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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名春整个人都有些断片，睁眼后只依稀记起来昨晚的些许片段。
驰此时没在卧室，牛名春先是看浴室没人，这才乘坐电梯去了一楼。
驰开跟李通正在沙发上说事，他听见了电梯的动静，门一开就看见牛名春光着脚往他这边跑。
“驰开！”
驰开蹙眉，脱了自己的室内鞋就给牛名春往脚上套：“不是说寒从脚起？怎么脸袜子都不穿？”
牛名春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语气急得不行，心里很是懊恼：“别说这个了！俺昨天录着节目咋就睡着了呢，这可耽误大事了！”
李通见孩子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忙说：“没事的牛师傅，你睡着的时候节目正巧也该结束了。”
“那我这……不算误工吗？”
李通：“不算，就是最后有个问答环节没赶上，等三组嘉宾一共录制的之后再补上就行。”
“这是不是表示……我这节目录得还行？是这个意思吗？”
“对，小师傅辛苦了，你表现得非常好，驰开的大众口碑也跟着上去了不少。”
“真的？”
牛名春这才像是理顺了今天的第一口气，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李通看了一眼驰开，就差翻白眼了。
这是闹的……瞧把人孩子给吓的，没事上什么情侣生活综艺，这不是纯骗子是什么？！
驰开懒得理他，整个装没看见。
李通又说：“还有好事呢，这次直播过后，牛名春你的人气长得很厉害，你这是没有星博，不然肯定蹭蹭涨粉，我们团队这边都连夜接到了一些品牌方的电话，说想要你给他们发发商务博。”
“啥？”
“就是请你用个人的账号，给他们在网上打打广告。其中有一家中式糕点品牌，云芳斋。还有一家老字号中药保健品牌，庆年堂，主卖阿胶，燕窝，鹿茸，鱼胶……什么的。”
牛名春惊的嘴巴都张大了，云芳斋是东山百年老字号产品，全国连锁，他们出得二十四节气糕点款款经典。至于庆年堂就更不用说了，卖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驰开也跟着道：“这两个牌子我也听说过，之前拍戏，有人订过这家糕点，味道确实不错。至于庆年堂，我听说有些女明星都在用这家的东西，东西是好东西，但定价也高。你想接吗？想接的话我让人跟对方谈。”
牛名春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妈呀，俺真得不是在做梦啊！”
驰开叹了口气，上头给人揉了揉：“冲自己下这么大劲儿干什么，都捏红了。”
李通：“……”一大早就喂狗粮，真是服了。
牛名春：“这都是老字号，好东西呢，可惜俺那是小城市，没有连锁，糕点俺没吃过，那些个顶好的滋补品俺没用过，要是能跟他们……俺不要钱也可以的。”
“什么叫不要钱也可以？我的人可不能吃亏！”
牛名春：“俺……额，我当然想接，但是我行吗？”
李通说：“您手上可是有证书的，不比那些啥也不懂的强多了？现在请那些明星代言，费用都很高，对他们来说划不来。你这波是泼天的流量，再说只是发发商务什么的，并不是代言，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白捡的大便宜！哦，对方连东西都连夜寄来了，让你先用着，觉得不错再发。”李通顺便跟牛名春说了一下商务推广的报价。
牛名春听到数字后大受震撼。
一旁的驰开眉头一皱：“不是……他们这是打发乞丐呢？！”
李通：“这不是一开始吗？”
牛名春猛地盯住了驰开：“这，这已经很多了！”
驰开：“多什么多，你把这些发出来，看到的人肯定默认我也用了这些，这其中隐形的流量怎么算？哦，花一份钱，吸我们两个人的血啊？”
牛名春哪里能想到这些，不过这方面他不懂，但李通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团队吃亏：“这些虽然是滋补品，但我会说清楚的。比如阿胶是驴皮熬制的，是大补之物，但食用不当可是会上火的，比如驰开这种体质不适合吃，再说这毕竟是驴皮，你又是灵族……。”
驰开：“……灵族不能残害灵族，那是杀人，是犯罪，但没说不能家禽牲畜。”
牛名春：“哎？好像……是这个道理哦。”
李通：“……”你不是说对方还让你吃同类的时候细嚼慢咽吗？
李通说完了这件事，又就后天三组嘉宾合体录制一事特别叮嘱了一下。当然了，叮嘱的对方主要是驰开。不过其中一对是徐临跟鹤庭雪，算是熟人局，李通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两天在直播下来，驰开的代名词俨然已经从邪魅狂狷变成了臭不要脸跟老流氓。
这俩要真是业内营业，他少说得哭上三年。
