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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央挑眼看他，主人？裴墨？
裴墨是这个高级存在的主人？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陆央唤醒了你？”冥王意味深长，他招手。
陆央上前。
冥王设了个结界，屏蔽外界，他问：“祖宗，什么情况？”
“您别这么喊我。”陆央惶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唤醒了裴墨身体里的血灵。”
“你不准备和酆都大帝说这事儿？血灵基本绝迹了，难得遇到一个等级还挺高的。”
“不想叨扰大帝。”陆央问，“血灵是？”
“知道唐僧肉吗？”冥王问。
陆央当然知道，他点头。
冥王：“吃唐僧肉长生不老，喝血灵亦是，还能让修炼，事半功倍。”
冥王开玩笑：“你主动封印死了的那些力量，要是后悔了想恢复，喝点裴墨血，保准力量翻上几倍。”
陆央眨了眨眼：“不应该喝血灵的血才有用？”
“你以为血灵和裴墨是分开的？”冥王说，“裴墨的血如果不是特殊存在，怎么可能让血灵生出意识？”
“他是在自救，我看出来了，你能救裴墨。”
陆央轻轻蹙眉：“冥王您的意思是，本来不应该出现裴二，但是裴二因为不想被磨灭，所以生出灵识。”
“血灵应该是刚降生就被谁压制了。”冥王手中化出生死簿，翻了翻，“你说血灵主人叫裴墨是吧。”
“哦，找到了，陆央你看。”他把生死递过去。
他解释：“原本血灵降世，咱们冥界不会做记录。他不是凡人，不入轮回。可现在他有名字在册，寿命不断缩减，有人炼制了他的命格。”
“裴墨死后，会如何？”陆央问。
冥王摇头：“没有血灵被压制，身体死亡的案例。”
他也不知道。
“不过，血灵就是因为血才存在，如果你说的裴墨死了，血液随着身体僵化凝固被烧成灰，那灵没有依附，大概也会消散。”
“所以我要去T国，有人想害死裴墨。”陆央着急。
“这么在意？”冥王负手，收回生死簿，“血灵向来与我们冥界……算是对家。”
“什么意思？”
“倒是挺久远的事儿了，”冥王简单概括，“血灵其实消失很久了，他们以前在阳间抓妖除祟，杀鬼无数。那会儿冥界没什么体系，按抓鬼论功行赏，涨功德。血灵们也是，所以咱们和他们，不对付。”
陆央：“哦……”
“那……不救了？”陆央问。
冥王盯着他，笑了：“你俩都这种关系了，还是救一下吧。”
陆央：“？”
“什么关系？我和他没关系。”
“不是已经亲了吗？”冥王直接。
陆央：“！”
“冥王怎么知道？”
“你力量里，有他的血，我这么高等级的冥官能一眼看出来。”冥王笑眯眯，“他的血灵痕迹，是从你这里慢慢蔓延，虽然很少，但我不会看错。”
他盯着陆央的薄唇。
陆央捂脸转身，闹了个大红脸：“不是您想的那样。”
“血灵挺好的，”冥王倒是不排斥，“能和你契合多难得，也省得酆都大帝老惦记着你找不着对象了。”
陆央：“……”
冥王拍拍他，可怖的脸露出慈爱表情：“你说有大帝这么好的靠山你不用，非要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当个自杀式冥宠师，受些个气。”
他特意加重了“自杀式”三个字。
陆央不在意引魂功德，反而不断耗费自己功德帮助小动物鬼，终有一天会耗费所有力量，消失不见。
冥王苦口婆心：“大帝不想看到你这样。”
所以遇到血灵，简直是天赐缘分。
陆央浅浅叹口气：“让大帝操心了。”
“来，我教你，怎么让裴墨操控主意识，冲破现实世界阻碍，去T国。”
冥王耳语。
陆央听后，逐渐红温：“……”
“冥王大人是被裴墨收买了吧？”他气呼呼撕开屏蔽结界，出去狠狠踹了一脚裴二。
“哎呦！”
猝不及防。
裴二被踹坐在地。
他揉着屁股，莫名其妙，却还维持矜贵模样：“不疼！”
第26章 卖惨
“请裴先生滚回自己身体里, 自己坐飞机去T国。”陆央咬牙切齿。
冥王的话再明白不过，眼前的裴二就是裴墨的一缕意识。
没有什么共生，是裴墨自救产生的第二个形态存在罢了！
所以之前的强迫贴贴、摸摸、亲亲, 说到底, 不就是裴墨自己的意识欺负他。
陆央简直气死了。
“回就回, 干嘛打我？”裴二站起来，走过去, 委屈。
“裴墨，你自心里清楚！”陆央推开他。
裴二：“……”
说完陆央走进时空隧道。
迈巴赫却被冥王拦了下来。
陆央气得不行：真讨厌，讨厌！这么讨厌的人，还要救他！
“你告诉陆央真相了？嘴怎么这么碎！”他没好气, 怼冥王。
众鬼惊讶。
“反了天了，敢冥王大人这么说话。”
“好拽啊！”
“待会被抓起来就该哭了。”
冥王扫视一眼吃瓜鬼众，眼神犀利。
他们自觉闭嘴, 纷纷离开。
周围恢复正常秩序，冥王才开口：“你是真不记得自己是血灵，还不是不敢让陆央知道？”
裴二怒视。
但有点理亏。
“那孩子活着的时候被人囚禁, 不通外界消息。死了带着怨气, 拥有很强力量，却因为骨子里善良，做了不少积德好事儿。那会他意识不清, 只知道惩恶扬善, 与外界毫无交流。更别说血灵一族早于千年之前绝迹，他不知道咱们之间的血雨腥风和恩怨。”
冥王语气威严，不似与陆央那般温和慈爱。
裴二稍微松了口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着时空隧道入口。
“裴墨，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机缘巧合重现于世，如今我们冥界拥有比较完善的管理制度，不会再与血灵争抢恶鬼为敌。陆央那孩子，一直想要彻底消失，我倒是希望你能好好对他。”
“我会的。”裴二迫不及待表态，神态和语气与裴墨无异。
