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和导师遗孀成为室友后
作者:与短亭
简介:*恋爱脑x钓系心机
一次意外,靳开羽的导师兼好友赵愁澄不幸遇难,留下虚弱多病的妻子。
得知噩耗,师母渠秋霜伤心至极,身体不好,靳开羽决心照顾她。
时日渐久,师母温柔美丽,师母柔弱无依,她心底对师母妄念渐起。
但活人很难比得过死人。
巧的是,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师母主动亲近她,她们做尽了情侣间一切要做的事,很多个潮热的夜里,她气喘不匀地扶住靳开羽的头,夸奖她:“好孩子,做得不错。”
幸福来得不可思议,靳开羽只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有一天,她亲耳听到她和友人谈论。
友人问她:“她是不是很像少年时的赵愁澄?”
渠秋霜语含怀缅:“是啊。”
一切都有迹可循,靳开羽豁然开朗,只觉得可笑。
“以前只知道长相类似的可以做替身,没料到,性格沾了一星半点,就能被你拿来做替代品。你就这样喜欢她?啊?赵太太?”
——
渠秋霜一开始没想过在靳开羽身上找影子,可被靳开羽爱着的感觉实在太好,她忍不住一再刻舟求剑,到后来,忘了初衷。
那双含情的眼却倏然转冷,对她说:“你真令我恶心。”
内容标签:都市情有独钟替身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靳开羽互动渠秋霜配角赵愁澄
一句话简介:师母丧偶后,我替身上位。
立意:重在当下。
第1章 第1章
海市的四月,春意渐深,清明时节将至,细雨霏霏,寒意如烟。
凌晨四点半,靳开羽下了飞机,与早就等待着的司机会合,拉开车门,告诉司机目的地是赵愁澄的家后,便没再说话。
这个目的地以前常去,司机对此不陌生。但靳开羽在外做项目一个月,落地海市不回家而去别人家中就很奇怪了。
她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偷眼从后视镜里觑靳开羽,这样的靳开羽也很陌生。
靳开羽虽然做的是地质勘探和考古这样的灰扑扑的工作,但一向十分注重形象。
她没见过下项目的靳开羽,不知道工作中的她是如何,工作之外她所见的靳开羽,一向是精致到头发丝,可能不必化妆,但头发必然整洁,衣物也必然熨烫整齐到几乎没有褶皱。
可现在的靳开羽,身上衣物凌乱,头发随便扎了一个马尾。脸色苍白得仿佛加了手术室灯光的滤镜,眼底两大团乌青的淤色,唇瓣干裂,一副疲倦到不行的模样。
司机收下打量的心思,将隔板升上。
靳开羽确实疲倦,懒懒地靠在车后座,可毫无睡意,各种支离破碎的情绪撞击着,搅和在一起。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努力回忆起小时候父母身亡时是怎样的。
但那时她年纪太小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存留在印象里,言语无法追溯。
她还没来得及形成对父母的依赖,对死亡也没有概念,回想起来似乎连悲伤为何都不知道。
车一路疾行,将夜色纷纷抛在身后,到达赵愁澄家门口时,天色已然大亮。
赵愁澄是她的老师兼合伙人,她家位于市中心闹市地带,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洋楼,带着院子。
司机熟门熟路地将车停在路边。
靳开羽目光沉沉地透过车窗看向赵愁澄家的院子,院中的树隔墙伸出枝丫,梨花一簇一簇开得烂漫,白得像雪。
赵愁澄是她大学的专业课老师,两人年龄相差不算特别大,在校时就亦师亦友。
后来毕业,赵愁澄想要开个工作室,专为富豪做寻宝勘探,邀请靳开羽一起。
靳开羽当时对历史考古很是迷恋,欣然应允了,于是两人合伙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赵愁澄家境不错,天性开朗乐观,自小就长于迎来送往,社交上如鱼得水,凭借着过往积累的人脉,很快便接到了占满日程的项目,很是忙碌。
以往不是没有出现过危险的状况,但可能是运气太好,每次都化险为夷。
因此这次这个项目评估危险度极高的工作,除了靳开羽提过一点异议以外,其他人都举双手通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靳开羽的姐姐每年捐助的慈善基金起了效果,临行前靳开羽突然头痛呕吐,做了各项检查也查不出原因,但项目迫在眉睫。
于是赵愁澄大手一挥,让靳开羽留在岛上休整,其他人出海进行作业。
