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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垃圾(近代现代)——凉凉生

时间:2025-05-18 08:44:58  作者:凉凉生
  章言礼说完,便离开马棚。
  饲养员说他待会儿要去休息室玩台球。
  我和许殷默进去看小马驹,许殷默说:“章言礼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
  我不解地看他。
  “人家小马才生下来不到两天,连跑都不会跑。他还怕小马伤到你?这说明什么?”许殷默卖了个关子,“这说明在他眼里,就算一百只小马,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不是这样的。”我说,“他已经拒绝我。拒绝了三次。”
  一次让我不要喊他哥,一次让我不要喜欢他,一次让我不要追他。
  从马场回到家,我躺在沙发上入睡。
  暴雨天气,让左腿疼得发木。
  睡梦中,左腿最疼痛的地方被温暖包裹,仿佛是小猫用它温暖的胸脯来包裹我的疼痛。
  我睡得迷迷糊糊,恍惚看见章言礼坐在我面前。他低着头,手掌落在我左腿的脚踝处。手术留下的伤疤和小时候受过伤留下的伤疤叠在一起,像是被遗弃的两条斑驳的铁轨。
  章言礼的手指是斑驳铁轨上行驶的火车。
  “哥。”我不确信地喊他。
  “疼吗?”他问。
  “疼,但你来了,就不疼了。”
  晚上我醒过来,猫趴在我的脚边。小冰箱的牦牛冰箱贴下贴着一张蓝色便利贴——
  【明天我会回家,帮我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记住不要在我的衣柜里放奇怪的水果。】
  
 
第37章
  章言礼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回家,恰逢圣诞节,也是章言礼的公历生日。我购买了烹饪材料,回家做姜饼人。烤箱热到合适的温度,厨房里的每一口空气都酝酿着甜美。
  晚上六点,章言礼回家。门开后,猫跑到他脚边蹭蹭,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声。他在玄关换鞋,抖掉黑色毛呢长款外套上的雪。
  我很开心地从厨房出来,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种下一颗小小的希望种子:“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章言礼递给我一个用精美礼盒包裹的圣诞礼物:“吃饭,饿了。”
  “我可以现在拆开吗?”我没有想到他会给我带礼物。
  章言礼去沙发躺着,开了电视,让我想拆就拆。他懒懒散散的,西装解开两颗扣子,锁骨上的黑色小痣在阅读灯下明灭,仿佛是一只甜美的眼睛,我无法不与之对视。
  礼物是一个哆啦A梦的小瓷杯,上面有红色蘑菇的彩色图案,应该是章言礼亲手做的,看起来和店里售卖的精致商品有很明显的不同。
  他这样忙碌的人,也会去亲手制作瓷杯。
  吃过晚饭,章言礼去洗澡。洗完澡后,他像是一只慵懒的企鹅,躺在床上,任由我帮他吹头发。
  我低下头,嘴唇距离他的嘴唇仅仅只有两厘米:“可以吗?”
  章言礼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微微抬起头,缩短了那区区两厘米。
  这个“区区”,要我下很大的决心,付出很多的努力才能缩短,但章言礼只需要用几秒钟来思考,他是否要接受我,是否要缩短这个“区区”。
  他柔软的唇,和他张扬的性格不一样。我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室内温度急剧攀升,等到我的理智回笼,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和章言礼贴着身体了,衣裳凌乱地落在地板,像东一块西一块被掰碎的糖块。
  理智渐渐回笼,我收回落在章言礼腰上的手,局促地从他身上离开,坐起来:“哥,对不起。”
  章言礼也坐起来,掌心贴在我的后脖颈上,像抚摸一朵小花一样,用他的掌心灼烧着小花的心脏:“想上我?”
  “没有,”我撒谎,不希望直接被他拒绝掉上床的请求,“你上我也可以,我不挑,只要是你,我都可以接受。”
  被子摩挲皮肤,发出蛇游走过柔软草地类似的声音,每一次摩擦,都让人胆战心惊。
  章言礼下床。他的裤子已经被丢到地板上,上衣更是堪堪挂在手臂上,腰的两侧有我手指的掐痕。臀.部的幅度微微隆起,让人想到拱起来的桃子味冰激凌球。
  他把衬衫穿好,弯下腰,脑袋侧着在我的唇边落下很轻的吻,随后离开一点点,说:“你撒谎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会往下挪到我胸口。”
  “对不起,哥,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想了。”我近乎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腕。我真的完了,章言礼好不容易被哄回来,我真的不能再做让他讨厌的事情。
  “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会对你再有半分肖想了,你别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急切地想要留下他。
  “你要是没有我了,会怎样?”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用一种傲然的眼神打量我。
  好像帝王在决定要不要施舍给乞丐一点小恩小惠。
  “会死。”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哥,没有你,我会死掉。”
  “真的假的?”章言礼笑着说。
  “真的,这段时间里,你不来陪我,我就只能偷偷去找你。二十一层的所有职员都知道,我午休会去二十一层的茶水间,就为了看你一眼。你约合作方去餐厅谈工作,我就找借口约朋友一块儿去。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只能待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偷偷看你。”
  章言礼的拇指很温柔地擦着我在说话的嘴唇,指腹摁着我的下唇:“这么想我的?”
