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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尴尬期(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5-05-18 09:04:38  作者:蜜糖年代
  “……”林其北淡定将其夹起,放嘴里,嘎吱咬。
  牙口真好。
  “不是我养他们。”段铖突然开口。
  林其北一愣:“?”
  “我每个月给他们一万,不多,但已经是他们认知以外的数字了。一开始他们不敢花,后来渐渐胆子大起来,认为我有钱,相当于他们自己有钱,一旦花起来就收不住,盖房子、买车子,给我弟娶老婆。时间一长,这点钱就不够了。”
  林其北觉得段铖说这话的情绪有点怪,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可眼眸微微压低,显得语调很沉,沉到了深潭泥沼里,摸到的全是烂掉的根,但他并不在乎。所以林其北突然对他陌生——好像段铖永远一派正经,高贵冷艳的气质中,还藏着很鲜活的挣扎。
  不过这不奇怪,每个人都有在苦痛中挣扎的经历。
  或多或少罢了。
  “钱不够花,你再多给他们一点,”林其北怀疑地问:“是吗?”
  “当然不是,苦海无边,回头没有岸。”
  井底的青蛙一旦尝舒舒服服尝到甜头,人心跟贪婪混杂在一起,就变成了一把悬在他们脖子上的刀。
  而刀柄握在段铖手中。
  段铖恶劣的弯了下嘴角:“我跟他们炫耀呢——我有的是钱,我可以喂饱他们,也能饿死他们,全看我的心情。”
  林其北:“……”
  “我是不是很坏?”
  段铖刚出大山的时候属于半文盲,他真的很想学点东西,正好有图书馆举办社会公益活动,免费看书的同时提供三餐。段铖欣喜若狂,钉子户似的在图书馆住了三个月。他看了很多书,虽然对里面的内容一知半解,但思想上是有升华的,这是收获。
  后来开始演戏,因为知识和阅历有限,他很难进入或者共情角色。勤能补拙,段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看书,没日没夜地看,理解文字,结合剧本,参透内涵。看似简单,对段铖来说很难。他最后把自己的经历映射在脑海中,逐帧分镜分析,以旁观者的心态,像一条浮游的鱼,在缺氧中窒息着看他的幽默人生。
  他其实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他内心是扭曲肮脏的。
  段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林其北说这些。
  他有些紧张,垂头敛眸,不敢看林其北,可情绪深处又有一丝别的期待。
  “坏……”
  段铖听到这个字,心沉了下去。
  林其北口干舌燥,汤底沸腾过头,很多食材都糊了,样子着实不好看。他好努力捞起沉底的牛肉,嚼了两下,嫌老,不高兴,又吐了。
  皱着眉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坏不坏看评判者站在谁的立场吧。可能特别善良,看见树叶落下来都能哭的人会认为你坏。”
  段铖:“……”
  林其北说:“但我不善良。”
  “他们活该。”
  “欺负你呢。”
  “都活该。”
  他甚至没问过多细节,不做评价,无条件站在了段铖这边。
  
 
第38章 
  段铖的心被一双手悄悄捧起,意料之外没摔下去。那双手好调皮地捏了两下,心脏血液缓慢流动,神奇地飞出两只蝴蝶,霎那间红花绿草,春意盎然。
  在这之前,因为林琮珩的警告,段铖陷入迟疑不决的拉锯战中——林其北不开窍,明示暗示没用,怎么撩都掀不起波澜。也可能不是不开窍,他有他千回百转的心思和顾虑,都能理解。
  若有似无的触碰,暧昧变成高压生活下的调节,两个人似乎都乐在其中。所以段铖也没多深入考虑这个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
  林琮珩一番话,让段铖觉得这件事的风险阈值过高,哪怕在一些心动的托举下,付出跟收获可能成不了正比。
  他在世俗里打滚,表面清高,实际上根本无法两袖清风。
  利益永远第一位。
  所以之后段铖在“要不要去见林其北”的选择中犹豫不决,哪怕最后灵魂控制躯体,他不由自主地靠选择近,可真正见到了人,心里还是虚,所以同时做好了知难而退的准备。
  不过现在没有了,堵在段铖咽喉里的石头彻底消失,他终于又能呼吸。
  第一次有人因为他被欺负替他打抱不平,没有任何私心,就在这方烟雾渺渺的小天地中,他终于捡到了一颗星星。
  值得的,段铖心想,粉身碎骨都值得。
  他鼻酸眼涩,心脏像树烂的果实。段铖极力掩盖委屈下的脆弱,但做什么动作都显得多余。
  于是他不由自主,坐得端正起来。
  “那个……”
  声音哑,没说出话。
  林其北微微侧耳,“什么?”