出海的当天,微风和煦,阳光热烈,靳开羽躺在酒店阳台的躺椅上,挂了一整天点滴,也看了一整天的海。
台风来得过于突然,天气预报和本地新闻都没有报道。
真正让靳开羽发现台风来临的,是午夜隔着双层隔音玻璃依旧咆哮清晰的风声。
岛国基建通讯不堪一击,台风来临之际没有信号,消息不通,救援人手无法联络。
靳开羽度过了焦煎恐惧,烈火焚心的八个小时。
这样级别的台风,出现得毫无征兆,离去也令人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只有现实的一片狼藉提醒着人,原来不是噩梦是现实。
事后打捞工作进行得顺利,很幸运地找到了所有参与人员的遗体和事故记录的黑匣子。
黑匣子里除了遗书,还有录的告别视频,靳开羽三番两次做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打开视频。
视频记录里,墨色的天空下,雪浪接天而来,人力在那样的自然伟力面前是如此渺小,赵愁澄的身影在船头摇晃,衣衫被吹得鼓起。
她神容沉静,唇角含笑,很是洒脱的样子。她说了很多,靳开羽脑子嗡嗡作响,很恍惚。
直到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才猝然惊醒:“小羽,秋霜身体不好,也不会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有空多帮我看看她……”
几个小时前看的视频,她到现在只记得这段话,反复回响反复播放。
渠秋霜是赵愁澄的妻子,两人家中有来往,住得也近,自小一起长大,同性婚姻法案通过的第一年她们就去办了结婚的手续。
青梅青梅,彼此见证成长,一同经历这么多年,感情自然深厚。
几次做客所见,台前阶下,妻妻二人交谈中总有难言的默契。
父母离世得早,她的姐姐靳开颜未婚,靳开羽对婚姻生活从没印象。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美好向往的话,靳开羽对美好二字的具象画面全部来自于她们——做完项目归家的时候有一盏灯等待自己,讲述见闻时一双温柔澄澈的眼睛始终凝望。
但现在……
两天前还在一同用餐谈笑的人,现在忽然在这个世界失去踪迹,靳开羽疑心是命运在开玩笑,但对于这个玩笑最不能接受的人,并不是她。
车外飘着雨丝,靳开羽从热带地区回来,路途匆忙,脑子混乱,冷空气扑在单薄的衬衣上,浸润到皮肤里,靳开羽却无知无觉。
她抬手看表,才六点,院子的大门还紧锁着,室内一片昏暗,没有一盏亮开的灯。
司机面带愁容,提议道:“我回去帮你取件衣服吧,对不起啊小羽,来得匆忙了,没注意到。”
靳开羽揉了揉眉心:“本来就是我大半夜的给您发消息,劳累您,待会儿还有事,您等等我,就不要再走了。”
司机还想再说什么,但靳开羽目光坚定,面色倦怠,她只能作罢。
靳开羽僵立在门口,感觉自己像一根树桩,又像一尊石像,惊醒石像的是一声讶异的惊呼:“哟,靳小姐,您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是赵愁澄家的保姆刘阿姨的声音,她抬头,刘阿姨隔着铁门伸长了脖子,虽然话语间对她来这里有疑问,但她看靳开羽完全是看救星的表情。
靳开羽垂眼,慢慢开口道:“我来看看师母。”
“您可算来了。可急死我了。”刘阿姨长出一口气,一脸尴尬隐秘的表情。
靳开羽瞥了她一眼,眉心微蹙,没有说话。
穿过院子,进了客厅,刘阿姨给她端了茶水过来,指了指楼上:“您先用茶,我去喊渠老师下来。”
“先不用打扰师母休息,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刘阿姨又瞧了她一眼:“没开暖气,暖起来得一会儿,我去帮您拿件衣服吧,您跟赵老师一样,身量高,穿她的就行。”
不一会儿,刘阿姨就拿过来一件黑色大衣,靳开羽没多看,直接套在身上,确实合身。
她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划过喉咙,胸腔回暖,见保姆仍站在一旁,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单人沙发,说道:“您也坐吧。”
刘阿姨有些迟疑,干笑道:“这之前是赵老师的专属地儿,别的人一般不坐。”
听到“赵老师”三个字,靳开羽心底一抽,像被针扎了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端杯子的手抖了抖,将茶杯放了回去。
刘阿姨惯会察言观色,看她脸色淡了,也讪讪挠头。
靳开羽沉吟了片刻,避开了这个话茬,问道:“师母她还好吗?”
