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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导师遗孀成为室友后(GL百合)——与短亭

时间:2025-05-25 07:45:24  作者:与短亭
  她抚平裙摆坐到了靳开羽身旁,自然地没有去坐那个属于赵愁澄的单人沙发。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靳开羽心底蓦然被刺了一下,她别过脸,不敢再看渠秋霜,只将刘阿姨端过来的参茶推到她面前。
  在渠秋霜喝茶的间隙里,她才有空仔细看一下这个客厅。
  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时很是分明。
  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赵愁澄生活过的痕迹。
  楼梯上挂的几幅印象派画作是很典型的赵愁澄的风格,沙发后放置的置物架上满排的瓷器和青铜藏品,想必也是赵愁澄的心头好,还有她们对面那一整面墙的浮雕壁画。
  或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明显,渠秋霜放下杯盏看她。
  靳开羽一时有些尴尬,她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老师的遗体大概要后天才能送到海市。”
  一同的还有其他几位项目成员的遗体。
  渠秋霜没有接话,双眼望向虚空,神情飘渺。
  靳开羽顿了顿,道:“您如果想亲自去接回老师,我也可以马上帮您安排。”
  渠秋霜摇头,闭了闭眼,很是安静。
  靳开羽还想再说些其他的事情,却突然怔住,一滴眼泪从渠秋霜眼角划过,渗进发缝里,隐没不见。
  靳开羽满含歉意:“对不起。”
  “你没说错什么话,也没有做错什么。不必道歉。”渠秋霜伸手抚过眼角,才轻轻摆手。
  靳开羽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心底五味杂陈。
  她在来之前其实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出了这样的事,家属对于幸存者有怎样的情绪都很合理。
  以渠秋霜的涵养和为人,虽不至于打骂或恶语相向,对她避而不见也很正常,但这样平和的态度还是令她吃惊。
  又听见她问道:“她有说过什么吗?”
  靳开羽连忙从包里掏出u盘放到桌上:“这是打捞的记录仪里的视频,您现在要看吗?”
  她这样问了,却只是把u盘放在茶几上,因为渠秋霜倾身想去拿u盘,可手伸到一半竟然停下了。
  靳开羽看到她的表情,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和她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小朋友得到期待很久的玩具,一副想拿而不敢动的模样有几分类似。
  但区别是,小朋友是出于喜欢以至于不敢相信,渠秋霜的迟疑,则更多的是出于悲伤和畏惧吧。
  靳开羽叹了口气,抢在她前面将u盘插到自己的电脑上,用眼神询问她。
  渠秋霜怔愣地收回手,呆了十多秒,才认命般的点头:“放吧。”
  靳开羽点开视频,她只看过一次,不敢再看。
  视频背景里,赵愁澄依旧是那副从容无比的模样,靳开羽昨晚看时,内心对这样的大无畏很敬佩。
  可现在,她分神去看渠秋霜,她肩膀极轻地耸动着,睫毛垂下,那张素白洁净的脸上沾满了泪水。
  赵愁澄唇际漫不经心的笑容突然有些刺眼。
  靳开羽努力抑制住思维,不去进行任何批判,她没有这样的资格,她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视频上。
  视频里,赵愁澄喊了声秋霜,停顿了片刻,依旧是眉眼含笑,神采之间尽是不羁洒然:“你或许会生气,但不要太为我难过,就祝福我吧,祝福我去到了新世界。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说到这里,就念了下一个人的名字,靳开羽第一次看时过分恍惚,现在才发现,原来竟然这样短。
  屏幕里是世界末日,屏幕外也并非是另一个人间。
  视频放完,靳开羽没有再询问,自作主张合上了电脑。
  渠秋霜一直沉默着,客厅里只听得到她略乱的呼吸,昨晚也是这样的。
  靳开羽突然疑惑,人究竟要怎样善于忍耐,才会悲伤到极致也不泄一丝声音呢?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话语似乎无用,拥抱可以考虑,可是不合适。靳开羽想了想,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温度,嗯,热的。
  她毫不犹豫地握住了眼前那只因失了血色近乎透明的手,掌心触感柔软,靳开羽几乎怀疑她感受不到,于是情不自禁用了力。
  手心暖意弥漫,渠秋霜下意识抬眸,便对上一双含着关切的眼,真挚又热烈,眼底像是有明明簇簇的火光。
  渠秋霜又一怔,记忆里一双一样的眼一闪而逝,她停了半晌,才别开头:“我没事。”
  靳开羽见她终于情绪中抽了出来,顺势拉起她,另一只手指了指餐厅:“我们去吃早餐吧。”
  渠秋霜似乎是完全失了力气,竟然任由她拉着。
  靳开羽牵着她走到餐厅,青金色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餐食。靳开羽将她放到座椅上,拖开椅子坐到她旁边。
  刘阿姨在一旁忙忙碌碌地张罗着,见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看了看渠秋霜憔悴的模样,终于是什么都没说。
  方才说的粥被刘阿姨端到了她们面前,靳开羽伸手探了探碗壁的温度,有些烫,不由皱了眉。
  心情不好的人,现在答应用餐,下一秒或许就反悔,可不能给渠秋霜这个机会。
  她迅速起身,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取了半盒冰块,用一只大碗装好,化在水里,而后捧到餐厅,将渠秋霜面前那碗粥放到了大碗里。
  她这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刘阿姨刚合上的嘴再一次张开,第一次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怀疑。
  她迟疑半天,还是没忍住:“靳小姐,你不会来和我抢饭碗吧?”
