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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玄幻灵异)——黄金乡

时间:2025-05-25 07:44:03  作者:黄金乡
  陈安道闻言果然犹豫了。
  “万般仙众形迹确实可疑。”陈安道琢磨了一会儿,“尤其是这些人,此时来此,万不能等闲视之。”
  杨心问忙不迭地点头,瞧着甚是乖巧听话。
  “这样吧。”陈安道说,“我与你同去探探那万般仙众的虚实。”
  杨心问一愣:“同去?那魇镇该怎么办?”
  “无妨,你且借我你额头一用。”
  杨心问闻言蹲了下来,把额头探了过去,没曾想陈安道伸手便抽他的剑,食指在剑上轻抹了一下,霎时便留了道血口子。
  “你——”
  “别动。”
  陈安道一手支着他下颌,一手在他额头上就着那血口子写画。杨心问怒目圆瞪地看着他,愤愤道:“你在身上多备只笔会怎么样吗?”
  “符箓阵法都乃上请诸仙援手之法,寻常笔墨丹砂,如何比得了真血。”
  “那也不过是效果差一些,没必要——”杨心问话说一半,那股血味儿忽而跌跌撞撞地钻进了他的鼻腔之中。
  稀薄的,鲜红的,带着些许药香,在淡淡的苦味后是叫人血脉偾张的甜腻与勾魂。
  一滴自他额顶流下,从鼻梁处蜿蜒,自他嘴边经过,最后悬至他下颌,半晌,轻轻滴落在杨心问的手背上。
  杨心问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两眼发直地盯着手背上的那滴血。
  “尽人事,听天命。”陈安道没有注意到杨心问的异样,一边写画一边说,“此术名‘天眼’只要你用其锚定一人,之后的六个时辰里,你便可随时动用灵力开天眼,一窥其当下的模样,只是此术极耗灵力,你需想好开合此眼的时机和时长。”
  杨心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平息……静气……
  定、定此身,安魂灵,忌……忌悲喜——好香——不、不是……好香好香好香好香——不对,舒……
  绝对不可以!
  杨心问死死地咬着牙,恨不能当下给自己两巴掌,把自己扇清醒了。
  杨心问,你要不要活了,现在就想被他发现拿下吗!
  拿下?他现在真拿的下你吗?
  血腥气已经化作了实质的诱惑沁入杨心问的四肢百骸,连带着他灵魂深处都在共颤。
  陈安道对你毫无防备,就在此时,就在此刻,一口吃了他。
  别想,别去想。
  舍不得?那便断了他的手脚,把他关起来,养着他,一点一点地吃掉。
  闭嘴。
  这是岁虚之中,没有旁人会来坏你的好事。
  日沉西山,晚来风急。日间的那点余温像是倏忽间便被山岗上吹来的风涤荡殆尽,盛夏似鬼魅的骗局,唯有透骨的冰冷是此间唯一的真实。
  陈安道在他额前画好了天眼术阵,刚放下手,便见杨心问蜷缩着身体,牙关紧锁,放在膝上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指甲竟已深入了皮肉!
  “你这是做什么!”陈安道忙伸手要去掰开他自残的手指,杨心问却猛地起身,兔子见了狼样的惊惧地后退。
  “你……”
  “师兄。”杨心问艰难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我晕血。”
  ……
  陈安道:“……你什么?”
  话一出口,陈安道却想忽而想起了什么,猛地将自己渗血的食指掩进了袖子里。
  杨心问将自己手背上那滴血狠狠地擦干,陈安道也将伤口遮了起来。再看不见那鲜红的颜色,杨心问稍稍平复了些,但是额上尚未干涸的血阵依旧散发着浓烈的香味,依旧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这血阵是万万不能留,可自己该怎么跟陈安道说,才显得足够自然呢?
  刚刚脑子里进水说了句晕血,已经实属离谱,若寻不到个好说法,我怕不是要被就地正法。
  “抱歉,没曾想你……晕血。”陈安道却忽然开口,随后便贴了张涤秽的符在他额间。
  血腥味倏忽间便散去了。
  杨心问长舒一口气,浑身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也猛地松了开来,险些双膝一软便跪在瓦上,一时间竟也没多想,陈安道怎么会真信了他晕血的鬼话。
  陈安道借了块碎瓦,在黄纸上重新画了天眼术阵,贴在了杨心问的额头上。
  杨心问心有余悸,有意摆出和平时一样没心没肺的模样,吹了吹那纸片,对陈安道说:“我这样瞧着倒真像被镇压的走尸。”
  陈安道略微一怔,随即道:“别胡说。”
  杨心问奇道:“怎么,师兄觉得不像吗?”
