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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玄幻灵异)——黄金乡

时间:2025-05-25 07:44:03  作者:黄金乡
  白归已是提剑上前,十七道剑意汹涌而来,淬着红龙的火光,烧向杨心问的周身:“当然不行,到了台上,你认不清别人拿的是要命的剑,自己提的是杀人的兵器,你当如何对敌?”
  “不错。”杨心问双眼微眯,并未起剑意相抗,而是挥着冰棱快如霹雳,每一下都精准地打消一道,“唯有真刀真枪地打,才知道生死一线之时脑袋和手臂如何取舍,人家的脑袋和自己的脑袋谁会先掉。”
  徐麟无语:“就不能都全乎着吗?”
  那二人齐声:“做你的美梦!”
  徐麟摇着头,重新定宫踏步,沮丧道:“跟你们剑修真是聊不来,实沈长老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三人过招拆招百来回,日日如此,各人的进益都不小。杨心问虽早便与巨啸境的交过手,但大多是用心魄道取巧取胜,或以不死之身搏来胜机,再配合他灵活机敏且歹毒狠辣的打法,同境界少有敌手。
  可到底不成体系,若单论剑法,他恐怕还不如姚垣慕。
  和白归徐麟两人过招,心魄道的招式不能用,甚至不能在他们面前受伤。虽有境界压制,可在一打二的情况下,他也并不如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
  这两人一个刚猛无俦,锐意直攻,一个迂回灵巧,从旁辅助,杨心问前些日囫囵看书学来的《临渊剑法》,被他们打磨消化了不少,灵台间的剑光愈盛,离成形之日亦不远了。
  白归和徐麟二人更是受益匪浅。他们二人十八九岁便摸到了巨啸境的边缘,已是同辈中万里挑一的天才。可正因万里挑一,才难逢敌手,平日里连个过招的人都找不到。
  门中弟子一旦自学宫毕业入峰,有能的都已外派诛邪除祟,剩下的都不过庸碌之辈,巨啸境的寥寥无几,又听闻此次大会雒鸣宗和长明宗都有突破了巨啸境的同辈,他们心下更是焦急,杨心问的出现于他们便如久旱逢甘霖,虽每日打得他们哪哪儿都疼,完了还要做苦役以偿,可个中进益他们自然了然。
  转眼一月过去,拟定参加论剑大会的弟子名单也已公示。
  告事鹦鹉衔着名榜落在天矩宫前。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周围,有扶额叹惋的,有喜极而泣的,大多的人都对自己能不能上榜心有成算,只是看看热闹,一边看热闹,一边点评着榜上的人。
  杨心问在远处扫了眼,除却李稜和尚未回来的陈安道手上的名额,还剩八个名额。这八人的名字他认得的有六个,分别是白归、徐麟、姚业同、方崚和、姚垣慕,还有他杨心问。
  再看了眼自己的推举人,季闲干的。
  “你师父他报复我?”杨心问斜眼看徐麟,“我就踹了他一脚而已。”
  徐麟昨天让他踹了脸,眼下淤青,一边揉着脸一边说:“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巨啸境,不是我师父,其他人也必定会保你上去的。”
  “我不去。”杨心问意兴阑珊,“你回头跟你师父说把我名字划掉,免得白占个名额。”
  “这又是为何?”徐麟站在榜单前,这结果虽在意料之内,但还是颇为得意地欣赏了自己的名字一阵,听杨心问那兴致缺缺的语气,难免有些扫兴,“与同辈间的佼佼者过招,不是件酣畅淋漓的事吗?若能夺得魁首,名震仙门,那更是光宗耀祖,前程似锦,你为何这般不情愿?”
  “我三月没空。”杨心问抬脚铲起一脚雪,“你记得跟你师父说,别以为把我名字写上去我就会去了。”
  徐麟和白归对视一眼,没敢上前吱声。
  谁知数日后,陈安道举荐的名单经机巧鸟传回了宗内。
  从雾淩峰到霁淩峰,从雨淩峰到云凌峰,从天矩宫到小后山——整个临渊宗一片哗然。
  信上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陈安道,盛瞰。
 
 
第188章 冬冰
  “你很恨我。”
  牢房木板散发着些许的霉味。
  草垛很厚, 盛瞰不冷,却在不住地发抖,绝非恐惧, 而是愤怒和恨意,缩着他手脚的铁链也无法拘束他的恨,链条的声音在牢房里回响, 高窗上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也没有一点月光洒进, 真奇怪, 这片黑暗为何能这么纯粹?
