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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攻略[快穿]——机械青蛙

时间:2025-05-22 09:16:24  作者:机械青蛙
  本该是抱怨是委屈,偏偏邵逾白说的时候语气极平淡,除了那滴落在余逢春脖颈后的滚烫热泪,再无能泄露他情绪一丝半毫的证明。
  “先生就算要走,也该、也该留些音讯才是……”
  泪水越滚越多,这辈子的孽障在身后哭得一塌糊涂。
  余逢春叹了口气,本就没多冷硬的心,在此刻彻底软了下去。
  都是冤孽。
  “我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
  他骂道,从邵逾白的怀里回过身,单手扶住那张布满泪痕的俊脸,任由泪水滴在掌心,咬牙吻了上去。
 
 
第41章
  近几日的紫禁城, 时常有惊雷传来。
  算不到具体是什么时候,只听人说,有个从荆州常雨县来的商人, 带着份折子走进燕京。
  折子上尽是荆州刺史的所犯罪行,劫掠民女, 搜刮民脂民膏, 与众多地方官员沆瀣一气, 结为党羽, 致使荆州人民苦难深重, 常有卖房卖地、卖儿卖女的惨事。
  折子一道道地递上去, 最后落到皇帝手里。
  皇帝观之, 雷霆震怒,下令查检荆州刺史及其党羽,问罪其族人。
  刺史在狱中深感其罪, 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还将火一把烧到了京城。
  现如今, 京城人都在私底下偷偷传言说前些日子的荆州水灾、前年的饥荒、还有三年前的虫灾, 都是万丞相万朝玉一手谋划的。
  一日深夜, 御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包围万府, 将万朝玉连家人一同抓捕, 其岳父, 征西大将军、秀州巡抚、江浙总督顾佑同样被株连入狱。
  第二天早朝时,数名言官一同上书,弹劾万朝玉及顾佑谋逆之罪五、狂悖之罪六、忤逆之罪八、僭越之罪十二、欺君之罪十八, 条条论律当斩。
  皇帝稳坐高台之上,听完言官弹劾后一言不发。
  次日, 皇上下旨命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一同办理万顾案,御史台从旁监察。
  半月后,三师会审结束。
  万朝玉、顾佑判谋逆之罪,念曾于社稷有功,赐自尽。
  其家眷,年满十五岁者一律问斩,其余流放戍边,女眷或贬为官奴,或贬为庶人,不一而论。
  万朝玉、顾佑二人认罪伏法,不日便自尽而亡,尸身被丢到了乱葬岗。
  只是坊间有传闻说,在行刑前一夜,有一黑袍人冒雨前来,与两位囚犯夜谈许久,黑袍人走后没一会儿,那二人便痛极狂叫、行态疯癫,叫着什么“余”什么“鬼”,不久便没了生息。
  第二日狱卒前去查看时,发现两个囚犯均是口鼻出血、十指尽碎,仿佛受尽酷刑折磨而死。
  不过只是传闻。
  一个月,审讯、抄家、流放、问斩,京城上方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官员人人自危,生怕查到自己身上。
  等到阴云散去。有几个眼明心亮的官员忽然发现,在万顾案中皇上的种种举措命令,颇有当年之风。
  莫不是之前一直被奸臣挟制,如今终于翻身,又可以一扫腐朽荒唐,专心朝政了?
  一时间,几位老臣高兴得险些哭出来,韩大人更是当夜就叫夫人温了壶热酒,一边饮酒一边做诗,乐了一夜,第二天便精神百倍地去上朝了。
  京城中人害怕的害怕,高兴的高兴,唯有朔秦使臣,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了好大一场戏。
  十三公主第一次来绍齐,就见识了一场狂风暴雨,惊讶连连,操着一口别扭的绍齐话,和哈勒说:“好厉害的皇帝!”
