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还有唔……”他话没说完, 就被面前的人压着腰堵上来。
庄饮砚推不开,只好等他亲完安分靠在自己肩膀上,双颊憋得粉红, 推搡抱怨:“别闹, 和你说正经的呢。”
肖询趴在他肩头:“不去了,不想去了。”
“好端端的,又闹什么脾气?”庄饮砚纳闷,暗忖这人想一出是一出。
Alpha闷声道:“你对他们比对我更细心, 不开心。”
庄饮砚失笑:“你亲生父亲的醋也吃啊?”
“我上次生日你都没考虑这么周到,不去了。”
“那你展开说说, 你生日的时候, 许的是什么愿望?做的是蠢事?嗯?”一提到肖询的生日, 庄饮砚满肚子怒火重新燃起。
想起当时那个自己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被他糟蹋成那样, 他恨不得再咬这个人几口。
“……”缄默许久说不出话来辩驳, 肖询便耍赖待在他的怀里不肯起来。
“赶紧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
“不要, 不去。”
庄饮砚叹了口气, 轻柔抚过他脑袋:“这是我第一次去你家, 我都没见过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今晚还想去你以前睡过的房间过夜的,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
“去!现在就去!”青年笔直从他怀里挺身,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冲。
“等一下笨蛋,把礼物带上啊!”
小两口磨磨蹭蹭,抵达肖询家里的时候刚好是午饭点。
肖询的两个父亲早已在客厅等候,庄饮砚一进去就被肖询的Omega父亲丁念昭抓着手臂,热络牵上饭桌。
没等一会,肖询的小叔肖鹤安也下楼了,身边还跟着自己的爱人和女儿。
这是庄饮砚头一次见到肖鹤安的家庭,早前肖鹤安为让他跟肖询重归于好,朝他自剖过去的时候,庄饮砚就好奇过他的竹马Omega,不免多观望了两眼。
脑袋被强势扭过去,肖询的眼神充斥怨气:“不许看别人,只许看我。”
“都结婚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冲哈哈哈哈。”肖鹤安听见他的话,立刻取笑。
“就是就是,堂哥好幼稚。”他的堂妹叉腰,如小大人一般重复自己父亲的话。
肖询不耐烦:“你一边玩去。”
“啧,肖询。”庄饮砚忍不住念叨,“你这么大人了,和小孩子斗什么嘴?”
“哼。”肖询不服气冷哼,转回去给他夹菜。
庄饮砚刚说完,就觉得势头不对,瞳孔震颤意识到自己在家里作威习惯了,现在是在肖询亲生父亲家里。
尴尬扫过众人,不知该作何表情应对,只好低头吃他给自己夹的菜。
“我们夫夫俩真的太幸运了,砚砚,”丁念昭的笑声在众人之间洋溢,语气愉悦,“阿询终于也遇到一个不怕他、还能管着他的人。”
“爸,”肖询蹙眉,不满,“砚砚是我才能叫的。”
庄饮砚踩了他一脚,低斥:“你闭嘴。”
“……哦。”
“哈哈哈哈哈。”四周的笑声更大了,庄饮砚羞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双颊连着耳垂都在滴血。
饭后,肖询非要带他逛自家的花园,美名其曰带他消食,庄饮砚便随他一同去,青年一路上牵着自己的手,孜孜不倦介绍。
“这个是我爸爸种的花,以前小时候我天天透过窗子看。”
“这个是小叔女儿专门用来做校园种植实验的,现在在种葡萄,但是不能给砚砚吃,因为肯定有毒,会把你吃坏的。”
“看,这边的空地是他们过年会放烟花的地方,往年我在房间里都会看到他们放烟花。”
“对了!”肖询眼睛发亮,齿牙皆是融融春色,“砚砚,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
破开花丛,庄饮砚被带往更深处,映入眼帘的是碧绿的池塘,池塘边上安了一个秋千。
“可惜现在不是夏天,不然就能看到荷花。”坐在秋千上,肖询搂过庄饮砚的肩膀,念叨,“在没去学校之前,我的病情稳定下来被允许走动,就会常常跑来这里坐着。”
庄饮砚:“坐这看花?”
肖询摇头:“看瓢泼大雨用力打在花上,把荷花瓣打散,掉进湖里,最终沉到底端。”
“你这变态的破坏欲,果然是小时候就有的。”靠在他肩膀,庄饮砚轻笑吐槽。
“砚砚难道不觉得很浪漫吗?”
