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周六请你看电影好不好?”阮新元说着就拿出手机查看最近上映的电影,不是假期档,电影不算多,但也有他感兴趣的,“这个喜剧片好像口碑还不错。”
“都好,看你就行。”戚寻顺势答应下来。
“那我们就下午看电影,看完电影再一起吃饭吧,先说好了,这次得我请你,因为是我要追你的。”阮新元提前知会,就怕戚寻到时候吃饭又请客。
戚寻轻笑着答应,“好,你放心。”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驶进校园,阮新元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带戚寻逛过自己学校,每次对方来都是接送他,下次得找个机会好好带人逛逛。
他和戚寻告别后,一路走回寝的路上刚在想什么时候带人来逛学校更好,就听见自己寝室传来一片哄笑声。
“这么热闹呢?”阮新元推开门,发现寝室里除了方又知他们三个人,还有他们班的学委曹毅。
四个人围着一桌,地上摆着些卡片。
阮新元凑近一看,居然是塔罗牌。
“哎哎哎元哥你回来了,刚好,学委在给我们展示他精湛的塔罗占卜技术,”蒋其风给阮新元拉来凳子,拍了拍,示意人坐下,“这不是过几天我们学院刚好要秋日游园会吗,大一大二每个班要出个摊位,我们班就由学委承包了。”
“哇靠你别说小元,曹毅他算得可真准,刚刚我们还在帮康良出谋划策追外院之前他军训喜欢上的那女生,刚好曹毅来了,算出来是对方喜欢女的,结果你猜怎么着?”方又知表情夸张。
严康良在边上呵呵一笑,眼神幽怨,“结果我刚刚刷到对方发朋友圈,和女朋友出柜了。”
阮新元眼睛都瞪大了,没忍住笑了一下,坐下拍了拍严康良的肩膀算作安慰,“这么准啊,真是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呢学委。”
曹毅本人倒是谦虚,“还行还行,我算人际关系感情这方面比较准,那种能不能发财能不能考研考公上岸的就有点难说了。”
“你这肯定有市场,大学生嘛大多数总是对这些情情爱爱的感兴趣。”方又知在一边点赞。
“那你俩没算算?”阮新元好奇地看看方又知又看看蒋其风。
蒋其风挠挠头,“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学委他说算近期的事情比较准,我也没什么喜欢的人。”
“哎我知道了!可以算有没有人喜欢你!”方又知打了个响指,看向曹毅。
曹毅心领神会,开始重新洗牌,“这个可以,来,你心里默念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抽三张牌出来就行。”
蒋其风被搞得还有点紧张,阮新元乐得看热闹。
见人颤颤巍巍地抽出三张牌,递给了曹毅。
曹毅一张张翻开,映入眼帘的分别是恋人牌、圣杯侍从和月亮牌。
“哟,恋人牌!”他高声说起来,“真有人在暗恋你呢小蒋!”
方又知大笑着起哄,“看看看看!我就说!”
“啊,真假啊。”蒋其风脸红成了猪肝色。
曹毅开始分析起来,“这三张牌确实表示有人目前在暗恋你,不过圣杯侍从这张牌一出,不好确定这人的性别,男女都有可能,月亮牌又表明这个人和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估计表面上你和他不太熟。”
“不过信不信看你自己哈,反正看你这性格,也猜不到是谁暗恋你。”
阮新元忍俊不禁,“他确实应该看不出来。”
趁着蒋其风脸红的这会儿,方又知使了个眼色,“小元,你玩不玩?”
阮新元从前对于玄学一概不信,连他外婆是个当地有名的神算子他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只不过自从玄子命显灵后,他开始不得不信了,只不过对塔罗还是一般般。
但是大家都在玩,他也不好意思扫兴,何况曹毅看上去真有两把刷子。
“我也不知道该测什么。”阮新元说。
“咳咳,”方又知凑在他耳边悄咪咪提议,“小元,你不是结婚了吗,你可以问问你老公喜欢你到什么程度啊!”
啊……戚寻还不喜欢我,顶多有点好感。
阮新元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回答。
哪知曹毅是个耳朵灵的,方又知又是个悄悄话声音不小的,对方一听眼睛瞪得像大灯泡,“新元你居然结婚有老公了啊,没想到啊,居然有人这么快就把你拿下了!”