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李通心里其实是十分高兴的，他觉得驰开眼下才是真的活开心了，活痛快了。
他叔说的没错，他得把人看住了，但驰开那略微有些变态的毛病他也清楚，必要的时候他也得给劝住了，别一回头再把人小师傅给吓跑了，那就全完了。
牛名春之后又跟李通说了下月初要去中心省医院培训考证的事。
李通说驰开下个月初正好也要进组了，所以没关系。但他希望牛名春到时候可以去剧组探班，毕竟是热恋情侣，哪有刚确立关系就分开整整三个多月的，那样实在不合理。
驰开这时候说：“这是工作，没有办法，但我们两个每天都要保持联络，电话不能少于三通，短信不得少于十条，我只要看到了抽空也会给你回，哦，对了，表情包不算啊。”
李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刚说不至于，那边就听牛名春说：“行，俺记住了，不打扰你拍戏就好。”
李通：“……”行吧，这可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第二天，李通就找了人过来帮牛名春拍了这两家的商务博，云芳斋那边，牛名春可谓是尽心尽力地讲解二十四节气，云芳斋用这个名头做点心也是用了心的，用的都是应季的食物做的馅料，就连磨具都是根据这个专门找人雕刻的。
眼下正值惊蛰时节，桃花已经开了，卖得最好的自然桃花糕以及梨子糕，但也有集齐了整个春日节气的精美礼盒，从设计包装磨具再到用料，牛名春说得头是道，加上李通这边找的拍摄小组也给力，视频的质感极佳，都不太像是商务博了。
东山老字号点心铺云芳斋当天就冲上了热搜，之前这家点心铺只在东山省下的三左城市开了连锁，眼下准备开拓市场进军全国，找的第一个推广人就是牛名春，现在效果大大出于意料。一些民俗啊养生啊相关的官博也紧随其后，趁着这波热度宣传起了中国农历年以及二十四节气相关
这本就是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驰开这边的全球的粉丝以及路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还有一些地方的旅游局也过来凑热闹，列举出了国内几大踏春好去处。
牛名春实在没想到这件事会变得如此热闹，作为地地道道的东山云溪市人，牛名春还给推荐自己老家的澜山风景旅游区官方点了个赞。
到了中药保健品老字号庆年堂这边，牛名春整体的风格也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毕竟涉及到一些药理这边可不能马虎，万一消费者吃的不对症就不好了。
牛名春发布了阿胶相关的推广博之后，有些网名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网友纷纷留言说自己吃了阿胶会上火，对此很是苦恼。
牛名春就这一类问题又是一番科普，说阿胶本身性温，并不回使人上火，而是一些本来就容易上火的人买回去之后觉得这东西不容易入口，便自己制成了阿胶糕等相关零食来服用，结果里面添加了大枣黄芪之类的东西，无形中把阿胶变成了热性，一天吃好几块，自然就上火了。而就上火这个常见病症那能说的可就太多了，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熬夜啊，喝酒啊等等一些不良生活习惯造成的肝火旺盛。
有的人热症发于眼睛，有的是牙龈，有的是鼻腔咽喉呼吸道，有的则是便秘长痘。
这条上午博下面好几万的评论里甚至还有尿血的，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这是得了绝症，怕是活不久了。
牛名春耐心安抚了这位网友，又细心问了问，结果对方咔咔咔连发了十几张自己的诊断书。牛名春看过之后却说不要紧，对方得的不是什么大病，而是中医上说的小肠火，推荐了一贴去火茶方让对方试试，定期复诊，具体的还得去让医生再好生瞧瞧。
牛名春的这些回复还被国内相关养生节目的知名主持点了赞，结果当天牛名春就收到了这挡养生节目的约，请他作为嘉宾参与节目录制。只是牛名春之后要去参加关于中医药的培训，档期排不开，婉言拒绝了。
之前牛名春不太爱玩手机，可这两天手机就没怎么放下来过，生怕错过了大家的提问。
对此，驰开甚至有些吃味，硬是把人手机没收了好几个小时，让他家小师傅行行好，搭理搭理他这个近在眼前的病人。
牛名春总是顺着他的，只把身为驰开当小朋友哄，冲他张开了怀抱：“来吧，要抱抱吗？”
“嗯……”驰开愣了一下，反手就将牛名春搂紧了怀里，他感知着牛名春那双温柔的手，听着对方的心跳，一时间竟然有些想流泪。
牛名春浑然不觉，脖颈儿被驰开蹭得有些痒，他稍微动了下，收拢了自己的双臂。
明月清风，春意绵绵，两只鸟儿依偎在自家的巢中，渐渐安眠。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夜晚。
第34章 34 债
早在《我们的生活》结束的第二天，两人就回了海市。
这几天牛名春一直在忙商务推广的事，跟广大网友进行了十分友好的交流。