  她的眼里没有对皇权的恐惧,尽是对强者的欣赏。
  “哥哥,”她比划着,“让他当你妹夫。”
  哈勒:“……”
  不耐烦地推开妹妹的手,哈勒道:“绍齐话说不明白,还想嫁绍齐皇帝。”
  “正在练习,他太好看了。”
  “不行,”哈勒拒绝,“那个皇帝是个王八蛋,而且他有心上人了,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驰云皱眉,企图看出哈勒开玩笑的意思,却发现他真是一脸坚定。
  起身踹了哈勒一脚,驰云赌气回了房间。
  噔噔噔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哈乐被踹的身子一歪,坐在窗户边,眉头越皱越紧。
  他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上次见邵逾白的时候,他还一脸死相,好像今天一口气没喘上来,明天就得举国大丧。
  结果没过两天,这家伙就生龙活虎起来,还相当干脆地料理了之前一直拖着不能下手的两大奸臣,种种举动,实在诡异。
  窗外又沥沥地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格外密,下了以后,庄稼会长得很好。
  哈勒吹着凉风,心里琢磨不出头尾。
  邵逾白活过来,对他当然是格外有益处。
  母妃前几日来信说父皇的身体愈发差了,等这次出使结束,哈勒就要真正踏进那场皇权漩涡中,邵逾白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助力。
  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某种深藏在他神经里的、对邵逾白的了解,却让哈勒隐隐不安。
  他总觉得,邵逾白这次捡回一条命,跟余先生脱不了干系。
  ……
  辰时。
  大明殿。
  殿内鸦雀无声,一众宫人停在帷幔外,个个低头屏息,捧着热水布巾,安静等待。
  帷幔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有人怒呵道:“滚!”
  这声音本该是温润悦耳的,偏偏在尾音上多了一丝难以言表的沙哑,像钩子一样,勾得帘外宫人手跟着哆嗦了一下,热水泛起涟漪。
  又一阵喃喃细语,站在最前面的长宁看到,帷幔中有两道人影拥在一起,高些的那个将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片刻后又半跪下去。
  看动作,仿佛是在给那人整理衣袍。
  天潢贵胄,整个绍齐找不出比他更尊贵的人,平日里旁人连看一眼都自觉不配,可他却如此坦然地跪在地上,替面前人整理衣裳。
  长宁急忙低垂眼眸,不敢再看。
  半炷香后,帷幔后有人淡声道:“进来。”
  等候已久的宫女太监随即走进帷幔,长宁走在最前面,自然一进去便看到了皇上,和坐在床边的那个人。
  距离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已过去近两个月。
  过度惊吓中,长宁的记忆出现模糊和扭曲,每当她试图回忆时,最醒目的往往是余逢春喷出的那口血。
  她至今不敢相信,那位在偏殿住了许多天的江大夫竟然就是皇上曾经的老师,余逢春。
  可这由不得长宁不信。
  在大明殿伺候的许多宫人,私底下都说这是老天庇佑,余先生应该就是神仙托生,专门下凡来给皇帝做师傅。
  眼下,那位仙人正坐在长宁面前,模样俊秀儒雅,发丝垂落在肩头,仿佛一株依水而生的柳树。
  长宁将热水奉上,看着余逢春将手泡在水里,眼眸低垂,似是很疲乏,懒懒的没有劲。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腰间衣领不加装饰,更显得雅致。细长白皙的脖颈包裹在衣料中,但仍有一抹红色似杏花般旁溢而出,给一身素净添上颜色。
  寝殿里,时常响起细微的声音,因安静显得格外突出。
  若换平时,早就有人抬眼去看了,可现在,每个人的脑袋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一样,死死低着,不敢抬起。
  因为响声的来源正是余逢春,形状精致的脚踝上蜿蜒着一根细长的银色锁链,像蛇一样盘踞在他身体上。
  这是大明殿的秘密,是皇帝的秘密,也是悬在他们所有人头顶的千钧巨石。
  没人敢看,没人敢问,就假装那些深夜响起的喘息呻吟从不存在,假装皇帝眼中愈来愈重的偏执不存在,假装他们的师徒界限不存在。
  ……
  洗漱完,看着宫人依次退下,余逢春抿了口茶,问:“什么时候放开我?”
  话一出口,余逢春发觉自己的嗓音还是沙哑,不由皱皱眉毛。
  邵逾白坐在他身边,接过余逢春喝完的茶盏。
  “这里住的不舒服吗?”他言左右而顾其他,“万淳婉小厨房里的点心师傅现在就在御膳房,研究了些新的样式,你都尝尝。”
  万朝玉获罪,作为他的族妹,万淳婉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念在她年少入宫,从未犯下过大错,邵逾白只是将他送出宫去,贬为平民,没有多加为难。
  余逢春拒绝:“不用了。”
  说着,他又把茶盏从邵逾白手里拿了回来,吹开茶沫,道:“你去把太医叫来。”
  邵逾白问:“先生哪里不舒服?”
