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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长得简直就，艺术！
“好啦，可以出去了！”
沈季实际上已经有点困了，睁开眼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
很不一样。
刘海被反向固定上去露出额头，发间有什么亮晶晶的，最抓人眼球的还是眼尾的字。
ZS。
沈季笑了笑，他很喜欢这两个字符。
“谢谢了小姐姐。”他穿上战掠的外套，向外面走去。
化妆师也是常在电竞圈混的，谁还不是个“神明少女”了？TPL的背景是天机神坛，而她们这些玩这个游戏的女孩子称自己为“神明少女”。
所以她刚才明晃晃看见的那件队服上……好像是Passer的名字啊？！
“您好，可以拍了。”
战掠闻声睁开了双眼，向沈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金黑色的队服很衬他，微微长了一点的长度，显得整个人好看且高挑。
那双眼落在了他眼尾的字上。
“这个。”
“嗯，化妆小姐姐弄的，我觉得好像还挺好看的？”
“嗯。”战掠点头，没说别的。确实好看，有点惊艳的味道，笑容也很晃眼。
有薄薄一层刘海的沈季看起来软糯可爱，这个造型的沈季……可能会让人想欺负。
他在想什么呢。
战掠咬上了舌尖，他大概是需要休息了才会想些有的没的。
“好的，背景帮我拉一下，站好不要动哈，我调下打光。”
闪光灯快速闪着，摄影师在调试。
战掠抱着手臂站在摄影师旁边，看着沈季。
白色的背景将黑金色的队服，映得分明。
他两步走过去，将队服的拉链从下拉到上面顶头，将沈季T恤下露出一半的锁骨遮了起来，冷香和柑橘的气息瞬间糅合在一起，封住在这件衣服里。
“……”沈季丝毫没有反抗他的动作。
他像是满意了。
摄影师看着前几张试角度的样片，“不是，你干嘛啊，刚才这挺好的。”
“宣传照，要板正。”
……可是我们还有包括不用做宣传海报的日常向图啊。
好，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要板正，要满足金主爸爸需求。
沈季倒是很听话很好摆弄，反正让我怎么我就怎样呗，配合一点还能早些回去睡觉。
明天只剩一天训练，然后要比赛，比赛当天自己买的教材和教辅材料应该也就到了。
他可不认为能靠临时突击搞下考试。
“来，笑一笑，手插兜，哎哎对，很好，保持住不要动！”
“别动哈再来一张。”
“换个姿势再来一下！”
摄影师还真是拍得挺激情的，有时候还蹦出一两个金句，惹人发笑，沈季倒也没那么困了。
战掠就一直看着他。
小朋友眼里有光，充满希冀。
“成了差不多了。”摄影师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人像部分基本不用修啥啊：“Passer，跟你们家新来的小朋友拍个合影呀。”
战掠刚想说不用了，下意识地看向沈季。
对方好像还挺期待。
“你快去吧好吗，你这打了一年，粉丝全靠你半张脸活着，你长啥样他们都不知道！”趁着机会露脸给你们ZS引个流不香吗。
“队长……”沈季问道：“不拍吗？不方便的话那就……”
“可以拍。”
战掠冲沈季走过去，他想起了更早时候的一些瞬间。
那时候他的辅助还不是小胖，是很有名的，因伤退役的大神辅助Wonder，汪德，人称德哥。
他走的时候跟自己说，“对旁人可以无所谓，但对待你的队友，要学着拉近距离感。”
他有很认真在做，甚至旁人都不敢想象，ZS现在这几个人刚到队伍里来的时候，对他抱有什么样的畏惧。
虽然现在也怂就是了，但已经很有改善了。
之前的战掠，据他们说，仿佛往那儿一站就是个会喘气的冰雕。
拉近距离感。
他站在沈季身边，比他更高一点，表情岿然不动：“这样可以吗。”
“稍微亲近点呀拜托，你们是队友啊，不是一同参加葬礼的隔壁陌生人。”
“……”
沈季觉得这样确实不成。
他心生一计，伸出手用手肘搭上了战掠的左半边肩膀，继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地勾起一个笑，战掠肩膀一沉，微微侧目看他，眼神刚好对在一起——
“哎，挺好！保持住！”
咔嚓。
【作者有话要说】
战掠：原则渐渐离我远去。
第13章 廿三大寿
那是怎样的距离呢。
