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坐近点,别凑到我脖子。”
“好的,谢谢学长。”得了便宜自然卖乖,肖询挪动椅子紧挨着他的左臂,一点空隙都不给他留。
偌大的空间,两个人贴在一处吃饭,任谁路过看见都要自动觉得,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肖询,”差点又被他糊弄过去,庄饮砚中途再次提起,“多少钱,咱们AA”
旁边的人纳闷道:“这是我的赔罪礼,为什么要收钱?”
“不行,这太贵了。”
“学长。”
夹菜的手停了下来,肖询的声音听得他没由来心颤,刀叉放在盘子上的声音清清冷冷。
对方幽幽开口:“我无法接受我的Omega一直和我讨价还价,听话点庄饮砚。”
空气里的杜松子酒气味变得凌厉,庄饮砚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换另一种方式:“好,那下次我请你吃饭,这样能接受吗?”
青年展颜:“当然可以。”
吃东西的人心想,他大约摸索到了如何跟肖询相处的技巧。
回去的时候,庄饮砚扣好安全带考虑再三,决定咬牙开口:“肖询,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
正准备挂档的青年挑眉,眼底弥漫过不可捉摸的意味:“哦?什么交易?”
“你发病需要我的信息素,对吧?”
“嗯。”
“目前我也只能闻到你的信息素。”两只眼睛不敢直视对方,目光停在自己的膝盖上,庄饮砚揪住裤子。
“既然这样,我可以帮你度过易感期,帮你治病,而作为交换,你也有义务帮我顺利进入发情期,帮助我促进体内苯基乙胺的运作。”
旁边的人迟迟不出声,庄饮砚试探地望向他:“如何?”
手握方向盘的人没说话,翘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踩下油门行驶在回去的道路。
一路上,庄饮砚都没敢再提,盯着窗外一排排路过的枫树,暗自盘算肖询这个意思大约是拒绝了?
那份做好的合约有在手机里备份,不然等会到学校给他瞧瞧?
怕是现在给他瞧,万一对方一生气直接把自己丢下车可怎么办?
一直在想着如何劝说对方,没意识到原本匀速行驶的车辆已经停下来,窗外的景色由山林变换为来来往往的行人。
“学长。”
一语将馅在思绪里的人抽出,庄饮砚恍然大悟:“哦哦,到了吗。”
拉开门阀准备下车,‘哒——’一声,门从里面上了锁。
吃惊转身,正要询问便掉进肖询晦暗不明的瞳眸中,他看见肖询唇瓣微张。
对方说道:“不是要聊交易吗?想跑了?”
“没,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庄饮砚小心翼翼回答。
“怎么会呢。”肖询语调轻松,显得兴致盎然,撑着方向盘问,“既然是交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提要求。”
答应了!而且还很爽快!
“当然!”说完即刻拿出手机备份的合同给他看,边看还边解释。
等对方全部看完,庄饮砚又说:“你可以提出你的需求,如果合理我们可以先达成口头协议,回去我会修改合约,你看过之后签字,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似笑非笑看着眼前难挡兴意的Omega,问道。
“前几天吧。”
所以,他的小Omega一早就想好了,要如何钻进自己的圈子,本来还想着多费点心思说服他的人,心间陡然腾起一股兴奋和优越感。
没忍住伸手,揉捏两下庄饮砚空空如也的腺体部位,对方一阵瘙痒。
害臊捂住,并呵斥:“肖询,你做什么!”
他虽然没长出腺体,但Omega的腺体是很敏感的,只有非常亲密的Alpha才可以摸,不然的话,是可以构成骚扰罪的。
“只是觉得学长太可爱了,忍不住。”对方的笑意越来越深,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无礼。
庄饮砚一板一眼,给他科普:“肖询,你刚才的行为是可以构成骚扰罪的。”
肖询收手:“摸自己的Omega也不行?”
“摸自己的Omega可以,但我从准确意义上说,不算你的Omega”
“那签完合约呢?算不算?”
“嗯……”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庄饮砚,“应该?可以算半个。”
“哦,那我要提要求签合约。”
一切来得太容易,庄饮砚眨眼,再三确认:“你认真的?”
