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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他的问题，顾往直奔主题：“你刚才干了什么坏事？”
看着他那深幽的双眼，张了张嘴，江渔不知怎么撒不出谎，最后只虚张声势道：“我就把之前那个秦远揍了一顿，怎么，你在给他报仇？”
顾往垂眸看着他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
以为他被自己唬到了，江渔有点心虚，连他刚才一直掐着自己脖子的事都忘了。但顾往只是移开视线，而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伸手递到了江渔面前。
“没给他报仇，穿上。”
“真的？”
“嗯。”
“那你为什么掐我？”像是突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看着顾往问，手却始终没接那件外套。
“你没穿衣服，以为是个……暴露狂。”
江渔：“……”
好了，问了又不开心了。
“行吧。”最后还是乖乖拿起外套，穿好。
许是因为两人体形不同，顾往的外套在穿在他身上后显得有点大。
好别扭，江渔在心里默默吐槽，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他拿着外套的两侧，思考着扣还是不扣。
如果不扣，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特意批一件外套。但扣上了吧，因为里面没穿衣服，而且西装外套一般只有两个扣，只坎坎遮住了两侧的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空的。
这更奇怪了……
但一旁的顾往好像没看出他的纠结，不合时宜的催促道：“好了吗？”
“……我，我觉得这个穿着有点奇怪。”
话音刚落，他总觉得顾往瞟了他一眼，神情正常，而后只听他淡定道：“不奇怪，赶紧走了。”
江渔表示：我懂得少，你别唬我。
但最后还是老实的扣好了扣子——虽然只有两个。
“喂，你怎么在这？”江渔后知后觉的问。
“路过。”
一个趋近于敷衍的回答，但却成功的堵住了江渔想继续问下去的嘴。
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可能是太过于安静，江渔突然就想到了刚才顾往问他而后却又没回的问题。
他为什么没有回，难道他觉得我不该揍秦远？
江渔想着，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往看起来好像很热，他伸手拽松胸前的领带，而后顺势解开了几颗扣子。
禁欲又矜贵的人顿时就多了几分痞气。
“……顾往。”
“嗯？”顾往偏头看了过来。
“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你怎么不回我？”
“那句话？”
江渔转头，一寸一寸的琢磨起了他的神情。眉间夹杂着些许疑惑，眼神不知怎么有些压抑。
最后终于得出了个结论，他真的不记得……
“就你问我干了什么坏事，我说我把秦远揍了，你之后为什么不说话？”
“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你为什么要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喜欢随便揍别人的人，所以听到这个回答才没说话。”江渔说着别回了头，而后又像在解释，“是他先说我坏话的，要不然你送我回家那天，我爸也不会说我比不上他，不是我多疑冤枉他，他从小就这样，他就是喜欢说人坏话，还特别喜欢跟我爸说我坏话。”
江渔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他旁边的人微微皱起了眉。
“那天你爸骂你了？”
刚还流畅说着话的人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没，就……一直是这样，还好。”顿了顿后，他敷衍的想赶紧搪塞过这个问题，但顾往却有点不依不饶了。
“一直怎样？”他问。
江渔之后就索性放弃，直接跟他摊牌了。
“他就喜欢说我没什么用，说我比不上我哥，说我比不上秦远，天天就知道玩儿，交一群狐朋狗友。”
“其实除了秦远那条，其他的我确实……确实是这样的，但我……”
“没有。”顾往插话道，一旁正自我检讨得起劲的人愣了下后抬起了头。
“……什么？”
“没有比不上，你很好，也很优秀。”
“你……我我……”
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听的一旁的江渔瞬间红了脸，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而顾往却是不在意，微微低下头，认真的看着他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不要因为别人的一些话和评价怀疑自己。”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但……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很擅长的呢？”
江渔看着顾往，只觉他的眼底逐渐荡开一抹笑意，而后坚定又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很擅长讨人喜欢？”
江渔：“…………”
真的是，他是在说土味情话逗我开心吗？脑袋瞬间爆红的人冷静的想。
但，他好像有点被安慰到了。
————
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走出酒吧遇到正在门口蹲点的苏邱时，他们之间那诡异的气氛才逐渐消失。
许是见两人都平安的出来了，苏邱赶紧走过来，而后像是看清了什么，直接瞪大了眼。
“我擦啊江渔，你他妈里面是真空的？还有，你脖子上的那条痕是什么？被谁掐的？”
还没等人回答，他人便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两人意味深长，“好啊，我一个人站在外面担惊受怕的，没想到你们俩在里面搞事情啊。”
顾往站在一旁面对他的眼神暗示没说话，冷淡的好像看的不是他般，而与之相反的，一旁的江渔眼神暗含杀意，“闭上你的脑子和嘴，我没有，什么都没有，赶紧滚回去吧。”
但能强闭上他的嘴却闭不上他的心和眼神，在八卦面前，之前还伤心得要死要活的事顿时就忘了，反正江渔被他的眼神骚扰了一路。
最后，电灯泡……哦不，是烦人精终于走了。
他抬头，今晚的月亮很漂亮，难得在城市还能看见些许星星，心情莫名其妙就便好了。
在无人的街道旁，江渔突然转过身朝顾往抬了抬下巴，语气强行装逼道：“那什么……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你……今天晚安”
而后像是又觉得少了什么，顿了顿后补充道：“再见。”
“嗯，晚安，再见。”正看着江渔的人勾唇笑着回到。
第14章 “江渔，你喜欢顾往？”……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江渔每天都按时上下班，但却再没什么跟他独处的时候了。
前段时间微妙又亲密的接触好像早已过了很久，两人之间的关系虽不似刚开始那般满是硝烟味，但也不知如何开口形容。
直到一天上班，刚进公司大门就跟顾往碰上了，他看起来好像很忙，连走路时手上都拿了份文件。
也对，毕竟也是个总裁，怎么可能每天像自己一样无所事事。
