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渡对其他人可没有好脸色,扯着嘴角:“我自己来。”
他伸手扯住袖口的两个纽扣。
子桑还没有反应过来,纽扣已经递到他眼前。
五位数的大衣毁了,闻渡也不心疼,看着子桑捏着纽扣往雪人脑袋上怼。
子桑把眼睛摆摆正,欣赏的看着面前的雪人。
虽然歪七扭八的,但是很满意。
他雀跃的对闻渡说:“哥哥,帮我拍照。”
闻渡掏出手机,符听南抢先一步:“我来吧,”他看向其他人:“我学过摄影。”
季燃就慢了下来,磨了磨后槽牙。
谢争走到子桑旁边:“那你拍照技术一定很好吧?”
“可以帮我和子桑拍一张吗。”他扯了扯子桑的袖子。
子桑竟从身高185的谢争脸上看到了讨好的意味,他想起谢争的经历,心软软:“那我们一起拍。”
符听南:“我……”
子桑歪歪头看他:“不可以吗?”
就是笃定了自己会心软。
符听南轻叹:“可以,当然可以。”
最后他帮子桑和每个人都拍了照片,自己也合了一张。
符听南:“……”
子桑满意的翻照片。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落到几人头发上像是白了头。
子桑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好晚了,回家吧。”
其他几人当然知道很晚了,他们目光贪婪的看向子桑,贪心的想要多待一会儿。
但是视线的主人想要回家,只好遗憾地收回视线等待下次。
季燃:“再见。”
他已经掌握了季家的话语权,没有人能够拘束他,让他成为谁。
他现在很自由……
可以去上课了。
谢争拎起放在一旁的东西,低垂眉眼:“再见。”
他的父亲已经进去了,没有人会威胁他的前程,母亲过得也很好,还有一个孩子。
符听南也对他说再见。
他摩挲口袋里的手机,那里有很多子桑的照片。
他的缪斯。
子桑一一回应,最后在家门口和闻渡道别:“再见啦,闻渡哥哥早点睡。”
闻渡一愣:“这么近还说再见?”
他失笑:“再见,桑桑宝贝。”
今夜的电路或许出了些问题,路灯整晚都没暗过。
雪人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
【卷一提前完结,宿主脱离世界……】
【……滋……】
【检测主角受有自我毁灭行为……】
子桑再一睁眼,身处一条小巷。
周围孩童打闹着从他身边经过。
子桑小心避让:“系统先生,这就是下一个世界吗?”
“可是你还没有介绍背景唉。”
系统沉默一会儿:【检测主角受幼年时有自杀行为,自杀成功会导致整个世界线崩坏。】
【总部派你来开导主角受。】
第一次听系统先生说这么多话,子桑有点愣愣的,他身上穿的还是死时的衣服。
学校话剧社一个饰演恶毒配角的女生突然演不了了,话剧社请他帮忙出演。
可他是男孩子,就拒绝了。
后来电话剧社实在找不到人,子桑才没忍住答应。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子桑拿到衣服时还是羞红了脸。
无他,衣服太露了。
前胸是黑色的布料,几根绳子交叉,绕过锁骨和后背,露了一大片。
下面两根绳子绕细窄的小肚子一圈,连接裤子。
正常的宽松南瓜裤下面是到大腿的黑色丝袜,两根带子连接上面的腿环,紧紧的勒进大腿肉里。
再往下是一双黑色粗高跟,走路间隐隐可以看见红色的鞋底。
系统:【……】
怪不得腿环穿的如此轻松。
子桑脸上热气蒸腾,还好这个角色的外面还会套一件斗篷。
巨大的斗篷把他整个人都盖住,只会在角色坐着,用高跟鞋踩人脸的时候,才会微微敞开,露出被黑丝包裹的腿。
宽松的南瓜裤也会在绸缎似的皮肉上下滑,看看在最饱满的地方卡住。
只能看到半抹粉白的圆润,卡住的地方又十分巧妙,直勾人视线。
-
子桑扯了扯斗篷,遮住自己的身躯,又往旁边站了站。
一只小猫从围栏上跳了下来,穿过他的身体,稳稳落在阳光下,呜咪呜咪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子桑:“我现在是灵魂状态?”
