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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皇遗事(古代架空)——金牌芋头糕

时间:2025-05-23 07:47:47  作者:金牌芋头糕
  萧恒接酒在手。
  秦灼又满一碗酒,端酒起身,居然开口唱歌。
  他的嗓音很好听,唱的应当是古秦语,萧恒听不懂。火光跳动,酒香四溢,众人眼神暧昧,秦灼目光虔诚。一瞬间,一种太古又庄重的氛围裹挟住萧恒。
  他有一种直觉,这一瞬间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美满的时刻,这一刻的美满足以支撑一生。
  秦灼唱毕,对他道:“吃一口。”
  萧恒依言吃一口。
  见他站得远,秦灼笑道:“你近来些。”
  萧恒上前,众人便拍桌叫道:“缠膊啰,缠膊啰!”
  下一刻,秦灼端酒的手腕挽上来,穿过他的手臂,将碗递到嘴边。见萧恒不知所以,笑道:“愣什么,吃干净,一滴不许剩。”
  二人手臂相交,饮酒时额头相抵,萧恒去看秦灼,秦灼一双眼睛正计谋得逞地看着他。
  酒碗空,欢调用好声起。秦灼松开萧恒,又满酒,扬声道:“一碗酒,给咱们镇国将军陈子元。”
  陈子元乍被点名,忙要起身。秦灼按住他坐,道:“你明日和我妹妹求婚,就再吃这最后一碗。”
  他问:“陈子元,我把妹妹交给你,你能跟我保证,一生一世对她好吗?”
  陈子元猛地站起来,竖起三指,“我日后有半点对不起温吉,不用大王动手,请弟兄们剁碎我给大王下酒!”
  秦灼说:“父母在上。”
  陈子元应道:“父母在上!”
  秦灼捏住他的肩,酒碗递给他。
  陈子元一饮而尽。
  秦灼笑道:“新郎官我带走了,大夥继续吃酒!”
  他推陈子元在前走,右手去拉萧恒,手一拉就没再松。军营喧哗声渐远,萧恒低头看看他握自己的手,问:“不妨碍?”
  陈子元抱臂在前,目不斜视,“得了萧将军,也就在你们那边这些事端。”
  萧恒握紧秦灼。
  秦灼问:“我唱得好不好?”
  “好。”萧恒说。
  “你听得懂?”陈子元奇道。
  萧恒摇摇头。
  陈子元嘟哝道:“也是,就仗着你听不懂。”
  秦灼仍笑着,抬腿要踹他。陈子元身随心动,往前跳了老远躲开,说:“大王,可不带这样,你再这样我就跟他讲你给多少人唱过了!”
  秦灼多少有点酒意,也不像平常那样要架子,喊他:“你敢败坏我!”
  萧恒忙去扶他,秦灼却步伐矫健,压根没事。
  陈子元狐假虎威,笑道:“不用扶他,他多少年练出来的酒量,哪至于吃这几碗就醉了。也就是在有些人跟前,沾酒就倒!”
  秦灼气得发笑,正要呵斥,一旁萧恒道:“你酒量很好。”
  秦灼心知他想起什么事,刚要搪塞,萧恒已经问道:“为什么说这调子唱过很多次,是败坏你?”
  陈子元老神在在道:“这调子可不是一般调子。这支调子,一辈子只能唱一次。”
  秦灼反倒不急了,静静看向他背后,叫一声:“温吉。”
  陈子元抱臂不动,“你当我还信?”
  “子元。”萧恒叫他,点点头。
  陈子元转过脸,身后不远处,秦温吉坐在枣红马背,卷起马鞭。
  秦灼冲她扬声道:“人送给你了!”
  秦温吉问:“你干什么去?”
  秦灼拉着萧恒就走,“明日得赶去金河边,睡觉去!”
  秦温吉眼瞧他二人交握的手,没出声。她跳下马背,跟迎上来的陈子元说:“溜躂溜躂。”
  月光下照,道如积霜,陈子元替她挽过缰绳,蓦地有些紧张。
  两人隔着红马,这样走了一会,秦温吉突然问:“陈子元,你有多想娶我?”
