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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玄幻灵异)——黄金乡

时间:2025-05-25 07:44:03  作者:黄金乡
  几人便笑。
  杨心问离得稍远些,倚在窗边,似春花里流离的一缕残存的冬风。
  他还在看那一池的浮冰。
  冬去春来,冰消雪释。
  那夜的烟花,原来已过去这样久了。
 
 
第189章 雒鸣宗
  东海地处北岱东南面, 有着北岱最大的港圩咸沽。富有周遭小国岁贡往来,远洋流度,海舶鳞集, 商贾咸聚,可谓繁华一时。
  后来遭逢南昆北岱战乱,港圩几度易手, 又有倭寇滋扰, 东海沿岸民不聊生, 封港数十载。
  再后来, 雒鸣宗为抗倭立宗开派,除倭患,平东海, 如一面卫城墙屹立在海崖之巅, 倭乱平息,南北凡间的战事也不敢滋扰仙门,东海这才自满目疮痍里慢慢恢复。
  如今东北岸港圩林立,西北岸渔村群集, 可谓是做到了开宗立派时那位宗主的训山三戒。
  姚垣慕好奇道:“哪三戒?”
  “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对得起自己。”徐麟转着头道, “所以那位祖师爷也被称作‘对得起仙人’。”
  “这名儿不太好听。”
  “当然不好听, 本就是当时的仙门用来讥讽他的。但那位觉得这名儿不错, 竟当真引为尊号了。”徐麟紧了紧包袱, 扑面而来的海潮带着股咸腥, 迎着春风拂满全身。
  “连别人的讥讽都听不明白, 就这也能做一宗之主?”方崚和在后面冷嘲热讽, “怪不得都一百五十来岁了还没能飞升。”
  姚业同皱眉:“崚和, 慎言。”
  “大能不飞升,未必是不能,也可能是不想。”徐麟斜眼看那方崚和,“但你不入巨啸,难道也是不想吗?”
  “你!”方崚和一怒,“说得跟你就入了巨啸境一样!”
  徐麟含笑不语。
  白归一看他这笑便明白了些什么,奇道:“你要突破了?”
  “从未有过这么清晰的感觉。”徐麟迫不及待道,“就差临门一脚!”
  方崚和冷笑:“呵,你都临门一脚多少年了?”
  姚业同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便恭喜道友了。”
  跟这两眼睛长屁股上的玩意儿炫耀也没什么意思。徐麟踩剑回身,去看后头的杨心问:“诶,你当时突破的时候,可有什么感觉吗?”
  他们自密林之上飞过,雒鸣宗所处的海岸已近在咫尺。
  海鸟的鸣叫似就在耳边。
  杨心问听得有些走神,被叫了这一嗓子才回过头来。
  “什么?”
  “我说,你当时突破巨啸境的时候,可有什么感觉?”
  杨心问歪了歪头,隐约能窥见那海礁之上庞大的石城。雒鸣宗沿海而建,风大水急,木头很容易被吹跑发潮,兴建时便用的是石头,远看森然发黑,如暮霭沉沉压下地面。
  “好像没什么感觉。”杨心问心不在焉地回答,“那会儿光顾着生气了。”
  “生气?”徐麟愣道,“生什么气?”
  数道金光飞剑落地,他们踩在了沙地之上。
  浅白的海岸上,成群的灵鸟在近地处翻飞,羽翼落下的阴影如碎裂的乌云。不远处便见石礁露出水面,一路攀升,崎岖的傍海石崖上坐落着雒鸣宗。
  雒鸣宗的弟子服是浅灰色的袍子,腰上坠着弟子玉佩。几人行至门前,与守门的弟子核对了身份,便有通传的人匆匆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但见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一身粗麻布的灰袍,头发在脑后用一根素簪松松地挽着,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肩上盖着宝蓝色的披袄,也十分得不稳当,披袄间露出了她的玉牌和佩剑,连那佩剑都透着点古朴无华,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死气儿。
  季闲拱手道:“见过睡不醒长老。”
  杨心问一怔,没听明白。
  “你们来了。”那女子随意地还了一礼,转身便领着他们进去,“还是你们临渊宗的守时,长明宗的这会儿都还没传信来,烦得很长老已经快把争鸣台给掀了。”
  杨心问按了按耳朵,偏头去问白归:“季闲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睡不醒?”
  “睡不醒长老,海之。”白归见他神色诡异,“烦得很长老,秦葬。雒鸣宗的长老尊号不是我们宗内那般传承的,上任一个便重新取一个,因为宗主是那种尊号,下面取的也很随意。”
  “都这样?”