  “嗯。很想很想。”
  “那你有没有用我的东西干过坏事,比如在房间里用我的衬衫自.卫。”章言礼问,“我只听真话。”
  “……有。”我认命地闭上眼,不愿意面对章言礼失望的眼神,脑海里却反复回想着,在空荡荡的房间,章言礼的衬衫的柔软触感,以及一些算得上冒犯的举动。
  “睁眼。看着我。”章言礼命令式地发话。
  我睁眼的瞬间,章言礼低下头来,他的吻像狂风骤雨一般,席卷我动荡不安的心脏。他曾向我的眼睛里投入一颗种子,现在种子发芽开花结果,昂扬的绿意变成困不住的绿色火焰,想要将他整个人吃掉。
  一吻结束。我有一点晕乎乎的,章言礼跨..坐在我的腿上,两条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地拥抱他,几乎要将他融进我的身体里,手指进了一根,因为很紧,我开始投鼠忌器,不敢动弹。
  “加。”章言礼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我硬着头皮开始加第二根手指。
  章言礼落在我后背的手指,在我的后背抓出好几道印子,我收了手,抱住他,将他塞回到被子里:“我做不到。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再做下去会伤到你。”
  章言礼被被子包裹得很完整,严丝合缝。他坐起来,扶额,问我是不是傻。
  “我只是不想让你疼。”我说。
  “算了,我懒得说你。”章言礼朝我勾勾手指,“既然不给做.哎,那给亲吗?”
  我点头,凑过去,两只手圈住他,呼吸和他的交缠:“给亲。”
  章言礼的手掌落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说:“乖宝宝。”
  章言礼在今晚过后,又年长一岁。万幸在这个一年一度特殊的日子里,我仍旧陪在他身边。
  圣诞夜下雪,我从身后圈着他,身上披着毛茸茸的毯子,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霓虹和圣诞夜的雪,他困得在我怀里坐着睡着,像睡得没有骨头的小猫。到二十四点时,我叫醒他,告诉他:“章言礼,恭喜你又大了一岁。”
  章言礼揉了揉眼睛,说:“你要是敢再在我睡觉的时候叫醒我,我饶不了你。”
  他转身,把我扑倒在床上,窝在我怀里继续睡觉。我拿过被子,给他盖上。房间里暖气充足,是温暖的拥有章言礼的国度。
  章言礼的手指在我心脏的地方很轻地点了点,小声说:“敢半夜吵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撒娇似的。
  “下回不会再吵你。”我承诺。
  “撒谎。你哪次说的话算了数?”
  “每一次都是真心。”
  “说不想上我也是真心?”章言礼似乎跟睡醒了一样,“你顶着我了,现在。”
  我局促地说:“是真心的。只要你不喜欢,我可以克制我的想法。我只会做你喜欢的事情。”
  “我们蘑菇这么好的啊?”