  陈子元一懵,听她继续道:“当年我把自己许给你,就是为了把你死心塌地拴在秦灼身边。那时候我要进京了,老师被贬,阿翁受限,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不放心。那时候我脸已经坏了,但你只记得我最好看的样子。”
  她抬头看月亮,月亮照在她半张脸的伤疤上。秦温吉笑道:“这件事,到底是我亏心。这两天秦灼准备正式定亲的事,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对你很不公平。”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陈子元,“你现在想悔婚,还来得及。”
  陈子元静静听完,抬手抚摸红马鬃毛,开口道:“当年大王断足,寝宫大火,你冲进去救他,被火燎了脸。醒来郑翁给你尽力救治,还是留了疤痕。”
  他顿了顿,“大王行动不便,是我去找的郑翁。温吉,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秦温吉面无表情,半张完好的脸微抬,清丽得不像话。她手抚马颈,道:“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哪天我要反秦灼,你怎么选。”
  霎时一寂。
  陈子元气息微沉,将腰刀解下。
  十年前,秦温吉将文公遗留的双刀一拆为二,双手捧一把刀,站在他面前。
  秦温吉说,陈郎若爱护我兄如同性命,我与此刀,俱归陈郎。
  十年后,陈子元双手捧刀,坚定道:“护他如性命,这是我的誓言。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拿着你的刀,站在你的对立面。”
  一片寂静中,秦温吉翻身上马,放声大笑,“好!”
  抽响马鞭前,她看向陈子元。
  “姓陈的,我嫁了!”
  ***
  翌日清晨,金河平野旗帜连天,群马踏步。马背之上,都是靓妆炫服的少男少女。
  秦灼也换了一身大红骑装,看向同样坐在马上的萧恒,笑道:“按我们南秦的风俗,有种的男人娶妻,都得竞赛求婚。”
  “竞赛?”
  “赛马。适婚女子戴金冠骑在前头,谁先抢上马背,谁就有资格先开口求娶。匪寇,婚媾,就是这个道理。”
  萧恒抬头一看,十数贵族少年青年皆立马持鞭,等待政君温吉的马蹄。
  秦灼冲陈子元喊道:“娶我妹妹可以,得自己光明正大地赢回来!”
  他话音未落,鼓声已然一响。鼓槌结系的五彩丝绸随风一振,秦温吉已经快马飞驰出去。红马如飞日,扬鞭而去时身后无数马匹呼啸如风。陈子元也大声喝马,和一众王公们紧追出去。
  秦温吉不戴金冠,戴了副黄金面具,原本给她打造的冠子还放在秦灼这边。
  秦温吉不喜欢小家子玩意,冠无珠钗,做的大气。秦灼瞧了眼那冠子,心中一动。
  突然,秦灼露出一个极其明艳的笑容,高声喊道:“萧重光!”
  他将那顶金冠一掠戴上头顶,挥鞭飞奔出去。
  阿双立在身边,直接傻了眼。这是求娶女子的仪式,秦灼这是……要娶老婆?
  顷刻之间,已经有贵族女子策马去追了。彩裙飞舞,如同飞花。
  阿双忙跺脚道:“将军,你快去啊,愣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嚯的一声喝马,一道风卷而过,哪里有萧恒身影。
  草野茫茫,陈子元一马当先,抱得美人,已和秦温吉换了马骑。二人驰马向前,陈子元正纳闷:“我怎么听见女人声音?”
  他扭头一看,正见秦灼策马追上来。陈子元见他头上金冠,和身后一众淑女,大惊道:“娘哎大王,你玩这么大?想娶老婆咱回去慢慢商量,一地之母的事,可不能这么马虎定了!”
  秦灼高声道:“大妹夫,麻溜滚吧!你不待她好,我——”
  他戛然而止,狠话放到一半,猛地抽鞭走了。
  陈子元掉头一瞧,果然见一匹白马疾追而来。哟,这不萧重光吗。
  妈的,真会玩。
  女子体力如何不及两个征战沙场的男人,秦灼和萧恒一前一后,早把贵女们的马蹄甩在身后。他们跑出场地,萧恒直追他到平野尽头。
  平野尽头,太阳正在眼前,山如鸿鹄双翅,河水如同金鞭。
  后面马蹄越来越快,秦灼头上金冠耀如金阳。极速风声里,他听见白马长嘶,整个人已被拦腰提到云追背上。
  萧恒的脸近在眼前。
  他呼吸沉重着,颧上也冒着热气。秦灼觉得自己喝醉一样,情绪莫名兴奋,笑道:“你要是随便错拐个姑娘上来……”
  萧恒打断,“没有姑娘。”
  他眼睛黑得发沉。秦灼盯着他,笑问:“你不都知道我们的说法了吗?知道了还敢抢我。”
  云追奔跑声里,萧恒望着秦灼,沉声说:“娶你。”
  秦灼嘁声:“我是个男人。”
  萧恒道:“那你娶我。”
  他垂首抵住秦灼额头,“只要是你。”
  秦灼和他紧密相贴,捧住他的脸,在金冠光芒里无声地说,吻我。
  萧恒正在这么做。
  马背上,萧恒飞快解他的纽子。秦灼不耐烦,直接把圆襟撕裂,火红的君王袍服在夏风里吹成血光。
  很多年后,秦灼回想到这一刻,总有一种明媒正婚的错觉。天地万籁作婚乐,青山绿水作洞房。
  这是他们正大光明的婚场。
  金河边微风徐徐,有少女头簪榴花,由人群簇拥在中间。
  对面,少年人脸庞通红,眼看她手举桐花酒上前一步,唱起秦地口耳相传的求婚古谣:
  请将眼睛借给我,母亲的月亮。
  让我望向心爱的人,那骑马的儿郎。
  河水染金嫁衣,神山送我翅膀。
  我不远万里嫁给他,我仍是母亲的月亮。
  我思念他如同爱您,以及我们的故乡。
 
 
第372章 一三八女树箴言
  萧恒的蜜月计画有意无意拨乱了夏雁浦杀之推立新君的算盘,他写给李寒的第二封书信更倍增了诸公的危机感:萧恒请李寒备束修六礼,登门拜谒青不悔。
  这不仅是给决裂的师生再度搭桥,李寒代表新天子奉拜师礼,显然是要请青不悔再度出山。
  新朝相位已有属意。
  而青不悔执政期间,都做了什么?