  “不像。”陈安道的右手始终缩在袖子里,“噤声,他们来了。”
  万般仙众自黄昏起便在镇上游街召魂,眼下终于到了客栈附近。
  那片通红的灯笼宛如破碎的夕阳,映照着黑夜里的一角天地,也照亮了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
 
 
第43章 走肉
  叶承楣和颜为生的潜入几乎毫无阻碍, 他们事先准备的“在门派之中郁郁不得志”之类的说辞一点没用上,才刚透露出想要加入万般仙众的意愿,一个背着小孩儿的老妪便笑眯眯地问他们:
  “二位仙友往后想管什么呀?”
  那老妪上着缝补多处的碎花对襟短衣, 下着满是泥点的长裤,浑身上下透着些农妇的质朴,尤其是那始终笑眯眯的模样, 光是瞧着那眼角的褶子便能叫人想起家中慈爱的老人。
  叶承楣略微一顿道:“管……管什么?”
  她颠了颠身后的娃儿:“以后成了仙, 当然要管人间事。我们之中呢, 已经有管财的, 管学问的,管粮食的,管姻缘的……唉, 太多了, 老婆子点不过来,你说你们以后要管什么,瞧瞧有没有撞了的。”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试探道:“若是撞了呢?”
  “哎, 撞了便撞了呗,这世上管粮的神仙难道还有人嫌多的?”老太太一笑, “但是给自个儿取的仙名可就撞不得了, 不然日后信徒拜神便要拜混了。”
  这群人“高瞻远瞩”的程度令一人一剑灵大开眼界, 叶承楣七岁时苦恼自己日后成宗师时该取什么封号之事, 为生迄今都时时拿来打趣他, 这群人发梦却已经发梦到仙名上去了!
  若非此情此景太过诡异, 叶承楣怕不是已经笑出了声。他顿了顿, 半晌也顺着他们的思路异想天开道:“那……我想管时辰。”
  为生也福至心灵:“那我想管寰宇。”
  这俩东西听着都虚头八脑的, 那老妪似乎没大明白, 但她听清楚了这两东西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于是高兴地将灯笼提高了些,照着二人的脸道:“好,好,都是还没主的物什,眼下终于等到管他们的神仙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身后的二三十号人闻言鼓起了掌,也说着“可喜可贺”。他们之中有不少人一脸哭相,怒相,叫他们这声祝辞带上了些滑稽和诡异。
  “那二仙友,又想取什么仙名呢?眼下咱的仙得先加个半,待得道升了天,咱们便能将这‘半’字给摘掉,成个真神仙了。”
  叶承楣随口道:“那就半时仙。”
  为生思虑良久:“我便叫半合仙。”
  “好好,仙友,来拿灯笼吧。你们二位,再加上今夜我们还要另寻的一位仙友,我们便凑齐三十七人了。”
  叶承楣知道他们要找的“另一位仙友”就是那凶命在外,可早几十年就被诛灭的凶邪。他一边提防着这些人胡言乱语的是想放松他的警惕,一边却又打从心底觉得这群人疯得不清。
  分到了用细竹竿挑着的灯笼,他们便缀在了这游街的队尾,跟着其他人一起在这镇子上寻找“仙友”。
  黑夜之中,远处的矮舍林立似墓碑交错,山间野兽的嗥叫回荡在风中,时而能见一点冰冷的绿光闪过,消失在苍凉如水的月色之下,小巷间亦时而能见黑影晃动,却叫人分不清是人还是过街的老鼠。
  “那老妪背上的孩子,会不会就是他们拐来的?”为生将声音压得极低,混在那一片诵辞之声中,“我方才数过,包括她背上那个,这里总共有四个孩子。”
  “通了灵脉吗?”
  “没有。”为生顿了顿,配合拿诵辞声的停歇,待他们又开口时,才接着说下去,“不仅他们没有,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没通灵脉。”
  叶承楣微微皱眉道:“当真?”
