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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引导着他先接吻，不要先做别的事情。
伽马陷入癫狂十分钟，而这十分钟里，如果“华司”比较快，那足够他来一套了。
但是饼画得很香。
对于“华司”来说，眼前的人是他“书信来往”很久，也臆想了很久的老婆。
现在老婆主动，愣是把他钓成翘嘴。
暧昧的水声中，伽马的声音似乎和农场里华司的声音重合，回荡在相对逼仄的书房里。
“部门……办公室，你是别人的……朋友。”
“好喜欢……你和我主动……说话。”
似乎这段回忆很美好，伽马屈膝，身体弓起，这样的姿态像是野兽想要征服猎物时，做出的“高姿态”。
席清想到了周江所在的官方部门。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关于部门的东西，至于游戏玩家们自发聚集的地方，大家普遍称之为公会。
杂乱的思绪似乎被理到了线头，席清顺着它试图抽丝剥茧：“什么部门……”
可是接下来，伽马面露痛苦的神情，表情转变极快，他正在努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十分钟，只有十分钟，时间再长一点，他的精神力会近一步被侵蚀，可能会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
而且这种情况，并不是“华司”代替了他，而是精神上的崩溃，分不清真假。
不少拥有类似异能的玩家们就算最后没有死在啊副本里，大概率也会在现实中发疯。
发疯之后，人失去了生活常识，更容易遇到危险情况。
席清没有再向伽马询问华司的事情。
咔哒——书房里的灯突然亮起来，席清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伽马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席清，他眼神变得幽暗无比。
就在下席清适应了光线，放下手的时候，伽马突然低头轻轻挑起席清的下巴，吻了上去。
伽马双手绕过席清腰侧，手掌贴在席清的背部，微微用力，将人扶起来，跨坐在自己的大腿处。
两个人呼吸交叉在一起。
伽马声音沙哑：“你问到什么了吗？”
席清点点头：“也许和周江有关。”
“又是他？”伽马不喜欢这个名字，简单的三个字满是对周江的厌恶。
席清看了看时间，快到了十二点了，既然事情兜兜转转又和周江所在的部门有关，下一步线索有了。
他不便再久留。
但是伽马却没有主动放开。
伽马整个人气质偏向于阴鸷，不爱说话，一张脸着实长得优越正气，像极了沉默寡言的雇佣兵，似乎离开了战场后无法融入到正常安稳的生活。
席清低声说：“伽马，我要回家了，快十二点了。”
伽马没有强行将他留下来，思考后，说：“我送你吧。”
过了片刻，他又说：“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席清原本打算打车离开，当伽马陪同他到楼下时拿起了一串钥匙。
院子停着一辆杜卡迪Panigale V4，可轻松突破时速两百，车辆的颜色和尾灯设计使得席清一个不关心两轮超跑的人，也能轻松认出来。
他婉拒了伽马的热心肠，就怕压弯，怕自己会被甩出去。
也怕自己坐在他摩托车后面回家，要是被家里人无意瞧见了，那他又增加了一个身份——和鬼火少年夜晚炸街。
伽马抿了抿薄唇，垂着眼眸，看到席清要走，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力度不重。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席清嗯了一声。
伽马说：“另外，我既然几年前的时候，在海岛上刷副本时，遇到过了你，我应该会有关于你的更多记忆，可能是被游戏平台隐藏了，我会……”他看着席清的眼睛，说，“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席清感动地看着他。
伽马声音略微沙哑，询问：“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喝一杯茶再走。”
两个人拉锯战。
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
咚的一声，随后而来就是书房大门被猛地撞击，而后被轰出一个大洞，破碎的木屑飞溅。
席清侧目，迅速看向门口，看到了蠕动的赤黑色的扭曲触手，像一朵绽放的花，疯狂摇摆着。
触手上一颗西瓜大的眼珠子，和真人眼珠子一模一样，睫毛浓密、眼珠和眼白分明……眼珠于肉手上到处游走，猛地跑到了破洞处的位置，看见了席清。