  他大兴变法,还田于民;鼓倡商业,选用贱户;查治贪腐,考核官吏。他还劝行科举,高抬寒门以抗击门阀,为没落士族乃至庶民阶级争取话语权乃至政治权力。
  田地返还农户,朱门的马场将如何圈用?
  商贾大行其道,圣人的门脸将如何维系?
  赃款尽充国库,雪花白银如何再进腰包?
  寒庶并立朝堂,王公贵族如何能屹立不倒?
  好容易肃帝与他生隙,怀帝逐他远出朝堂,今时今日,万众归心的新天子居然又要将他再度延请。薄暮之日俨然要再起东山。
  太阳落山,星月高悬,家家点火,户户燃灯。一扇朱红府门打开关闭,一扇青绿屋门打开关闭,一扇雪白帘门打开关闭。门里世家团坐,面容严肃。姓汤的世族吹灭火,姓王的世族掐掉灯。
  姓夏的世族清清喉咙,像一只预备打鸣的公鸡:“今日诸兄齐聚,当为商议国之大计。”
  杨韬道:“什么大计?新君入主,青氏起用,天都要变啦。依我瞧,还是各安天命、各回老家、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汤住英道:“门前雪白花花,扫你家落我家。扫来扫去扫东扫西,都是大雪淹到皇城根底。姓青的上了庙堂,咱们这些挨着雪山住的,一个都跑不了!”
  杨韬拱袖问:“依各位所见,该当如何?”
  夏雁浦和汤住英目光一对,都将一只空茶碗倒扣。
  杨韬问:“依二位之意……”
  夏汤两位同时脱口。
  夏雁浦说:“新天子换人做。”
  汤住英说:“青不悔不能留。”
  异口同时不同声,掐灭灯火的黑暗里,言语碰撞的透明火花闪烁。
  汤住英道:“要除萧恒,何其艰难。先不说他的身手武功、数万甲兵,只如今民心所向这一件,天下便少有人敌。他不做皇帝,当今还有什么更适宜的人选?”
  夏雁浦道:“公子檀当年声望,盖他不止千百倍;建安侯人心所向,胜他不仅一两层。”
  旧臣加工过的先君形象总是辉煌而仁善,汤住英没在这上面驳他,道:“可公子檀兄弟早已殒身多年,就算如今有人自称灵帝遗嗣,何来玉牒,有无凭证,如何确保不是冒名顶替、污损社稷?若是只有血脉全无本事,倒不如叫萧恒入主来得放心。”
  夏雁浦刚要开口,杨韬已经道:“既如此,诸兄一同议定吧。先议萧恒是去是保。”
  杨韬话音落,拿起茶盏。
  啪啪啪啪,八只茶盏齐齐落案。七只盏口向上,一只倒扣在桌。
  夏雁浦拿起自己倒扣的盏子,脸色阴沉。
  杨韬道:“再议青不悔是舍是留。”
  又一阵杯声大响,如同鞭炮。本次筹选在欢庆声里落下帷幕。八只杯口齐齐冲天,高如烟花筒,粗如爆竹节,决议的火光发射而出,触到房梁顶,天女散花般地溅满整座黑色房间。火烧到每个人身上,让他们冷血沸腾起来、群情鼎沸起来、脸红脖子粗起来,新王朝的匡扶大权越过未正位的君王落到他们肩上,这是多么光荣正当的事!
  杨韬想起一点不太光荣正当的根由,问:“诛杀青不悔,要引用什么罪状?此系关节大事,还望诸兄群策群力,集思广益。”
  “造反?”
  “皇帝都没了,造哪家的反?”
  “叛国怎么样?”
  “这倒是个可行的法子……只是他外甥郑素死守崤关,忠肝义胆,也是青不悔手中面团。他捏出个保家卫国的栋梁苗子,就难做这个里通外国的逆贼奸党。”
  “烧?”
  “哪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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