“听你形容的样子,不这么觉得。”
“这样啊……”偏头吻过他秀发,肖询细语,“那你喜欢看什么?我全都陪你看。”
从侧面环住他的腰,庄饮砚闭上眼睛,呢喃:“虽然听起来不浪漫,但是我挺感兴趣的,等来年夏天下雨的时候,我们再来这里一起看吧。”
拇指不停在他圆润的肩头摩挲,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还有那溢出的悠长笑音。
庄饮砚纳闷:“有什么问题吗?这么好笑?”
“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头顶被对方尖瘦的下巴抵住,肖询缓缓开口,“就是觉得,自己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手掌被灵活的五指寻到空隙,肖询顺势插入与他十指相扣。
庄饮砚捏捏他的手,调侃:“又幸福了?肖哥。”
“嗯,又幸福了。”对方诚挚而热烈地重复。
“肖询。”
“嗯?”
抬头直视他的眼睛,Alpha的瞳孔比眼前碧波荡漾的池水还要柔和,庄饮砚的心就像陷进一滩被暖阳晾晒过的砂粉,无法自拔。
“很多次晚上睡觉,我都会做噩梦,梦里被吓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目光寸步不移,庄饮砚伸手撩开挡在青年额间的碎发,语气轻柔,“那一刻,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被你赶跑了,所以,我也很幸福。”
语毕,他面前的呼吸停滞,露出的黑色瞳孔漾着波纹,仔细观察它的周围,还隐隐攀出红色血丝。
揽在庄饮砚腰上的手刹那收缩,待他缓过神来,Alpha已经彻底把他搂进怀中,用力程度像是恨不得要让彼此的身体相融 。
“砚砚,”亲吻他的发丝,肖询哑声抱怨,“怎么越来越瘦了?明明都有好好喂你吃饭的。”
安心靠在他胸膛,失笑道:“我本来就吃不胖,更何况实验室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还要记录数据,操劳的东西太多了。”
“不行,你要是不吃胖点,大舅哥会骂我的。”
“他怎么又骂你了?”庄饮砚错愕仰头。
“他老骂我,说我虐待你。”心头被委屈覆盖,肖询讲话的声调都跟着颓靡。
“别搭理他,他估计是在时逸哥那碰壁了,故意没事找事,拿你撒气呢。”
“我又不是他的出气筒,他自己追不到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来骂我。”
“改天我替你说他,”昂起头,庄饮砚在他下颌处亲了两下,安抚,“以后他要再无缘无故招惹你,你就告诉我。”
告状成功的人没忍住,在他头顶上使劲蹭了几下,把人抱的更紧:“砚砚对我真好。”
-
晚饭后,肖询又带他参观了自己的卧室。
其实和庄饮砚想象的差不多,Alpha以往长居的地方十分简洁,只有日常生活用品和各式各类的书本,宽敞的房间里,只要拉上窗帘就透不进半点月光。
在浏览整间卧房的过程中,庄饮砚的脚步定在某个书架上。
书架上摆放着不同的相框,还有玻璃瓶,最能震慑他的,是里面的东西。
相框里放的并不是普通照片,而是庄饮砚给他发消息的截图,玻璃容器里是密封的单颗水饺。
为眼前的景观感到吃惊,他张目结舌:“这些是……”
背部贴上Alpha宽厚结实的胸膛,肖询贴在他耳边,喃喃:“这些也都是砚砚给我的东西,是我住在这里砚砚留给我的回忆。”
语气热络,肖询一一给他介绍:“这是砚砚第一次给我压岁钱的存证,这是砚砚第一次在我面前打视频睡觉的截图,这是砚砚第一次给我包的水饺,哦、经过药品特殊处理,只要一直存在瓶子里就不会腐烂哦,这个是……”
在肖询介绍的过程,庄饮砚的双唇从头到尾就没合上过,等他全部说完,已经练就强大容忍度的青年正式缓过来。
却还是忍不住深呼吸,吐槽他:“肖询,虽然我说了很多遍,但我还是要强调,你真是个变态。”
腰间揽住的手臂更加用力,肖询含着笑说:“嗯,所以要谢谢砚砚,即使知道我是变态,依旧愿意跟我在一起,跟我结婚。”
“谁让你缠人的功夫比谁都厉害。”压低嗓音回答,庄饮砚的手刚覆上对方的手背,突感身后的怪异。
“你、你昨天不是才……”双颊爆红,庄饮砚骇然,“怎么、又……”
埋入他的细颈嘬吮,肖询话音间的湿潮翻涌:“砚砚老是说些让我兴奋的话,我根本忍不住嘛。”
“不行不行,之前我们说好的,一周只能……唔。”未落地的余音被对方收进,庄饮砚拼命捶打挣扎,奈何Alpha抗揍。
于是,在两人约定过无数次,关于生活和谐的重要问题上,再次以肖询单方面毁约告终。
……
屋内的声息随着波浪的最高潮处骤降,瞬间归于平静。
Alpha满脸惬意支着上半身,深情注视躺在自己怀里呼吸均匀的人。
“砚砚,”表情在沉浸的时刻陡然僵硬,肖询似是回忆起什么,苦笑呢喃,“你的噩梦里,会有过去的我吗?”
