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再次的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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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看到这一幕时候非常的满意,一个劲儿的问暗路教练,那个猫头鹰发型的少年是谁。
“我们队的主攻手,虽然有点闹腾,但人非常好的。”
是真的好,虽然状态有时候不稳定,但作为枭谷的王牌他是实至名归的。
“是朋友吗,我记得坂上提到过的,怪不得坂上能有这么显著的进步,治疗也很顺利,原来是有这么一位朋友啊。”心理医生说。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坂上悟能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吗?”暗路教练听出了心理医生话中其他的意思。
“嗯,可以,可以进入让他频繁接受输球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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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耐力和承受能力的,但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不一样的。
抑郁症的形成也有多种情况,像坂上悟就是因为责任过什和太多内耗。
在担任重要位置,必然会造成的结果。
现在让坂上悟知道了责任是可以平摊的,那么循序递进的也要让他知道。
团队输球也是要责任平摊的。
输球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再也站不起来。
更何况哪有人不会输球呢。
牛岛若利即使带着白鸟泽没有拿下全国冠军,也不会有人质疑他主攻手top1的排名。
坂上悟就是排球之路太顺了,才会在输了之后站不起来。
那么他们现在就是让他过早的接触这个输球,要告诉他输球并不可怕。
暗路教练也不敢拿夏季高中联赛实验,就只能在合宿好好让坂上悟适应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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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练习赛下来,只是遇上了一支队伍,坂上悟就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疲惫过,哪怕和木兔前辈毫无节制的练球练到后半夜,他也没觉得累过。
但这次不一样,消耗的大部分是他情绪,情绪消耗的太快,比体力消耗完还累人。
坂上悟是想休息的,但是一局接着一局,根本停不下来。
就算他很想努力恢复状态,但是也接不住一场又一场的消耗,所以接下来的几场他也没能发挥什么作用。
就像是习惯了又免疫了一般,失误成了一种常态,坂上悟慢慢在心理很正常的接受自己会失误这件事。
他不是神,当然会失误,以前每当他失误一次,他就会在心中谴责自己无数遍,至此造就了他大量的心理负担。
于是他就很怕因为这样的失误给队伍带了大的影响。
但木兔前辈说了,队内还有他,还有其他队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的。
让他逐渐意识到这是一场团体比赛。
坂上悟打了这么多年的排球不是不知道,只是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甚至体会到这所谓的团体比赛。
不用自己再不断弥补队伍,来维持整个整体。
其他人也可以替他弥补他的不足。
坂上悟情绪消耗太大,但是也有了恢复的迹象,所以他决定休息一场。
不能一直这么拖后腿下去。
他也想为队伍做点什么。
说是主动休息一局,其实休息到半场的时候,他就重新站回了球场。
其他学校的对手跟着头疼了起来。
虽然坂上悟状态不对也没让他们在枭谷身上讨点好处,但是坂上悟的状态好才是真的让他们头疼的。
坂上悟之前状态不对,反而让木兔的状态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有一种一个人要干两人份的责任一般,搞得其他学校头已经很疼了。
现在坂上悟重新上场,气场全开,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能一眼看出来。
“完了,这是要怎么样嘛!”
“原本精神百倍要干出什么的木兔已经很让人头疼了。这是要干什么呀。”
“头疼,能不能一直状态不行啊。”
当然不可能,要真的一直状态不行,那也不是坂上悟了。
坂上悟在休息之后重新站在球场上,已经感觉自己和一直以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不止是去除了疲惫感,也好似卸掉了一些枷锁。
坂上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好似再次看到手里的排球已然和以往看到不一样了。
赤苇京治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看坂上悟有些发呆的木兔光太郎,“呐,你的副攻手。”
听到'你的'木兔光太郎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看来复活了不少呢!”
赤苇京治目光也跟着木兔光太郎落在了坂上悟的身上。
虽然他知道坂上悟厉害,那种厉害他也见识过了,可是等人状态恢复,再次踏入球场,他也不免有些感叹。
天才有的时候可怕,是那种很难形容的可怕。
每当这时候,赤苇京治都想感叹一句。
还好是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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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不了分啊!”
“就等着他们失误吗?”
