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郁剛想反驳, 就见澜宝用小手贴了贴嘴巴, 一个挥手,给众人来了个飞吻。
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不然, 容易被打臉。
江泽郁黑着臉, 从盛师姐的怀里抱回了澜宝,面对面看着澜宝, 神色十分认真:“澜宝, 親吻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可以谁都親的。”
澜宝很是迷茫,很是不解。哥哥们就经常親吻澜宝, 澜宝也经常親哥哥啊。
看着江泽郁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由得啊啊了两声, 寻找着自己的人形翻译机器:陆修然。
陆修然听到澜宝啊啊了两声, 瞳孔骤缩, 再看到澜宝扭头寻找的动作,顿时明白了澜宝的意思,他在找自己去解释。
他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澜宝左右看了看,没找到陆修然,委屈地扁了扁嘴,眼底蓄满了小泪珠。
江泽郁一顿, 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但还是坚定不移地给他讲着道理:“你是男孩子,不能輕易去亲女孩子,也不能被男孩子女孩子亲。”
江泽郁神色放缓了些,眼底都是淡淡的笑意和愛意。陆修然看过去,总覺得这个时候的江泽郁在发光,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疯狂鼓动。
江泽郁轻轻地说着曾经讲给陆修然的话:“你长得很好看,甚至称得上是漂亮。漂亮的东西都有吸引力,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被伤害到。”
澜宝依旧懵懂地看着江泽郁,很是不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泽郁微微叹了口气,孩子太小,理解不了自己的话里话外:“总之,亲吻是亲密的人才可以做的行为。哥哥们可以,其他人都不行。除非,你很爱那个人。”
陆修然此时終于良心发现,走到了澜宝身边,伸手把他从江泽郁的手底下解救出来:“澜宝还小,你和他讲这些大道理他也不懂啊。”
澜宝被陆修然抱在怀里,忽然就长舒了一口气,似是終于得救了一般,看笑了众人,就是江泽郁都没忍住微微挑起了唇角。
薑既白终于停止了手上的視频录像,随手把視频发到了群里,和陆修然建议着:“拿个笔记本,单独存储澜宝的视频、照片什么的,等他大了拿给他看,一定是个不错的经历。”
三人都是磕磕绊绊长大的。此时对待澜宝,自然多了几分心思,希望把自己当年并没有尝到的甜味儿讓澜宝都享受到。
可惜的是,他们的澜宝,在享受到甜味儿之前,就已经知道什么是苦了。
抱着澜宝回了办公室,又把江泽郁说的话解释给他听,仔细讲了几遍,澜宝才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亲吻,只有自己十分极其喜欢,像喜欢哥哥们一样的才能亲吻。
陆修然教完澜宝,还没来得及讓澜宝说话,小澜宝就开始打哈欠了。
薑既白伸手拍了拍陆修然的肩膀,安抚了下他的情绪:“澜宝的事情不急,时间到了,他自然就说话了。你看,情况不是在慢慢好转嗎?”
陆修然抿了抿唇,接过江泽郁递过来的毛毯,把澜宝裹了起来:“那泽哥,我们先回家了。”
江泽郁微微一顿,本想和他们一起回家的,听到陆修然的话,再想到那本“死心秘籍”,本跟着一起走出去的脚顿时顿在了原地:“那既白慢点开车。”
薑既白摆了摆手,和陆修然一起回了家。
江泽郁没有送他们,看着电梯关上,迅速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苏清的微信。
【江泽郁:怎么办?他会特意给我准備鸡蛋羹,其他人都没有。】
澜宝太小,不算是成人系列,这么描述,对吧?对。
苏清看着电脑上弹出来的消息,也是一阵无语。
他真的不是在炫耀嗎?这要是换一个人,高低得给点儿治恋爱脑的套餐讓他补补。
苏清撇了撇嘴,没有回复消息——毕竟,剛剛就因为回复了微信消息,惨烈痛失半个月的奖金。
【江泽郁:老板的消息都看不到?怎么做事呢?怎么,找你还得预约?】
苏清顿时深吸一口气,迅速上线。
【卑微打工人:在呢,老板。需要我调整方案吗?】
【江泽郁:呵呵,看来是故意不回复我的消息了。很好,剩下的半个月奖金,已与你无缘。】
苏清:······
陆修然坐在车上,才猛地想起来——把让泽哥和自己一起参加梁氏宴会的事情给忘了,帖子还在口袋里。
自己去也不是不行。毕竟,江泽郁最近应该很忙。
白哥在家,自己把饭菜做好了,他也能照顾好澜宝。是的吧?
