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城的项目。
第68章
睡梦中背部被人轻轻拍打, 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四周,顾君酌这一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踏实。
眼睫毛被人拨动, 顾君酌抖抖眼睛,清醒过来。
睁开眼,一只手占据全部的视野,稍微动一下,鼻尖就能蹭到手掌心。
手向后退去,顾锦城的脸露出来,他穿着睡衣斜着躺在床上,“醒了?”
顾君酌伸手揽住他的腰, 把人拉到身前, 抬头趴在哥哥的肚子上。
顾锦城身上没有夸张的肌肉, 腰腹弧度恰到好处, 顾君酌一边耳朵贴在他身上,随着顾锦城的呼吸上上下下。
头上落下一片阴影,额头上的碎发被捋到脑后。
顾君酌贴着他的腹部嘟囔, “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翘班。”
顾君酌笑了一声,“太理直气壮了吧,顾总。”
顾锦城动了动身体,让他趴的更舒服一点,“你也知道我是顾总,我又不用打卡。”
顾君酌抚摸手下的身体曲线, 沿着鲨鱼线自上而下描摹, 成功把顾锦城摸得呼吸急促。
身下人猛地发力,上下位置瞬间颠倒。
四十分钟后,顾锦城压着顾君酌调整紊乱呼吸。
顾君酌全身都被压住, 呼吸急促,双手仍旧不老实,环住顾锦城的肩膀,在他背上打圈。
顾锦城拉过他的手,一根根咬过去,顾君酌低头看着,任由手指被他留下痕迹。
没人说话,两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片刻,顾锦城微微抬起身子,“情绪不好?”
昨天从秦羽那里回来他就不对劲,问也不说,今天才算好些了,但仍旧不怎么开心的样子,顾锦城有点担心。
顾君酌摇摇头,抱住顾锦城的手微微用力,让他重新贴回自己身上。
顾锦城微微皱眉,想了一下,猜测道,“秦羽知道了?”
抱着他的手臂僵了一下,顾锦城心下了然,“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声音听上去有点低落。
顾锦城嗤笑一声,“自己的事情没解决,倒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
他看着顾君酌,“秦羽回来也就回来了,其他的你不要再掺和,秦纵英再怎么样也是他亲爹,不会真对他怎么样。”
顾君酌没说话,的确,不管秦羽多让秦纵英失望,他们都是血肉相连的亲父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不像他,顾枫不要他,周文斌…不用说了。
算来算去,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血亲,只有周珊珊。
妈妈。
眼泪没来由地溢上眼眶,顾君酌赶忙闭眼,不想让顾锦城看出来。
他知道做出撅坟决定的是顾枫,如果来的不是顾锦城,他的妈妈连海葬也不会有。
可他就是忍不住难受,他没有妈妈了,连祭奠的地方也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亲人了。
孤身一人。
惶恐如同一只巨人的手掌恶狠狠地攥住他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夹杂着针扎般的痛苦。
好像要把他镶到身体里。
他觉得他应该要恨谁的,可他能恨谁呢?
真的好痛,他抱紧了顾锦城。
哥哥,我好害怕,你千万,千万不要…
顾君酌控制不住地抖动。
心口犹如被一块石头堵着、压着,浑身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蜷在顾锦城身下。强迫自己深呼吸,不要把情绪外露。
如云泼墨般的情绪阴霾中,顾君酌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想周珊珊了,他想妈妈了。
第69章
再过两天是顾君酌的生日, 他就要二十二岁了。
顾锦城放下电话,他预定了整套的烛光晚宴, 在家里。
顾君酌喜欢密闭空间下的温存,他也一样,更何况他还有别的私心。
床头柜里准备许久的东西总该派上用场了,他的弟弟长大了,那么其他地方也可以长大了。
顾锦城叼起一根烟,他没有烟瘾,几乎不抽烟,但现在很想来根烟, 他几乎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顾君酌愈发地黏着他, 越来越习惯和他肌肤贴合, 每晚入睡前的旖旎让人欲罢不能。
顾锦城喜欢顾君酌身上的味道, 他最喜欢埋首在他的脖子里,贪婪地呼吸他的味道,以此缓解多年忍耐的饥渴, 把之前缺失的加倍讨回来。
每每这时,顾君酌都会不住地缩脖子。
“痒。”他说,“你是狗吗?”