他说：“我确实就是裴墨，但我只是一部分意识，我身体留下的意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要等恢复所有力量，将我们意识融合，我才会是真的我。”
冥王点头：“陆央那孩子心最软了，架不住你多卖惨几次。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你要是为了恢复力量，利用陆央，占尽了便宜就扔，那可别怪我家老大发脾气。”
他搬出来酆都大帝，给陆央撑腰。
“不是，我没有，我知道我在被压制的灵力苏醒之前，能感觉到自己对陆央已经一见倾心了。”裴二认真，“我故意这样高高在上，就是想让陆央觉得，裴二不如裴墨。我欺负他，裴墨关心他，想给自己在陆央那里讨个好印象。”
冥王笑出声：“现在露馅了，陆央发脾气很不好哄。”
“那我该怎么办？”裴二求教。
他看出来了，冥王对陆央很了解，很关心。
“他喜欢吃酸酸的东西。”冥王坦诚。
“好，多谢冥王。”
冥王点点头，打开一方出口，“赶紧坐飞机追陆央去吧。那孩子不乐意在我这地界说明身份，心甘情愿做个小冥官。我知道有人故意为难他想要帮忙，他是不允许的。以后，我可不想看到再有谁欺负他。”
“放心，以后冥界谁敢跟他大声说一句话，包我身上！”裴二一定会保护好陆央。
冥王满意。
裴二离开后，他问助理：“宋秋升职的事儿，再压一阵子。还有这里收贿赂的冥官，查办了。”
“是，冥王大人。”
冥王扭扭胳膊腿，叹气：“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生生死死的事儿都快累死我了，底下这帮冥官还没几个省心的，怎么都查不干净。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唉。”
T国，陆央飘在异国他乡的半空，生闷气。
偶尔飘过来几个说着他听不懂话的鬼，他只管亮出来华国冥官身份证和通行证，对方就都飘走了。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温热季节，绿植很多。阳光穿透半透明的身体陆央伸手触摸阳光，已经想不起来做人时候对冷热地感知了。
电话响起，是秦川。
他发蔫，接通了没说话。
“老大，我们到了T国，你在哪？”说话的是宋恩。
陆央还是没说话，指尖凝聚一些灵力，作为信息指引。
“我知道了，老大，马上到。”宋恩挂了电话，几秒后拽着秦川出现。
他俩看陆央脸色不对，一边一个坐他旁边。
“我们央央怎么了？”秦川问。
“老大，我听秦川说，你恋爱了？是不是那个叫裴墨的欺负你。”宋恩也问，
“秦川你的嘴是一秒也闭不上！”陆央终于开口了，烦得不行，“谁和裴墨谈恋爱了！”
明明是裴墨需要自己的力量，利用自己分出来的意识压制自己不能反抗，占尽了便宜。
陆央好委屈。
他甚至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这边救他。
因为老旧的思想吗？因为那个时代环境造就下的习俗，一旦有了亲密接触，这辈子非他不可吗？
哪怕不爱，哪怕讨厌！
他恨极了自己无法摆脱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不，我是趁机过来旅游散心的。
陆央对自己说。
秦川从来没见过陆央发这么大的火，不敢再说什么，看着老婆求助。
“我就知道你这张嘴没个把门儿的，什么都敢乱说。”宋恩训他。
秦川点头，承认错误。但不死心，拉着宋恩飘远，小声补充：“那个裴墨，对陆央绝对真心，我们作为鬼，好人坏人一眼分辨得出来。他要是玩弄陆央，我一只老鬼能看不出来？那心真的不能再真。”
这倒是，鬼能看透人心。
宋恩没反驳，只不过他老大死的时候被人挖了心，所以死后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我老大现在患得患失，是不是在考虑裴墨是否真心问题？”宋恩也小声。
“我觉得是。”秦川，“爱情来得又快又猛，给谁也不放心。陆央那么单纯，封闭自己几百年，轻易不敢动心。但动心了不想承认，多正常。”
“你是说，我老大喜欢上裴墨了？”宋恩有点不信，“他死时没心，爱情这一方面，应该很难有触动。”
“啧，亏你还是跟着他那么多年的左膀右臂。”
秦川说，“他其实……抗拒不了别人对他好。所以他要一直禁锢自己，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强大独立。”
宋恩看着秦川，又看看身子骨单薄的陆央背影，默认这个说法。
“你不是和我说，他拒绝了酆都大帝认他做干儿子的事儿，也明确和冥王说，不可以帮他处理任何麻烦。不然，宋秋那个刚死几年的傻x能嘚瑟到陆央头上？”秦川撇嘴，“陆央故意给自己找气受，他明明实力和权力都有。”
“活着的时候抑郁症，你还指望我老大死了自愈？”宋恩心疼。
“所以，裴墨出现了。”秦川小小激动，“你看他狗皮膏药那个劲儿，太合适陆央这种别扭的性格了！”
宋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大帝和冥王太尊重陆央想法，等于慢性毒药在坑他，你说是不是。陆央这种鬼，得有人捞他，他越逃避越得捞他！你看裴墨，恬不知耻往陆央跟前凑，我觉得有奇效！”秦川看好裴墨。
“什么奇效？”宋恩没明白。
“陆央真的讨厌谁，那是半句话都不会多说，还会露出个笑脸说他们都对。”秦川挤眉弄眼，“你看看他对裴墨，不是凶就是骂，他还上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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