  “我恨你。”盛瞰咬着牙,他的牙龈在渗血,他却并未察觉, 就像他并未察觉自己的手脚早已被磨坏了, 他是在蛊毒里长大的孩子,寻常的疼痛奈何不了他,只有这失去归属的恐惧能蚕食他的身心,“陈安道, 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本以为我至少救下了一个人。”黑暗在说话,“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盛瞰的喉咙里翻涌着“杀了你”这三个字, 没有人回应他, 那黑暗似是被埋没了, 盛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可不过须臾, 他又听见那声音道:“我救不了你, 但我或许能帮你。”
  怎么帮我?盛瞰的眼前浮现出那日的情景, 就快窒息的炉子里, 陈安道送进来了一缕生机和一阵清风, 一阵将他从自己的使命中撕扯开来, 仿佛将他一劈两半的生机。
  “……我不需要!”盛瞰尖叫着,“我要杀了你!”
  “你身负盛家的邪术,如若你死了,或者永远被关在这里,那些邪术便在你手上断代。”
  陈安道回身点亮了一豆灯火,他的面容在那光下也不显得凌厉,却幽深,可怕,他的眼在那光下竟然依旧如同照不亮的深渊,苍白的脸并不被火光的暖色焐热,仍旧如一抔雪那般清冷,只颈上有一道血痕尚未结痂,那是他拼死留下的一点痕迹。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分明就差一点就能杀了他了!
  “你不想出去吗?”陈安道看清了他的视线,端着烛火靠近了牢笼,指尖点了点那血痕,轻声问道,“不想等到某一天,再寻到杀我的机会吗?”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临渊宗。”
  铁链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响动,他如困兽般挣扎,赤红狰狞的双目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我能帮你。”陈安道说,“相对的,你也要帮我。”
  那一星的灯火,渐远,渐暗。
  他再度被如泥沼吞噬,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梦里太过可怕,那像是要将“陈安道”与“痛苦”联系起来的惩罚就要来了,他光是想起这个名字便会觉得疼痛,可他不能因此就移开视线,哪怕这令他的灵魂都在惊声尖叫。
  门扉被打开的声音将他从那梦魇里骤然拽了出来。
  盛瞰坐起身,浑身湿漉而冰冷。他抱着脑袋,怔怔地看向门口那如入无人之境的不速之客。
  “你是谁?”
  那人披着宽大的黑袍,看不清脸,身量欣长,看身形是个成年男子。
  可这里是大长老的居所,周围的奇门八卦如迷阵,怎可能有人能不惊动任何人便闯了进来!
  “你——”
  “别吵。”那人沉声,嗓音叫盛瞰有一丝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我捏死你不比捏死个蚂蚁难。”
  盛瞰瑟缩着向后,手摸到枕头下的刀,重重一划,他带着蛊毒的毒血流了出来。
  只要那人再靠近一步——盛瞰用力地挤压着伤口——我就把血溅在他脸上!
  “别乱动。”
  声音自他耳畔响起。
  盛瞰浑身僵硬,黑袍人带进来的风雪就在他鼻尖,而他甚至没能看清对方是如何走到自己床边的。
  盛瞰觉得自己好像又在做一个醒不来的噩梦。他就要分不清了,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是不是在那天已经化成了炉子中的一缕青烟,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他打着颤的声音钻了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黑袍人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床前。
  “我也不知道。”须臾,那人开口,“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已经分不清了。”
  多么可怕的无知,盛瞰觉得自己像一只象脚下的蚂蚁,而那只大象还在犹豫,到底该落下那只脚。
  “所以我来问问你。”那人接着说,语气却不知怎的露出了孩子般的稚气,“盛衢是个什么样的人?”
  //
  “问题不在于长老能不能举荐自己参赛,而是参赛者不能携带能大量储灵的器物上台!”白归见杨心问脸色阴沉得可怕,下意识有些瑟缩,但仍坚持道,“我说话不好听,可实沈长老灵脉不通,他连催动符箓和傀儡的灵力都没有,哪怕对面是个普通人,以他的身子骨都未必有胜算。”
  云韵观中,几人围在小几边上。
  天气转暖,山下已经开始化雪,只山上还薄薄覆着雪层。过冬的耗子长蛇都已出外游荡,在这没粮没火的雾淩峰溜了一圈,便失望地走了,尤其是这云韵观,因为杨心问都已经搬进了轻居观与陈安道同住,更是废弃得七七八八,连草席都没有多铺一层,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小几上的灰也跟着飘扬起来。
  白归一掌拍桌,桌上的尘土也跟着抖了三抖,徐麟和姚垣慕齐齐偏头打了个喷嚏。
  “下次扫洒记得把这观也收拾了。”杨心问伸出食指在桌上一刮,“不许偷工减料。”
  这是徐麟偷的懒,他震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不然关心什么?”