为了迎合他的评价,顾锦城就会一口叼他的喉结,身体力行地索要主人的爱抚。
顾锦城自顾自沉浸在回想里,顾君酌推门进来,刚进门烟味扑面而来, 顺手打开通风设备, 顾君酌皱眉,“怎么抽起烟了?”
顾锦城捻灭剩余的烟尾,桌上常年充当装饰的烟灰缸终于尽了一回自己的职责。
“没什么。”顾锦城抬手挥散眼前的烟云, 拉过顾君酌坐到自己腿上。
“不要。”顾君酌拒绝,不想在办公室做这么奇怪的动作,更何况他刚吸完烟,顾君酌皱皱鼻子,臭臭的。
顾君酌说什么都不往他腿上坐,顾锦城只好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份福利,退而求其次,让顾君酌坐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自己仰着头看他。
手被人捉起亲了一口,顾君酌看看自己刚刚放在桌上的文件,无语地道:“顾总,我是来送钢强企业的合同的,请你不要消极怠工、玩忽职守。”
顾锦城笑了一声,咬了一下他的虎口作为回应。
顾君酌:“我打印完文件没洗手。”
顾锦城抬起头,对他这个浪漫过敏的弟弟没有一点办法:“好吧,油墨味正好中和一下烟味。”
“亲我一下,放你走。”
顾君酌不答应,跳下桌子,“不,等你刷完牙再说。”
脚刚刚碰到地面,就被人拦腰举起,又放回原位,顾锦城拉开侧面的一个小抽屉,里面堆满了口香糖、棒棒糖等之类的零食。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挑一个。”顾锦城大有今天不亲不能了的意思,看他还有什么理由。
顾君酌却关心另一件事,他拨弄抽屉里的东西,“哥,这些糖是你自己买的,还是秘书帮你买的?”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奇怪啊。
“……网上买的。”
顾君酌了然地点点头,挑了一个桃子味的夹心奶糖,顾锦城拿了一个同款的草莓味,“今天不要橘子味了?”
“橘子味又不是我挑的。”
顾锦城想想,确实,上次是自己直接给他的。
奶糖很快吃完,残存的味道在彼此唇齿尖流动,顾君酌尝到了草莓的味道,很清甜。
“你在想什么?”顾君酌贴着他的唇问道,他进门的时候,顾锦城分明是在神游太空,烟没抽多少,夹在指尖全送给空气了。
“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顾锦城没瞒着,他们不适合惊喜什么的,顾锦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没有事先告诉顾君酌,那么他看到烛光晚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肯定不是惊喜和感动就是了。
顾君酌不适合那种矫情的氛围。
“烛光晚宴?”果然,顾君酌拉开身子,“在外面吗?”
“在家里。”
点点头,有点想象不到,他歪歪头,“关灯吗?”
顾锦城失笑,“当然,不然是看灯光还是烛光?”
他低声道:“烛光不是重点,”顾锦城意有所指,“抽屉里的东西才是,你知道我准备了什么对吗?”
顾君酌一下子绷不住了,猛地推开他,耳尖泛红地从总经理办公室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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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一晃而过,顾君酌对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尚且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更别说二十二岁的生日了。
顾枫对生日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相当不上心,每年只有董事长助理帮忙打过来的生日红包,其余的想都别想。
不止他是这个待遇,顾锦城也是这个待遇,两人连红包金额都分毫不差,为此白蓉没少阴阳。
在她看来家生子和私生子的待遇怎么能一样,而在顾君酌看来,只有钱的生日,是多是少又有什么区别?
顾锦城也是一样的想法,对自己的生日毫不在意。
但生日本身没有特别的让人期待,生日附加的东西却莫名地让他心跳加速。
最忙的一段时间过去,最近几天没有太多事情,顾锦城大发慈悲,以寿星最大为由放了他一天假,让他在家里盯着预定的餐厅上门布置烛光晚宴。
顾君酌相当无语,给寿星公放假,让寿星公盯着生日场地安排,亏他做得出来。
顾君酌闲闲地盯着人来人往,逐渐把餐厅弄成不认识的样子。
“先生,您是想用红玫瑰还是黑玫瑰,蜡烛想要亮一些的还是暗一些的?”