曹毅虽是震惊阮新元这么早就结婚了,倒也是没多问,很有分寸。
方又知见状求原谅,朝着阮新元对手指,阮新元无奈一笑,没觉得有什么,于是顺着那个问题说:“那麻烦学委你帮我算算吧,我老公喜欢我到什么程度。”
权当玩儿了。
曹毅再次洗牌,“行,来吧,默念这个问题三遍,再随机抽取三张牌。”
阮新元依言照做,闭上眼睛,默念了三遍上面那个问题。
然后没怎么犹豫地随手选了三张牌,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答案的样子。
落在他人眼里,像是对自个老公喜欢自己的程度很有信心。
曹毅依次翻开牌,瞳孔骤缩。
他一时间没说话,阮新元垂眸去看那三张牌,只看得出其中一张应该代表的是……死神?
果然是不喜欢吧,好像也不是很有好感的样子?
说不上难过,但阮新元心里隐隐有点小失落,这点失落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不过玄学而已,也不是那么可信。
严康良观察着阮新元的表情,拍了拍曹毅的肩膀,提醒人快点说。
“这第一张死神有彻底放下过去重生的意思,第二张倒吊人在感情里则代表牺牲、奉献的爱,最后一张力量牌,也体现出爱到底的决心、永不让步的决绝……”
曹毅咽了咽口水,“也就是说,新元,你这老公,居然是爱你到愿意为了你付出生命的程度啊!”
阮新元猛地抬眸,睫毛扑闪,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不对吧?
第17章
爱他到甚至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阮新元不敢想这样的答案。
不说他和戚寻认识没多久,对方也确实明说过还不喜欢他,更别说在二十一世纪,还有谁愿意为了爱人付出生命的。
就算有,那也太少太少了。
在文娱作品里有这种角色都要被喷成没救的恋爱脑。
这个答案比方才他猜测戚寻对他没什么好感不可信多了。
“事先声明,我在算这方面的塔罗,真的很少翻车,几乎没有。”曹毅也知道这个结果非常夸张,他先给自己叠了个甲。
不只是阮新元本人震惊,剩余的其他三个人也很震惊。
“我去啊元哥,你老公不仅长得帅还那么爱你,你的眼光真不错啊!”蒋其风没忍住嗓门都大了点。
严康良叹一口气,心事重重地摇摇头,“同寝不同命啊。”
“这真的是……”方又知瞪着眼睛看向阮新元,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内心的惊讶。
他是寝室里唯一一个知道阮新元老公是对方倒追成功的人,所以此刻更加震撼了。
阮新元倒追没几天就成功直接结婚了不说,对方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啧啧啧,如果说曹毅这塔罗准的话,当真是闻所未闻。
“方哥到你了,你也算一个吧。”阮新元笑了一下,表面上很淡定,开始转移话题。
蒋其风一听果然被带走了思绪,也开始怂恿方又知,“对对对,我们仨都算了,就差你了。”
方又知思路被打断,只好应付起催促来,“好好好,那我也算一个吧,那我也算算有没有人喜欢我吧!”
“可以可以,等着!”曹毅把三张牌收回,重新洗牌准备下一轮抽牌。
“唰唰”的洗牌声夹杂着几人的碎语,而阮新元此刻像坐在真空的环境里,四周只环绕着脑海刚刚曹毅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本来就不可能不是吗……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倒也不必太纠结。
塔罗终归只是塔罗,不能代表现实。
“哈哈哈哈!方又知你真的是寡王了!估计得是我们寝最后一个脱单的了。”蒋其风猖狂的笑声撕裂了真空的薄膜,把阮新元拉回神。
严康良幸灾乐祸,“看你没人喜欢我也就放心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伤心。”
“嘿你俩滚蛋,搞得好像你们有对象了一样,说不定还是我先交到女朋友呢!”方又知佯装要动粗,却也只是轻轻锤了他身边的蒋其风一拳。
曹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边洗牌装回盒子里边说,“快十点了,我回寝洗漱了,你们要是还想算,记得周末来支持我摆摊,给我撑场面!”
阮新元想到刚才蒋其风提到的秋日游园会,若有所思地问道:“游园会地点在哪,办多久啊?”
“就在知行广场,周六下午一点半开始到晚上九点,周日时间一样,摆两天。”曹毅收拾好了塔罗牌。
“行,放心,一定来。”蒋其风和人挥手,严康良站起身送人出门,顺带把寝室门给关上。
“你们别说,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塔罗这种东西,其实我以前不怎么信,结果今天算出来康良暗恋对象性取向这事,我当时真觉得神了……”方又知还在絮絮叨叨。
蒋其风陷入回忆,当时脸都要笑僵了,可谓是不厚道,把场面描述得绘声绘色,“是没想到啊,太戏剧了,怎么能曹毅刚算完结果那女生就发朋友圈啊,老天奶太会跟严哥开玩笑了!”
