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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顾照乘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平静地道，“不过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南诺才是你手底下的艺人，是你需要负责的对象。”
张双好有些惭愧，“我知道了，三爷放心吧，之后我会好好向南诺道歉的。”
顾照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他敲了敲桌子，很快有了考量，打开了之前加的粉丝后援群。
果然，那里面已经是一团乱麻，吵个不停，更有大部分人正在表演脱粉现场，一条条洗脑的消息迅速地刷过去。
[嘤嘤嘤：南诺小哥哥怎么会这样呢，他可是我粉的第一个歌手啊！]
[红丝绒蛋糕：我现在真的很难受，很想哭，那么真心实意粉的明星竟然干出了这种事……哪怕他一直默默无名，只要站得直，我也愿意支持他啊！]
[南瓜团：卧槽你们就这样信了吗？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啊？]
[嘤嘤嘤：一张照片是不能说明什么，但之后的爆料呢？你怎么解释，总要给我们一个继续粉下去的理由吧？]
[白色的云朵：已脱粉，再见。]
[红丝绒蛋糕：已脱粉，再见。]
栀子慌乱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当然是相信南诺的，也隐隐察觉到了群里的不对，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做一个群体的领导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除了不停发公告让群员们先安静下来，什么都做不了。
殊不知她没有章法的行为更让那些普通粉丝心生犹疑，她们粉上南诺的时间到底还短，眼下出了这个状况，下意识地跟从那些闹得最欢的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就在栀子急个不停的时候，她被人私聊了，一条消息闪烁着出现。
[一颗明珠：栀子群主，把管理的位置给我一个。]
栀子一愣，但很快做好了选择，明珠对于南诺的喜爱程度她是见过的。眼下自然没有犹豫，能多个人帮忙，安抚群员的情绪也好。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个踢人的提醒消息。
顾照乘冷静的一一找出刚才刷屏刷得最欢的几个人，也不废话，直接一个个踢了出去。
后援群没有经过正规的管理，所以难免会有些阴沟里的老鼠混进来，这是他的失策，以后不会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帮南诺好好管理一下粉丝群，然后想办法拉票了。
瞬间，顾照乘心里就有了方案123，很快就把粉丝群安抚下来，然后开始了在各大平台的拉票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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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超级歌手》的舞台之上。
所有选手的演唱已经完成了，投票也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眼下只剩下两个人。
南诺，宋河一。
评委很快就开始打分，毫无疑问对南诺皆是相同的赞赏，从五位评委里拿到的都是满分。至于宋河一，虽然比他稍差了些，但也还是拿到了一个十分，两个九分，两个八分的成绩。
而接下来，就是观众投票了。宋河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旁边的人，勾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南诺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黑色的屏幕上，评委的基础分已经加了上去，两个光柱开始不停地升起。每当一个上升一截，另一个就猛窜了过去。
场下的人一时都有些讶然，本来按照他们的猜测，南诺该是一骑绝尘才对，没想到倒是和宋河一胶着起来，心中都不由泛起古怪之意。至于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场上，比起他们，则更多了几分凝重。
宋河一死死地盯着大屏幕，手不由握紧，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都没有察觉。
本来按照他的算计，此时应该是自己远远超出南诺才对。但没有想到，反而和他势均力敌了。
想到这里，宋河一不由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南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运气？为什么在发生了那种事后，他还能够有那么多的投票！
心中怨愤的宋河一怕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实力永远是一种最直观，最折服人心的东西。
此时，南诺也正抬头看着大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带着几分紧张。
他很需要这一次的第一，从辞去工作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收入。然而接下来不管是请顾先生吃饭，还是找私家侦探，哪一个都是要钱的。
复赛的第一名有五万奖金，不是很多，但足以解他的燃眉之急。南诺对第一势在必得，但眼下的状况却不由让他深深忧虑起来。