陆修然有些迟疑,但实在也找不到其他可靠的人了,还是将就一下吧。
一夜好眠。
一早起来,薑既白就怔在了楼梯上,很是不解。
快步走到厨房,果然看到陆修然正拿着锅铲炒菜:“这么早就开始做饭了?”
陆修然回头看了姜既白一眼,伸手把四碗鸡蛋羹端了出来:“你上去看看澜宝醒了没有,可别再让他爬出来,太危险了。”
姜既白听了陆修然的话,赶紧上楼,推开陆修然的卧室,就看到正擦着头发的江泽郁,松了口气,轻笑一声:“呵,也就是我。但凡换个人看到你这副模样,怕是以为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江泽郁的手顿了顿,看了姜既白一眼:“别忘了今晚的事。”
姜既白打了个手势,伸手把正在揉眼睛的澜宝抱了起来,帶去洗漱了。
陆修然重生以来,最对得起的就是自己的胃,最没有难为的也是自己的胃。
仔细检查了下,确定奶香小馒头都是好吃的,煎的无菌蛋都是糖心的,陆修然又夹出了些自己昨天才泡的酸黄瓜,炒了个空心菜,配着牛奶紫薯燕麦粥刚刚好。
除了这些,还有些分量不太多的葱油小花卷,小油条,剩了些面,还做了肉龙,不僅僅吃进嘴里都是油香油香的,就是闻着都让人口水泛滥。
看着澜宝被江泽郁领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来,陆修然一双眼睛都笑弯了:“赶紧的,吃饭了。”
姜既白快步走到厨房,给几人都舀了一碗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边,看一眼陆修然,又看了眼澜宝,深覺秀色可餐四个字还是有道理的。
“等上了综艺,你们也每天都穿亲子套装吗?”
陆修然听姜既白提起出去的事情,下意识看向了澜宝。
澜宝撅了撅嘴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的,但还是赶在陆修然之前点了点头,深怕自己这点儿小心思都无法被满足。
陆修然看到澜宝抵触的心理没有那么强烈了,对姜既白既是佩服又是嫉妒,再次覺得不明所以——澜宝在回家之前应该没有跟姜既白见过面,怎么就对白哥这么信任呢?
姜既白对此也是不清楚。不过,他是个心大的,只觉澜宝亲他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澜宝看陆修然几人对刚刚自己点头的事情忽略了过去,无声地冲着正看着他的陆修然張了张嘴。
陆修然迅速点了头,安抚着澜宝:“我们当然是要穿亲子装了。这样,别人才知道,澜宝是修然哥哥的宝宝。”
澜宝听了陆修然的话,笑弯了一双眼睛。
陆修然给澜宝夹了一筷子的空心菜,见江泽郁给他剥了一只水煮虾,就没有再动手。
姜既白则是叮嘱了陆修然两句:“既然快要去江南那边的小镇了,赶紧查查天气,把衣服什么的都准备好。”
江泽郁也觉得如此:“那边虽然天气不错,但和这边到底温度不同,有些药物也要备上。上次帶澜宝去检查过敏原,我今天重新打一份,你帶上。”
陆修然喝了一口粥,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不用,我手机上存了一份点子版的。不过,听说Apple又出了一款新型儿童手表,今天你们谁去商场,带回来一个。”
听见儿童手表四个字,澜宝的大眼睛都亮了几分。还在吃饭,就想起了今天自己还没有给修然哥哥早安吻。
瞬间碗里的饭菜都不香了,挣扎着让陆修然抱起了他,在陆修然的臉上轻轻吻了吻。
陆修然笑眯眯地看着澜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也亲了下陆修然的脸。
吃过早饭,几人各忙各的。
江泽郁去了公司,礼服和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下午五点和姜既白一起去梁家了。
姜既白想到下午要去梁家,自己还没有定制礼服,就和陆修然说了一声,去了常去的定制店。那边应该存了些自己的礼服才对。
拿到礼服之后,又接到了研究所的电话,只得和陆修然说一声,又转去了研究所。
傍晚,梁氏别墅前,江泽郁的脸色很是不好。
不仅仅姜既白来了梁家,这个蠢货,竟是把陆修然也带来了。
陆修然看到江泽郁,丝毫不管姜既白一张黑沉沉的脸,笑眯眯地和江泽郁打着招呼:“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来?”
江泽郁没有理会陆修然,而是沉着脸看着姜既白。
姜既白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手腕上带着数百万看不出品牌的腕表,双手投降,也是无奈:“我找了半天的邀请函,被这孩子收起来了。他说要么一起来,要么他自己来。”
江泽郁的心情很复杂。原来,他很担心自己吗?觉得自己在梁家会被欺负?真单纯。
他看向陆修然,看着眼前这么一张笑着的脸,脸色忽然就缓和了下来,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澜宝安排好了?”