“我三点的时候起床上洗手间,见客厅灯还亮着,就过来看,渠老师当时窝在沙发里,”刘阿姨说着指了指靳开羽。
“就坐在您现在坐的这块儿。我吓一跳,好说歹说把她劝上去。她应该是怕我也跟着熬,就听我的话上去了,但门一关,谁知道怎么过的呢?”
这么一说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唉,怎么会出这种事呢?昨天您电话拨过来的时候,您别瞧当时渠老师没应您的话,她当时就哭成了泪人……”
靳开羽顺着她的话回忆,昨晚九点,打捞的工作才结束,靳开羽彻底没有了幻想。
但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把这个残忍的事实通知给赵愁澄的家人。
等了足足半小时才下定决心给渠秋霜打电话,她记不清自己当时的表情和语气,但想来应该不太好。
因为她电话刚拨通,同渠秋霜打了声招呼,渠秋霜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她以为渠秋霜只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原来还有这样无声的哭泣。
刘阿姨在那里絮絮叨叨,靳开羽沉默地听着,没有搭话。
刘阿姨说完,见靳开羽脸色也不是很好,难得体贴了一回:“您稍坐,我去准备早餐。”
靳开羽点了点头,取出包里的电脑,开始写未完成的事件报告。
忙完这些,又和这个项目的雇主沟通了处理的方式。
处理完杂事,坐在以前熟悉的环境里,她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复。
刘阿姨做好早餐,过来喊她:“靳小姐,早餐好了,您先去吃吧。”
靳开羽微一凝眸:“师母平时一般几点起床?”
“七点啊,渠老师作息很规律。”刘阿姨几乎不假思索,但她又说:“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靳开羽扶额:“您觉得她能睡着吗?”
刘阿姨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靳开羽没理她,放渠秋霜一个人待着,实在是令人忧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毫不犹豫起身,三步并两步跨过楼梯,跑上了二楼。
站到那扇紧闭的门前,她吸了口气,一些勇气也跟着吸了进来,伸手,敲响了门。
第2章 第2章
门里安静了片刻,然后把手转动,门开了半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脸,整张脸毫无血色,眼睛里满是血丝,唇瓣苍白。
靳开羽很难把这张脸同记忆里总是柔光潋滟,浅笑款款的渠秋霜对上号,可五官是确凿无疑的。
那张脸失了神采,毫无波动,仿佛没有灵魂,只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小羽啊?”
往日柔润的声音也不再清澈,多了几分嘶哑。
靳开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放柔了语气应声:“是我。”
那总噙着淡淡笑意的唇角此刻是拉平的,连好奇都没有:“你自便啊,有什么需要的跟刘阿姨说就好了。”
说完转身。
靳开羽见她又要进去,顾不得别的,连忙按住门,喊她:“师母——”
这句称呼一出口,渠秋霜转过的身体僵住。
靳开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知道这种时刻,这样有关系的称谓都在提醒她,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她目光落到渠秋霜赤裸的双脚上,那双脚毫无阻隔地踩在地毯上,青色的血管分明又脆弱。
天气还是很冷,室内没开暖气。靳开羽一贯身体好,方才穿单衣也难免哆嗦。
而渠秋霜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衣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背脊上,是很锋利的曲线,腰肢很细,瘦得惊人。
整个人十分单薄,看起来摇摇欲坠。
靳开羽看着她纤薄的肩膀,劝慰道:“您吃点东西再休息吧。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渠秋霜没有说话,手按上了门把,只回头用那双失了华彩的眼瞳看着她。
靳开羽不闪不避,执拗地对视,仍旧抓着门沿不放。
那目光坚定灼人,渠秋霜移开视线,落到她眼下,原本白皙的眼睑此时一片青黑,尽是化不开的淤血。
她终于松了口:“好吧,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闻言,靳开羽也跟着松了口气,眼角微弯,说道:“好的,那我等您一起。”
下了楼,刘阿姨正在台阶下眼巴巴地看着。
靳开羽握着扶梯,同刘阿姨关切的目光对视,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安慰。
“麻烦您再去热一下早餐。”说到这,靳开羽想起渠秋霜干枯的唇,又多安排了一番,“时间允许的话,您最好煮一锅粥,然后煲一个汤。”
这话一出,刘阿姨也高兴了起来:“我一早就订了鸡,就知道渠老师估计吃不下别的。”
靳开羽颔首,挪步到沙发旁,坐了二十分钟,就见渠秋霜身姿款款下楼,步履缓慢,靳开羽险些怀疑她是否有挪步的力气。
整个人仍旧未施粉黛,身上的睡裙换成了一件米白色的开衫,下面换成同色的半身裙,有种难言的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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