两双不同的眼睛看着大屏幕，但都充斥着同样的紧张。而此时，光柱上涨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显然快到截止时间了。
它们渐渐持平，又缓缓地拉开距离，接着又开始持平，分毫不差。
而现在，离投票通道关闭，还是0.1秒。
就在这时，就在场中的人以为将会是平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光柱动了一下。
距离很小，但不可忽视，而此时投票通道也已经关闭了。
48549，48548。
一票之差，胜负已分！
第40章
第一名，南诺。
第二名，宋河一。
结果一出，南诺就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另一边，主持人也开始走了过来，显然是准备宣告结果，再说几句场面话。
南诺的目光闪了闪，看向旁边的宋河一，低声笑着道：“你看，我赢了。”
正死死地低着头的宋河一猛地抬头，眼神阴鸷，仿佛择人欲噬的野兽。
南诺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看了下还没走到跟前的主持人，想了想又道：“这只是第二次，你总要习惯的，后面还有半决赛和决赛呢！”
他歪着头，笑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观众眼里，只会以为他是在安慰落败的宋河一，绝对想不到真相。
有谁会觉得乖巧的小兔子，也能够做出挑衅人这种事呢？
但人们总是忘了，兔子凶狠起来，也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
果然，宋河一目眦欲裂，拳头握得死紧，心中的愤怒不受控制地升起，原本微微冷静下去的神智一下子被怒火吞没，他挥出拳头，直接打了过去。
南诺惊慌地退后一步，他倒是没想到宋河一会真的敢出手打人。好在这时候主持人已经赶到，连忙拦住了宋河一。
“宋河一，你冷静一点。”主持人咬牙切齿地道，笑容极为勉强，“和南诺开玩笑也不是这种玩法对吧？好了，我们先下去。”
宋河一大喘着粗气，理智渐渐在主持人暗暗警告的话语中回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这才想起自己的刚才的动作有多愚蠢。
这可是在全网实时直播！！！
宋河一简直不敢去想，现在网络上的风向是什么样子。他死死地瞪向躲在主持人身后的南诺，双眼发红，心中的愤恨止不住地升起。
都怪他，都怪他！他要是乖乖地输给自己，哪还有后面这么多事？他要是没有把自己醉酒的照片发给营销号，自己又怎么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不提宋河一心中丁点道理都无的愤恨，南诺站在主持人的后侧方，看向宋河一的目光闪了闪，安慰似的开口：“宋先生，比赛还有下一次，你要早些加油，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才是。”
青年的面孔上带着柔和的安慰之色，某些方面已经颇具另一个人的风范，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凌厉，让他更像是对待敌人时的顾照乘。
下一次……下一次……
宋河一脑子里的弦一下子崩断了，刚才才恢复的理智瞬间烟消云散，大喊道：“你以为我还会输吗？你不过是，不过是……对，你一定是刷票了！”
宋河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刚才脱口而出的答案更多了几分笃定。
在经历了那些风暴之后，被他拿出的或真或假的爆料带走多数网民的视线之后，南诺怎么可能还能够获得那么多的投票？而且还刚刚好只压过自己一票？
这里面，必定有蹊跷！一定是这个家伙刷票了，一定是！
宋河一的眼睛亮起来，像是抓到了什么大把柄一样，此时也顾不得拿南诺出气了，而是看向主持人，看向评委，看向下方的导演，厉呵道：“我怀疑南诺刷票，我要申请检查投票，就现在！”
场中立刻一片哗然之色，目光里都带着震惊。不管是哪个节目，爆出刷票这种丑闻，无一都是致命的。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猜测宋河一是哪来的胆子。
普通观众还有选手都不允许带手机进入舞台这边，宋河一是做了小动作才带进来，也就是说其他人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认为南诺拿第一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青年的实力摆在那里，现在只高出一票就够让他们震惊了，就算是怀疑刷票怀疑的也是宋河一才对吧？
但他们不知道，大胡子导演却早就在好友的紧急连环call中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结合场中的情况，也隐隐猜出了一切。
此时他的脸色阴沉沉的，拦住了想要上前说和的副导演，深深地看着宋河一，开口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宋河一毫不犹豫地说道，此时他何止是自信满满，简直是认为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理，压根儿没想过其他可能。
他从七岁就开始学唱歌，从小学到初赛之前都是第一名，各种关于歌唱的比赛大奖小奖拿了无数，怎么会突然输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南诺？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宋河一如此坚信着，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他不屑又得意地看着南诺，咬牙道：“我申请立刻检查投票，就现在！”
他绝对不会给南诺找他背后金主的机会，绝对不会！
