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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央：“……”
“自杀的人无法进入冥界，要等你98岁寿命彻底到了那一天，阴差才会去接你。”
裴墨：“……”
“他杀呢？”
陆央点头：“可入冥界，可买职位。”
裴墨：“行，裴二，你来杀了我！”
裴二翻了个华丽的白眼：“……”
“陆央你傻啊，你不会撒个谎，他不就不想着死了吗？”
“你凶什么？你再凶陆央试试？”裴墨推了一把裴二。
“靠，你神经吧！你爸妈这么坑你，害我，你不想报仇？”裴二很凶，“妈的，恋爱脑真是无敌了！”
“哀莫大于心死，”陆央能懂裴墨的逃避心理，“我也是死了很久以后，才在某一天突然爆发了。”
迈巴赫作为一只狗，对情绪变化的捕捉高于人类，它靠近陆央，蹭蹭，它知道陆央哥哥突然好难过，只是没什么表情变化。
裴二稍微冷静，盯着陆央：“看起来，你的故事也很惨。”
裴墨马上挡住裴二：“陆央，过去不开心的任何事，都不提了。”
“裴先生，应该是我的鬼力冲进你梦境的时候，让裴二苏醒了。我很庆幸，一无是处的我，有一天可以帮到你看到真相。”陆央说，“有仇不报，非君子。”
“诶，对嘛！”
裴二高兴了，“冥官大人就是比凡夫俗子看得明白！”
“那些富贵本来是你的，有人用邪术夺走，你就应该抢回来，坏人不应该潇洒自在。”陆央告诉他，“我当年被埋在法阵，那么多年以后才想明白，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付出，无比痛苦地听话，就能换来他们对你的喜欢。他们生你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利用是为了窃取你的鸿运。我们要懂得保护自己，裴先生。”
“我想通的那一天，比我刚刚知道我是被父母害死的那一天更加悲愤，更加难以接受，我歇斯底里，我怨气骤然加深。从法阵里爬出去的时候，我面目可憎，成了厉鬼。”
裴墨神色一暗，心疼了：“陆央……你也……”
“啧，原来还是对同命相连的鸳鸯。”裴二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陆央顿了顿，明显情绪不对。
“别问了！裴二！”裴墨凶人。
“没关系，我不想裴先生重蹈我的覆辙。暂时接受这种事实的你在变成鬼以后，也可能某一天想明白了，委屈了，难过了，突然间爆发怨气，成了厉鬼。有编制的鬼，下场是当即死刑。”
陆央好言相劝。
“不会有几只鬼有我当年的运气，杀了全家还被判无罪。”
“你怎么杀的，说出来让我爽一下！”裴二兴致来了。
裴墨：“你有完没完！”
迈巴赫偷偷咬裴墨裤腿，裴墨蹲下，它超小声：“陆央哥哥在冥界只有秦川一个好朋鬼，如果秦川哥哥不主动找他不和他找话题，陆央哥哥就像个小哑巴一样，闷闷的，乖乖的。你让他说吧，爸爸不是说，好多心事埋久了，累累的。你和我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狗狗想着，陆央哥哥也需要发泄情绪。
裴墨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不如一只狗活得通透噢。”裴二和裴墨共生，迈巴赫声音再小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裴墨懒得理他。
“陆央，我听你的，我不会想着死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温柔看着陆央。
“对对，快说，陆央，这种大快人心的复仇事件，让我们都高兴一下！”裴二变出躺椅，舒舒服服躺好，等着听血雨腥风的鬼故事。
陆央瞥他一眼，淡淡开口：“青天白日，我化作厉鬼，去了我家后厨，在他们每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熬了一锅毒汤，看着他们喝光了。”
安静了几秒后，裴二一脸问号：“没了？”
陆央点头。
裴二嘁了一声：“不够爽啊！”
裴墨也觉得，至少也得折磨他们一顿。
陆央想了想，补充：“汤毒不致死，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呢。把我活的时候想要的没干的，都做了，他们都可听话了。”
“诶！这回对胃口了！得劲儿！”裴墨眼睛发亮，拍手称快，“我就喜欢这种死又不让他们死，活也不让他们活得舒服的桥段，嗯。”
他问裴墨：“裴大少爷学会了吗？你媳妇儿现场教学。”
裴墨鼓掌：“学会了学会了！”
陆央反感：“胡说什么，谁是他媳妇儿！”
“好好好，换一个，你老婆。”裴二改口。
陆央急了：“才不是！”
“重点是换称呼吗？重点是我们之间不是这个关系！”
裴二：“摸也摸了，撸也撸了，亲也亲了。你俩还想要什么关系？”
陆央：“你！”
裴墨积极：“暂时做p友我也是能接受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第24章 走，去打架
“你俩给我滚！”
一唱一和, 不要脸！
陆央生气。
“你既然也想裴墨找他爸妈报仇，总不能口头支持吧。”裴二看看他俩，“显而易见, 你能救我俩。而能让裴墨成功报仇的, 似乎只有我会倾尽全力。”
陆央沉默。
裴二又说：“上次在民宿, 如果你没过去，我会被凶猛的煞气杀死, 彻底消失。我猜，没有我的存在，裴墨会被他们控制得更狠，或许会成为毫无意识的傀儡。”
裴墨面色越加难看。
他确实在逃避这个突然面对的重大打击。
他不是不想给自己找公道, 只是真的不知该怎么捋清楚这种离谱的事态关系。
如果裴二的推测成真，那些突如其来的国外合同，他会被操控, 签了一大把。运势提前耗尽，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只孤魂野鬼。
