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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玄幻灵异)——黄金乡

时间:2025-05-25 07:44:03  作者:黄金乡
  叶珉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那季酒不好对付。”白归捡起了她的剑,“是实打实的巨啸境。”
  “那叶珉也不比咱俩差。想想他三年前还是毫无修为的人,转眼就追上我十几年的修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星纪择徒,单看皮相——哈,真想知道当年传这句话的师兄师姐们如今什么感想。”
  白归看他一眼:“怕了?”
  徐麟抖了抖衣袖里钻进去的鱼:“那倒不至于。”
  “那季酒是不错,但刚刚交手一瞬便清晰了。”
  白归起势,行《我即君》第四式——相看。
  “他远不如杨心问。”
  “那确实是差远了。”徐麟的命盘之上七点星石乍亮,在黑暗中蔓生出幽绿的微光,如萤火浮光,“咱们被毒打了这么久,不能白挨啊。”
  两人不再多言。
  周遭已彻底暗了下来。
  “坎行水,北大吕,羽冬冰封三千丈!”
  随着徐麟的话音落下,数道冰棱自他周遭窜出,有如透明的海蛇朝着季酒飞扑而去。
  季酒冷笑,架剑迎敌,那冰棱却在他的面前猛拐了一个弯,自他剑尖倏忽游过。
  与此同时,白归的“相看”亦已近身,《我即君》十二式几乎都是枪式,以突刺挑戳的积极进攻闻名,哪怕在水下,也能以剑在身前搅起一道水流,遁身其中,如游龙般朝着季酒闪袭而去。
  季酒踢剑前抡,重如磐石的黑剑朝白归门面击来,白归枪术不停,拦拿转身,剑反握身后,曲肘扭身,剑锋贴在她后背一滑一送,直入季酒喉间。
  谁更快?
  徐麟没有再算,他送出的冰棱急转,冻住了季酒的黑剑。
  叶珉平掌拍符:“朔风过江寒,霜雪映我窗——寒窗阵,起!”
  白归的周身也骤然一冷,冰如生长的藤蔓追在她身后,可她犹自前压踏身,那冰竟是先被水冲散了!
  季酒和叶珉面色骤变。
  “在坎位以冰斗水?”徐麟难得有在打斗里扬眉吐气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宝贝命盘朗笑,“叶道友,你奇门八卦是怎么学的!出去了可别说你在临渊宗里待过!”
  白归剑势不减,眼看着就要刺进季酒的喉咙,季酒当即抬臂硬挡,只见血雾入水,汩汩鲜血在倏忽间融入海水,二人在刹那间四目相接,白归看见了季酒眼中的森然杀意,随即踏身拧剑,接力荡起下身,双膝扣住季酒的头颅,竟是要径直拧下他脑袋!
  徐麟一骇:“你真要杀他!”
  白归厉声:“是他要杀我们!”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啸音传来!徐麟抬眼看去,确是那姓叶的手持陶埙,抵在唇下长吹。
  “给你同门奏哀乐吗!”徐麟咬牙,直觉不妙,立马拍盘急算,却见盘上星石骤然爆裂,而周身的迟光印一时间竟疯了般急速闪烁。
  “白归!先拧了季酒的——”
  白归咳出了一口血来。
  徐麟怔怔地望着她,她的双腿仍扣着季酒的头,那头分明已经扭断,季酒却没有合眼,反倒是以一个需要反折手肘才能达到的角度,将黑剑刺入了白归的脊骨之中。
  白归的身子一僵,随即慢慢软了下来。季酒抽剑,一时没抽动,剑尖拧了两下才从脊骨里拔出来,带出了鲜血和髓液。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白归落在了地上,震起了一地泥沙。
  “菩提果生,叶落,循环往复,万年如此。”
  叶珉放下了陶埙,面含慈悲地看向了如断翅的蛾子般落地的白归。
  他举步,徐麟分明地看见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他步步生莲,那莲朵朵发着白色的幽光,如黄泉路上的盏盏引路灯。
  叶珉弯下腰,看着白归已经开始涣散的眼:“切勿执着。”
 
 
第199章 了断
  徐麟颓然跌坐在地。
  季酒的头慢慢正了过来, 像是个拼接的机巧,正在慢慢复原。
  “好险。”季酒收剑入鞘,“你他妈再慢点我真人头落地了。”
  “著我十戒得用乐声起兴, 谁知道你一个巨啸境会被兴浪境逼得走投无路。”叶珉叹气,“这还有一个,动手快些。”
  似是不满叶珉的命令, 季酒微微皱起了眉, 可随即还是拎着剑朝徐麟走来。
  徐麟一时间竟是不怕的。
  并非勇敢, 也并非恨意压过了他的恐惧。他只是在发愣, 好像不知道自己该思考些什么。