这一天晚上，牛名春突然接到了母亲刘梅的电话。
牛名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心里突然有些恐惧。
无他，这些年，刘梅打电话给他只有一件事，就是要钱。
牛名春的父亲昏迷后，牛名春便开始辍学打工，从拿到工资第一个月开始就往家里打钱。
后来他也曾去城里看过刘梅，刘梅当时已经开始跟一个城里的男人搭伙过日子了，两人并没有领证，刘梅也没让他进门，只让他在小区门口等。那片是出了名的高档小区，能看出来对方的条件是不错的。
牛名春当时想去考理疗师资格证，就想跟刘梅商量这个月能不能先不给他汇钱了，结果被他妈骂了一顿，说他考证就是浪费钱，说他跟他父亲一样没用，不给她钱就是在逼她带着弟弟去死之类的，牛名春回来的路上，眼睛都是红的。
思绪回笼，这个月的钱牛名春月初就已经打过了，刘梅这时候来电话，牛名春心里自然七上八下，他生怕对方在网上看到了自己的消息，提到驰开。
第一通电话，牛名春没接，但刘梅很快就打了第二通。
驰开今日有工作，上午就出去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小弟，牛名春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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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开今日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牛名春照旧在厨房里忙乎。驰开找了保姆做饭，但牛名春坚持说驰开现在还需要忌口，药膳这块他不放心，所以每天还是坚持自己熬，而且他做的那些养生小零嘴一般的保姆也不会。
驰开见牛名春这么坚持，就没让保姆再过来了。
牛名春见驰开过来了，便说：“饿了吧？都弄好了，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驰开没说话，人绕了过来想亲一口牛名春，结果被牛名春躲开了：“你，你快去呀。”
驰开顿时有些不乐意：“来之前洗过了，我妆都卸了，洗了好几遍呢。”
牛名春转头去取餐具，驰开没亲到人，一路故意唉声叹气，牛名春当然知道驰开是故意的，但心里依旧酸酸的。
正如他所料，刘梅打电话提到了驰开，牛名春只好跟他说他跟驰开只是雇佣关系，并且告诉对方不要乱说，不然自己工作不保，就不能给她提供生活费了。
此前，牛名春每个月固定给刘梅打钱，自己只留一点用来日常开销，但现在刘梅认定牛名春挣了大钱，竟一口气问他要十万块。
这几乎是牛名春手里所有的钱了，毕竟直播真人秀还没拍完，工作组还没打款，最近到手的钱还是那两条商务博。
牛名春认为这不合理，自然没有草率同意，只询问对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钱。刘梅倒也没瞒着，说是要给他弟上学用。
牛名春仔细一问才发现刘梅给他弟报了个私立初中，压根就不是他们所能负担起的。
牛名春又问了一下对方目前的生活情况，刘梅没跟他细说，见他不想给钱，便明里暗里又把他骂一顿。
刘梅说现在全国都知道他一个男明星跟好了，之后哪还会有正经姑娘家愿意嫁给他。不结婚，就不用买房子存钱，这钱他不给家里人用还能给谁用？
牛名春被气得脸都红了。
之后刘梅又说到了老家的房子，说牛名春如何如何不孝顺，非得三套房子他非得抢走两套。牛名春实在没忍住，与她争论起来。
且不说老家房子至今写的还是大爷爷的名字，就说刘梅早他爹冰岛国第二年就跟别人过起了日子，这房子哪还有她的份，只能是留给他小弟成年后自行处置，并且他已经把三套里面最大的那一套两室一厅给了自己小弟，而且他爹那天醒了也总得有个地方养老。
刘梅自己不占理，于是故技重施，又开始一边骂一边哭，一百年翻旧帐。
牛名春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便说属于他的一室一厅他可以不要，但是往后不会再提供生活费。
电话那边的刘梅一时间没回应，过了好一会儿竟放了狠话，说如果牛名春不把这两个都给她，她就要曝光他们是演戏的假情侣，并让牛名春这个月给他打两万钱，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牛名春又难过又心急，去浴室抹了一会儿眼泪才从出来。
本来这段时间他就有点理不清他与驰开这种不同寻常的雇佣关系，结果这边还没理出头绪，那边就出了这种事。
牛名春觉得这次的事态十分严重，毕竟是涉到了驰开，所以他有必要跟驰开说清楚。但一想到对方是他的母亲，他心里就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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