“呵,”严康良冷哼一声,“你们俩就幸灾乐祸吧,诅咒你们喜欢的都是同性恋,喜欢你们的异性恋还没出生。”
“好恶毒的诅咒!”蒋其风作势要掐人,最终被阮新元笑着劝架。
“你们要是还想算,我可以让我外婆给你们算八字,她在我们那边是有名的神算子,财运健康感情什么都能算,而且特准。”阮新元坐回原位喝了口水,开始宣传起自家外婆。
“哇,新元你外婆还有这技能,行——”方又知伸了个懒腰,往厕所走,“下回有机会就找外婆算算,说不定算出来我能暴富!”
“我也要预留个名额。”蒋其风被塔罗搞得对这方面热衷起来。
阮新元歪头笑着,“放心,一个个来。”
他转过凳子面向桌面,撑着脸垂眸盯着脚边的白玫瑰花束走神,突然想到现在已经过了该发病的时间段,而他确实安然无恙。
那么就真的证实了他外婆说的……
和命定之人的肌肤之亲,为良药。
不过比起刚推测出这个结果时的尴尬,真证实了阮新元还是先松了口气,他还怕没用呢,要不然不是白结婚了,白白耽误戚寻的姻缘。
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不发病。
他边思索着边把视线挪到电脑上,准备把之前已经在群里讨论过的策划方案进行简单总和。
十几分钟后,方又知已经洗漱完毕,写完策划案的阮新元见蒋其风又在吃苹果、严康良又在打游戏,他起身第二个去洗漱。
浴室内的雾气还没散尽,厕所内的镜子被蒙住了湿湿的一片,阮新元抽了张纸巾擦出一小块区域,在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的脸。
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脱掉上衣,随即“啪嗒”一声,有东西跟着短袖的摆动,掉落在他的胸口,阮新元放慢了动作,低头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银戒。
他看着环内的“X”走神,摩挲了片刻后放下,转身扭开洗澡水。
温热的水流浸润在他的肌肤,阮新元开始放空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不可置信的塔罗结果。
*
南阎地府,司命阁。
“殿下,自老夫接手司命阁后的三千年到如今,尝试补全凡人所失魂魄的案例不少于百件,”周居仪站在戚寻的身侧,蹙着白眉,语调缓慢,“但成功的,寥寥无几。”
戚寻面无表情,走到案台后坐下,“寥寥无几……那意思是也有人成功。”
“这……”周居仪摸了摸半米长白胡子,态度犹豫,“有是有,但……”
“但说无妨。”戚寻随意抚摸着案前的卷宗。
周居仪没办法,纵横在脸上的皱纹堆成一重重山,无奈说下去。
“这唯二成功的事件,一件发生在两千年前,一位书生高中不久,唯一的亲人却被官吏所残害,其母生前怨气极深,死后不愿入黄泉,最终导致转世时没了代表怒、哀的伏矢和雀阴两魄,在人间轮回每一世都饱受欺凌。书生为母杀仇后自尽,到了地府知晓此事,在中渊大帝殿前叩拜了整整三百年,鬼身流尽了血泪,最终在殿前消散,阴差阳错地补全了其母缺失的部分。”
“这第二件,则是在一千多年前,兔尾草成精的小姑娘被一会医术的女子在采药时所救,女子后来却被土匪恶男所伤,服用毒药自尽,兔尾草将仙缘渡给了本该缺失爱欲两魄的女子,终不得转世,成了天地间再普通不过的一株草。”
周居仪边说边叹气摇头,“这两件,都是一命换一命的结果,也都是命数所在,因果循环,而且他们所失的皆为七魄中的几魄,而殿下您这位缺失的……是魂。”
“魂主宰人之精神,这么多年来,确实是没人成功过,也无任何记载可尝试补生人之魂的办法,甚至我们也无从知晓,他缺失这魂,在人间会是何种结局。”
“换句话说,殿下就算您心甘情愿以命换命,也不一定行得通啊。”
“殿下,我们虽在地府有所权,但永远也无法凌驾于天命之上,若是一意孤行,别说是两全法,就是今生也会不得善终,老夫愿殿下此番在人间,与良人,幸度一生,便是最好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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