  他和白归尚未到及冠之年,他们只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
  如果赢了,便能步步高升, 如果输了, 也不过是有些丢人而已。
  他没想过白归会死在这里。
  徐麟抬头,看向指着自己的那把黑剑。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感到地面忽然颤抖了起来。
  三人齐齐停下,朝着震动处看去——微光之中, 只见白归身下的流沙开始陷落,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不过眨眼, 便只剩一点鼻尖还露在外头。
  没人来得及反应, 白归便已彻底不见了。
  沉默蔓延在黑暗之中。
  须臾, 叶珉“哈啊”了一声。
  “原来如此。”叶珉摇了摇头, 轻轻按下了季酒举剑的手臂, “杀人夺印本就是可以预料的事, 恐怕这秘境的出口直接通往临渊宗大梁长老。就算断成两截, 死了个一时片刻, 关华悦也有手段给人续上。”
  季酒还站在那片沙地边上,闻言皱眉道:“如果她醒来后将我们杀人夺印的事说出去——”
  “说便说吧,陈安道宣读的规则里本就没有禁止修士间互相残杀,她的迟光印不也到你手上了吗。”叶珉说着看向徐麟,“这还剩一个,你还要不要?”
  季酒斜眼看了看,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道:“他身上的迟光印还不如那个多……不过看这人已经动都不敢动一下的模样,想来也不费事。”
  冰凉的剑锋搭在了徐麟的颈侧。
  “回去告诉你师父。”季酒瘦小的身子并不比跪坐的徐麟高多少,与徐麟而言却有如一座泰山立在面前,“临渊宗长老又如何?离了季家,他什么都不是。”
  徐麟闭上了眼。
  他本以为自己和白归至少站在了擂台上。
  可能比不过杨心问,可能比不过那些已经突破巨啸境的人,可他们至少是有一较高下的能力的。
  ……原来这不过是他的错觉。
  就在这时,他感到了颈间的剑涌来了一阵暖意。
  那暖意似阳光暴晒后的轻纱绸缎拂过他脖侧,引着他缓缓睁眼。
  季酒的口鼻正喷涌着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四溢在海水之中。
  “我……”季酒茫然地用手去试图接住自己的血,可只是张开嘴,嘴中就不停地往外渗血,“我怎么……”
  他脚下的泥沙开始变得松软。
  那是秘境的出口在为他打开。
  “不……不不,我、我还没到离开的时候!我怎么会……怎么会——”
  他陷入了慌乱之中,下意识便转头向叶珉求助。
  可叶珉根本没有看他。
  那双桃花目在暗处发亮,定定地注视着徐麟,或者说是……徐麟的身后。
  徐麟骤然回头,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更为幽深的黑暗。
  可叶珉却笑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纯粹且堪称真挚地笑道:“你在这里安置的出路,想来是不许我出去的。我有些好奇,你有没有给自己预留一个出口?”
  近了,更近了,徐麟终于听见了两道轻浅的脚步声。
  他们身上的迟光印照亮了来人的面孔。
  是陈安道和盛瞰。
  “实沈长老……”
  徐麟微怔,随即却又高声道:“长老!叶珉的手段蹊跷,切莫轻——”
  “扑哧”
  徐麟低下头,他的胸口出现了一柄沾血的剑。
  他的胸腔被自后洞穿。
  很快,叶珉又抽出了剑,或许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低过头。
  流沙在徐麟身下再现。
  他做了什么?徐麟茫然地想着:从头至尾,他可有半分值得一提的表现?
  那道如虚影般缥缈的人垂下了眼,漆如点墨的眼在徐麟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五十三道迟光印,你们做得很好。”
  在被流沙吞没前的一瞬,徐麟听到他说:
  “心问和垣慕就拜托你们了。”
  //
  姚家是怎么捡到你的?
  姚垣慕呆愣了一瞬,随即别过眼,小声道:“师兄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不知道啊。”姚垣慕的眼珠小心翼翼地转着,“我也跟师兄说不知道,然后他也没说什么……”
  杨心问偏头:“没说什么?”
  “就是过了几天……要我誊写一份大长老给我的功法。”
  “你写了吗?”
  “写了啊。”姚垣慕搓着掌心,“都给他看了。”
  “然后呢?”