战掠能清晰地看见沈季脸上细小的绒毛，脸上泛着健康的白粉色。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
纯粹，明亮，似乎还带着一丝欣赏。
“你刚才在看什么。”
“啊？”沈季回头：“哦，我刚才看到你，这里，”他摸了摸左边耳后的位置：“有一颗心形的小痣，形状特别标准。”标准的心形。
战掠忍住自己想要摸耳后的手。
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也没有人跟他说过。
“搞定了吧，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战掠点点头，表示可以。
沈季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去再卸妆吧，这边的话有点麻烦，别人可能也要收工了，就是回去的路上可能要买个卸妆油才行。”
“你找肖艾，他的女粉送了他不少那东西。”
“哦好，不过为什么他的女粉会送他这个啊？他又不化妆。”
战掠悠悠地说道：“粉丝是想告诉他，别戏多。”
“……”这也成？
战掠转过身问摄影师：“今晚能出片吗。”
“大哥，骡子也没有这么使的呀。”他现在感觉给这位没有镜头感的队长拍照拍得都江郎才尽了，十分心累。
“别告诉我，你这么贵的摄影师还不如淘宝39块9包修图的速度。”
“出，一小时出！绝对不耽误你们发官微！”
战掠推了下沈季的背：“走。”
“真是造孽哦。”摄影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要不是给钱多，就冲着时不时被冷气压得要丢小命的状态，真不想伺候这尊大佛。
不过新来的这位小中单，的确有意思，战掠对他和对别人的态度显然不太一样。
不知道会给电竞圈带来什么惊喜呢。
两人回去基地，沈季已经困得哈欠连天的，看其他的队友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应该是在加紧训练的。
“都滚去睡，兵都补不全了。”
肖艾眼泪都困出来了：“队长，后天要比赛了……”众人也心有戚戚地点头。
战掠反问：“你现在这个状态，你觉得能二十分钟推到对面家，还是被别人两分钟打到门牙塔下？临阵磨枪，不是这么个磨法儿。”
“好的，队长晚安。”
沈季觉得战掠说得没错：“那哥……我……”
“你也去睡。”
“好。”
等会儿，他今天睡哪儿来着？！
“我那个……”
像是知道沈季要问什么：“东西没带齐的话，我柜子里有睡衣，凑合穿一晚，卫生间第三层有新的成套洗漱用具，床，里面外面选一边，我睡相很好，你不会摔到地上，明儿早上看缺什么再买。”
“还有那个……”被你扔掉的那些。
“知道了，找回来了，明儿早上统一让门卫大叔拉去捐了。”
沈季点点头，没什么不满意了。
“……”小爱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的天，队长你要说这个我可不困了！
“你俩，晚上住一屋儿？”而且这言听计从的模样是在宠妻吗？
众人顺着小爱的眼神看过去，这是他们想问的，too。
战掠用看脑残的眼神看他们：“还是你们谁想跟我睡？肖艾？”
“不想不想。”那头摇的都出残影了。
跟队长一起睡？他真的没有抱个冰块儿睡觉的爱好啊！
再说了，坏人好事，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肖艾默默地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咽进了肚子里，不能讲出来的感觉真难受。
众人心中也如遭雷击，他们队长，居然会和新队员一起睡？这正常吗？这不合理呀！
行吧，只要不是跟他们睡，啥都行，那一晚上估计也别睡觉了，全是噩梦。
沈季的睡衣只带出来一套，本来想着凑合穿一晚上，明天再买一套换洗的，结果你们懂的。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睡衣掉在地板上，那就是噩梦。
湿了个彻彻底底。
正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应该是战掠上来了，主要他的房间，除了他应该也没人敢这个时间进。
“哥？”浴室里传来了沈季的声音。
“嗯。”
沈季舒了口气，幸亏他上来了，不然自己真要在里面待个十分二十分的不能出去。