  “你知道你还有提高的空间就好。”靳开羽本来面不改色抢白,但一转头,见渠秋霜唇角也噙着一抹极浅淡的笑,她突然有些讷讷,“太烫了,要等好久。”
  渠秋霜眼底笑痕不减,只轻轻点头:“嗯,谢谢小羽。”
  粥凉得快,两人挨着坐在桌边静默地用餐,靳开羽其实也好几顿没吃过,没有胃口。
  此刻确实饿了,见到渠秋霜后,紧绷的心神松懈了稍许,食欲跟着同步复苏,除了粥还吃了一整笼汤包。
  饭后,见两人都给面子吃了许多,刘阿姨十分高兴,又去洗了些草莓和樱桃。
  渠秋霜本就饭量不大,看靳开羽胃口好才跟着多吃了一点,整盘水果一颗都没动,全进了靳开羽的胃里。
  靳开羽吃完,直觉这顿可以顶上两顿。
  她抬手看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十点半了,过得真快啊,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于是起身告辞。
  渠秋霜靠在沙发上,循着最开始靳开羽的目光环视了这客厅的装饰,转了半圈,透过玻璃看到她背影穿过院中的青石路,良久,问刘阿姨:“小羽几点过来的?”
  刘阿姨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我一大早起床,准备出门买菜,一看,门口站着一黑影儿,给我吓一跳。这要是别人可能我还认不出来,但靳小姐多俊的一张脸啊,我就赶紧给打开铁门,让她进了院子。那会儿好像不到七点钟。”
  渠秋霜算了算时间,昨晚靳开羽来电时近十点。
  当时还没上飞机,航程大概要六个小时。
  刘阿姨见她问起来,就把不住嘴了,接着叭叭道:“靳小姐也是奇怪,一大早就来了,我说去喊您醒,她也不许,结果自己坐了半天又主动去喊您。”
  渠秋霜看了浮雕壁画半晌,收回视线,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辛苦了。”
  她闭上双眼。
  
 
第3章 第3章
  司机还在门口一直等着。
  靳开羽出了院子便弯身上车。
  司机问她要去哪里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赵愁澄的父母住在哪里,确实忙昏头了。
  赵愁澄的事,她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二老,她觉得自己需要去亲口说。
  赵愁澄是在她父母年逾四十岁事业稳定后出生的。
  前面有两个姐姐,年纪间隔较大,因此十分受宠爱。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最小的那个女儿,任谁都很难接受。
  但没有很多时间可以耽搁,出于她的懦弱,这件事拖延已久,最快的办法是问渠秋霜。
  于是她给渠秋霜发了消息:【麻烦您给我发一下赵老师父母的住址。】
  渠秋霜过了好几分钟才回:【你不用过去,二老那边我来处理就好。】
  靳开羽摇头,字打得飞快,不假思索:【这怎么行很多情况您都不了解,要是老人问起,您也答不上来。】
  【况且,我总要去探望一下她们。】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确实忐忑,渠秋霜她尚且有了解,赵愁澄的父母她从未接触过。
  渠秋霜没再阻拦,只说:【我和你一起吧】
  渠秋霜;【定位】
  渠秋霜;【你在这个门口等我,我们一起进去】
  靳开羽看了眼,吩咐司机掉头:【那我来接您】
  她发完这条后,渠秋霜没有再回复,靳开羽就当这是默许了。
  靳开羽坐在车后座,反复思量待会儿要如何平和地表达,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样心虚的时刻。
  在离渠秋霜的家一百多米时,车速降下,她翘首往外。
  细雨霏霏,烟云霭霭,身后中世纪风格的大门,绿意堆起的苍翠树木,树间白花绽开,层云堆叠,构成一幅绝妙的画框背景。
  渠秋霜黑色的身影被雨雾模糊了边界,宛若油画里古典高雅的宫廷仕女。
  曼妙,却又寂寥。
  靳开羽收回视线。
  车停在渠秋霜身旁,司机下来为渠秋霜拉开车门。
  渠秋霜坐到了靳开羽身旁,身上还有极轻的潮水气,和浅淡的白花香。
  靳开羽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化了淡妆,极憔悴的脸色被遮掩得很好,只是眼底有疲态,还有一点点肿。
  靳开羽将手中被暖风吹热的的披肩递给渠秋霜。
  渠秋霜轻声说了句谢谢。
  高楼大厦飞速向后,靳开羽目光跟着流转。
  渠秋霜接过披肩后也没有说话,将披肩盖在腿上,她苍白的手也逐渐有了血色。
  为了方便赵愁澄回家,老宅离她们的婚房并不远,三十分钟车程。
  路途行至一半,车内依旧寂静无话,两人各有心事。
  渠秋霜侧头看车窗外,熟悉的景致毫无留恋,一去不返。
  她偏头,靳开羽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拨过垂落的发丝,问道:“很紧张吗?”
