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严:“希望有一个地方, 能给长期压抑、痛苦的孩子提供一些安慰和一些专业的心理疏导吧,让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快乐健康的长大,这是这个慈善机构创立的初衷。”
记者三:“听说您有个弟弟是么?”
沈初严往那边看了一眼,笑了下, 没回答。
那个记者又追问道:“听说您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那昨晚流传在网上那张照片您看了么,您知道您的弟弟在外面乱搞么?”
沈初严反问他:“你是指网上那张跨腰坐接吻照片?”
记者点头。
沈初严从容道:“知道,搞我呢。”
台下一片哗然, 沈初严仿若未闻:“如果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早就把网上的这些痕迹清除了,不会放到今天。”
“我知道,今天会有记者好奇这个问题, 那我必须在这里说明一下。”
“我跟温迟,现在是恋爱关系,是我追的他。他是我的男朋友,也将是我未来唯一合法的伴侣和爱人,所以以后,即便有人看到我们牵手,接吻,也不用太惊讶。”
“我知道,可能今天的热搜,大概就是‘京圈太子’沈初严公开出柜,你们可要报道我,可以把矛头放在我身上,我不是很介意。”
“但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去报道他,或者,往他身上泼脏水。”
“我男朋友是个很害羞的人,网上的照片,发布会结束之后我会处理,我不希望以后再在网上看到任何有关他的照片。”
“他是我的逆鳞,希望各位不要‘触碰’。”
发布会刚一结束,沈初严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同一时间,梁开徊给温迟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发布会的视频内容,一条是让他回去帮沈初严求情。
温迟本来还在上课,没想打开视频,但看到‘求情’两个字,整个人瞬间懵了,立马往家里赶。
沈氏祠堂里,沈初严跪在祠堂前。
其实即便没有今天的记者会,他也不会对外界瞒着他恋爱的消息。
老爷子想让温迟跟他谈一辈子的地下恋,让温迟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男朋友”,他就不可能同意老爷子这种想法。
老爷子的面子是很重要,换做别的任何事情,沈初严都不会违逆老爷子,但只有这件事不行。
难道就因为温迟是男人,因为同/性/恋太小众,温迟就上不了台面了么?他不能让温迟受一辈子委屈,他舍不得。
他如果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的话,那他也不配做温迟的男朋友。
老爷子这回是真动了怒,拿起拐杖朝着沈初严背后砸了几下。
沈初严从小到大,从没挨过这种打。
哪怕上次生日会挨揍,老爷子也是手下留了情的,而且只挨了三下。
这次老爷子却是完全没收着力度,下了死手的。
沈初严疼的直不起腰,背后火辣辣的疼,空气里散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大概是见了血,衬衫好像沾在身上了。
但沈初严的声音却是宁折不屈:“您别生气,您打我几顿都成,可我不能……让他一辈子受委屈。”
老爷子气不打一出来,又舍不得再用拐杖打他,气的朝着他踹了两脚,还没等消气,温迟就从外面冲进来,跪在地上。
“爷爷,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哥哥的,您别打他,您打我吧。”
随后赶来的梁开徊也跟着求情,老爷子缓和了好一会儿,无奈摇了摇头:“老啦,管不了你们了。”
他把红着眼睛的温迟扶起来,嘱咐道:“算了,公开就公开吧,也没人敢说什么,他以后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抽他。”
温迟才舍不得:“真有那一天,我给哥哥自由。”
一旁疼的直不起腰的沈初严沉声道:“那你还是抽死我吧。”
老爷子皱眉道:“赶紧送他去医院。”
温迟急忙起身,跟梁开徊一起把沈初严扶了起来,送到了医院。
沈初严伤着,温迟担心他,吃不下也睡不好,照顾了沈初严半个月,沈初严好了些,他却瘦了一大圈儿。
沈初严心疼他,专门找了个保姆回来照顾他。
“哥哥,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我可以接受这样过一辈子的。”
沈初严眉头微拧:“你……知道?”
温迟点了点头:“开徊哥跟我说过的,我跟哥哥告白那段时间就都已经想好了,我可以接受的。”
“我不可以。”
沈初严严肃道:“我不想你受委屈,一丁点都不行。”
“哥哥。”
温迟激动的红了眼眶。
他嘴上说不在意,心里时刻告诫着自己,不准介意,不准给沈初严添麻烦,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在内心深处,他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介意么?