“嗯。”颔首,肖询语气诚恳,“认真的。”
还不等他开心,紧接着肖询脱口而出一大堆要求:
“第一条,你要陪我过易感期,我不要打针吃药。”
“可以。”
“第二条,我发病了需要闻你的信息素,你不可以拒绝我,想闻你信息素的时候,你也不可以拒绝我。”
“可以,”停了一下,庄饮砚边打字边加一条,“前提是在我手头没有任何重要事情并来得及赶过去的情况下,比如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放假回家、上课等等。”
肖询眉心紧拧,勉为其难:“好吧,下一条。”
“第三条,做我的Omega期间,你不可以被其他任何Alpha触碰,如果和其他Alpha接触必须让我知道。”
“这条我已经想到了,但我要补充一下,如果是一些必要事务的交接或者沟通,也属于不可抗力。”
“……”眉心皱地更厉害,肖询不满,“就不能和其他人微信沟通吗?”
“如果老师是Alpha,我也要和老师微信沟通吗?肖询,你长点脑子。”继续添加条款,顺便冷冷吐槽。
刚才到是逻辑清楚,怎么一聊到这块就和没长脑子似的。
肖询:“第四条,还没想出来。”
“行,那我补一个,在双方合约期间,如果有任何一方遇见了喜欢的A或O,可以随时提出解除合约,由双方协商后,合约作废。”
打字的手被人用力扯过,肖询绷紧声线:“你要去找别的Alpha?”
“不是,我说的是情感方面的喜欢。”
“不同意。”肖询想也不想,矢口否决。
“行,那改一下。”知道肖询的重点在哪,庄饮砚聪明避开,“如果双方在合约期间想要解约,必须共同协商,都谈妥后合约失效,这样可以吗?”
“可以。”
庄饮砚:“还有,在我们的约定期间,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合约内容、互助关系以及我是Omega这件事。”
“这是当然,你是O的事情只能我知道。”
“很好。”抽回手,继续在上头加字,“还有什么,你可以继续提。”
肖询:“没想到了,姑且这样吧。”
“既然这样,我再提一条。”
放下手机直视他,庄饮砚隆重道:“在履行合约期间,除了上述特定的时候,必须要尊重对方的意愿,你不可以用你的自由意志强迫我,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
“怎么样,算强迫?”肖询不是很能理解,既然是他的Omega,为什么不可以随便碰?
“比如,你不在易感期或发病期间,我也不在依赖期或发情期,但你突发奇想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要强势标记我,这样是不允许的,明白吗?”
“……明白。”
就是易感期和发病期可以随便咬,其他时候要先问再咬。
“嗯,好了,你再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打印出来签字。”
庄饮砚指着下方空白处标‘补充条款’的地方。
“这里是暂时没想到,但后续可能需要填补的空白条款,但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写,而是会和你协商,一致同意后再加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小贴士*****
平时有空会修修病句和语句连贯性,不影响阅读,如果内容有大修作话会告知
第24章 你是我的Omega了
“哦。”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 肖询说,“没问题。”
比了个OK,庄饮砚把手机收好:“晚上弄好我会去找你签字, 这份合约就正式生效了。”
确定好内容,剩下的流程自然而然就完成地很顺利,他这段时间设想过, 以肖询那种不愿意被管束的性格会以什么借口拒绝。
却不曾想对方一口答应, 丝毫都没有讨价还价的嫌疑, 除了在商量合约内容的时候, 就连下笔签字都毫不犹豫。
“等等!”庄饮砚把纸抽回来。
楼道的硬质墙板反射着青年果断干脆的声音,肖询站在焦黄色的灯光里,湮灭在碎发下的眼神讳莫如深。
“学长, 要反悔了吗?”
他再三和肖询确认:“不是, 我只是想和你确认,签下这份合约,你一定要遵守这上面的条例,如果任何一方违反条例的话, 对方有权单方面解除合同。”
“当然,学长难道不相信我的信用吗?”
笑着从他手里把合约取回来, 肖询签上自己的大名再递还给他。
信用……
这人答应过的事倒是确实都做到了, 但对方的态度实在超乎预想过多, 难不成真是他多疑?