  “那倒不是,听起来奇怪的也就这样两个,其他的长老还是正儿八经的名字。”
  几人跟在那海之身后。杨心问自后打量着这人,既然姓海,又是雒鸣宗人,约莫跟那海晏有些亲缘关系,但两人瞧着没有半分相像,性子看来也很是不一样。
  石堡幽暗,他们先进了一条廊洞,洞中几个窗凿得高而小,光线呈三角斜入,有些像牢房。直走一阵,便见露天的回廊,回廊四周各自又延伸出一条石路,海之领着他们拐进东向的石路,路边铺满了白沙,中间一条黢黑石路通向了一方高台。
  高台宽敞开阔,上面站着些人。居中的那个中年男子不住地跺着脚,脸急成了猪肝色,狂躁道:“长明宗几个意思?几个意思!他娘老子的烦得很,是不是不想来了!到现在名单报不上来人数报不上来,那什么的清算大会都结束了他们还在干什么?”
  不需白归提醒,杨心问了然道:“这就是烦得很长老,秦葬?”
  白归点头:“不错,就是他。雒鸣宗的长老只有两个是巨啸境,一位是睡不醒长老,另一位是他们善成长老,这位烦得很长老比起长老更像管事,修为只有兴浪境后期,但是权力极大,宗内大小事务都是他在管,其他几个长老都不着调,全仰仗他一人打理,致使他口头禅便是‘烦得很烦得很’,别人来问他尊号时,他正埋头清理名册,头也不抬地说了句‘烦得很’,最后便定了这个。”
  这事换临渊宗简直不敢想,姚不闻听到不得把胡子都气翘了。
  “长老,长老!”秦葬身边拿着小册子的弟子忙提醒道,“临渊宗的诸位到了。”
  秦葬闻言转过头来,他生得一对牛眼,看起来很有精神,精神过头了还有些凶,像是无时无刻不在生气。
  “诹訾长老。”秦葬皱着眉头,“今年怎么是你,你们大长老呢?”
  他一说话,众人便都看向季闲。季闲最怕人多,一时间像是想把头缩进自己的胡子里,嘟嘟囔囔了很久才细若蚊吟道:“大长老说有事,忙。”
  “忙?再忙能有我忙?我真是烦得很,席上他的名帖都写好了,你们这不是给我添乱吗!”秦葬骂骂咧咧地转过头,冲那小弟子说,“长明宗的到底怎么回事,再送一只飞鸽,最后一次!五日后便开始大比了,他们爱来来不来拉倒!”
  海之在后头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一会儿又点了那忙成陀螺的弟子过来说:“彦度飞,你把他们带去西角楼休息。”
  叫彦度飞的小弟子已就地蹲了下来,抽出袖中的纸笔在地上现写给长明宗书信,一边写一边忙道:“睡不醒长老,您就不能换个人差使吗!我正忙着啊!”
  海之说:“其他人我不放心。”
  “那您自己去啊。”
  “我也不放心我自己,这小伙儿长得太俊了。”海之说着拢紧了自己的披袄,转身就要走了。杨心问多看了她一眼,她便略一顿足,半死不活地笑了笑:“你们临渊宗代代有能人,还代代都有美人,真羡慕。”
  杨心问不认生,顺势便问:“那上一代是谁?”
  “岳华兰啊。”海之的脚上蹬着双木屐,说着磕了磕地,“再上一辈便更多了,夏家姊妹跟陈思濯,长明宗还有个叶百青,就独独我们雒鸣宗什么也没有,这么多年没一个生得赏心悦目点的。”
  她又歪过脑袋,脑后松松挽起的发髻也跟着一垂:“你怎么样?来不来雒鸣宗?日后我们宗也算有个拿得出去的脸了。”
  “长老,不要骚扰别宗的弟子!”
  不等杨心问回话,那叫彦度飞的小弟子已经忍无可忍打断道:“我知道了,临渊宗的诸位请随我来。”
  他匆匆风干了书信,唤来灵鸟塞了进去,笔杆儿随手架在了耳上,拍拍衣袍起身行礼:“西角楼在这边,请。”
  这人脚步急促,临渊宗的众人匆匆跟上。到了地方,便见这西角楼楼高而窄,远看似陡峭的山石,每层分有两间屋子,众弟子两人一间,长老一人一间。
  这里连床榻都是石头做的,上面铺了层麦草,再垫上了一层褥子,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没铺到,冷硬的石头露了出来,石面没怎么磨平,崎岖且凹凸不平,隐隐还积着点水。
  “没窗。”徐麟扒在窗口往下看,“就一个好大的洞。”
  姚业同拿起桌上疑似杯子的圆筒状物什看了看:“这杯子豁了三个口,还是豁在底下,这该如何用啊?”
  彦度飞说:“这屋子是长老的屋子,长老自然会有办法,其他的屋子里是没有的。”
  姚业同一愣:“是没有豁口还是没有杯子?”
  彦度飞:“自然是没有杯子。诸位要是口渴,需要自行去矮堡边的井里挑。挑水的桶去食堂里借,借了要登记,都是要还的。”
  “没有茶杯和茶壶,那该怎么泡茶?”
