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泡嫩模,”沈竹钦波澜不兴道,“男的。”
林其北:“……”
林其北消化着小叔找嫩模的奇葩信息,不敢置信,打算问问,捏起手机,段铖的微信来了。
-段铖:我下班了,睡了吗?
林其北输入没有,指尖悬停发送健,鬼使神差,又删了,他闭上眼睛,装睡呢。
一个小时后,凌晨1点,段铖推门而入,放轻脚步,悄无声息。
林其北感觉床铺往下塌了一下,暖烘烘的身体压上来,在他脖颈侧厮磨,“乖乖。”
林其北不吱声,可他呼吸乱了。
“没睡,”段铖说:“不理我。”
他的手在林其北腰上,不轻不重地捏。林其北皱皱鼻子,抿唇角,抬脚往后踹,“痒,滚开。”
骂人呢,还像撒娇。
“我招你了?”段铖问。
他压着声音,嗓子像粗粝的纸,没半点段铖的温雅高贵。
林其北咬咬牙,“晚上了,睡觉了,戏服脱了就赶紧出戏吧段老师。”
段铖磨爽了,竟微微张开嘴,在林其北嫩白的脖颈咬一口。
林其北挣扎,“你干嘛!?”
段铖不语,咬得更狠。
“段铖!”林其北眼睛红了,水润湿亮,要哭。
段铖说,没脱。
林其北瞳孔微缩,“什么?”
“乖乖,我戏服还没脱,”段铖像一头饿急的狼狗,终于找到一块肉,他在林其北脖颈最显眼的位置留下一个牙印,“小春,你真漂亮。”
疯了。林其北想,段铖一定是疯了。沈竹钦说的都不对,段铖最会会把自己代入角色,仗着林其北心软,不会推开他,胡作非为。
“明天通告单看了吗?”段铖身上全是烟味,呛人,又迷人,他咬林其北的唇,咬到耳垂,哪儿都红,像血宝石,“有床戏。”
林其北魂一颤,皮囊也跟着战栗不止,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洇开。
“今晚对对戏,”段铖笑了笑,“明天熟能生巧。”
“铖……”
段铖的手不知道在哪里,林其北难耐哼唧,脖颈高高扬起,“叫我什么?”
“Eden,”林其北哽咽,张口全是哭腔,“哥哥。”
“宝宝好乖。”
今晚到最后,段铖还是没进去,他真能忍,把林其北钓得又哭又喊,咬牙切齿嘛他混蛋。段铖只是笑笑,最后正人君子似的拍拍林其北后背,说早点睡,明天会很累。
这场床戏很关键,赵良谦完全疯了,他让小春爱的无法自拔,最后哄骗他说出钱在哪里。小春神魂颠倒的同时,一丝理智尚存,他把银行卡给了赵良谦,却不告诉密码。赵良谦故技重施,决绝地离开小春。小春害怕了,自己脱了自己的衣服,企图用肉体留下赵良谦。
赵良谦最近杀了小春。
张奔追求完美,所以这场床戏,段铖和林其北必须真刀实枪上。他专门找了房间,四壁无窗,只有屋顶一盏暗黄的、忽暗忽明的灯,照亮隐晦的皮囊和灵魂。
拍摄地清场,房间内两个机位,导演在外看监视器。所有画面、构图调整完毕,张奔没有立刻ACTION,他很贴心,让段铖先给林其北做思想工作,这样的戏,NG多了找不准感觉,能一次过最好。
段铖没跟张奔说,他昨晚已经做了林其北的思想工作,然后被踹下了床。
林其北很紧张,脱衣服的时候抖。
段铖手里有毯子,裹住他,“没开始,别脱。”
林其北口干,咽下口中津液,喉结动动,忍不住咳嗽,“我……我适应一下。”
段铖站在林其北面前,低头,亲了亲他裸露在外的肩,“怎么发抖?”
“冷……”林其北说。
段铖忽地轻笑,再抬眼,他眼底笼盖一层深不见底的疯狂和贪婪。
赵良谦来了。
他宽大的双手缓而轻柔地握住林其北细嫩的脖颈,像嗜血的野狼,低声说:“小春乖,告诉我,哥哥奖励你。”
“Eden……”
赵良谦嘴角微扬:“我操(饶命)你好不好?”
“……好。”
林其北被压在床上的时候,听见导演说——
“ACTION!”