“……都行,你们看着来吧。”
因为顾客格外好说话,问什么都是“行”、“好”、“可以”,餐厅的人足足比预期早了一个小时完成工作,临走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顾君酌站在门边目送他们走进电梯,转身拨通顾锦城的电话。
“弄完了?这么快。”顾锦城有点惊讶。
顾君酌:“对啊,我是看不出来红玫瑰、黑玫瑰有什么区别,就让他们随便摆放了。要不打个视频?你看看哪个地方不妥。”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顾锦城赶忙叫停,“祖宗,摆成什么样都好,好歹给我留个惊喜。”
顾君酌不可思议:“我的生日我盯着场地,给你惊喜?”
顾锦城笑道:“总得有个人在家,要不下回你在岗我偷溜?”
“免了。”
“等我回家。”
“嗯。”
两人默契地只谈论了烛光晚宴的事,但顾君酌知道他的期待和紧张更多地来自……
他的眼睛转向卧室,同睡那么长时间,对床头柜里的东西顾君酌再清楚不过。
里面的东西已经不是顾锦城随手从超市货架上拿的那些了,已经全部换成外国进口的,从口味、厚薄、润滑程度……应有尽有。
顾君酌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其中长得像针管的一支,仔细看着上面的英文,“无惧干涩,水润湿滑,水、弹、润……”
没等念完就念不下去了,“啪”地把东西扔回去,一把推上抽屉门,顾君酌趴到床上拉过被子充当鸵鸟。
人是藏住了,脑子藏不住,顾君酌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卫景星,让他知道了东西是怎么用的,事情又是怎么办的。
画面越来越不可言说,主角渐渐变成了他的和顾锦城,他躺在床上,对着哥哥张开……
“啊!”顾君酌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满脸通红,猛猛敲打自己的脑袋,画面太生猛,他有点受不住,不管晚上顾锦城想干什么,都随他去,自己只要当一条没知觉的死鱼就好了!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镇果汁猛灌两口。
果汁是顾锦城临走之前鲜榨的,芒果很新鲜也很甜,顾君酌站在冰箱前喝了个精光,脑子好不容易冷却,一转身又对上了铺满玫瑰花的餐厅。
冰镇饮料白喝了。
顾君酌咬着食指关节躺在床上,捞过顾锦城的枕头抱在怀里,嗅着残余的味道,任由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向难以启齿的奇怪场景。
有股陌生的燥热从小腹上升起,顾君酌难耐地蹬开被子,抬手将空调调低两度。他也不是完全的性空白,在拳馆的时候不止一次收到那样这样的暗示,有长期的有419的,他统统当做惹人厌的苍蝇粗暴地打发了。
秦羽也曾悄悄看过涩情杂志,还被自己瞧见了,不知道那天晚上有没有像秦羽说的那样晚上做了香艳的梦,还发出了呓语,秦羽一向满嘴跑火车,尤其在逗他这件事情上,可信度更是降到三成以下。
总之,他虽然从没主动想过这种事,但当对象是顾锦城的时候,他不排斥,甚至潜藏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从肌肤相贴到肌肤相亲,顾君酌突然发现他居然有了包袱,竟然担心起他们的第一次没有一个完美的过程和体验。
他突然想看卫景星的光盘了,重新学习一下整个流程,他又开始咬指关节,这是他沉溺思绪的征兆,要不,借一下?
在他预设这个破羞耻的决定时,手机响了。
好像心灵感应一样,卫景星给他打来了电话。
“景星?巧了,刚想找你,我想跟你借样东西。”
“你正好有东西要给我,好啊,我去找你,上次的酒吧怎么样?”
挂断电话,顾君酌舒出一口气,老实说,跟一个十九岁的男生借那种东西还挺需要决心的。
还是当面讲好了,还能挑选一下。
顾君酌收拾好自己欣然出门。
那边,卫景星握着已经息屏的手机,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文件袋,陷入良久的沉默。
第70章
顾君酌推开酒吧放映室的门, 隔绝掉身后的混乱与嘈杂,屋内仍旧混乱地让人无法下脚, 他小心地越过地上的光碟山,顺手从上面捞起一张,一边拿在手里翻看说明,一边向中间的沙发走去。
放映室的头顶灯大概是个摆设,放映机空放的白光是房间里唯一的亮光,机器内部齿轮“滋啦”运转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摇滚乐的诞生。”顾君酌看清了手上的光碟名称,“你还玩摇滚?”
他跋山涉水终于走到卫景星旁边,随手放下光碟, 坐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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