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掐还不够,想勒死我是吧?”燕齐掐住他的腰就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手没用多大力气呢,手下的人就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轻哼弱中带喘,喘中带娇,非常乃至极其的不正经。
燕齐手下动作一顿,身上的人趁机又向他身上钻了钻,一张脸紧紧巴巴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温热的吐息落在他耳后,气息绵软以至于声线都听起来低柔了些,“晕……”
“你是不是故意的?”燕齐狐疑的就要侧头看他,却被他给躲了过去,脸紧紧埋在他颈侧。
外面突然传来了祁疏催促的声音,“燕齐,还不下来,在里面干嘛呢?”
燕齐低头看着跟黏在自己身上似的栾浮秋,直接就被他的无赖给气笑了,“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倒是会一次次的给我‘惊喜’。”
说着手从腰上下滑,在他腰下肉多的地方用了些力道拧了一下,“皇上难不成连脸皮都不要了?”
栾浮秋没有应答,脸却是在他颈侧蹭了蹭。
燕齐按捺下把他扔下去的冲动,也懒得再跟他在这儿耗费功夫,直接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弯出了马车。
但进客栈时多多少少还是顾忌点儿了自己的颜面,把从抱小孩的自己换成了横抱,避免了过多注意的目光。
“这是昏过去了?要不要我帮忙看看。”祁疏看着他俩,挑起眉头故意问道。
燕齐瞥了他一眼,朝他露出个假笑,“少看笑话。”
跟着小二上了楼,进了房门把人放到了床上后,直接就半句废话不多说的强硬的把脖子上的胳膊给扯了下来,随即转身便走了。
身后的栾浮秋看着他利落的背影,抿紧了唇,眸中划过一抹失落。
晚膳时栾浮秋没下来,饭菜是让暗一送进去的,燕齐和祁疏则是直接坐在大堂里吃了起来。
“他对你的情倒是意挺深,说跟着来就跟着来了,也不怕有人篡了他的位。”祁疏感叹的跟燕齐说道。
燕齐吃饭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话。
祁疏却是对这个很感兴趣,他又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这美人计还真没白使,他竟然被你给迷的连性命都不要了。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燕齐皱起眉,“你对他这么感兴趣,不如你也跟他去用用美人计,说不定他转头就迷上你了呢。”
“我可没那兴致。”祁疏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声音带笑的说道:“这回去了,可是又有好戏看了。”
燕齐听着他看热闹的语气,忍不住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了他的嘴里,“快吃你的吧,馒头都快要干巴了。”
虽然不想多想关于栾浮秋的事,但到了晚上睡觉时,燕齐不免还是想起了这几天的事。
抛开栾浮秋给自己下蛊和自己骗了他的感情这两件事,燕齐是真的不想跟栾浮秋再有过多的牵扯,至于发展感情什么的,更是没有丁点儿想法,因为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合适。
感情之中,性格不合是硬伤,强行在一起只会是多受罪。
但好在三年很快也就过了,栾浮秋只说是陪着,具体又没说是怎么陪,友人之间的陪伴也算是陪啊,三天两头见一面的陪也不能说是说话不算数。
几人慢慢悠悠的行着路,祁疏嫌闷得慌到了外面跟明一一起赶车,马车里就只剩了燕齐和栾浮秋两个人。
但好在舟车劳顿之下,栾浮秋多半时间都在睡着,除了时不时的当他的靠枕外,燕齐倒也乐得自在。
直到这天晚上,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祁疏先下了马车,然后燕齐就听见他在和人说话,而另一个人的声音他也是熟悉的很。
正是南启太子司羽。
那个曾经让痴傻的自己帮忙去刺杀栾浮秋,以及不久前在战败后扬言要嫁给自己的人。
一个无耻至极又同样有些神经病的一个疯子。
“燕将军,久违了。”
燕齐刚掀开马车帘子就见到了坐在轮椅上面含笑意抬头望着自己的男人。
容貌一如既往的俊美,眉目之间也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散不尽的阴郁。
以温和心善著称的南启太子在双腿残疾后最终还是撕掉了那层伪善的假面,恢复了记忆的燕齐自然是记得他当时是如何哄骗痴傻的自己以必死的心去刺杀栾浮秋的。
纵使他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但现在恩情已抵消,而且燕齐一向不喜他的行事作风,所以也一如既往的不搭理他。
这时栾浮秋也从马车内露出头来。
司羽跟栾浮秋两人视线相对,几乎同时就黑了脸,眼底对对方的不喜是人就能看出来。
对于这个让自己如同活死人般好几个月,并且废了双腿的罪魁祸首,司羽恨不得将栾浮秋的肉剁碎做成肉饼吃下去。