第64章
赵良谦的前(绕我命)戏很久,小春快被他弄死,又抱他接吻。他眼泪往下掉,很舒服,很痛苦。
“我不要你的钱,”赵良谦说:“我只想给你好的生活。你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小春像缺氧的鱼,无论怎么呼吸,都不够,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临了又想起妈妈的话——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爱上他们,你会痛苦。
他现在痛苦,不仅仅因为爱上赵良谦,还有自己好傻的执念。
我会遇到真心对我好的人。
小春哭得更凶。
赵良谦舔掉他眼角的泪,哄他:“宝宝别哭。”
“我知道你在赌场欠了很多钱。”小春哽咽地说:“你接近我,是为了钱吗?”
赵良谦目光凶狠,却柔声细语:“你不能这么想我,我那么爱你。”
小春的心于是抖了一下,突然明白虚情假意的情话是最好听的。
赵良谦的双手一直握着小春的脖子,慢慢收紧,“宝宝,密码告诉我。说了我就进去,我让你舒服。”
“我……”好大的诱惑,小春最后一丝理智尚存,说:“那天我都看见了……”
赵良谦瞳孔压紧,语调有些冷:“你看见了什么?”
昨天下午之前,小春也以为赵良谦爱自己,他的关怀无微不至,没再让自己被人欺负,小春好像是捡到小时候丢失的玩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小春好喜欢跟赵良谦吃饭,两个人默不作声,细嚼慢咽,吃完了去外面散步。
外面有月亮和星星,赵良谦牵小春的手,十指紧扣。掌心温暖细细密密地传递全身,小春认为他的冬天终于要过去了。他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三个月。
但是赵良谦不碰小春,他们什么都做了,就是没有做(和谐专用)爱。
小春难过地问赵良谦,你是不是嫌弃我?
赵良谦说:“我很爱你,跟欲望无关。”
所以小春觉得赵良谦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直到某一天,红灯区的姐姐提醒小春,赵良谦跟另一个男人走得很近。
“那个人没你好看,但比你有钱,赵良谦可殷勤。小春,你要小心。”
这是原话,小春不信,但鬼使神差,他跟踪赵良谦。晚饭时间,小春在一处废弃码头的阴暗角落,看见了赵良谦和那个男人拥抱。他们说了很多话,离得太远,小春听不见。
赵良谦左右逢源,放荡不要脸,却能装得一往情深。他骗小春,骗不了其他人。
赌场老板的私生子,妖魔鬼怪都见过,赵良谦是个什么东西,他比本人清楚,都玩玩,床上爽了就行。
“赌场最近黑吃黑,是上位的机会。掌控股权,我们需要钱。”
赵良谦沉默点烟,吸一口,问:“多少?”
私生子说了个数,“你有吗?”
“有,不保证够,应该差不多。”
私生子嗤笑:“那个妓女的儿子?”
赵良谦耸了耸肩,默认。
“我不喜欢他,拿到钱后把人给我解决干净,”私生子从烂泥里出来,见不得同类里有纯良的生物存在,他阴狠狠地威胁赵良谦,“你往上爬了这么久,别对自己犯傻。”
“我不会。”
小春的眼泪滴落在赵良谦指尖,他眼睛睁得好大,本能挣扎,“你不爱我!”
赵良谦扯来一条毯子盖住两人的腰,随后架起小春的腿,那物就这样摩挲试探,凶,也好狰狞。更凶的是赵良谦的脸。
赵良谦在小春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个疯魔的恶煞。
他知道小春其实要的不多,一点真心就好。
于是赵良谦哄他:“我爱你啊,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脖子上的手劲太重,林其北的灵魂游离于本体和小春之间,晃晃悠悠地飘在半空。于是他看见一个有着段铖的皮囊和赵良谦灵魂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猛地蹿上一阵剧痛。
他进去了!