其实他做不到,其实他是介意的。
谁愿意躲躲藏藏的谈恋爱,谁不想跟爱的人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想接吻就接吻,想说情话就说情话,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谁愿意将来连吃个醋的资格都没有,吃醋都不能光明正大。
没有人愿意,温迟也不愿意。只是在他委屈和沈初严受到别人的议论之间,他选择了自己受委屈。
可沈初严不允许他这样,沈初严替他选了第二条路,沈初严选择光明正大的公开,选择了被人非议,只为了他喜欢的人。
大概他这一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到沈初严了吧。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让温迟很欣慰,但他最近也有一件烦心事。
沈初严还是跟以往一样对他好,跟他牵手,接吻,什么都让着他,由着他,唯独他每次提要做的时候,沈初严都不答应。
但他也不是没反应,温迟能感觉到,沈初严其实是想做的,但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上次把嘴唇咬出血就是最好的证明,沈初严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是怕弄疼他么,可不是早晚都要有这一步么。
再说了,他也……在网上偷偷查了好多资料了,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和防护措施,根本不会痛。
但沈初严一直不肯,温迟也不忍心逼他,不想让他忍得那么难受。
沈初严说他太小,温迟就一直忍到了大学毕业,大学都毕业了,沈初严总不能再说他小了吧。
毕业当晚,温迟喝了很多酒,故意把自己灌醉了。
要是这样沈初严还是不碰他,那他不得不怀疑沈初严是不是生理上有问题了。
他穿着白衬衫,醉醺醺爬上了沈初严的床。
沈初严给他盖好被子,温迟直接趴到他身上,问他今晚做不做。
沈初严哭笑不得,没想到温迟文文静静的,竟然会对这件事有这么深的执念。
是啊,一晃眼,温迟都毕业了,他还要继续,给温迟留退路么?
沈初严正思考着,温迟突然问他:“哥哥,你是不是不行?”
沈初严:“……”
还是开诚布公的跟他谈一谈吧。
沈初严:“温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因为可怜我所以才跟我在一起的么?”
“我之前一直不碰你,是在给你留退路,我怕你将来有一天会后悔,怕你看不清自己的性取向,怕你只是一时冲动,只要不做到这一步,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温迟一时间愣住了,他从没想过,沈初严宁愿把自己咬伤,也不愿意碰他的原因竟是为了给他留后路。
沈初严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在替他考虑,却不知道心疼他自己。
“如果我反悔了,哥哥是打算放我走么?”
良久的沉默后,沈初严回答他“是”。
温迟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跟以往不用,这次温迟用了很大力气,很快,嘴里蔓延开一股血腥味,沈初严疼的闷哼了一声,但没有制止他。
温迟就是故意的,他想让沈初严记住这种疼痛。
他抬起头,看着沈初严:“回答错误,再说一遍。”
那一刻,沈初严彻底明白了温迟的心意:“我去拿东西。”
温迟心笑,身体上克制的不错,却还随时准备着东西。
因为是第一次,沈初严很小心的做事前准备,温迟心想,沈初严真是做什么都很温柔。
直到后面,他哭着跟沈初严求饶无数次,沈初严也没放过他。
克制已久的沈初严像一只饿了很久的野兽,掐着他细软的腰肢,吻过他轻颤的睫毛和哭红的眼尾:“你不会以为,我在你床上也能控制住自己当正人君子吧。”
凌晨三点,沈初严才抱着他去浴室给他洗澡。
战斗了一整晚的温迟早已经没了一点力气,瘫软成一团,小猫似的老老实实的蹲在洗漱台上。
沈初严笑着问他:“还敢不敢说我不行了?”
温迟小声哼哼了一声。
洗完澡,沈初严把他抱回床上,临睡前,跟他说:“宝宝,我们领证吧。”
温迟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了,敷衍的“嗯”了一声睡了过去,结果没想到,沈初严竟然在一周后拉着他去国外领了结婚证。
沈初严难得有时间出国,带着温迟在国外玩了半个月。
回去之后,温迟说想回去看看他妈妈,沈初严又带着他去了温迟母亲墓前。
温迟把墓边的杂草清了清,用湿巾把墓碑重新擦了擦,然后起身,把沈初严怀里他买的那一大捧花放在墓碑旁。
沈初严见温迟跪下给他妈妈磕头,也跟着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沈初严:“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温迟的。”
“等我这段时间忙完,给您挑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您挪个地儿。”
当初温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即便她死了,也没给她应有的尊重,而是随便找了个荒山野岭把人埋了。
她生前没能享福,没能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长大,沈初严想让她死后能有个安静舒适的地方。
两人牵着手往山下走,上山的路很难走,他们牵着手一路走过来了,以后下山的路,他也会像这样牵着温迟的手,好好走下去。
沈初严生日当天,送了温迟一对戒指。
温迟笑道:“哪有过生日送别人礼物的,我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呢。”
沈初严打开盒子,牵起温迟的手,给他带上:“宝宝,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戒指其实早在他当初去登记领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找人设计了,只不过设计,加上定制花了挺长一段时间,耽搁了很久,不过效果很好,做得很漂亮,温迟也很喜欢。
戒指戴好,他牵起温迟的手,在闪闪发光的戒指上,落下一吻。
温迟也给沈初严戴上了那一枚婚戒。
未来的日子,他们会像这两枚第一无二的婚戒一样,紧紧绑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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