而栾浮秋对于这个在传言里即将跟燕齐缔结婚约的人,也恨不得杀之为后快,让他分毫都不能出现在他和燕齐的视线中。
燕齐对于前后两人都不想搭理,更对他们之间势如水火的氛围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抬步进了客栈。
还站在门口的顶着司羽救命恩人的头衔,实则是废了他双腿的祁·真凶·疏看了看三人,遮掩般的抬手挡了挡压了半天都没压下去的笑,跟着燕齐进了客栈。
看来这好戏比他料想的来的早,也来的多一些。
“久闻越皇大名,今日得见,未曾想到竟有如此弱柳扶风让人心怜的风姿,恐怕是个男儿见了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司羽上下打量了一眼栾浮秋,言语间的戏弄随意半分都不掩饰。
栾浮秋除了最开始看他的那一眼,之后的目光落都没落在他身上,对他的话更是恍若未闻,信步般的向着客栈内走去。
只是在跟坐在轮椅上的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脚步一停,薄唇微启道:“两条腿都无用了,想必第三条腿留着也是摆设,可千万要防得紧一些,不然朕可是忍不住就要帮你把这多余的给除去了。”
司羽被刺到了痛处,面色越发阴沉,眼神利的更像是要在栾浮秋身上剜出块肉来,但对方抬脚便走远了,他却连追都无法,而这都是因为这个人,想到此他怒意更盛,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目光里满是杀意。
晚膳时,燕齐和祁疏跟之前一样坐在大堂里吃。
两人前脚刚坐下,凳子都还没焐热乎呢,后脚司羽就过来了。
燕齐没说话,祁疏倒是热情的紧,不仅笑声打着招呼,还体贴的把其中一个凳子挪到一边,给司羽的轮椅腾地方。
菜还没上全,多日一直都没跟他们一同用膳的栾浮秋也过来了。
祁疏一视同仁的跟栾浮秋也打了招呼,无视燕齐的冷眼,站起身来给人让位置坐下,他自己走到了燕齐对面,然后把碗筷也给移了过去。
待栾浮秋坐下后,祁鱼盐巫疏便没再继续开口,桌上瞬间就变得沉默了起来。
左边坐着司羽,右边坐着栾浮秋,对面的祁疏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打趣看着自己,燕齐只觉得这个凳子硌人,硌的他食欲都不剩多少了。
“三年前,我跟燕将军就曾在这里遇到过一次。”司羽侧头带笑的看向燕齐,“不知燕将军可否还记得?”
燕齐自然是记得,开口就是让他帮忙上楼的可是也不多见。
“别叫我燕将军,你换个称呼。”
司羽闻言一愣,继而道:“那……我直接称呼你燕齐?”
燕齐随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不是燕将军就什么都行了,周围这么多人他听着实在是别扭的慌。
这一番话听在栾浮秋眼里,却是以为两人关系亲密,甚至准备更进一步,想到两人的婚约,他眼神不禁沉了些。
“越皇脸色好生难看,可是身子不适?若是不爽利的话,不若还是上楼先休息吧。”司羽目光落在栾浮秋脸上,语气关心,然而不仅面上毫无关心之色,反而带着些让人牙痒痒的造作感。
栾浮秋直接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像是没听到他带刺的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空气静寂的像是要凝滞一般。
燕齐没兴致圆场,祁疏也没开口,手上拿了杯茶凑在嘴边暗中看着桌上几人的神色,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着。
附近的几桌在热闹的说着话,只余他们这一桌人坐的不少却是没个说话的,安静的有种割裂感。
若是平常,燕齐跟祁疏两人就算是只吃饭不说话也不会有半分不自在,但眼下出现了两个多余的,还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盘的人,坐在两人目光中间的燕齐此刻是真的没了胃口。
他皱起眉,然后就对上了祁疏看着戏一般弯起来的眼睛,立时就狠狠地瞪了对面的人一眼,接着他一句话没说的就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刚张开口准备要说话的栾浮秋,还未发出声就见身旁的人猛地起身离开,一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的厉害。
“越皇想说什么?燕齐不听,我听着呢。”司羽嘴角的笑难掩得意,语气故作亲昵,带着像是跟燕齐一家人一般的熟络。
祁疏的目光倏地转移到了栾浮秋身上,极具兴趣的看他的反应。
栾浮秋他垂下了眸子掩住了眼底的神色,连丁点儿目光都没分在司羽身上的站起身来,也上了楼。
这边燕齐刚要闭上房门,突然就出现了一只白皙瘦长的手挡在了房门中间。
“你真的要跟司羽成亲吗?”栾浮秋紧盯着燕齐,一副不得到个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燕齐挑眉看他,“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如何?就不跟我去燕国了吗?”