“那个我的睡衣掉在地板上湿了，能把你的借用一下吗？”都是男孩子，互相穿个衣服也没什么的吧，何况对方之前也说了可以。
战掠脚步一顿。
“稍等。”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叠的方正的浅灰色丝质睡衣，光看柜子和柜子里的衣服，就能看出屋子的主人有多板正。
妥妥的忄生冷淡风。
“给。”他顺着沈季打开的缝隙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沈季穿了大了两号的睡衣出来，怎么说呢，看起来就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你的尺寸这么大啊？”
尺寸？
“嗯。”战掠应了一声。
他这才打量起正在挽起袖子和裤脚的小朋友。
头发吹过，但又没有完全干透，还带着微醺的水蒸气打了两个不听话的卷卷，鬓角的位置贴在脸颊上几缕发丝，丝质的衣服衬得人又白又软。
“哥，浴室我都打扫好啦。”战掠应该是那种很整洁的人吧，从浴室里摆的东西，瓶瓶罐罐都能看得出来，到了别人的领地，还是要把别人的东西收拾好才行，这样他应该会比较高兴。
“嗯，睡吧，里面还是外面。”
“我睡外面吧，”沈季挠挠头：“我睡相不太好，当时也是听我爸和可可他们说的，”他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睡眠质量好到被人抬走都醒不了：“这样即便我滚来滚去，也就是掉到地上，不会砸到你。”
“可以。”
得到回应的少年马上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床上，盖好被子，速度堪比小时候关灯。
战掠一个人进了浴室。
的确收拾得很干净。
关于沈季，TPL背调他还没拿到，要明早，但能批的话，证明不会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
他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冲动。
在没有彻底了解一个人的背景前，冲动地下了结论。
战恕曾跟他说过，不必每件事都深思熟虑，那样的人生会少了很多乐趣。
这次的确是冲动了。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沈季已经睡着了，露出了一点点白皙的胸膛，伴着呼吸慢慢起伏。
看起来他丝毫没有认床之类的习惯，对人也毫不设防。
“加油啊，Cucumber。”
战掠这样说道。
沈季的确名副其实的睡相不好。
至少战掠觉得没错。
“老大你这……没睡好？”
战掠浑身散发的低气压显而易见。还有什么比让一个养生老年人一晚上没睡好更严重的事情吗。
沈季对此一概不知。
夏天的晚上即便开了空调都挺热，沈季做梦梦见自己抱了一块儿冰睡觉，非常舒服。
这块冰本人觉得自己实在不怎么舒服。
他几乎是刚躺下就被沈季当个抱枕似的缠到身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少年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他试图推开两次，也不是没成功，只不过最后还是会被抱回来。
他放弃了，抱就抱吧。
但被人抱着被迫地“睡相好”，和本身就睡相好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偏生身上赖着的人怎么都醒不了，打着小呼噜睡得无比香甜，搞得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队长？”沈季挠挠头发：“我昨晚上没……”
“没有。”
说完他背过身挑了挑眉，自己为什么会说没有啊。
“应该不太好受吧……”
确实挺累的。
好死不死这句让肖艾听见了，恰好战掠扶着有点酸痛的腰站着。
所以这什么剧情啊，他们队长居然是下面的吗？！可怜他的三观，又被刷新了。
“你站这儿干嘛，还不赶紧吃早饭训练。”
“哦好！”果然队长是被索求过度现在非常不爽吗，眉目都带着凶。
纵丨欲过度的男人惹不起。
话回正题，明天就是比赛了。
众人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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