  “这倒是不用担心。”彦度飞说,“我们这儿没茶。”
  他说完便走,留下一屋子的人在漏风的房间里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回神。
 
 
第190章 齐聚
  雒鸣宗清贫的程度远远超出众人的预料, 分好了房间后,连姚垣慕都忍不住嘟囔了句这地儿可真穷。
  “有你家以前穷吗?”杨心问从褥子下抽出根麦草来看了看,“这草看着还行, 没发霉。”
  “……那倒是不至于。”姚垣慕搓搓手,“至少他们管饭吧。”
  事实上是不管的。
  他们有食堂,但每样饭菜都要给钱, 灵石都不收, 只收硬钞, 一盘青菜敢收两个铜子儿, 任谁来了都要惊呼一声怎么不去抢。
  徐麟和白归对物价没什么概念,但他们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杨心问有概念, 见这明抢的物价也干脆辟谷, 只有姚垣慕兜里有些钱,知道这玩意儿贵,还一顿不能少,只能含泪掏空口袋去买了。
  一边吃一边愁眉苦脸道:“师兄每个月给我十两银子, 这里吃一顿肉就能用掉一两——呲溜——呼,呼呼, 烫——而且那厨子刀工也太好了, 牛肉竟然能是透明的!他们的厨子肯定是刀修!”
  他不说杨心问都没发现这面里有牛肉, 还以为他一两银子买的清汤面呢。
  “他们是真的穷疯了。”徐麟和白归在一旁干啃辟谷丹, 这丹实在是太寡淡, 又各拿了个小碗来分姚垣慕的面汤, “他们宗内的弟子吃饭都不用钱, 对外来的就往死里宰, 到底是谁决定今年在雒鸣宗办论剑大会的?”
  姚垣慕让面条呛了一下, 猛地偏头咳了两声。
  “咳、咳咳……不知道啊。”他鼻孔里都在冒汤水,还在着急忙慌地不打自招,“我、我不知道啊……”
  杨心问睨他一眼,心里有数了。
  三日后,长明宗的回信姗姗来迟。杨心问等人正在西角楼下的空地练剑,便见彦度飞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抱着只鸽子匆匆路过。
  姚垣慕对肉的渴望已经到了地上爬过蚂蚁他都流口水的程度,这正过着招,他都能走神,那只肥鸽他看了好久,人都走远了他才愣愣道:“长明宗的人会来吗?”
  杨心问点点头,挑飞了姚垣慕手里的剑,上抢推出一掌:“会。”
  姚垣慕学艺不精还爱走神,来这里的几个弟子时而互相较量,大多有输有赢,独独他是一次没赢过。被这一掌掀翻在地,姚垣慕熟练地用屁股着地,受身卸力倒是练得很好。
  他坐在地上茫然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确定?”
  杨心问用剑鞘把人挑起来,不许他赖在地上躲懒。
  “真当你们在干什么我一点看不出来。”杨心问把剑鞘挑高了些,微微扬起头,迎着日光看姚垣慕,“我可真是寒心,你叫我一声大哥,叫得倒是很亲,可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
  姚垣慕面色骤白,本就很不值钱的模样变得更不值钱了,吊死鬼样的被剑鞘勾着衣领,摇摇晃晃的不出声。
  “当然,毕竟你吃的喝的都是他给你的,衣食父母也是父母,亲哥不如亲爹娘,我也能理解。”杨心问眼角眉梢都带着料峭春寒,偏偏嘴角勾了起来,和煦无比地笑着,“但你们俩拿我当傻子哄,便多少有些不厚道了吧。”
  雒鸣宗内的房屋模样都很奇怪,高矮不一,众壑嶙峋,低矮的平台边上就是高耸入云的望海哨所。哨所的阴影如一把劈开大地的利剑,将杨心问的脸也割成了阴阳两面。
  姚垣慕打了个哆嗦:“我……”
  他“我”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杨心问等了会儿,觉得没意思,把他扔下来,转身走了。
  已经走远了,却听身后有脚步声。
  姚垣慕追了上来,在他身后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
  杨心问没有停。
  “师兄的牺牲是必须的!”姚垣慕忽然大叫,周围的人立马看了过来,他也不知收敛,两眼通红道,“那至少要让他的牺牲更有价值吧!”
  “我们这些年试了这么多方法,都没用!没用的!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大哥——大哥!”
  任凭姚垣慕怎么喊,杨心问也像没听见一样阔步离开,不曾回头。
  穿过白沙地,走进回廊,那高窗上落下的光锥之中拂尘飘扬,惨白的小虫一样无处可依。杨心问站在那里看了会儿,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厉喝:“长明宗的什么毛病!人跟信一起来,他们还寄这封信干什么!消遣我们的信鸽吗!人在哪儿?几个人?名单上有谁快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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