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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格尔盖特再度劝阻，维姬发狠嘶喊：“动不动就靠誓言维系真相，这世间神明若是存在，圣殿那蝇营狗苟的勾当早就被神罚了，暗处不知多少人祈祷神明降临毁掉那帮道貌岸然的牧师，但他们忘了，光明神一直站在他们那边！”
说完，她瞪向莱昇：“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必将你们挫骨扬灰！”
莱昇歪头看了维姬一会儿，似乎并不生气，他忽然伸手一指瑞泽：“向魔主起誓。”
其他人：啊？
白袍牧师笑了：“黑暗之神也是神，他可是有史料记载的魔神。既然对方有光明神撑腰，咱们也得有黑暗之神撑场子才行。”
魔神本尊：……
第75章 参加坦白局的牧师
双方南辕北辙不靠谱的交谈精准进行了自证, 莱昇收起领域，维姬同样收起了自己的成见。
不过白袍牧师依旧为对方没能成为魔主信徒一事耿耿于怀：“我有友邦契约、主仆契约，你有什么？”
魔主轻轻笑了：“献祭不在少数。”
轻柔的语气却让人冰冷, 曾经的献祭者格尔盖特和坦丁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塞洛迪斯在糟骨头什么身份？”莱昇忽然问路扎克。
“是家主最小的儿子。”路扎克老实道, “不过和他父亲闹了点矛盾, 才决定扎根阿茨库。”
“因为没有光明圣殿？”莱昇猜测。
路扎克果然点头：“没错。”
之后，鸢狐混血说起由头：“记得之前我同您提过家族族长的侄女妮莱雅失踪三年有余, 实际上，妮莱雅小姐是塞洛迪斯少爷的表姐, 在家族里, 塞洛迪斯最依赖的就是这位表小姐。失踪那日, 两人一同去圣殿为家族祈福, 结果妮莱雅小姐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
“和维娜当初的情况是一样的。”维姬在旁边附和。
“塞洛迪斯对于在圣殿祈福能把人弄丢这件事感到异常愤怒, 直指圣殿要人, 但说实话，人确实失踪了，但小少爷却没有圣殿掳人的证据。”说到这里，路扎克叹息一声，“年轻气盛的少爷那日大闹圣殿, 可在上古就存在的圣殿面前，糟骨头家族无疑是蚍蜉撼树，塞洛迪斯没有讨到半分好处，甚至还遭到了蒙太古和克勒格尔家族一同劝阻。”
塞洛迪斯有点儿惨。
“我猜，最后糟骨头家族的家主也不得不迫于压力, 对这件事情淡化处理。”甚至都不用想，莱昇都猜到了结果。
路扎克语含悲戚：“圣殿说会帮助我们全力找人，悲悯的光明神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家人离散, 虽然，至今没有结果。”
“仿佛维娜失踪之时情景重现。”维姬城主咬牙切齿，“二十七年前，维娜去圣殿为我祈福，从此之后杳无音信，我本以为她遇到不测，但却意外三年前从路扎克那里得到了希望。”
路扎克颔首：“之所以安排我在兰迪斯城是家主担忧小少爷情况，让我就近好负责接应。各大家族在没座城池都有产业，偶然间我看到了克勒格尔商行同光明圣殿的牧师一同运送货物的场景。”
说到这里，鸢狐混血艰难的深吸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无数血粼粼的尸体被抬上了陆行车，从东南部运送出去。”
“尸体？”莱昇皱眉质疑。
“是，我以为的尸体。”路扎克沉浸在恐惧的回忆里，“随行的有三名大魔导士以及一名光系传奇法师，我不敢跟太近，不过半路上，我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那些‘尸体’在祈求押送的人杀了他们。”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维姬的拳头更是握紧。
“你跟塞洛迪斯说了吗？”莱昇忽然问。
“我哪里敢说。”路扎克苦笑，“小少爷已经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针对光明圣殿，我要是说了，估计糟骨头家族要在图西亚大陆除名了。”
幸好。莱昇松了口气。