  他的眼睛好黑,好亮。
  段铖就这么凝他,表情很淡,没有起伏,笑了笑,说没什么。
  他其实紧张。
  但林其北没发现,说哦。
  没心没肺的。
  段铖叹着气想。
  林其北对所有人好,在他心里除了林琮珩,其他人或许都没有顺位排序。段铖不知道自己在他那里有多少重量,抛开仅有一次的意外肉体关系,和不上不下的暧昧外,其他好像都没有了。
  要好好追人,不能把他吓跑,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轻浮,也不能让他察觉不出自己的意图。
  程度很不好把控。
  段铖认真计划起来,表面看不出什么,手控制筷子,夹了个东西,往锅里滚一遭,吃进嘴里,眉头蹙起。
  林其北弯着眼笑问:“好吃吗?”
  刚才走神,夹了牛肉涮到红油锅里去。段铖在吐和不吐之间快速做好选择,咽了下去。
  “还好。”
  林其北又问:“不辣啊?”
  段铖的双眉始终没有松开,脸颊渐渐红了起来,实话实说:“辣。”
  林其北倒水,哄着他:“喝一口。”又问:“不是控食吗,怎么这么突然啊?”
  段铖模棱两可地回答:“想事情,夹错了。”
  “哦,”林其北拍拍胸口,“我还以为你想开了呢。”
  不是想开了,段铖暗自咂摸,是想通了。
  晚饭过后,段铖洗碗,在他这里没有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负责洗碗的规则,反正有洗碗机,收拾什么的都是段铖来,林其北只要撸着猫猫狗狗消食就好。
  但林其北还是有干活的,他把盲盒的空壳收拾起来装进垃圾袋,提着嗓子在客厅跟段铖说话:“段老师,要不要扔垃圾?”
  段铖说嗯。
  林其北笑着起身,就要下楼扔垃圾,“这小区有垃圾分类吗?”
  段铖让他站那别动。
  林其北立住了,“干嘛?”
  段铖看眼外面的天,说:“现在下雨,出去不方便,明天再说吧。”
  林其北说哦。
  段铖默了默,他手上有水珠,于是甩一下,说:“蛮晚了。”
  林其北眨眨眼:“??”
  “睡觉吧。”
  林其北冥想片刻,抬手,指了下脸,问:“我睡哪里?”
  好问题。
  段铖本来打算让林其北睡楼上。二楼有书房和健身房,还有一间客卧,段铖偶尔工作晚了,懒得走楼梯,直接就近睡觉。不过他也很久没去过了,房间好长时间没通风。现在人进去,能让霉味闷死,也全是灰,暂时不好住。
  林其北打趣,段老师,你就一个人,干嘛买这么大的房子?俩胳膊俩退分开了都填不满房间。
  段铖说我乐意,空着招鬼我也乐意。
  总有一天能填满的。
  养好多宠物,狗狗一间,猫猫一间,再跟爱人睡同一间。
  多好啊,但段铖没说。
  他前一秒刚在神明面前起誓要正经八百地追求林其北,这一秒就还是不想让林其北离自己太远。都在同个屋檐下了。
  “要不我打地铺吧,”林其北挠挠头发:“在客厅打地铺,地方大,通风。”
  架不住段铖心眼多,张口就是:“那多不好意思,来者是客,你睡我的床吧,我打地铺。”
  他故意把“我的床”说很轻、很缓,并且那条饱受摧残的胳膊还吊在胸前。
  明晃晃。
  林其北:“……”
  卖惨么不是。
  最后他们还是躺在了同一张床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的睡姿。
  人的心思一旦厚重复杂起来,即便有过亲密关系,都像露水积于绿叶之上,又缓缓滴落在脚下泥土中,渗透了,湿润了,却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有微妙的、令人脸红心跳的联系。
  要不然说“好朋友不要轻易谈恋爱”是至理名言呢。
  爱情这种东西是两颗心脏在狂烈跳动中走投无路的选择,有人甘之若饴,有人懵懂迷茫。
  段铖今天的感想很多,能写篇小论文,他无声叹气。
  “你怎么了?”林其北问。
  段铖:“……”
  “没怎么,”他说:“你睡不着了?”