他好像滋生出了一丝难过，关系再不好, 那也是爸妈, 裴墨想着好好给他们养老的。
迈巴赫感受到主人情绪低压，用爪子扒拉他：“爸爸，迈巴赫也想帮爸爸报仇。”
说完大狗狗可怜巴巴看着陆央。
裴二继续攻势：“你能驱除裴墨身体里的煞气, 同时清除的, 是压制我许久的尸油。如果你实在看不上裴墨，就当额外业务，你开个价，摸一次多少，亲一次多少。”
裴墨：“什么玩意儿？你把陆央当什么？出来卖？你别说话了！”
“那不然呢？”裴二暴躁, “你爸妈在你上次昏倒民宿的时候，已经察觉你身边有高人了。因为控制我的邪术出了问题，他们才会又用了大量煞气，妄图隔空杀死我，控制你！”
“你想想，待会他们连雾隐也联系不上，会用什么最后的手段，送你我归西！”裴二说着，激动薅着裴墨衣领，“你死了可以变鬼，可以继续和你的陆央谈情说爱！他妈的那我呢？我活该被他们压制这么久，好不容易苏醒了，又马上嗝屁！老子不甘心！老子就要报仇！”
陆央劝架：“不要吵！我们可以想别的办……”
“你觉得谁会有什么办法，会比裴墨爸妈继续做邪术的速度更快？”裴二大声，“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他妈的你俩直接睡一觉！”
裴墨：“……”
陆央不接受，别过脸不想理会。
迈巴赫六神无主：“怎么办呀，汪！”
“我倒是有一个折中办法……”苟延残喘的雾隐瞧了半天热闹，大致听明白了。
“什么办法？”
他们和迈巴赫异口同声。
雾隐动了动透光身体，先讲条件：“陆央，你应该也明白，我没有灵魂，死后不会堕入地狱受罚。如果你把怨鬼山还给我，让我可以用怨气维持身体不腐烂，我就给你们支招。”
“才不会让你吸纳猫猫的灵魂为己所用！”陆央不答应。
“那你可以问问那些猫，我对它们做了什么。”雾隐一脸坦然。
陆央看他一眼，抬手做了个手势，怨鬼山里的无数黑猫鬼魂飘出来。
它们齐齐奔向雾隐，围着它焦急呜咽。有几只黑猫鬼魂直接扑进雾隐身体，被他吸纳，修补筛子保的漏洞。
“喂！”陆央阻拦。
“冥官大人，我们和雾隐大师，是一体的。”其中一只黑猫开口。
“什么意思？”陆央不懂。
“故事很长，总之我们黑猫一族，得以雾隐大师护佑，他生魄为我们而散，所以我们每一只黑猫死后鬼魂，都愿意为他维持生命。”另一只黑猫补充。
陆央看向雾隐，竟然……是为了救猫猫而成了活死人的好道士？
“你，你又怎么会去做这种改变裴墨命格的坏事！”陆央更不懂了。
“他本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不过是阴命。也就是死后官运亨通，阴财无数。”雾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只是把他自己的命格调转，让他活着时候拥有无限财运。谁知道他爸妈竟然如此狠毒，还去了T国给自己儿子下降头。”
“降头？”
陆央听过这种邪术，却没遇到过。
雾隐点头，极其自豪：“我穷极一生，就喜欢研究失传已久的道术，改变本人命格这种事，也得是和裴墨一样的人，我才会炼化，没做过夺取其他人命格的腌臜事。”
他挑眉：“你们知道多少人求问我这个术法，我都不教。他们是何居心，我明白着呢。这种术法，我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教会他们让他们去坑人。”
雾隐义正词严。
说得陆央有些愧疚：“原来，误会您老人家了。”
“误会狗屁！”裴二才不信他是好人，“你丫的给裴墨的手串，分明就是招鬼的！”
雾隐：“……”
裴墨盯着他。
“这能怪我？”雾隐手指指着手机，全盘托出，“是他爸妈说，要锻炼裴墨胆量。”
裴墨：“……”
陆央有些无语：“这么离谱的要求，你也答应？”
雾隐眼睛飘向远方，支支吾吾：“前几年没同意过，后来……后来裴墨爸妈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就……我就……那鬼都在我控制内，不会伤害裴墨。”
“呵……”裴二冷漠。
裴墨送他白眼。
陆央懒得评价，问他：“你知道裴墨爸妈下降头，你不闻不问，终究也不是什么好道士。别拿小猫怨鬼山的这件事儿，代表人品。”
“诶，降头这个事，我是听裴二描述猜出来的嘛。”雾隐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体修复了大半，说话也有力气了，“以前他爸妈说，去T过给裴墨做法事，是为了祈福。”
“说什么有T国神灵护佑，裴墨还能长命百岁。”雾隐说话的表情，不像骗人。
“你看看他身上聚拢的超强鸿运，作为一个道士，你看不出来这不对劲儿吗？”裴二对他很不客气。
“我又不精通这一块。”雾隐挺直腰板，爱答不理，“每个道士有自己精修的路数，我就喜欢研究命格转换，控鬼也还行。”
这个反驳不了，陆央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吵了。
“怨鬼山给你了，身体你也修复了。现在可以说怎么帮裴墨了吧。”他问。
“当然是，去T国，找到降头源头，毁了，裴墨自然安全无恙。”雾隐指指自己，“带上我，多一个帮手不是坏事。”
陆央觉得有道理。
“对方什么战斗力我们不知道，但我知道煞气侵袭的时候，我扛不住。”裴二不放心，“冥官大人，到了那边，我和这老道士要是打不过那边的邪术师，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该亲就亲，该摸就摸，你得给力？我才有动力！”裴二凑近他，双手合十，求着。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再说。”陆央耳朵微红。
“那我……”裴墨无力，就他什么也不会，什么忙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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