  听到问话,靳开羽慢慢侧头,看向她,紧张吗?确实有。
  靳开羽幅度很小地点头。
  她眉目低垂,看起来恹恹的,点头很慢,但眉目间的纯真又多了几分稚气。
  渠秋霜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安抚的话,只隔着披肩握住了她的手,热意透过薄薄的羊绒传递。
  车到了岗亭,保安例行查问。渠秋霜放下车窗,保安见到是她,打开闸机放行。
  车停在门口,两人一同下车,靳开羽对着车前的后视镜看了看自己,渠秋霜拍了拍她的肩膀,靳开羽落后她半步进了门。
  赵愁澄的母亲丛云正在侍弄花草,见渠秋霜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人,跟渠秋霜身影错着。
  她没戴眼镜,看不清楚,还以为是赵愁澄,下意识就笑起来,放下剪刀,扬声对着里面喊:“老头子,橙橙回来了!”
  渠秋霜脚步顿住,眉轻轻蹙起。
  丛云出身名门,为人骄傲,自持涵养,一向温和优雅,和声细语,很少有如此喜形于色的时候。
  靳开羽本来站在渠秋霜右边,听到这句话,心底隐痛,脚步再难提起,她看到渠秋霜也跟着把头侧到右边。
  旁边的佣人仔细看了看,轻声提醒丛云:“太太,不是三小姐。”
  丛云一听,连忙摸出眼镜戴上,赵父也闻声出来了。
  丛云戴上眼镜,看清渠秋霜的脸色,心底一突,脚步就有些乱,再看看这两人的装束,从头到脚的黑。
  赵父扶住她,目光威严地扫过渠秋霜和她身旁的靳开羽,朝渠秋霜沉声道:“怎么就你来了?橙橙呢?”
  靳开羽看到渠秋霜身形一僵,她握紧拳头,走到她前面,没有寒暄或者自我介绍,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道:“赵老师她……”
  她吸了口气,把后面那句话接了下去:“老师她出海遇到台风,不幸遇难了。”
  这话一出,渠秋霜凝了眉,看向丛云。
  丛云勃然大怒,像被踩到什么禁忌,挣开赵父的手,几步就冲到靳开羽面前,看都没看,就一巴掌扇到靳开羽脸上。
  她声音凄厉:“你是谁?胡说什么?你怎么敢咒橙橙?”
  人在发怒时,总能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气,纵使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这一巴掌扇得靳开羽耳朵嗡嗡作响,眼见丛云又抬起手,她也只是低头木然站着,不闪不避。
  又是一记巴掌声响起,却不同于刚才的清脆,极为沉闷。靳开羽的脸上没有迎来预想之中的痛楚,她被推到了一旁。
  她骤然抬头,却发现是渠秋霜伸手推了她,丛云刚才的那一掌结结实实地被渠秋霜迎了上去,挥到了渠秋霜的肩侧。
  渠秋霜单薄的身子歪了歪,差点被带到地上,靳开羽连忙扶住她,半挡到她身前。
  丛云发现打错了人,却并不罢手,注意到渠秋霜的动作,怒火更甚,眼底锋利又冷酷:“我待会儿就给橙橙打电话,让她跟你离婚!”
  渠秋霜拂开靳开羽,低声说了句:“我没事。”
  接着又抿了抿唇,朝向丛云,喉咙轻颤:“妈,赵愁澄她……”
  “别喊我妈!”丛云连忙打断,推了推赵父,声音都有些发抖:“老赵,你快去叫保安,把她们拖出去。”
  靳开羽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她扯唇苦笑,可能这样才是正常的?看着渠秋霜略挡在她身前的肩膀,一时心底五味杂陈。
  见赵父没有动作,丛云怒意牵连到丈夫身上:“你怎么不动?你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吧?”
  赵父一贯冷静,此刻看女媳的脸色和这个女孩的情状就知道了,她说的恐怕是真的。
  他转头看妻子,她虽怒火炽盛,但难掩惊恐惶急,眼底已都是泪水。
  母女连心,丛云前天晚上就说自己心慌,但也不知道来由,小女儿热爱漂泊,联系不上是常事。心悸之下,她昨日还去寺庙里上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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