“没事,调整心态!”
“可以得分!”
被坂上悟的拦网搞得头疼的几个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之前知道坂上悟厉害,也不是没从比赛录像中看过,但是当自己正面对上,实在让人头疼的很。
最头疼的还得是各个队伍的主攻手们。
不论是谁都被坂上悟拦过,都开始有共鸣,很难启齿,但又不得不发泄,真的很想骂人,好好地把自己多次被拦的憋屈给喊出来。
不过拦多了也就没有脾气了,毕竟谁没被拦过呢。
连以绝对力量为头衔的超级大魔王牛岛若利都被拦过!
他们被拦住算什么呢。
这么一对比,那些被拦的主攻手们,也就心情好了不少。
更多的注意力不自觉的就放在了牛岛若利和坂上悟的身上。
刚如此放完,就看到在难得的休息期间,牛岛若利出现在了枭谷的训练球场。
这爱看八卦的,和不爱看八卦的,都对这样的场面充满了在意。
“这是要打起来吗?”
“不至于吧,牛岛若利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可是真的很气人诶,牛岛若利也是第一次被这么拦吧。”
“那技不如人也不能暴力解决吧。”
“也不能说技不如人吧,要不是坂上悟拒绝了国家队的邀请,以后也能一起是队友的,或者差点成为队友的,切磋切磋也没什么吧。”
“虽然坂上悟很讨厌,可是看到牛岛若利被拦也很爽啊!”
强者对决是很多人都愿意看到的,当同一个赛场出现两个水平差不多,又完全和别人不在一个水平的人物。
其他人肯定更愿意看水平相当的一起较量的。
就像看奥特曼打怪兽,谁都想看看最后是奥特曼赢还是怪兽能赢。
当然在他们眼中没有好坏的立场之分。
只有等待看好戏的,八卦心态。
这边坂上悟在休息着,刚喝了口水就看到牛岛若利站在了他的面前。
坂上悟还有点前世的记忆,看到牛岛若利过来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或者陌生的抵触。
在上一世,他不知道两个人算不算朋友,但至少是在国家队结伴的关系。
两个人都独来独往很,在旁人眼中可能也只是关系稍微熟一些的熟人罢了。
坂上悟没有在见到陌生人那般紧张。
他抬眸对上牛岛若利,还想站起来,却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牛岛若利先说话了。
“我会攻破你的拦网。”
几乎不等坂上悟回应,甚至坂上悟都没来得及客气的站起来,牛岛若利扭头就走了。
还想回应的坂上悟:……
还准备参与进来的木兔光太郎:……
两个人就互相对视了一眼,产生了疑问。木兔光太郎抱臂凑到坂上悟旁边开口,“他来找你宣战吗?不应该跟我这个主攻手宣战吗?”
“木兔前辈,主攻手跟拦网的副攻手宣战也很正常。”赤苇京治插了一句。
“是嘛?”木兔光太郎回头去看赤苇京治。
看的时候,赤苇京治冲木兔点了点头。
木兔光太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好似很努力的在接受居然不是来和他宣战这个问题。
坂上悟倒不在乎被宣战这件事,毕竟以前牛岛若利喜欢拉着他练球也是日常情况。
他想应该不是宣战,而是表示对他拦网的认可。
如此想,坂上悟的心情又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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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去用餐的时候,及川彻一早就来找坂上悟了,也不是刻意粘着坂上悟,但毕竟算是自由时间,作为哥哥,总是要来关照一下自己的弟弟。
坂上悟喜欢和哥哥一起吃饭,因为哥哥总是会在盛饭的时候,被打很多菜。
一看就是被食堂阿姨和叔叔们特别关照了。
哥哥的这么一张脸,男女老少通吃,是坂上悟羡慕的。
但他觉得大部分原因还是他哥哥善于社交,如果让他拥有哥哥这张脸也是浪费。
到底也会变成很难接近的样子。
“牛若,找你去宣战了?”及川彻把盘子里没动过的鸡肉分给了坂上悟,一边分一边问。
牛若?坂上悟还反应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在说牛岛若利。
哥哥给人家取的绰号吗?