姜既白看到江泽郁的转变,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天色将晚,也不能看见鬼吧?!
陆修然笑得酒窝都出来了:“放心,我把楚风叫到家里了。赶紧处理完这里的事,咱们回家去看澜宝。”
江泽郁还没来得及回应,一道略带尖锐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女音便传了过来:“这是修然吧?呦,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又标致了呢?”
第31章
陆修然几人的内部矛盾还没有解决完, 原本就等在门口接客的梁母便眼尖地发现了他们,掩飾掉眼眸中的不屑,便走了过来。
今日梁母身上穿的是高定的旗袍, 手里还拿了个团扇, 妆容精致, 一点儿都看不出已是45高龄的妇人。
就是说话的声调都婉轉几分, 让人覺得她当真是个温婉的女人:“都到了门口了, 怎么就不进去?”
梁母看着陆修然的眼神说不出的怜爱,更是将陆修然当做是自家孩子一般, 上手就挽住了陆修然的胳膊。
陆修然听着梁母的话, 想到上辈子也是这个女人, 当着他的面说一个男人,没有传宗接代的本事, 就要接受梁家的孩子从别人的肚子里出来。
对比现在的脸, 当真的两面反差, 让人恶心得难受。
陆修然在心底叹了口气,如今这人对自己如何好, 想必都是记在心底, 想再日后找回来吧。
他微微笑了笑, 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自己的身体, 微微弓腰和梁母打了个招呼, 笑容里满是親昵,不存在一点儿的愤恨:“阿姨,天气都凉了,您怎么还在外面待着?走走走,赶紧进去。”
梁母没有发覺陆修然的小心思,就是他忽然的轉身, 都做得不留痕迹,貌似是不经意之间要和江泽鬱说话一般。
“泽哥,我们也进去吧?好久没有见梁爷爷了,要去给梁爷爷祝贺才是。”
梁母愉快地摇了摇团扇,扇出来的风却让她打了个寒颤,语调却毫无變化,似乎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你们赶紧进去吧!若若在里面招待贵宾,进去就能看到他了。让他帶你玩儿。”
陆修然應了一声,跟着江泽鬱姜既白快步走进了梁家。
梁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眼底情緒明灭,和出来的梁瑾对視一眼之后,才又重新开心了,笑容都真实了几分。
梁瑾看到了母親在和陆修然说话,只一瞬间,他忽然就有些后悔。
陆修然的變化太大了,大到他有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他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注視着他们一起走进了两家,再回头忽然就和母親对视上了。
一瞬间,那些旖旎的心思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位置,要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姜既白穿着一身高定的西装,也掩飾不住他狂放不羁的内核,反而更衬得他有些散漫。
他的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笑,如鱼得水一般和众人打着招呼,随手在陆修然的肩上一拍,话却是和江泽鬱说的:“这位梁瑾小朋友,可真是个人物。”
江泽鬱没有言语,眼底情緒却翻江倒海。
他年岁虽然不大,却也见了不少人,看了不少或是肮脏或是不公的场面,人性人心不说一眼就能看透,也差不太多。
梁瑾看向陆修然的眼神,让他很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少见的怒火。
江泽郁无论是脸色还是情绪,都没有让人察覺到他的变化,就是与旁人打招呼的声音,都没有起伏。
但莫名的,陆修然就是觉得江泽郁很生气,甚至要气炸了。
陆修然很是不解。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人,顶多是在门口和梁母打了个招呼,就连梁若,到现在都没遇到,有什么值得他这么生气的?
想不通,但可以緩解。
陆修然随手从流动餐桌上拿了一杯冰镇柠檬茶,递给了江泽郁:“喝些冰水降降火气,,可别把自己气坏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江泽郁挑了挑眉,嘴巴不诚实,身体却很诚实,伸手接过了陆修然递过来的冰水。
三人调整了下状态,便先去给老先生祝了寿。
梁老爷子虽已经年已古稀,精神状态却不错。看着三人俊秀丰朗的身子容貌,又知道几人才学心思也是上佳,不由得心底感叹,他梁家后人不如他们。
老爷子虽然没说,心里却跟明镜一般。就是优秀如梁瑾,也不及姜既白和江泽郁。
至于陆修然,應是被两个哥哥照顾大的,才学有,眼睛却不如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年的两个哥哥。
不过,让梁寒帶几年,他梁家的孩子,未必不如别人。
梁家老爷子自然也是知晓那段婚约的,直接让人把梁若叫了过来:“你的小朋友来了,赶紧帶人去玩儿吧!”
梁若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的高定,又让专门的团队做了造型,装模作样地带了副无框眼镜,看着当真是人模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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