  林其北说嗯,睡不着,想事情。
  “想什么?”
  林其北的声音有点闷哑,应该是困了,他慢悠悠说:“我买几个亚克力盒子吧,把拆出的盲盒都放进去摆好,不然落灰。”
  “嗯,”段铖问:“以后还要买吗?”
  林其北点点头,说要的。
  段铖说那就买个展示柜,以后都能放满。
  林其北说哦。他没问展示柜买来放谁家,也没明说拆出来的盲盒要不要带回自己那里去。
  都模凌两可。
  两人同时沉默,时间久到段铖以为林其北睡着了。段铖想看看他,刚动了动脑袋,林其北忽地开口。
  “段老师。”
  段铖差点魂飞魄散——他好像陷入了暗恋,但暗恋这种事,不是人干的。
  林其北等半天,没等来段铖的回应,自顾自往下说:“你的手要去医院看看吗?正好这几天没工作。”
  段铖说嗯,明天去吧。
  林其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又呢喃,含糊不清,“我想转个身。”
  段铖没反应过来:“什么?”
  “平躺着睡觉腰酸。”林其北好像没话找话问:“你不酸吗?”
  “……不酸。”
  林其北很没有诚意地夸:“那你真厉害。”
  段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暗哑,说:“转吧。”
  林其北于是转到另一边,背对段铖。
  好吧……段铖无可奈何。
  但其实他不知道,林其北悄悄捂住心口,他心跳的好快,怕被段铖发现。
  职业乞丐都休息的日子医生不放假。
  林其北无所事事,跟段铖去医院复查。但出门的过程有点复杂,总之就是段铖看上去准备一个人出门,磨蹭很久,一会儿身份证找不到,一会儿医保卡不见了。
  林其北觉得今天段老师可能脑子不好,怕他半道迷路,毛遂自荐,“我开车,你那些卡都放我这里吧。”
  “银行卡也要吗?”
  林其北:“……唔。”
  医生心情本来就不美丽,碰上不遵医嘱的患者,顿时感觉这班上的真没意思。像个AI走流程,最后结果出来,还是那句话,禁烟禁酒禁色。
  还吓他们:“骨头长歪了就正不回去,是可以去做残疾证的。”
  段铖:“……”
  林其北后怕,忧愁地看着段铖的手。
  段铖想摸摸林其北的头发,但他现在很克制自己的行为。
  “还想去哪里?”他问。
  林其北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就说回去吧。
  医院门口的花店居然还开着,林其北买了束苹果杰克,很艳丽的玫瑰。
  接下来都是晴天,放在落地窗旁肯定好看。
  “家里有花瓶吗?”
  段铖被他口中“家”的说法冲击了一下,这种自然又轻快的语调钻进耳朵里,好像蜻蜓点了下水面,不瘙不痒,难受又舒服。
  段铖突然怀疑林其北是不是也有别的想法。
  他查了花语:温柔甜蜜的回忆。
  段铖正想入非非,林其北说:“真好看。”
  幻想被倏地打断了。
  忘记他是颜控了,跟浪不浪漫没关系,林其北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人。
  段铖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呼出一口气,说不出来话。
  林其北得不到段铖回应,嗯?了声,“段老师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很奇怪。”
  段铖面无表情地胡诌:“每逢佳节倍思亲。”
  林其北满脸问号,他错误的理解为,家人再不是东西,可能在几个特定的节日里,总归要思一思的。
  “哦,理解。”林其北说:“那我再买点菊花。”
  段铖太阳穴突突。
  他理解个屁!
  林其北拉拉段铖的袖子,小声问:“花瓶?”
  “有,要多少有多少,”段铖说:“花多买点。”
  “不要菊花!”
  “……”
  林其北眨眨眼,耸耸鼻尖,后知后觉闻到了混在寒风中的灼烧味。
  段老师是不是生气了?
  段铖没有生气,他只是些微挫败。站在门口等林其北的时候想抽根烟,但他戒烟很久了。
  想了想,他给张嫚迪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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