  “这、这实沈长老——”
  “陈安道看起来像傻子吗?”杨心问把水泼到桌面上,抓起徐麟的衣袖就往上擦。
  “那自然不像——诶你……我给你拿布!你松手!好贵的袍子呢!”
  杨心问已经先擦干净了,松手拍了拍,继续说:“那他难道跟你们一样喜欢被人打吗?”
  徐麟看着自己皱成一团的袖子,气道:“我看你最想被打!你等着,这事儿我肯定给长老告状!你等着!”
  “你是想说实沈长老行事冷静,做事有分寸,如无把握,不会这么做。”白归接道,“言之有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这也正是杨心问不明白的地方。
  算算日子,论剑大会和三元礁几乎就是前后脚的事。以陈安道对三元礁的重视,绝不会在这个当口生事端,所以杨心问也从一开始就没把论剑大会当回事,更没想过陈安道会参加。
  为什么?
  “合会可有什么消息?”杨心问忽而道,“司仙台和叶珉的事可有定论了?”
  徐麟闻言一抚掌,立马忘了自己的袖子:“司仙台的倒是全数被压进萧山的地牢了,就连失踪数月的印山掌也忽然出现,认罪伏诛。”
  “他认的什么罪?”
  “自然是与蕊合楼的邪修联手,以活人喂养妖物的罪过。”徐麟奇道,“还能有什么?”
  杨心问摇了摇头。
  只要天座莲的事情被压了下去,叶珉作为圣女的传人便依旧有价值,这件事情伤不到他的根本。
  果然,白归闻言便道:“叶珉在这件事期间形迹可疑,本来也该收押的。可僵持数日,还是放了。”
  “关了也没什么用。”徐麟瞧得出来,“不过就是叫他避避风头而已,顺便讨好一下陈家和上官家,陈家松了口,便连关都没关,直接放出来了。”
  杨心问一愣。
  “诶,实沈长老和叶珉到底是师兄弟,打小的交情还是不一样啊。”徐麟叹道,“可那叶珉是临渊宗的叛徒,这般轻拿轻放,着实叫人咽不下这口气。”
  白归点头:“听师兄师姐们说,他当时年少无知,被阳关教蒙骗才险些酿成大祸。可如今看来,恐怕年少无知是假,暴露本性才是真。你们当时可在山上?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垣慕缩了缩脖子,咬着笔杆颇为为难。
  藏在床下的一日千里兔慢慢地爬了出来,似是听出外面在说它的英雄事迹,竖着两只黑漆漆的高耳,志得意满地跳上杨心问的膝盖。
  但杨心问显然没打算善待功臣,拎起兔耳朵便往一旁放:“论剑大会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举行?”
  他这问的风牛马不相及,却叫其他三人瞠目结舌。
  “你是真一点不关心啊……”徐麟叹道,“这山中的杂役都知道的事儿,你个上了名单的人不知晓。”
  “半个月后,东海雒鸣宗。”白归言简意赅,“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们知道其他宗门的参赛名单吗?”
  “我在雒鸣宗和长明宗有几个相熟的,倒是能问问,但这一来一回地传信,恐怕大会都要开始了。”徐麟伸长了脖子,颇为好奇,“你不是没兴趣参加吗,还关心别的宗门名单做什么?”
  杨心问说:“现在有兴趣了。”
  姚垣慕讷讷道:“大哥你、你打算去参赛了?可是师兄的信上不是说叫你推了吗?”
  “他不让我去,我便要乖乖听话?”杨心问神色间带着几分戾气,“东海离萧山更近,他多半是没打算回来了。他敢背着我去偷人,难道还不准我去捉奸?”
  徐麟和白归纷纷掩面,不敢附和也不敢质疑。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阵水声。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站起身来,看向了窗外。
  晴空之下的薄雪渐消,小池塘的冰层开裂,锦鲤跃出水面,卷尾带出了一串在晴阳下熠熠生辉的水珠。
  “三日后诹訾长老便要带与会的弟子一并去东海。”白归转过身,她抱剑手中,朝着在座的逐一行礼,“无论诸位前去的缘由为何,彼时擂台再见,还请不要留手,全力以赴。”
  徐麟笑着还礼,姚垣慕亦有样学样地跟着客气。
  “虽然我日日被你们欺负得要死,可如今正是春风得意时。”徐麟拎起他那被打得断了尖儿的桃木剑,挽了个剑花背剑身后的道,“且论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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