——找到了，我被发现了，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每一根触手似乎都有自己的个人意志，黑气弥漫，疯狂地扭动着，黑雾迅速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作为玩家，席清增强了自己的体魄，反应速度也变得更快，于是立马看清了这个怪物的一切。
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系统提示音，他的被动技能发动了。
【恭喜玩家席清成功使用被动天赋技能“危险探查”，成功发现副本怪物，请小心！】
【不幸的是，当你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你。】
危险探查，这个天赋技能是从副本【极端末日】+【天灾霜冻】这两个副本的共同男主手中获取的。
唐闽所处的环境里，这个异能很好用，跑到野外抓躲起来的变异者超级方便。
但自己不需要啊！
能从游戏里跑到现实中里的都是个顶个的顶级boss，自己和他们互相发现，大概率是自己倒霉啊。
席清脑袋嗡的一声，记起这个天赋技能每五天刷新一次，今天是第五天了！
副本和现实中的流速偶尔会有所不同，由于自己上次使用该技能是在副本里，导致出现了时间差。
伽马作为游戏高手，逃出来的绝区boss居然来到他家里，想找死吗？
席清侧头看向伽马，想要和他一起合作消灭这种凶残程度的怪物。
伽马没有变样子，但是席清却发现他也是危险的副本boss！
短短一瞬，席清已经理清了思路。
伽马再进一步，大脑让他杀掉席清，杀掉这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但是他怎么都下不了手。
胸口处传来咔哒一声，席清拿着枪口对着他的心脏。
饶是如此，伽马也没有动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而肉团看到伽马也在，很快又退出房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伽马声音沙哑:“为什么不杀掉我？”
席清震惊道：“那是什么？你是副本boss？”
他简单说了自己技能特点。
伽马眯了眯眼睛，摇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或许我的天赋技能，演绎，你的被动技能已经没办法分清我是还是boss了。”
这一次，伽马终于不再挽留席清，席清忙不迭离开。
等席清离开后，伽马试图清醒一点。
他刚才差点就对席清出手了。
随后，伽马下楼，他“母亲”的卧室里，没有温婉的女人，而是出现了一个肉球。
大约十来根触手互相缠绕，最终纠缠成了一个肉球，这些触手就从肉球的缝隙里钻出来，似乎在寻找出入口。
像是下雨天缠在一起的长条蚯蚓，观感极其恶心。
肉球传出了母亲温柔的声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声音逐渐趋于平静。
它的意志也被席清的技能影响了。
伽马看它的情况还好，于是重新回到二楼卧室。
他刚才试图窥探真相的后遗症依旧存在，伽马低着头，双手捂住脸，用力低吼：“我就是我，我不是别人……不是华司，不是维德……冷静点……只是演绎……”
他又闻到了手掌上残留的气息，冷静下来。
他迟疑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喟叹道：“席清……”
席清坐车回家，自己需要好好想想今晚发生的事情。
半路，他让司机去了周江的住处，一个破破烂烂的出租房。
席少爷出手大方，司机嘿了一声：“你坐好了！”
一脚油门，时间缩小一大截。
席清再次来到出租房，走在小巷子里，远远看着。
他就看到周江站在破烂小窗户前，探出了头。
自己提前给周江发消息了。
周江过来接他，席清正踮起脚尖“排雷”，到处都是小水坑，越走越生气。
周江一出门，他连忙上前，直接将人背起来。
再慢一点，席清估计就要开骂自己了。
席清不明白，反问：“你就非得住在这里吗？你们单位福利那么差吗？”
官方单位不是大概率会给实在困难的员工解决住宿问题吗？
周江颠了颠席清：“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和我以前有关，所以住在这里等情况，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房间里。家里还是连凳子都没有，席清坐在了周江的床边……
席清开门见山：“我去找了伽马，关于你白天说的事情，我问到了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消息。”
周江双手合掌，故意哀求：“告诉我吧，我愿意用身体交换信息。”
