻余煮面的时候沈聿清就从背后抱住他，沈聿清吻了吻他的后颈：“我的生日愿望是，以后每一年生日闻余都要给沈聿清煮一碗长寿面。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会的。”闻余轻声回答。
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闻余那个时候以为他们真的会如沈聿清所说的顺利地白头偕老，也是真的在心里做出承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也要在沈聿清生日的时候给他煮这碗面。
岂料短短一年时间就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个生日愿望竟然连第一年都没有撑过就付之东流了。
大家都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竟是真的。
-
“走。”傅谌出来的时候看到闻余在发呆，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余从回忆里出来，站起来跟在傅谌身后。
“情况怎么样。”闻余问他，他知道军部那边的选拔还有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间，傅谌心里应该也是很焦急他的病的。
傅谌说：“医生说情况还行，顺利的话是能在军部选拔之前治疗好的。”
闻余点点头：“那就好。”
闻余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小鱼。”
对面甫一出声，闻余就知道是谁了。
是沈聿清。
闻余之前已经把沈聿清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沈聿清这是换了个手机号。
“有事吗。”闻余说。
安静片刻，沈聿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记得那个生日愿望吗。”
闻余听他提这个皱了皱眉，现在提什么生日愿望真的很不合时宜。
“忘了。”闻余冷淡地说。
对面的呼吸声一窒，又是一阵沉默。
“我会在那个房子里等你。”
闻余说：“我不会来的。”
沈聿清说：“我等到你来为止。”然后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傅谌看着闻余一张表情复杂的脸，说：“谁给你打电话。”
“哦，诈骗电话。”闻余信口胡诌，然后跟在傅谌身后走了两步，犹豫再三开口说：“你今天下午……要去什么地方吗？”
傅谌瞥了他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闻余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宋承风约喝酒。”傅谌说。
“哦，好。”
-
酒吧。
宋承风叫了不少人，有Alpha也有Omega，除了季琛其他人闻余都不认识。
闻余坐在傅谌旁边听他们聊天，宋承风给闻余也倒了一杯：“来都来了，一起喝点吧。”
闻余摆了摆手：“谢谢，但是我不太会喝酒。”
“这酒度数很低的，跟果汁儿似的，你尝尝。”宋承风笑着说。
“我……”闻余有些为难地欲言又止。
傅谌这个时候给倒了杯果汁放到闻余手上：“行了，他也就能喝点这个了。”
闻余顺手接过：“对，我喝这个就好。”
宋承风乐了，他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然后把左手搭在傅谌的肩膀上，右手端着酒杯和傅谌的酒杯碰了一下，语气玩味地在傅谌耳边说：“够护着的啊。”
傅谌没说话。
宋承风给季琛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他们班的班花，很漂亮的男生Omgea，眉眼之间和闻余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相像。
自从发现傅谌对闻余的态度转变之后，季琛就开始和闻余保持距离了。
一瞬间的心动到底比不上兄弟情谊，季琛决定放下那点心思。
一群人聊聊这个的八卦，说说那个的境况，闻余喝着果汁安静地听着，都是一些对他来说很陌生的事情。
知道有一个人突然说：“哎哎哎！你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吗！？”
这样激动的语气，应该会是一件激起不小波澜的事情。
“装什么神秘呢，赶快说！”
有人催促。
“今天不是那个谁，沈聿清的生日吗。”
“他未婚妻程心悠跟自家一个下人私奔了！”
第29章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闻余正在喝果汁的动作一顿。
沈聿清的生日, 未婚妻和下人私奔了？
这正是足够被当做这群少爷小姐茶余饭后很久的谈资了，或嘲笑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别有用心, 总之沈聿清一时之间沦为了一个笑话。
闻余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痛快？其实也没有。
心疼？更不是。
闻余就是觉得可惜。
毕竟他觉得沈聿清和程心悠是很般配的。
又想起沈聿清今天的电话, 这是受伤了需要旧情人安慰吗。但是傅谌他们一般喝酒一喝就要到半夜，闻余想沈聿清等也是白等。
闻余这样想喝了一口果汁, 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
-
傅谌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喝了一口酒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说不出来的燥热, 信息素好像在自己的身体里乱窜。分明闻余也坐在自己身旁, 但是自己还是觉得浑身似有蚊蚁在啃咬一般地又疼又痒。
但是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很热, 由内而外的热。
傅谌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 今晚来的人太杂了, 虽然大多数人他都是认识的, 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这样嘈杂的环境要下药真是太容易了，只是傅谌没想到真的有人这么不怕死，敢给他下药。
离开了视线的酒不能喝。傅谌今晚显然是忘记了这个道理。
“不舒服，先走了。”傅谌站起来拍了拍宋承风的肩膀，面上看起来一如往常, 其实他的身体现在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么早就走？再玩会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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