南诺看着他，嘴角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等到大胡子导演询问地看过来时，他安静一笑，理解地点头：“宋先生有疑问也是应该的，导演可以随时开始检查，我没有意见。”
已经彻底被宋河一两次三番的举动惹火了的大胡子导演点点头，不准备再给宋河一留面子了，直接冲后面的副导演生硬地道：“去叫人来，现场检查投票，就当着观众们的面，我要让他们知道，《超级歌手》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作假，同样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污蔑。”
说这话的时候，大胡子导演的目光放在场上，意味再明显不过。不管这件事的结果会是如何，场上的两个人必定要离开一个。
下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南诺倒是神色如常，表情已经安静沉默，好像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王子。直到大胡子导演的目光看过来时，他才点点头问道：“导演，我可以先下去等着吗？”
虽然并不怎么累，但他并不想和旁边那个人待在一起呢。这个人，总让他想起那些被养成贪婪无用生育工具的omega，早就丢失了自我，既可悲又让人厌恶。
导演点点头，眼下周围的一切都在直播中，更何况检查已经开始，也不用担心此举会给南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大手一挥道：“你们都可以下去等着，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我们会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
南诺颔首，对大胡子导演道了一声谢，就在宋河一愤恨的眼神中神色自若地走了下去。
他一走下去，时木就担忧地凑过来，给他递上一瓶水，“没事吧？你放心，节目组的设备都是最好的，不会冤枉你。”
听着这带着明显偏向的话，南诺眉眼一弯，忍不住笑起来，“我没有事，谢谢你。”
时木舒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转移话题，提到了自己：“啊，那个小丫头好厉害啊，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混个前三呢，结果差了那么远。”
他口中的小姑娘，正是在他前面的那位，强悍地直接拿走了第三。事实上若不是位置偏后，评委那个时候已经审美疲惫了，南诺觉得她拿第二也是可以的。
至于时木，则是拿到了第四，也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最起码成功晋级八强。
南诺一边坐在旁边休息，一边小口小口抿着茶。他喝的不是刚才时木递给他的水，而是从家里带的药茶。
正和时木说着话，南诺突然瞄到了一个身影，是他之前的室友赵安凌，一时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他道：“赵先生，你上次想要的药茶我从朋友那里问过了，是从一个老中医那里配的，地址是东城区——”
“不用！”赵安凌冷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言不发地走到前边，视人无物。
南诺愣在了那里，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和这位赵先生相处的虽然不算是特别好，但也不差，现在突然被人把好意扔在脚下，南诺难免有些奇怪。
“你别理他，”一旁的时木连忙安慰道，看向赵安凌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屑，“自己没进到八强就把火撒到别人身上，可真是没用。”
时木的话算不上小声，南诺明显发现赵安凌的脚步突然停住了，手狠狠地握紧，上面隐隐青筋暴起。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站了几秒，然后就重着脚步坐到了一边，脸色阴沉。
南诺看着保温杯里琥珀色的茶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是在我之后上场的那个，对吧？”
在他之后上场的，就是选手不受他的影响，下面的评委也会在过于鲜明的对比下，评分低上些许。
时木一愣，连忙道：“你不要乱想，这和你没关系！”
南诺摇摇头，“我记得他是第九名，只差一点点就能够赢过第八，直接晋级八强吧？”
时木沉默，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小心试探着安慰：“这真的和你没关系，你看我位置也很差啊我都没说什么。抽到的签不好只能说命不好，凭什么怪别人啊？再说接下来还会有复活赛呢，他要是努力一点，重新回到舞台也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我并没有难过，”重新抿了口茶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南诺有些疑惑地看着时木，“我只是在感叹，做人真难而已。”
他已经尽全力和周围的人保持友好的关系，但还是总有一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讨厌他，不管错是不是在他的身上。
南诺抱着茶杯，眼里面有着真切的疑惑，这个问题，怕是他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了。
正绞尽脑汁想着安慰话的时木失语，看着静静沉思的南诺，他终于忍不住嘀咕道：“果然还是大魔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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