抚过熟睡恬静的面庞,肖询眼眶血丝密布:“不要梦到过去那个糟糕的我,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噩梦。”
身前本应熟睡的Omega忽然抽气,往他怀里使劲钻了两下,幽幽开口:“如果没有以前的你,那我就不会喜欢你。”
“肖询,以前的你一点也不糟糕,所以不要一直否定你自己。”
伸手回抱Alpha的腰,庄饮砚继续说,“我喜欢的,是你的全部,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又或是十分变态的缺点,早在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都已经接纳了。”
“砚砚……”
听出对方喉间溢出的哽咽,庄饮砚的心仿佛种满蒲公英的温室,摇曳时挠得心痒。
蹭蹭对方的胸膛,庄饮砚说:“抱紧点,你空调开太低了,好冷。”
闻言,青年把他搂得更紧。
良久后,在庄饮砚迷迷糊糊之际,他听见对方隐忍沙哑的声音,贴到他耳边,问:“对不起哥哥,我可以再来一次吗?好像又被你说兴奋了。”
庄饮砚:“……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发福利番外啦!感谢订阅,还有一章~
第136章 番外 【庄教授醉酒】你喝醉了什么都敢答应
今天是医学院研究生答辩的日子, 庄饮砚应邀参加了学生们自发组织的谢师宴。
他向来是不爱凑热闹,只不过这是他带的第一届研究生,小家伙们又盛情难却, 就跟着其他导师一同去了。
在实验室憋了许久终于得到解放,大家难免感到激动,一个个地排队来敬他, 嘴上皆是感谢词, 但举杯的手是毫不留情。
即便感到为难, 也不可推脱地喝了不少, 等到大家都喝尽兴了,才肯抱团回到宿舍。
“庄教授,我送您回教师宿舍吧。”说话的是他们学院教针灸推拿学的副教授, 叫傅识律。
“不用, ”感到头晕目眩,在校园随处找了一块石凳坐下,庄饮砚摆手,“我丈夫会来接我, 傅教授您先回去吧。”
“我不太放心,要不然我再陪您多等一会。”傅识律酒量不错, 还处在清醒状态, 毕竟同事一场, 觉得应该对他多加照拂。
没过多久, 傅识律就瞧见道路的拐角处, 拨开黑夜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挺拔身影, 男人的锋利的棱角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你来了。”在肖询朝他们逼近的时候, 庄饮砚冲他浅笑。
工作后, 男人少了几分浮躁, 显露在外的气质沉稳却又不乏疏离感。
肖询蹲下来,与他视线持平:“嗯,来接你回家。”
伸手抚摸对方发烫又涨红的面颊,肖询用余光扫过那边站着的傅识律。
不等他问,庄饮砚用侧脸紧贴他的掌心,主动介绍:“这是我们医学院的傅识律教授,天色太晚,他担心我喝多了,陪我等你。”
“谢谢傅教授。”男人虽然嘴上在朝他道谢,可视线却寸步不移地跟着庄饮砚。
“不客气,”隐约察觉到对方冷冽的语气里,有几分逐客的味道,傅识律点头跟庄饮砚打了声招呼,“庄教授,那我就先回去了,二位回家慢点。”
庄饮砚:“好的,谢谢你,傅教授。”
待傅识律走远,肖询问他:“走得动吗?我带你回去。”
低声细语时,肖询还想要扶他起来。
可坐着的人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在他面前摇头。
接着,庄饮砚又扯动他的衣角,说:“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话音刚落,肖询屏息片刻,又重新蹲下来,沉寂观察了他许久。
最后叹了口气,问:“晚上喝了几杯?”
庄饮砚答:“三瓶。”
虽然面上依旧保持清醒,语气听着也很正常,但肖询百分百确定,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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