与此同时,林其北想起不久前,段铖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爱你不是假如。”
那会儿的段铖多深情。
可现在林其北在段铖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演痕迹,他诧异、惊恐,排斥段铖,不,他排斥赵良谦碰自己,于是挣扎。这种挣扎呈现在监视器前变成了绝佳喜剧效果。
艺术即将诞生,导演屏气凝神。
赵良谦的耐心所剩无几,他眼底黑如深渊,嘴上依旧温柔。
“宝宝,”他说:“你好兴奋。”
如果赵良谦愿意,他可以让全世界都认为自己对眼前人充满爱意,包括小春自己。
疯子。林其北想,都是疯子,赵良谦是,演他的段铖也是。
赵良谦吻小春,呢喃道:“小春,我爱你。”
“妈妈我错了。”小春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在绝望中,他扭曲的爱意同时疯长。
小春抬手,以相同的样子圈住赵良谦的脖颈,他双颊潮红,思维变得缓慢,没有劲用力,只有拇指在动,轻轻摩挲赵良谦的喉结。
“Eden,我也爱你。”
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赵良谦爽(绕我命)得头皮发麻,默不作声地(绕我命)干。
死亡的窒息和性(绕我命)爱的高潮,这两种感觉是一样的,小春都体验了。他在濒死之际,迷恋地凝视赵良谦恶煞表情中的一丝享受。
是我给他的,小春无力地笑了笑。
终于,他听见赵良谦说:“到底是什么,宝宝,你也希望我好,对不对?”
小春松开双手,缓缓捧住他的脸,“我会永远记得我们相遇的那天。”
雨夜。
赵良谦退出来,狂风恶雨般的表情转瞬平静,他对小春微笑,双手依旧不断紧缩,“谢谢宝宝。”
窒息死亡的人最后样子都丑,可赵良谦觉得小春还是很漂亮,他的心底随血液洇开一点不舍,就一点,不多。
前程似锦。小春无声说道,捧着赵良谦脸颊的那双掌心,慢慢僵冷了下来。
他死了。
祝你……前程似锦。
“卡!”
段铖混沌的眼神逐渐清明,他灵魂震颤,难以置信的注视林其北。
他入戏了,林其北也入戏了,他们好狼狈。
只有导演兴奋,迫不及待想冲进来,邀请他们观看样片。
段铖怒吼,“别进来!”
张奔石化在原地:“……”
嘤嘤,咋的了这是?
林其北埋头侧躺,蜷缩起来,脊背颤抖,段铖不敢碰他。
“乖乖。”
林其北讨厌死段铖了,不想理他,半晌,又气不过,撩起一只眼睛,掀开眼皮,狠狠等段铖。
说:“你跟赵良谦说的鬼话一模一样!”
段铖冤如窦娥,“……啊?”
这房间温度很高,段铖出了好些汗,林其北也有汗,可他还是抖,心有余悸,难过又激愤,替小春。
段铖直接连被子裹床单,把林其北包装成一直蚕蛹,轻而易举地扛起来,“先回去,我慢慢跟你说。”
林其北后面那儿不舒服,“你刚进去了!挑这种时候,你故意的!”
段铖额角青筋蹦跶,“对不起,没忍住。”他顿了顿,压低声说:“有东西挡着我们呢,没人看见,别怕。”
林其北挣扎猛踹。
“别动!”段铖抽手打他屁股。
林其北双目通红,骂他:“王八蛋!”
“嗯,我王八蛋、龟孙子,等会出去天降神雷劈我一道,”段铖张口就来,没脸没皮,哄着林其北:“你别生气,好不好?”
林其北段时间内情绪释放剧烈,太累了,回房间后不想动,又嫌汗涔涔得好难受。段铖有求必应,指哪儿打哪儿,亲他脸,风流倜傥一挑眉:“我抱你洗澡。”
林其北没有拒绝。
浴室氤氲温暖,身影晃动,一个澡洗到最后,真就成了素澡。林其北背对段铖,不回头看,依旧能觉察到段铖不可忽视的存在感,正人君子,岿然不动。
“……”林其北白眼翻翻,心里吐槽,装货,而后软糯糯憋出一句,“段老师,我腿疼。”
段铖从林其北对自己的称呼判断,他现在心情一般。
于是顺着他话茬说:“我给你揉揉?”
林其北也没有拒绝。他灵魂舒缓,扬起脖颈,露出好看的喉结,身体缓缓后仰,靠在瓷砖上,吐出一口气。
段铖的头发很黑。
林其北温柔的盯着他飘飘荡荡的头发,笑了笑,开口道:“赵良谦。”
段铖抬眼,满是诧异,单指抹赶紧嘴唇角的东西,问:“你叫我什么?”
林其北狡黠,咬着牙,一字一顿,“技术不错,王八蛋!”
段铖不置可否。
他要起身,林其北不让,保持这个姿势,伸指勾段铖下颚,“你说我们两个,谁的恶趣味比较离谱?”
段铖想了想,谦虚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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