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初吻,初夜,如果都能跟驰开一起体验话——
牛名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啪地一声,挺响的。
驰开跟着看了过来:“怎么了?”
“额……有,有蚊子。”
他在想什么啊啊啊!
白日做梦,美死他算了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之后谁也没有打扰谁。
晚些太阳落山的时候,挂在天上成了一个巨大的橙子,整个海面都被染成了橘红色,海浪温柔的亲吻着海滩,一下一下,永不停息。
牛名春自小住在山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海。虽然刚才在海景房里已经看了许久,甚至还能闻到海风里的味道,但到底是跟直接接触海水不一样。
牛名春找来了水桶还有夹子,这边私人海滩上没什么人,一般会这么做的就只有小孩子。
驰开就坐在遮阳伞下面就看着牛名春忙活,手边还有牛名春给他煮的绿豆沙。
这边的沙子质地细软,不会出现贝壳什么的扎脚的情况,结果牛名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海货,桶盛得太满,海货掉了出来,牛名春忙着去捡,结果一个不稳,整个人就这么跪了下去,偏巧不巧,膝盖压在了黑不溜秋的海货上。
那边,驰开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牛名春,见人扑倒了,他忙操纵轮椅想要过去,结果下一秒就看见牛名春利索的爬起,抱着桶一路小跑到了他身边。
牛名春这下磕得膝盖上见了红,驰开黑沉沉地一双就这么盯着,魔怔了一样,半天也没见眨一下。
牛名春用带过来毛巾大力地抽打着自己小腿上的沙子。
“破了。”
牛名春听到驰开小声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在意:“没事,就破点皮,回去用碘伏擦一下就好了。”
“你过来……我看看。”
牛名春今年都二十四了,又是男的,这点对他来说压根啥也不算,可眼下驰开沉下脸的模样,牛名春便听话地靠近了。
牛名春侧边膝盖贴着轮椅的金属杆,驰开用指尖携了一抹红下来。
牛名春:“俺就说没事吧。”
没过几分钟便有人送来了小药箱,牛名春穿着裤衩子坐在那就自己处理了。
驰开一开始没有动,也不知道是哪一秒钟,驰开突然抬起了手,用舌尖碾上了那块已经干了的血迹——
血的味道瞬间炸开!
这是牛名春的血,是牛名春的味道。
认定的这一事实直打得驰开头皮发麻。
灵族进食的欲-望瞬涌而上,驰开的眼底开始迅速充血。
“牛名春……”
牛名春没抬头,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你,你帮我找一下张助,让他把我的药拿过来。”
牛名春这才听出驰开声音不对,一转头,人吓了一跳:“驰先生您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牛名春不知道驰开是怎么了,心里跟着急了起来:“是哪不舒服吗?”
驰开一反常态,固执地摇头:“不是,是……老毛病了,你去找张助理,他知道,快去。”
“哎,哎!”
牛名春觉得不对,拿着电话就往回跑,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同样气喘吁吁地张助,对方手里拎着一个医疗箱。
张助看了一眼牛名春,忙说:“那个,牛师傅你也别太担心,驰爷这是老毛病了,喝了药缓一会儿就好了,您这也受伤了,不如直接回房间歇会儿吧。”
牛名春一愣,才反应过来驰开这是不想让他看。
牛名春想不明白,吃个药有啥可避讳的。
“好,那,那我就先回了。”
与助理错身后,牛名春停住了脚,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落日余晖不知在何时收束成线,紧紧地贴在海的尽头。驰开就这么坐在轮椅上,孤零零的,像个磕绊半生摸到世界尽头的旅人。
牛名春心脏体验了一把极速下坠。
活像得了某种心疾。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之前明明从没有过的。
绚烂的夕阳退场后,周围的空气愈发腥黏、咸湿……牛名春被捂住了口鼻,呼吸都停了一瞬。
难不成他真的对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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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目前不出意外是随榜周末更,有时候是从周五开始,三天连更,比如这周就是连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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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所谓金主
牛名春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他慢悠悠地往回走,脑子里一团乱麻,半道经过一片椰子林,里面建有几栋别墅,其中一个院子里冒着烟,牛名春动了动鼻子,这才闻到烤肉的香味,右前方的院门大敞着,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欢笑打闹声,听起来十分热闹。
牛名春路过,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牛……师傅?”