席清啧了一声，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华司作为副本boss，似乎有奇怪的记忆，他和我的第一面是在办公室里。不过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说真话，我的那个辨别真假的技能被游戏平台暗调了，不能在现实中使用了。”
周江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青年，没想到以前都是席清偷偷摸摸从自己口中套消息，现在他已经可以过来反哺自己了。
他莫名自豪起来。
席清拍了拍他的胳膊，催促他快点说。
周江回答:“席清，我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你也是，但是我有一次曾经记起来一点……”
席清期待地看着他。
周江却说：“我记起来的时候，你当时也在。”
席清好奇：“什么？”
周江一字一句地说：“狩猎怪人副本，罗浮的木屋地下室里，我看到那具尸体时，我说过……”
席清愣了一下，回想当时的情况，因为周江那个时候变得异常可怕，似乎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像是要疯掉一般，所以自己记忆犹新。
周江彼时声音嘶哑，像是要找到情绪的宣泄口，所以他说：“席清，我的一个朋友失踪很久。”
当时，周江指着那具尸体，说：“现在，我好像找到他了。”
那个时候，周江就说了，两个人以前是朋友……只是再次见面都过了这么久，两个人谁也没想起来。
第231章
席清看着周江，直视他的眼睛。
他说：“我还记得。”
当时，周江表情阴鸷，眼神里充满了疯狂。
当时的他想，这个没有心肝的烂人居然也会为了朋友而悲痛欲绝。
许久之后，现在真相终于大白。
原来，线索早就落下。
自己忘记和周江的过去，从当时周江悲愤的神情窥见端倪，两个人曾经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可惜，那个时候，周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昙花一现，在游戏平台的控制下，他只能苟延残喘般找到最后的一点信息。
他还以为这些游戏玩家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刀枪不入，所以才能快速消化情绪。
此时此刻，他坐在周江家里的床边，原本神态轻松的席清，有些拘谨地僵直了身体。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席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周江意识到这一点后，开心地搂住他：“看来我运气不错，居然还能见到你。”
他抱得很用力，席清歪着脑袋，想要推开，但没办法推开，周江突然亲了自己脸颊一口，“吧唧”，脸颊被他吸了一口。
席清挣扎着试图躲开，周江抱着他，两个人在床上打闹。
席清侧着身体，蜷缩着，被周江像抱小朋友那样，直接揽腰抱起来。
席清转了个方向，坐在了周江的大腿上。
周江鼻尖抵着自己的脸颊，低声询问：“我有一个猜测，也许还是真相，你想不想知道？”
他的声音蛊惑，席清好奇，下一刻，眼前的周江说：“拿什么交换信息？”
席清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说吧。”
周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调侃道：“席少爷做事真干脆，怨不得你在游戏里能成事！”
席清催促他：“快点说”
周江没有再拖延时间：“你在副本里的时候，我去部门里找了我的资料。”
他简单描述了情况，向席清保证接下来讲述的内容真实有效。
席清听得正认真，周江停了，他伸出手一翻开，说：“好了，你购买的章节已经阅读完毕了，请问要不要购买新章。”
席清愣了愣，而后一咬牙，双手扶着周江的脑袋，左右脸反复啄了好几口：“好了。”
周江抱着席清笑了起来，抖了抖腿，颠了席清一下。
他看到席清身体一晃，又伸出手将人捞了回来。
他低声呢喃：“游戏平台一直以来都是利用现实中的作品来构建副本，为了让副本内容更加真实，但是那些真实的人物情绪却没那么简单，比起它重新构建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起码还是踩在现实中的基础上，再起高墙比较好。”
“我死了，或许某些原因，系统拿了我的一些身体数据去完善副本NPC。”
周江抱紧了席清：“这算不算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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