在他签好字后, 肖询已经乖乖站着等了, 他从没见到过肖询用如此澄亮的眼神看自己, 似乎很兴奋。
“这个, 一人一份做留底。”
肖询看都不看把纸胡乱折好放口袋, 问他:“现在你是我的Omega了吗?”
“从定义上说, 我可以算作你的Omega,但我觉得准确来说……”
还在努力解释着,下一秒对面的人犹如饿狼扑食,一把将他拉到墙边,抵住他的后颈拼命嗅。
“肖询,呃……你等下。”不晓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庄饮砚撑着墙壁低呼。
“学长这几天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烦死我了。”对方的憋闷不加掩饰。
庄饮砚奇怪:“今天下午不是刚闻过吗?”
“就那一点点,根本不够。”
是了,他不会放信息素,随着对方给自己的标记消失,庄饮砚开始逐渐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就连肖询的味道,都若隐若现。
Alpha会对被自己标记过的Omega过度关注和予求,这也算在合约里的一部分。
本着良好的合作精神,庄饮砚:“我改天去图书馆查查,有没有教O自如释放信息素的书本或者论文。”
肖询闷声道:“那我现在就要怎么办?”
“……要不你忍忍?”
“你快哭。”忽略他的话,肖询推了一下他。
头一次听到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庄饮砚羞愤道:“肖询,你不能这样要求我!”
“那我要标记你了。”
蛮不讲理,只想要庄饮砚的信息素,为了哄好这个坏Omega,他耐着性子天天吃药都忍了一整周,现在签了合约居然还要他忍。
“……”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目前他没法自如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又哭不出来,刚签的合约总不能先被自己破坏。
有那么一刻,他恍然觉得,这个合约是把自己丢进大坑,再让肖询亲手埋了他。
庄饮砚只能认命点头,低声细语地祈求:“你咬轻点,腺体在很里面,我怕疼。”
总是会对庄饮砚氤氲水雾示弱的模样心软,肖询心情大好:“那我这次就咬一点点,不会很痛。”
脖子被咬下,肖询没有食言,动作格外小心轻柔,Alpha的信息素注入身体,庄饮砚撑着墙面的手臂失去力气,如炬的目光惨淡无神,侧脸即将完全碰到坚硬冰冷的墙面时。
肖询的大掌从缝隙间插进来,掌心的温度就像小时候姑妈家里取暖用的炉子,给严峻的冬季增添不少依赖,不自觉在上头蹭了两下,像认主又乖巧的猫崽。
肖询的心瞬间软了不少,杜松子酒伴着愈创木的味道萦绕在两人之间,他没忍住碰了一下庄饮砚红透的耳垂,精疲力尽的Omega在他怀里瑟缩。
“痛不痛?”这次庄饮砚没哭,看起来不是很痛。
“还好。”
“那就好。”
安抚好对方,肖询在回去的阳台上掏出口袋喂了两粒带着糖衣的药。
漂亮鲜艳的色彩在口腔慢慢退化,被苦涩的味道取而代之,窗外经受凉风的Alpha眉头皱也不皱,仿佛根本没感觉到。
肖询低眉看着自己被指甲嵌出红点的手掌,只有他自己知道,得到Omega腺体的那一刻,自己究竟有多想要狠狠咬下去,他想要庄饮砚流着眼泪哑着嗓子哀求自己。
但是不行……好不容易哄好,不能再叫他跑了。
得到他的信息素,接连两天肖询的长跑测试成绩都有所拔高,但被标记过的人倒是虚得很,只能坐在旁边让左序帮忙带一带。
左序不止一次嘲笑他弱不禁风,还问他是不是最近吃少了,病得这么频繁。
‘喵——’在他休息间,熟悉的大胖橘凑过来。
“来啦。”看见学姐喵,庄饮砚熟稔地掏出口袋里的猫条把它抱到怀里,看见他肚皮侧边无故缺失的毛发。
庄饮砚放轻声调,责问:“又和谁打架了呀?你怎么老爱打架。”
和某个幼稚的学弟一样……他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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