旁边的瑞泽安静的听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语气森冷：“塞洛迪斯是有意接触莱昇的对吗？”
路扎克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反应这样快，不由谨慎的点了下头：“实际上，小少爷一开始同盖特城主立场一致，接触之后才觉得，莱昇大人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老实说，魔主有点生气。阴郁的黑暗让屋子里的魔法光都暗淡了几分，冰冷的拳头突然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莱昇轻声安慰，随即对又问路扎克，“那现在呢？”
“您不是圣殿牧师。”路扎克摇头，“这一路上，您每到一处糟骨头产业所在地，我们都会将您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小少爷和家族，至尊卡的后续审核实际上还在继续。”
闻言，白袍牧师双眸微微眯起：“家主表面上似乎放弃了找寻妮莱雅与光明圣殿化解矛盾，实际上暗地里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小儿子。”
路扎克呼吸猛然顿住。
“但因为三大上古家族以及圣殿地位超然，他们已经失去了侄女，不可能再将自己的儿子葬送，所以选择隐忍。”莱昇直视着路扎克，不错过对方任何表情，“而为了这种释然和放弃更加的真实，连塞洛迪斯都被蒙在鼓里。”
路扎克心服口服：“您说的没错。”
维姬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带我们来这里。”
“西姆斯城作为图西亚大陆南部圣殿最大据点，家族曾交代过，如果莱昇大人进入城内发生了同之前两邦同样的事情，就能选择进一步合作。”路扎克终于道出此行目的，“实际上，在被通知菲比的事情之后，家族已经确定要深入合作了。”
白袍牧师没有说话，内心的惊讶却一波接一波。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来在看不到的暗地里，除了圣殿和那些合作的家族在暗戳戳的针对他，竟然还有另一波人关注他的动向。
“合作可以。”安静的魔主突然先牧师开口，“但以我们为主。”
闻言，路扎克皱起眉头。他对男人的认知还停留在比较厉害的黑魔法师。
“还有，你没资格和我们谈。”瑞泽睨着路扎克，他对这人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现在感观更差了。
路扎克刚想反驳，莱昇发话：“而且应该不止糟骨头一个家族。”
说完，他又看向格尔盖特：“城主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和蒂佤，曾经向魔主献祭过灵魂，为了我们已经死去的女儿。”格尔盖特终于开口，他看向瑞泽，“但是魔主拒绝了我们的灵魂，却依旧帮助了我们夫妻。”
听完，路扎克面露惊讶，维姬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应该是早就听说过这事。
“光明圣殿杀死了我们的女儿。”森冷的冰系元素因强烈的情绪波动围绕在冰系大魔导士周围，“高阶魔法师很难生育，我和蒂佤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却被光明圣殿以魔主之女的名头带入圣殿净化。”
“魔主之女？”莱昇疑惑，“无缘无故怎么定义魔主之女？”
“因为孩子的出生地在埋骨之地。”格尔盖特满脸懊悔，“当时我和蒂佤是圣殿围剿一切黑暗的前锋，我本该劝蒂佤在家等我回来，但因黑魔法师狡诈无比，她担心我，才跟了过来。”
“大概因战斗太过激烈诡异，蒂佤早产，剩下格尔蒂娅，也正在这时，埋骨森林的暗元素产生了大规模的异动。”格尔盖特陷入回忆，“那场诡异激烈的战斗因为格尔蒂娅出生的异相终止，却也被在场一同战斗的牧师注意，最终导致了蒂娅被净化的结局。”
第76章 有所隐瞒的牧师
“埋骨之地有一套规则。”瑞泽第一次听格尔盖特讲述完整版的情况, 作为魔主的他道出当时真相，“新生幼崽受此规则保护，暗系元素会自然退避保护幼崽安全。”