  “嗯。只对你这么好。”
  章言礼自嘲地笑了声。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回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转变态度原谅我接受我,我能够做的只是接受他给予我的所有。
  我的心脏被高高捧起,也曾高高地坠落,我知道失去后的绝望,所以他给我一点甜,那我就都收着。
  圣诞夜那晚,章言礼对我说,可以和我试一试。过了几日,他去金吉宁市出差,连着半个月不回家。每一次视频电话,他要么在酒店说自己累了要睡觉,要么是在跟合作方聚餐,说自己忙。
  一月中旬,我约了苟全,去郊外的那家马术俱乐部。章言礼的小马驹已经可以撒欢地跑了,它很喜欢黏着lulu,喜欢在小道上嗅花香。
  饲养员告诉我,小马驹还没有名字。由于上一回章言礼收了我五万块钱,他一直以为小马驹是我的了,于是让我给小马驹起一个名字。我想了想,在他递过来的登记簿上,写下了“星星”两个字。饲养员问我有没有什么含义,我说没有,只是觉得名字好听。
  离开马场时,苟全告诉我,饲养员不会因为我和章言礼的口头交易,就把小马驹记在我的名下。
  “他肯把登记簿给你,就说明,这匹马的所有权已经被章言礼转到你名下了。专业马场俱乐部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看纸质凭证,让你给不属于你的马起名字?”苟全分析,“你哥真是个闷骚。”
  今日出门好像看了黄历似的,一直都遇到很好的事情。日子蘸着白糖,在烟火气息里发酵出甜美。
 
 
第38章
  到三月,星星已经可以在马场上奔跑。饲养员给我草,让我喂它。星星用它柔软的耳朵来蹭我。章言礼骑着lulu在不远处奔跑,一阵风掀起阵阵春浪。
  饲养员阿彪依靠着栏杆,和我说:“你哥在我们俱乐部很受欢迎,每次lulu都是争着被我们饲养,因为饲养lulu的饲养员可以每个月和你哥见一面。”
  “为什么?”我问他。
  “因为想要钓他啦。”阿彪说。
  章言礼骑完马,牵着lulu来找我,三月很薄的阳光如猫眼里薄薄的一层雾,披在章言礼脸上、眼睛上,和他淡淡的笑容上。
  他牵着我的手,当着阿彪的面,毫不避讳地亲了一下:“难得我有机会放假,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桌球?”
  阿彪两只眼睛瞪大了,他惶恐地对我说:“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我之前不知道,所以胡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章言礼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伸手把我往他怀里勾:“阿彪和你说了什么?”
  他的呼吸如千万朵丁香瞬间在我耳边盛开一样,带着很淡的香,让我太心动,以至于无法听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章言礼又重复一遍。我说:“阿彪说你很受欢迎。”
  章言礼看向阿彪。阿彪连连说是。
  今天招娣也被章言礼从福利院接过来了。她在福利院有了新的名字,叫卓君。她梳着漂亮的马尾辫,很乖地坐在沙发上,从她的米老鼠包里,拿出来许多糖果、巧克力和小汽车玩具。
  “给你和你哥哥的。”卓君眨着很漂亮的眼睛说,“我攒了好久,从去年冬天开始攒,想到有机会见到你,一定要把这些礼物给你。”
  黑色圆木桌上,摆着五颜六色的糖果,都是福利院送给孩子们吃的糖果。服务生把咖啡放在糖果旁边,询问我要不要把这些糖丢掉。或许是因为糖掉色的包装,让她误以为是垃圾。
  “不要丢掉。这是我们很重要的东西。谢谢。”我说。
  卓君的眼圈红了,氤氲着眼泪,她骄傲地抬起头,脊梁挺直:“我知道这些糖你们不需要,也值不了几个钱,所有的糖果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杯咖啡。但是这是我能给的所有了。”
  我伸手摸了摸卓君的脑袋:“不,你的这些糖果是无价的。”
  卓君被福利院赶来的老师接走。章言礼打完桌球后,过来送行。我们目送着卓君乘坐的小蹦蹦车离去,阳光像蜘蛛结的网,章言礼落在我脸上的吻是蜘蛛,我是被蜘蛛俘获的食物。
  章言礼笑着说:“真好,今天我们蘑菇也给亲呢。”
  他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抽走,然后去骑了摩托车过来,我坐在他的车后座,像是从他的摩托车上长出来的芽孢,紧紧地缠住他。
  “哥,我喜欢你。”我和他说。
  海城的风太大,阳光太薄,说出口的话太轻,一不注意就被风吹走了。章言礼把车速降下来,车开到一段无人的公路,周围杂草丛生。
  他下车,把我禁锢到车上,手掌压着我的后脑勺,用力地亲吻。他的吻如飓风过境,把我说出口的那些轻飘飘的话都堵了进去。
  “再说一遍。”章言礼看着我。
  我坐在摩托车上,手指压着章言礼的下唇:“哥,我喜欢你。”
  章言礼时常会告诉我,说他的掌控欲太重了,我喜欢他会喜欢得很累。他有时候心情好,会任由我靠近他,心情不好,就会劝我再多考虑考虑。
  他好像每次都要给我留出一条退路来。
  但也是他亲自把退路封起来的。
  我理解他的犹豫不决,理解他靠近我是为了成全我,喜欢我的情绪没有占比太多。理解他想要我再考虑考虑,是希望我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他这样的行事果决的人,在处理和我的关系上,却几次三番犹豫不决。
  我不会接吻,于是将章言礼的嘴唇咬破了皮。他靠着摩托车,点了根烟,掐在手里。香烟橙色的光,在傍晚黄昏中燃烧,我为他心动不已。他仰着头,微微侧着,眼神注视着我,目光缱绻,唇角带着男人对待情人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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