  “不曾直接触碰,探得不一定准,但——应该没错。”
  “若是连一个通了灵脉的都没有,这三十几个老弱病残,如何能拐得了修士?”叶承楣迟疑道,“我们莫不是探错了方向?”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至少先过了今夜再说吧。”为生回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视野里的客栈,“彦页眼下应当也睡了,我们总没有现在回去吵他好梦的道理。”
  “来都来了,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叶承楣说着,忽而转头道:“你说是吧,半合仙。”
  或许是意识到这万般仙众里并无什么正经修士,二人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为生见他一脸揶揄,显然是笑他给自己取的正儿八经的“仙名”。
  为生先是尴尬地挪开眼,随即又针锋相对地接道:“正是如此,半时仙。”
  “哦不,失敬,失敬,是‘北风擎天,沧澜可平’的长明剑首——破霸真君。”
  叶承楣险些左脚绊右脚,直挺挺摔下去。
  “……就这么个破名字,你都快念我十年了!”
  “十年过去,这名字依旧不减我初闻时的震撼。”为生摇头望天,“破霸——听着便像是流星锤使得很好的仙师。”
  叶承楣气急败坏地用灯笼去戳为生,当然——不能叫灯笼中的蜡烛熄灭,也不能叫旁人看见,所以要出招出得又快又稳;为生不肯叫他戳中,也不能大跳着躲开,叫其他人发现端倪,便也用手中灯笼格挡,同时顺势反击。
  二人仗着一身修为,众目睽睽之下连拆五十多招。
  为生到底化形时间太短,实打实地过招还是输人一截,三十招后便已经落了下风,待到第五十招,笼中烛火一晃,险些熄灭,叶承楣抓住破绽,将竹竿瞬间抽出,轻敲了一下为生的手腕,然后迅速串回灯笼上,期间灯笼下落不到半寸,属实是水平不明,花活层出。
  若是真刀真枪,为生这会儿手腕已经受了重创,剑都要拿不住了,自然算输。
  他收了手,老老实实道:“我输了。”
  “承让。”叶承楣眉飞色舞道,“这样便是一百二十七胜三十一负十四平了。”
  为生略显无语:“我化形第一天你拉我打的那三十场也算,真不要脸。”
  “赢了便是赢了。”叶承楣浑不在意,刚打算说些“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之类的话,便觉行进的队伍慢了下来,连忙按下了打闹的心思,凝神注意着周围。
  他们此前一直在这镇子最中间的大道上来回游走,这时却忽而停在了西面的空地上。空地是一处废弃的大宅前院,约莫是以前的乡绅所住之处,门前挂了牌匾,隐隐能看出一个“童”字。
  院里还有些不曾搬走的假山石和盆栽,边上插着根铁杵,上面系着绳儿,绳儿的末端套着个圈,应该是用来拴狗的。
  “这是块富贵地。”那老妪瞧着瘦小,没曾想背着个孩子走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却一点不见疲态,“咱们方才叫了仙友,眼下便该请他入我们道众,老婆子瞧着这片地就不错。”
  一位怒面青年走上前道:“是了,这宅子是童老爷的家,他从他太爷爷开始,便是这镇上最有钱的人了。”
  二人闻言具是一愣,正在他们踌躇此时发问是否妥当之时,便听人群中另有一人问道:“半秤仙,你怎么知道这屋子里住的是谁?”
  怒面青年答道:“因为我以前住在这镇上。”
  “这镇子里的人不是全被毒死了吗?”
  这问的忒不客气,叫那两个竖起耳朵听的居心叵测之辈都心惊肉跳了起来。
  “……那阵子我与家人闹得不大愉快,当晚恰好逃了出去。”
  人群便纷纷“哦”了起来,竟没有再行追问的,像是多问那两句不过是例行客套一下,实则本就没有多在意这事。
  为生此前虽说不该查的太宽泛,但这送上门的情报,哪里有不用的道理。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决定在今日散去之后,便抓住这个怒面青年好生详查一番,看看那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叫整个镇子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好了,咱这以后要成仙的人,俗世的事情少问少想。”老妪抚掌,“这片地大,大家按规矩,围坐到一圈,子时已至,莫要误了时辰!”
  众人按着她的吩咐坐成了一圈。她也将自己背上的那个孩子放在了身后,似是没有将这孩子算作圆阵的一员。
  叶承楣他们有样学样地盘腿坐下,将红灯笼放在身前。
  “仙友,我们二人初来乍到,还不知这仪式要做些什么。”叶承楣有意坐在了那怒面青年身边,套近乎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青年迟疑片刻:“不过就是接风宴的一些规矩,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风宴?”
  “吃些菜,喝些酒,再玩些助兴的,左右不过这些,待结束了,便有人能成真仙了。”
  叶承楣心道你放屁,尤其是看着这青年一脸怒相地胡说八道,越发觉得荒诞。
  “这位仙友,我方才便有一事不解。”为生轻声道,“你们为何人人脸上都一副夸张的表情,而且变也不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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