系统:【是。】
【宿主不属于这个时间线,只有主角受能看到您。】
子桑:“好哦。”
-
小巷只有外面有阳光,越往里面走越潮湿,墙角和小路的砖上都长着青苔,电线杆上几乎全是男科医院和开锁的小广告,撕了贴,贴了撕,一层叠着一层。
这里透不进阳光,阴冷,见到的人嘴里几乎都叼着烟。
子桑走一半才发现这不是谢争家的路。
系统:【主角受搬过一次家。】
它指了一下谢争现在住的地方。
子桑跟着系统的指示,气喘吁吁的爬到顶层,正巧看见拿着刀对自己比划的小谢争,情急之下,他大喊:“谢争!”
小谢争抬眼看他。
小谢争看着才七八岁,眼眸黑沉沉的。
子桑怔愣。
小谢争仰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穿着斗篷衣服的人,阳光在他身后形成光晕,好刺眼:“你是谁?”
子桑慢慢靠近:“我叫子桑。”
太阳缓慢上移至子桑头顶,小谢争眯了眯眼,才看清眼前人的面庞。
任务完成,脱离原主,子桑的头发恢复原本的长度,细碎的刘海搭在眉毛上,发稍微卷,眼睛又大又亮,鼻尖小巧挺翘,雪面粉颊。
或许是担心他,鼓鼓的唇珠抿的扁扁的,一双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刀,眉毛轻皱。
太阳的光晕在他头顶。
小谢争:“你是天使嘛?”
就像妈妈故事里的天使。
子桑害怕他捅自己,眼睛顶紧盯着他手中的刀,也没听清说什么,囫囵的应着。
小谢争又问:“只是我的?”
子桑:“嗯嗯。”
小谢争“哐”一声,把刀扔了。
子桑吓了一跳。
小谢争看他。
胆子好小。
年轻些的谢茂才从楼梯口过来,嘴里咒骂:“妈的又输钱了,娘们也跑了,等那娘们回来老子就让她接客换钱!”
这个时候的谢茂才就是酒鬼,醉醺醺的扒锅盖,想要吃饭,见锅里什么都没有,一脚踹向小谢争:“娘们跑了,小兔崽子还欺负人。”
子桑想上去挡却忘了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谢茂才直接穿过他把小谢争踹倒。
小谢争躺在地上,眉头也没皱。
谢茂才骂骂咧咧回房睡觉。
小谢争这才爬起来,又看向子桑:“别人看不见你?”
子桑看他小小的身子上沾满灰:“嗯。”
小谢争忽然笑了:“我妈妈离开了,你说她会过得怎么样呢?”
子桑想了想,很认真的说:“你妈妈刚离开的那段时间过得不好,后面遇到了很好的人,结婚生子,再然后回来接你,但是你们搬家了。”
小谢争又笑,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好的,子桑哥哥。”
小谢争:“这几天,哥哥只跟着我吗?”
子桑,就是为他来的。
-
接下来几天,子桑都跟着小谢争。
他看到谢争在谢茂才喝酒回来后,从顶楼推了盆盆栽,差点砸到谢茂才的头上。
在谢茂才喝的烂醉,上楼时在楼梯上泼水,谢茂才一脚踩上去摔了个狗吃屎,胳膊都断了。
最后小谢争告诉谢茂才打牌的赌场说谢茂才有很多钱。
赌场的人联合出老千,骗光了谢茂才所有的钱。
谢茂才认为这块风水不好,输钱又差点没命。
正巧城西开了家新赌场,谢茂才准备带小谢争去那。
临走前,小谢争拉着子桑的斗篷:“子桑哥哥,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子桑很认真的说:“10年后。”
10年后,自己18岁,上高三。
小谢争松了口气:“哥哥,低下点。”
“?”
子桑听话低头。
小谢争顺势亲了一口:“10年后见,子桑哥哥。”
——
【1.夺回年级第一。】
【已完成。】
【评分A+】
【2.给主角攻受下绊子,让他们不顺心。】
【已完成。】
【评分S+】
系统:【……?】
怎么完成的?