坂上悟没问,只是回答哥哥的问题,“嗯……应该是吧。”
好像大家都觉得是宣战,那就是吧。
“也该戳戳他的锐气,不然真的很烦人,一想到夏季高中联赛还要遇到他,我就头疼。但遇不上,他中途淘汰了我更头疼。”
坂上悟想了会儿,哥哥应该是想说,又想在最后的抢夺全国大赛门票的对决中遇到,又怕白鸟泽事先淘汰。
那应该不可能。
不过坂上悟没说。
只是想会儿说,“我会好好对待的。”
不论是宣战还是认可,对于坂上悟来说没差。
食堂准备的饭都是营养餐,在保证每个队员营养得到满足的同时,也保证的味道。
甚至分量其实都挺大的。
不够了还可以添饭,所以饭量惊人的坂上悟和木兔光太郎总是会进行第二批加饭的人。
换做坂上悟一个人,他肯定不好意思,但有木兔光太郎,就好多了。
及川彻看着两个人一起去打饭的场景,安逸的托着下巴,带着笑,看来是相当满意的。
“你那一副,感觉真好的表情是藏都藏不住啊。”坐在他旁边的岩泉一吐槽道。
及川彻也不反驳,托着下巴晃着脸,“是挺好。很满足。”
不管对方是谁,坂上悟都需要一个人引导他,及川彻的性格并不是最合适的,但有着哥哥的身份还有点作用。
如果没人引导的话,坂上悟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走向极端的,当然不至于伤害别人,他只会伤害自己。
现在就很好,有人一直陪着,开始适应不是一个人的状态,就有能力接受身边很多不一样的变化。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去加练,但是有几个人被自己的教练喊走了。
坂上悟看到哥哥和牛岛若利都不在,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只能跟在木兔光太郎后面组个小队玩,毕竟凑不齐一整队,特别是白天被坂上悟虐过得,等到加练已经不太愿意和他组队当对手了。
不过坂上悟也不介意,因为这不属于被孤立。
“我看好多他们都被教练叫走了,什么事儿?”木兔光太郎玩着手里的球,好奇的问。
坂上悟摇了摇头,“不知道。”
等到快收拾球场的准备关门的时候,他们也没回来。
他们也没特意的等,所以收拾了球场之后,就回到了宿舍。
回宿舍没多久,及川彻他们回来了。
坂上悟就去问了。
“没什么,说是明天调了几个练习赛,让我们上午多熟悉一下。”及川彻简单的回答。
坂上悟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也没继续问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洗漱差不多也就准备睡了。
坂上悟却有点睡不着。
可能在想这一天怎么过的,这一天对于坂上悟来说每一刻都是新奇的一天。
从身体慢慢放松,到真的接受自己要站在比赛上打球,可以面对视线,面对不同的选手。
这一天就已经很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珍惜这样的感觉,害怕自己是在做梦,他才一直睁着眼睛没有闭眼,就怕再次睁眼面前的一切是个梦。
有点忐忑,但更多的是被正面的情绪所包裹着,是安心的松了一口气的那种轻松感。
掺杂的那点忐忑,也是让自己能够安心的接受这样的感觉。
希望明天醒来依旧,这是坂上悟当时脑海里想的。
甚至卑微的还退一步,他想至少今天不是做梦就够了。
心情逐渐跟着放松,坂上悟也慢慢的进入了梦想。
还真就在这天,他做了一个梦。
坂上悟很少做梦,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多梦体质。
所以梦到上一辈子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害怕。
好似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原本的位置,紧张,忐忑,自我怀疑。
他在国家队的宿舍里,没有出门,明明外面天是亮的,但是他的房间却是暗的看不见。
不论是早上还是晚上,他都拉着窗帘,好似深怕透进来一丝的光亮。
只有坂上悟知道,他不是害怕光亮,他是害怕窗帘的天空,因为外面对他的声音很难听。
他不敢看外面。
以至于连宿舍的门都不敢出。
坂上悟其实有条件不住在宿舍的。
但是他的生活没什么其他的兴趣,除了排球之外他好似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
吃喝住行也都是什么都能接受。
反正没什么特别的必要一定要有单独的自己的住所,他也就一直留在了国家队的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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