院子里有个人突然招呼了牛名春一声,牛名春这才抬眼朝对方看过去。
巧了,这人是按摩馆大老板张回给他介绍过的客人,刚五十出头的建筑公司老板,姓包。
当时对方膝盖上的老毛病犯了,手头又有工作,就想找人给理疗一下,大老板有心想跟这位拉关系,便把他接去了。
牛名春当时给对方下了热灸,见效很快。
这位包老板出手也很大方,一星期下来就给了他五千。这两年每到换季的时候,对方都会去店里找他推拿理疗。
牛名春冲对方打了招呼:“包老板,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您。”
包兴拿着一瓶啤酒走了过来,紧挨着他的女人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
要知道包兴小孩儿都俩了,牛名春觉得自己这是碰见对方的出轨现场了,不免有些尴尬。
“老包,这谁啊?”
院子里有个年轻的男人问了一句,包兴忙回头道:“郑少,这是我认识的一个中医药按摩师,牛师傅。我不是痛风吗,他的贴方很对症的,牛师傅,这是郑少。”
“郑少。”出于礼貌,牛名春跟着喊了一声。
这位被包兴称作郑少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可能还不到三十,长相挺好,只是瞧着左拥右抱,这放浪形骸的做派……对方的眼神让牛名春觉得十分冒犯。
“中医按摩?哎,那小师傅会摸脉吗?趁着这个机会也给我们瞧瞧呗?”
对方这么一说,院子里十二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牛名春刚才有心事,只是无意瞥了一眼,这下真的看了过去,才发现这群人之间的关系挺乱的很,郑少怀里就坐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男生,手放在人身上又掐又揉的。
牛名春不太喜欢这些人的眼神,也不喜欢这种氛围。
对方怀里的小男生稍稍坐直了身子,一眼就看到了牛名春身上的衣服,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身上是刘依云老师作品吧?可以啊小师傅,这衣服许多小明星都借不出来呢,你是怎么拿到的?”
牛名春哪里懂什么高端服装品牌,可想也知道,驰开给的东西哪能有什么差的。
可别人问了,他也不好不吱声,只好道:“是别人送的。”
小男生一下子笑了:“哎呦,你的金主好阔气啊。郑少,人家也想要这个。”
被人簇拥着的郑少明显有些喝大了,亲了一口怀里的人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张嘴就道:“你这衣服多少钱,你出个价,我买了。”
这语气明显就有些玩弄的意思了。
包兴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但碍于这位富二代背后的家族势力,还有手头上正在进行中的项目,一时间没吭声。
牛名春警惕地退了一步:“这衣服是别人送的,我不能卖。”
果然,对方一下子就变了脸:“不给面子是不是?信不信我这能顺着这衣服查到你的金主?到时候别说衣服,你人都得扒光了给我送过来。”
一群人哄笑起来。
对方说着就走了过来,且动作夸张的吸了吸鼻子,像是在表演:“呦,小美人身上味这么浓的?难道说刚才送衣服的哪位还是个雄性灵……”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牛名春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跑了。
背后又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其中还掺了几句男人的怒骂。
·
牛名春一路小跑回了套房,开始给驰开准备晚上的汤药
驰开差不多是一个小时后回来的,看上去人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牛名春也跟着了松了口气。
等驰开进屋里面换衣服了,牛名春才叫住了张助,把刚才的事情说一下。
牛名春是真的怕,不是怕自己被找麻烦,而是怕对方真顺着这件衣服查到了驰开身上,毕竟驰开身份特殊。
张助听了之后却叫他放心,说他不是圈内人,不会媒体网上抛图,而且刘老师的团队跟他们地下关系很好,不会泄露驰开这边的私人信息的。
牛名春这才放心了。
张助犹豫了一下,才说:“牛师傅啊,这事儿就先别告诉驰爷了吧。”
他怕驰爷大开杀戒。
牛名春点了点头,他们这是来度假的,提这扫兴事干嘛呢。
驰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件衬衫,他看见牛名春在操作台那煮东西,身上却换成了自己的旧衣服。
他心里顿时有些不爽,推了轮椅过去。
驰开刚靠近,牛名春的身边的热度便瞬间提升,驰开靠得太近,完全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牛名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地方旺旁边撤开了。
“躲什么。”驰开说着,突然伸头拉住了牛名春的衣摆,神色晦暗:“牛名春,你身上怎么有其他雄性灵族的味道?还有啤酒跟炭烧的味……你刚才去哪了?”