如果是主角攻受见面恨不得将对方抡死的那种不顺心,那真是【S+】级别的。
【剧情完整度60%,人设偏离60%。】
【请宿主下个世界认真扮演。】
【奖励已发放。】
【积分:11000+
特殊道具:无。】
子桑:……?
他还没来得及问自己的【时光回溯卷】和后面两个任务的奖励去哪了,整个人眼前一黑。
——
酒吧包厢的灯光绚烂闪烁,包厢正中间的舞池,几个穿着性感的人在跳舞。
包厢内吵闹,有人借喝酒的空隙看向昏暗的角落,闪烁的灯光没遮住那人靡丽的皮肉。
来酒吧还敢穿短裤,那短裤边卡在大腿根,勒出一道红痕。
在雪白绸缎似的皮肉上,呈现出别样的美,能勾出心里最深的欲。
偶然一束灯光扫过去,那人就会眯起比露水还湿的眼睛,眉头不适的轻皱,嘴也瘪着,一副委屈的模样。
-
子桑双腿乖乖并拢地靠在沙发里,周围吵闹喧嚣,灯光晃眼还有浓重的酒气,他不适的皱皱鼻子,全神贯注的听系统介绍背景。
【你在这个世界的人设是恶毒炮灰,仗着家世作天作地,欺男霸男……】
子桑举手打断:“系统先生,我是直男。”
系统看了眼他仰着的小脸,选择继续介绍背景。
【在家族的一次活动中,你看到了清冷出尘的主角受,你从来没见过这种类型,起了很强烈的征服欲。】
【你对他死缠烂打,但主角受从没有正眼看过你,于是你对主角受唯一正眼相待的主角攻产生浓烈嫉妒的情感,设计害死了主角攻。】
【现在是你杀死主角攻的第三天。】
【你的人设是恶毒作精炮灰。】
【任务很简单,骚扰主角受直至下线。】
“系统先生,”子桑颤颤巍巍:“主角攻……被原主害死了?”
死了还是主角攻……
系统:【这是灵异世界。】
子桑:“!”
子桑:T.T
他在听主角攻被原主害死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子桑脸上血色尽褪,连红润的唇此刻都苍白无比。
他最怕鬼了。
在他的认知里,鬼阴湿黏腻,又无处不在,让人后脊发凉。
他咬住下唇,苍白的唇上只有被咬的那一点是红的。
子桑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原主欺男霸男……”
【对,】系统知道子桑在想什么:【你是炮灰攻。】
子桑的脸稍微回了点血色,只是声音有点虚:“对,我是攻!”
说着,还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子桑:OvO
系统:【……】
直男真是一群奇怪的生物。
问他们是直是弯时,保证是直的。
但问他们是0是1时,身份直接跳到1。
-
旁边的沙发凹下去一块,把子桑微微挺起。
子桑抬眼看去。
高大的男人举着酒杯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放在他后面的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放松郁少,我们谁都知道顾琛白不是你害死的。”
他转移话题很快:“来玩啊,我们都在等你。”
子桑先是往那边看了一眼,一桌人对着他乱叫:“郁少,来玩啊。”
他倏地收回眼,脾气很大:“就你长嘴会说话,顾琛白自己命不好,怎么能怪我!”
他穿着小皮鞋的脚直接蹬在段向南腿上,在裤子上踩出灰扑扑的痕迹,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
-
子桑从小到大没恶毒过,此时也是跟着之前看的电视剧学的。
薄薄的眼皮掀起,睫毛卷翘,嘴角也勾出了冷笑的弧度,上唇中间有一颗小小的唇珠。
之前怎么没发现郁子桑这么好看?
之前的样貌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人是低级的愚蠢,恶毒的心思和算计写在脸上。
大家族的继承人是个没脑子的花瓶。
不,现在才是花瓶。
之前,充其算草包。
还会瞪人了,自以为凶狠,其实……
段向南磨了磨后槽牙。
骚/.死了。
他大手直接握住子桑蹬他的那只脚踝:“岑朝云今天也在,你知道的。”
平时常说的话,如今却无端让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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