  姚垣慕摇摇头,回忆那天的事儿:“没,没有然后了。那天师兄便带着你启程去京城了,之后也没再提。”
  杨心问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怀疑,“你最好没骗我,不然你就要成为我的前小弟了。”
  这似乎确实是十分可怕的恐吓,姚垣慕瞪圆了眼,嘴巴张张合合的,浑圆的下巴都抖出一阵波浪,许久才道:“真没骗你……”
  他说得太过心虚,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可姚垣慕这个人似乎大多时候都在战战兢兢,杨心问也不明白他怎么什么都怕。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世事却总是恰恰相反的,好人信着鬼神不做龌龊事,便以为世上是有鬼的,只是没找上自己,恶人把坏事儿颠来倒去地办折腾,愣是倒不出个鬼影来,便知鬼神之事不过吓唬人的,于是好人愈怕,恶人愈恶。
  杨心问觉得姚垣慕得学着干点坏事,好治治这自己吓自己的毛病。
  之后吧。
  杨心问心道,等这些事都结束了,让师兄带他去练练胆。
  就这玩意儿如今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以后可怎么帮师兄的忙?
  其实杨心问也清楚,在过去的三年多里,姚垣慕便已经在陈安道手下办差,虽然胆小,却足够谨慎和机敏,差事是做得很好的。可人临了的时候便总是忍不住去操心些自己不该操心的,显得自己似乎很重要,很有价值,很被人需要,无论好的坏的,总归是来这世上走过一遭的。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杨心问才觉出了些许落寞。
  他们在一片幽深的海底前进着。水涡交汇之处便是所谓的“海眼”,杨心问感受着这周身水流的走向,已然不需要姚垣慕引路,便已能明了这方向。
  越近,便越能闻到那隐隐的魔气。
  似是被油纸层层包裹的腐臭了的羊油饼,魔气被法阵隐藏,却被杨心问捕捉到了些许。
  姚垣慕的灵场非比寻常,他不似杨心问这般半人半魔能与深渊共鸣,依旧本能地觉出不安来。
  他斟酌片刻,开口道:“大哥,师兄他特意叮嘱过我不要来,更不能让你来。我们这样去,会不会反而给他添麻烦了?”
  邪祟在不远处窥探着,那铮亮的眼不像活的眼珠,像磨光打亮了的铜球,水流渐急,一片黑暗之中,几乎要分不出那是湍流水还是夜色林间的山风。
  杨心问弯腰捻起了些沙子,在手心里慢慢揉搓:“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姚垣慕眨了眨眼,迟疑片刻,还是慢吞吞地将那日陈安道和他说的话交代了出来。
  “阳关教自梁州盛家一事后便元气大伤,教中最具威望的教使方花又折在了京城,如今已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失了无首猴的万般仙更是乌合之众,只是……他到底还是活着,我心有不安亦无可奈何,只能交由你和师父看管,决计不能叫他逃出生天。”
  “而现如今对杨心问最大的威胁,是叶珉。”
  叶珉知晓杨心问入魔之事,可他不敢外泄,因为是他叶珉陷害的杨心问入魔。
  叶珉若外泄此事,陈安道便也会咬死他和前圣女勾结邪修,陷害同门师弟入魔。不等仙门来查证杨心问入魔是否属实,陈安道便会以“勾结邪修,召唤深渊”的罪名带人攻上长明宗,变成个鱼死网破的局面。
  可陈安道一死,以叶珉如今的声势,再要管住他的嘴便很难了。
  “还有那几个逃走的金莲九座。巨啸境和静水境的修士,哪怕正面迎击都很难办,更何况他们如今躲在暗处。”姚垣慕说,“师兄要把他们钓出来,最好的饵就是叶珉。司仙台的金莲九座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圣女一脉命绝于此。”
  “他把人钓出来,交给临渊宗和世家处理。当年司仙台勾结阳关教攻山之事,宗主到现在还窝着口气,而如今有能力对付他们的,也就只有我们宗主了。”
  姚垣慕的鼻子微微哼出了些气来,似是对这个有他参与的计划有些许骄傲。
  谁知刚小哼一声,便一头撞上了杨心问的背,鼻子一酸,险些流出眼泪来了。
  他捂着鼻子后仰,心道怎么大哥的背都能跟块石头样的坚硬,抽抽搭搭道:“大、大哥,怎么不走了?”
  “这是何时定下的计划?”
  杨心问的问话声自暗处传来。姚垣慕一愣,随即道:“师兄在去合会的前一天告诉我的。”
  “那时师父不在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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