看着那个方向正出神，不想顾往身侧站着的林秘书突然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许是没想到会看到江渔，他的表情愣了愣，随后又勾唇朝他点点头。
看着他的动作，像是意识到他后面要做什么，江渔本想离开，不料还是慢了一步。
在略微慌张的视线里，顾往偏过头看了过来。
一时之间，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江渔：……
因着两人的距离不是很近，自觉很久没见有点尴尬的某人并没有看清他神情的变化，唯能感觉到的只有顾往一如既往克制又炙热的视线。
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江渔只能朝他抬抬下巴示意一下，而后转身便往他的专属办公室走去，也不管身后的顾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是何姿态。
谁知刚到楼上，就见一人手里正拿着份文件站在顾往办公室门口准备敲门。
看样子应该是顾往助理团里的一位，好像是姓李。
“喂，找顾往的？”江渔走近随口说到，“他现在不在里边。”
“江渔？”那人闻声回头，见是他后惊讶一瞬。
“嗯。”
得到回应后李助理微微张了张嘴，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
但最后还是开了口：“顾总不在，那……这事刚好跟你有点关系。”
江渔闻言挑眉，这事还能跟他有关？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本来要跟游记签一份合同，这事应该是顾总亲自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秦总突然就改主意了，他说什么……想签合同就让你亲自去。”李助理说着瞥了他一眼，满眼好奇。
毕竟这种签合同临时换人，公司掌权人亲自去还不要，偏要换一个来公司镀金的人，这事怎么看都怪得很。
而一旁听着的江渔在听到这事是游记的秦总提的时却顿时了然。游记的秦总，就是那头被他堵在厕所打的秦远——这是要来报仇啊。
江渔想着嗤笑出声，显然没放在心上。
顶多也就被打回来呗，以前也不是没挨过别人的打。
“没事，把合同给我看看。”
他朝李助理伸了伸手，示意把手上的合同给他，接过后便快速翻看了几页，后随意问道：“签合同定的是什么是时候？”
“哦，就是今天晚上八点，地点是一个……酒吧？”李助理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机，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翻了好几下。
为什么签合同的地点是个酒吧？？？
而江渔却毫不意外，在李助理还没说出是哪个酒吧时，他就率先说出了口：“Sun酒吧对吧。”
“……嗯，对。”
看他这副姿态，明显就是会去的，本以为他问完就会走，没想到他突然又问了句“这个合同对顾往很重要？”
“额，应该说是一众合作商里最合适的，但……不是唯一。”他说着大概是考虑到江渔应该是第一次去签合同会紧张，而后又补充到，“没谈成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行。”他还想着到时候秦远提点太出格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这句话就够了。
“对了。”想是又想到了什么，他道：“这事……你就不用跟顾往说了，反正他也没他什么事，成不成功主要看我，有事我担，你应该知道我的后门有多大吧，不会让你受牵连。”
看着江渔自信又随意的姿态，本来很理智的李助理突然就不太理智了。
他决定相信江渔。
而另一边，拿着合同坐在办公室的江渔显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自信，这事要是提前被顾往知道了，他肯定不会让他去的。
想着刚才的事，心里不免一阵心虚。
本来这事就是他惹起来的，由他解决不是最好的嘛，江渔努力安慰着自己。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等到晚上七点时，江渔便准时去赴约了。
但另一处，思考了一天的李助理终于理智回归。他觉得这样越权处理还隐瞒不报的事还是不对的。但想起江渔坚定又信任的眼神，他又纠结了起来。
最后犹豫再三，他还是给顾往发了条消息。
双木由：【顾总，本来您三天后要跟游记签一份合同，但今天对面的秦总突然就改主意了，说要江助理亲自去，这事我今天上午本该跟您说的，但中途被江助理知道了。】
双木由：【他同意了。】
好不容易打了一大串消息，李助理看了会儿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了。
消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顾往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李助理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按下了接通键。
只下一秒，顾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渔现在在哪儿？”
“……额，好像，已经走了。”李助理战战兢兢的回到。
而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片刻后才终是挂了电话。
而另一边，正在外面出差才刚谈完客户回到酒店的顾往脸色暗沉。
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打了江渔的电话，但很显然对方并没有接，虽然内心早已猜出了几分，但他还是给李助理打过去问了问，事实也确实不出他所料，江渔早走了。
……先斩后奏？呵，这招他可真是从小玩到大。
独自沉默片刻后，他还是拿起手机给林秘书打了个电话。
“顾总？”
“嗯，今晚不在这住了，现在就回去。”
“……好。”还不明所以的林秘书疑惑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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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酒吧内灯光绚丽，劲爆的音乐令人欢畅。
在江渔踏进去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的微醺感扑面而来。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只是来见的是不同的人。
江渔感叹了一下就拿着合同走去了三楼的包间，一路上人来人往，但见到他时总会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看。
一是因为他模样好看，万里无一，二嘛，则是看他来酒吧还带了叠白纸，而且年纪看起来也不大——来酒吧写作业？
这个想法一出，众人都觉得好笑。
而被注视了一路的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在问到具体地址后他便推开门，走进了包间。环视一周，只见整个房间就只有秦远一个人，和前方桌上的一排五颜六色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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