“那我便杀了他。”栾浮秋语气里带着杀意,接着他上前两步,神色执拗,“燕齐,你答应了的。”要陪我三年。
“知道知道。”燕齐也没骗他的必要,又说道:“我不会跟司羽成亲的,行了,我困了要睡觉了。”
说完他便伸手把栾浮秋向外一推,关上了门。
临夏的夜开始变得漫长,而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燕齐在房中自然是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他并不想去掺和栾浮秋和司羽两人之间的恩怨,因此也就装聋作哑。
第二日,栾浮秋如常从房里出来。
司羽那边却是兵荒马乱,守在门前的两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祁疏从司羽房里出来,面上神色无奈中带着些遗憾,走远了几步后,又变脸似的嘴角勾了起来,笑里满是幸灾乐祸。
楼下一行人已经收拾好,就等着祁疏就可以上路了,他三两下的带上自己的东西就下了楼。
栾浮秋已经上了马车,祁疏走到燕齐身边,小声在他身边说道:“想不想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燕齐看他的表情,心里确实是有些好奇,他神色未变,眼神如常看着前方,耳朵却是悄么声息地向那边凑了凑,“司羽怎么了?”
“他……他真成太监了哈哈哈哈……”祁疏说到最后就声音里的笑就不受控的漏了出来,属实也是没想到栾浮秋下手竟然这么狠。
燕齐微微瞪大了眼,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祁疏接着说道:“没想到栾浮秋身边藏龙卧虎的,不仅自己毫发无伤,还把司羽弄了个半死不活。燕齐,你以后可得小心些,我看他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话说到最后明显又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这还用你说?”燕齐朝他翻了个白眼,接着撇下他就上了马车。
栾浮秋的目光慢悠悠的从车窗外移到燕齐脸上,语气意味不明道:“你跟祁疏关系倒是亲密。”
这话一出,燕齐就知道他是看到刚刚自己跟祁疏说话了,按照栾浮秋的脾性,不用多想,这肯定又是在不高兴了,但自己如今可没有再迁就哄他的必要了。
“我跟祁疏自小一起长大,相伴多年,我们关系若是不亲密那才有问题吧。”
虽说祁疏有时贱兮兮的让人牙痒痒,但燕齐也知道他是真把自己当弟弟的,而且无论是他走遍了那么多地方找自己,还是因为自己不顾风险的废了司羽的腿,这件件桩桩事别说是异父异母,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长都不一定都能弟弟做到这个地步。
“自小长大?”栾浮秋声音透着凉意,眼神也沉了些,这个回答显然没合他的心,“你如何跟他自小长大,难不成他跟你一样都是来自异世?”
“啊……这个啊,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恢复记忆了,这其中有些复杂,但是吧,我应该跟之前那个燕齐是同一个人。”燕齐道。
栾浮秋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他唇瓣微张,话还没出口就被燕齐给打断了。
“别问太多,具体我也解释不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一直都是我就行了。”
“所以祁疏当初是故意接近你的。”栾浮秋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语气也凉飕飕的。
“他会医,想必你去战场,他也是跟你同去的吧,想必你们这三年是一直在一起了。”
“日日相见,朝夕相处,你也跟他一起做过那些事吗?”
栾浮秋说一句语气就冷一分,目光更是幽沉至极,说到最后眼底不受控的多了些嫉妒和酸意。
“你在乱说些什么。”燕齐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你的脑子难不成也被蛊虫给咬了?人与人之间又不是只有情情爱爱的,可不要用你崎岖的思想来侮辱我和祁疏之间纯洁的关系。”
栾浮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好看半分,反而是因为他对自己不耐的态度心情越发沉郁,唇角抿的平直。
燕齐觉得自己得跟他说明白,现在怎么说主导权应该也是握在自己手里才是,他来可不是自己求着的,而是他上赶着跟上来的,自己可没理由再平白受他的气。
“既然咱们之后还要相处三年,那就得先说好,约法三章,以便之后能友好相处,咱们之间也能少些分歧。”
栾浮秋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并未说什么反对的话。
“第一,你不能再想之前无缘无故,或者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对我甩脸子发脾气,更不能做一些伤及我身边人性命的事情。”
“第二,不能干涉我的事情,无论是我去哪儿,还是跟谁来往,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横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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