灵族对气味的觉察能力会比一般人强很多,血脉越纯,感官就越敏锐。
见牛名春明显的愣了一下,驰开顿觉自己语气太凶了。
他刚想开口回转一下,就听牛名春惊奇道:“驰先生的鼻子咋这么灵呢?真厉害。”
驰开显然不是轻易就能被糊弄过去的性格,但好歹放轻了些语气:“少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牛名春抿了抿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之前的客人,对方也是跟朋友过来玩的,就聊了两句。”
牛名春山村里长大,人也实诚,长这么大就没撒过什么谎,按摩馆里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都是轮流干活,他这点蹩脚伎俩哪能瞒得住驰开这双眼。
“客人。”驰开的语气没憋住,又变重了,配上他这张艳丽到浓郁的脸,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牛名春,你有事瞒我?”
牛名春一下子哽住了,回头再看驰开的脸色,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驰开此刻的表情有些强硬,眼里写着的却不是怀疑,也不是暴怒,而是有些执拗,显然被他的刻意隐瞒伤着了。
牛名春的眼睛也跟着酸了,没有被人尊重这事,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他怕驰开生气,又怕驰开不生气。
挑挑拣拣的,便只把对方看出他衣服的事说了。
驰开一时间没说话。
他之前调查过牛名春。
牛名春的生活模式很固定,今年二十四五了,平寺里完全没经历过什么社交场合。反观他这边……驰老爷什么没见过?
再结合牛名春明明就很喜欢他准备的那些衣服,在衣帽间连连赞叹,结果一回来就不穿了……
驰开冷着脸,转了轮椅就要走,那气势足的,要是立刻冲下去把对方做掉。
牛名春忙给他拉住了:“驰先生!这件事我已经跟张哥说过了,不会暴露的,您这要是出去了,反而会被发现的。”
牛名春这样,驰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里窝火,就快气死了,更多的还是心疼:“你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受气的!你不是说我掌管好几座城?巧了,这边我确实能说上几句话,你也别拦我,没用。”
牛名春更急了:“那别人就知道您在这里了啊!还会叫人知道您生病了!”
驰开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那又怎么样?这有什么不能透露的?圈里有些人手指破了道口都恨不得昭告天下,黑粉知道了我的事都得夸过我身残志坚,我正好省下一笔营销费。”
牛名春:“……”
驰开:“还有,张文就比你小一个月,叫什么哥,叫他小张!”
牛名春:“?”
最后张助还是被叫来了,就差当场给驰开下跪,求他不要惹事了。
驰开黑着脸,吩咐人去查对方到底是谁。
牛名春一开始确实是委屈的,是不开心的,但这会儿也觉得驰开这反应有点太过了,搞得他怎么看怎么像是跟自己男人吹枕边风的小媳妇儿。
牛名春脸发着烫,脚趾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鞋底。
驰开:“对方还说什么了?你最好现在一次全交代了,别想着瞒我!”
张助听得心里不上不下的。
按理说,替人出气这事明明挺好的,偏偏驰老爷语气太凶,收保护费似的,竟然还威胁上了。
牛名春嘴巴抿了下,眼睛跟着忽悠一闪:“对方还说……我身上有其他雄性灵族的味道,挺浓的,普通人一般不会这么说话,也闻不到这种特殊的气味,所以对方应该也是个灵族。”
偌大的海景套房突然就安静了,海风从宽敞的露台灌入,呼呼地吹着纱帘前后翻飞,像在奏乐。
饶是驰开也忍不住清了下嗓子:“咳,灵族是会这样。”
牛名春想起了他太爷爷留下的关于灵族的医术,好奇道:“听说每个灵族的气味都不同,驰先生这一族究竟是味道啊?可以具体形容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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