  余逢春摇头,继续说:“找太医给你诊诊脉,开个平心静气、清热去火的方子。”
  这话说得含蓄,可也很明白。
  从那夜定情开始,邵逾白夜夜宿在正殿,从未停歇过。
  解毒之后,他的身子越来越好,可余逢春还是老样子,实在经不住折腾,好些时候都无意识地滚出泪来,才换来片刻歇息。
  邵逾白真的很有必要喝些清心降火的药。
  “这就不必了……”
  邵逾白想要拒绝。
  余逢春闻言掀起眼皮,正色道:“你如今也不年轻了,且刚从鬼门关死里逃生,大病初愈,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你成日放纵,还带着我跟你一块胡闹,老了必然是会留下病根的。”
  被说不年轻的邵逾白:“……”
  沉默一瞬,他笑道:“既然如此,学生今夜睡在偏殿,太医就不必请了。”
  余逢春抬眼看他,见邵逾白神色如常,仿佛不觉得有什么,便点点头。
  如今虽然料理了万顾,但余下的事情还有很多。邵逾白有心清理绍齐这些年的沉疴旧病,因此比平日忙上许多。
  陪余逢春喝完药,他就去了御书房。
  余逢春照旧坐在床上,怀里揣了本画册,看着邵逾白的背影越走越远。
  片刻后,他道:“生气了。”
  0166:[啥?]
  余逢春冲着邵逾白离去的方向扬扬下巴。
  “看不出来吗?气我说他不年轻了。”
  初识情滋味的人,哪里受得了心上人说自己老,生气也是应当的。
  0166可一点都没看出来,怀疑余逢春被关疯了。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我怕你再过两天会说出不该说的。]
  “不急,”余逢春低头翻书,“还不到时候。”
  [这还分时候?]
  “嗯哼,得等他不害怕了。”
  邵逾白在害怕?0166完全看不出来。
  在它的分析里,邵逾白已经重新走到了他人生中最高昂的时候——他再次得到了余逢春,铲除了对手,绍齐虽然疲敝,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一日,只要他励精图治,必然还有大好前程。
  站在这样的光辉前程中,他有什么好怕的?
  余逢春无奈摇头。
  “要是他不怕,我现在早就出去了。”
  说完这一句,他倒回床上,以一种相当不健康的姿势翻看画集,眼前不断闪过邵逾白的脸。
  实际上,邵逾白的所有表现都好像在说,余逢春在拔除他体内毒素的同时,也将他的阴郁冷酷一并去除,他重新变回了那个英明睿智、宽和待下的皇帝。
  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余逢春脚上的镣铐。
  那是幻境的裂痕,体内的肉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余逢春,邵逾白并没有变好,他还陷在某场只有他自己的噩梦中。
  要彻底治好他,需要猛药。
  余逢春目前还没有找到好的契机。
  *
  *
  *
  深夜,宫里点起一盏盏灯。
  长宁带人来传膳,余逢春蹚着锁链坐在桌边,听见外面的歌舞声。
  向外瞥了一眼,他问:“皇上在做什么?”
  桌边的长宁轻声回答:“朔秦使臣明日就要走了,陛下设宴,为他们送行。”
  原来如此。
  余逢春点点头,不再多言。
  又过了许久,歌舞寂静下去,宫门落匙,邵逾白果真没有回来。
  余逢春决定等他第三天还不回来的时候再去哄,喝完药以后躺在床上,听到了肾脏发出的感激声。
  “这就是我的愿望。”他很安详地对0166说。“永远不会被打扰睡觉。”
  不管是人还是梦,或者更奇怪的东西。
  长宁吹灭刺眼的蜡烛,只留着远处几盏做照明用,余逢春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准备迎来一夜好梦。
  然而他刚睡着没多久,0166的警报声就响了。
  [有人来了。]
  余逢春睁开眼,听见后殿传来一阵细微的咯吱声,好像有人在试着推窗户。
  “谁?”
  0166运行片刻:[你认识的。]
  我认识?
  余逢春坐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窗户被推开以后,外面进了片刻,随后一阵风声传来,紧接着便是若隐若现的酒味。
  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影出现在余逢春面前,高眉深目、穿金戴玉,不必走近,便是一身很鲜明的朔秦风格。
  余逢春心里有了个猜测。
  等到那人走到一盏烛火旁边,光影投在他脸上,余逢春彻底看清了。
  是哈勒!
  而就在他看清来人是谁的那一瞬间,哈勒也看清了坐在床上的那位是谁。
  方才在宴会上,歌舞欢乐,其乐融融,一直板着脸的几位大臣都露出了难得的笑,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可一片和谐中,哈勒却发现邵逾白的面色一直不好,身边也没跟着那位江大夫。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困惑,哈勒心中疑窦更深,想着反正自己有武功傍身,即便被发现,撒腿就跑,邵逾白看在朔秦的面子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便借着酒劲,闯进正殿。
  翻窗进来以后,哈勒做好了看见太不堪太血腥的东西的准备,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大明殿正殿的寝榻上,见到余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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