屋内所有人一愣, 埋骨之地神秘莫测这等辛秘之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当时暗系元素异象是因新生命降生？”格尔盖特心脏仿佛被冰凌戳了个洞, 疼得脑袋昏沉。
“暗系元素托生于生物内心最原始的黑暗, 出生幼崽尚未涉世，贸然接触灵魂会被吞噬殆尽, 成为养料。”瑞泽抬眼看向历经沧桑的城主大人，“传奇光圣不该感知不到暗系元素流动方向, 之后发生了什么？”
“光明圣殿讨伐黑魔法师的脚步从未停止, 而实际上大多数遇到的黑魔法师无心恋战, 埋骨之地因为封印了深渊魔主的缘故, 倒更像是他们避难所。”跳出一切利益关系来看, 之前同黑魔法师战斗的每一场战斗细节无比清晰, “自埋骨之地出生的格尔蒂娅成为了圣殿重点关注对象，我们被迫搬到了圣邦波——光明圣殿主殿所在地，格尔蒂娅则每周要去主殿接受净化洗礼，直到十六岁那一年。”
说到这里，格尔盖特浑身颤抖, 冰霜自脚底生长，眼看着要就要将自己冻成冰雕。
“星火。”背景板火系剑圣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点点星光样的火光贴到了格尔盖特身上，驱散了身上的寒霜。
“谢谢……”冰系大魔导士呼出一口寒气，继续悲惨的故事, “实际上我和蒂佤没有发现蒂亚有任何的不正常，魔法检测更偏向水系，但圣殿却在她十六岁那一年下达了最后通牒。”
“蒂娅被带走囚禁在圣殿内部, 我和蒂佤常长跪在主殿好久，对方却让我们以大义为先。”悲戚的城主大人眼眶通红，仇恨自眼底滋生，“同时，蒙太古家族和克勒格尔家族客卿轮番上阵，红脸白脸轮着唱，甚至搬出了图西亚大陆的未来，说魔主之子不可留……”
在魔主点出暗系元素的异动原因之后，明眼人都察觉出了这件事有问题。
如果当时光明圣殿派出的是传奇牧师，这件事情背后的暗藏的玄机让人不敢深想。
“蒂佤自始至终都不相信阳光开朗的女儿是黑暗魔神的接班人，也无法接受女儿被净化，魔武双修的她想依靠隐身技能救出蒂娅，结果被两大家族联合打了出来，连圣殿的大门都没摸到……从那日起，我们同两大上古家族以及圣殿之间就产生了不可跨越的嫌隙。”
之后的事情了解阿茨库历史的人都清楚，一群带着同样伤痛的人们来到了这片没被光明圣殿浸染的偏远之地，成为了图西亚大陆唯一一片净土。
“花间银行是哪里的势力？”白袍牧师忽然问。
“不清楚。”格尔盖特摇头。
维姬回忆：“花间银行好像是独立的家族，并未听说归属哪个家族之下……对哦，这么重要的产业不应该是至高家族下的吗？”
暂时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拉莱耶之行却势在必行。
底差不都都交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商量合作问题。
瑞泽依旧保持原来立场，糟骨头家族想要合作，至少需要家主出面，不然免谈。
西姆斯城发生的事实以及路扎克的见闻，哪怕外界不信，光明圣殿暗中掳人并将这些人做未知用途的事情在这些人面前不再是秘密。
维姬城主单枪匹马，糟骨头却遍布全大陆，除圣邦波及周边的城市之外，其他偏远之地还是能给圣殿找些不痛快的。
“阿茨库城的人民也很乐意加一把火。”百多年过去，格尔盖特早已做好准备，未现世的矿藏终于要派上用场，“实不相瞒，魔法装备方面，阿茨库城拥有稀有矿脉太阳垂泪。”
没等其他人惊讶，坦丁先一步发话：“原来太阳垂泪真的在阿茨库沙漠！我曾多次进入沙漠深处探索，均一无所获，原来是被城主大人保护了起来。”
“这位是……”格尔盖特没见过坦丁样子，刚刚没人介绍，二人也没来得及打招呼。
“坦丁，火系剑圣，传奇锻造师。”莱昇将‘枕头’送到格尔盖特面前，“想来，处理太阳垂泪这样的稀有材料，圣级锻造大师才能更好的发挥出它的效果吧？”
格尔盖特很心动，不过不忘警惕询问：“久仰大名，只是不知您以何身份成为合作伙伴？”
“我是牧师大人的仆人。”坦丁自行亮明身份，“莱昇大人助我突破圣阶，我自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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