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战掠突然贴近他:“我们家隔音很好的。”
沈季一瞬间脑子断弦:“有……有多好。”
战掠粲然一笑:“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那种好。”
“……”阴森森的风怎么回事。
他总觉得自己如果去战掠家会发生点什么,但他好像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甚至还有点期待。
毕竟他男朋友那张脸,那身材……啧,是吧。
愈发觉得自己老色批真是要不得。
“你想什么呢。”
“我想自老……”老色批,“老做不出题来可怎么办啊。”
不能说,说出来的人设不得崩得七零八落。
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根本没剩什么人设了。
肖艾甚至有时候都觉得,他老大能跟他们季宝这种比他还脱线的人过到现在,那纯属是爱他这个人爱得无药可救了。
“二少爷!这边!”
司机李叔看起来就是很老实的人,和战掠很熟稔的样子。
他拉开车门对沈季道:“上车。”然后去后备箱放好了东西。
“您可很久没回来了,二少爷,这是……这就是咱们少夫人吧。”
“……”少夫人?
战掠瞧着沈季投来的疑惑目光,承认道:“嗯。”
“您客气了,叫我沈季或者小沈就行。”这大叔看起来比他爸爸应该还得大几岁,他们基地的门卫大爷也是那么叫他的。
“可不敢,可不敢。”不是他迂腐,他在战家干了好几十年,见过的人大大小小,多多少少,一直以来凭借的就是懂规矩,守礼在战家老一辈的时候才立了足。
他之前多少也有所耳闻,眼前这小沈少爷也是大有来头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他要是个平头百姓,那就算了,还有人和战家这样一层身份在,那可不能乱叫乱称呼。
不过要是以长辈的身份来看,这俩孩子模样都是一等一的,都挑不出来哪里不好,家世也相当,配得很。
“小沈少爷,老爷和大少爷特意交代过,有什么需要您就跟我或者跟咱家任何一个人说都行,千万别拘束,让我好么秧儿地给您送到他们跟前儿,扣好了安全带哈,可千万坐稳了,咱得开半小时呢。”
战掠看着沈季有几分拘谨的神色,拉过他的手:“别担心,我家就是你家。”
沈季笑了笑,神色缓和了些。
“过来,刚才没说的题给你讲完了。”
沈季听了十分钟就昏昏欲睡,战掠慢慢放轻了声音,把人揽在怀里靠着,能睡得舒服点。
这些天又是训练又是比赛的,他扛住这样大的压力,都有些辛苦,更别说沈季和其他人了。
他拿了座位旁边的衣服披在小朋友身上,还轻轻拍了拍。
李叔从后视镜瞧着,以为他们家二少爷打小儿都是大冰块儿呢,念大学那会儿更是连点儿人气儿都没有,打眼一看就要成仙了。
现在也有对人这么温柔的时候啊,果然谈了对象就是不一样。
沈季一坐车就犯迷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全都变了。
但是这地儿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这不是他家住的别墅区吗?
“你家在这儿?”
“嗯,不常回来。”
“……”
“那你见过往前走两条路,大概三四百米,房顶露台有一排太阳花的那家吗。”
战掠稍微思索道:“见过。”
这里的人互不打扰,每一家都是有些身份在的,要么是各类大亨,退休干部,甚至开国元勋家族,随便拿出去,地板都会抖三抖那种。
战掠并不太在意这些生活细节,毕竟不常回来,那条是出别墅区的路,原本他不甚在意,实在是那一家,有些过于特别。
在这一片儿大家都追求诗意的地方,本来都会种花,什么紫藤紫罗兰,郁金香一类,彰显情调,还有专人打理。
唯独拐角那一座院子里种的都是葡萄,草莓,无花果,红石榴,小番茄,露台顶上还种了花期很长的大太阳花,俗称——向日葵。是那种小朋友路过看了都会想溜进去吃饱了再说的地步。
“所以原来你跟我家是邻居啊!”
“……那是你家?”
“对啊!”沈季原本还想着什么时机回去会比较好,那这么一看,走回去比较好!
缘分来了,就是挡也挡不住。
战掠轻笑:“你家很特别。”
“是吧,是吧,我就说是吧!种花根本都不能吃的,你看我种这些东西多实用,有时候一年四季我还种两茬,虽然我不会,但是家里阿姨会啊,无公害,纯天然。”
“想法很好。”
很好,这跟沈季,战掠算是夸到位了。
他们家的小朋友啊,总会在各种方面吸引他的目光,即便不知道,也不妨碍自己为他瞩目。
“算着这个月份儿,我的小园子里有果子,应该能吃了,等晚上咱俩月黑风高……”去我家偷果子!
战掠点头应下,他想闹,陪着他闹就是了。
不过,月黑风高就干这个。
那多浪费呀。
“进去吧。”战掠拿下提前准备的东西:“我拿着就好。”
“你爸爸和哥哥都在啊?”
“嗯。”
有点紧张。
沈季深呼吸。
正当这时候门开了,声音由远及近:“老远就听见老李的车声了,这是Cucumber?”
沈季头都没抬赶紧伸手准备握手:“大哥好!”
抬眼只见面前长得和战掠几分像的人忍着笑:“你好。”
战掠道:“小季,这是我爸。”
“……”管男朋友亲爸叫大哥还有救吗,在线等挺急的。
要不,我还是现在挖个坑跳下去,一了百了吧。
第81章 弟弟带你上天
“伯伯好!”
战南国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还是老样子,温和道:“都进来吧。”
沈季前面走,战南国冲战掠挑了挑眉, 比了个大拇指。
战掠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小孩儿模样长得真不错。
那是,也不看是谁千挑万选的人,何止长得不错。
“速度慢了点儿啊。”
这是说他这么久才把人带回来。
他倒是想早点, 问题是他爸和他哥没一个是靠谱的。至于温言——等结婚那天, 他会给她发请柬的。
“阿掠。”
“你没去公司?”战掠冲沈季道:“我大哥。”
“大哥好……”沈季甩了个眼刀子:就不能早点介绍!
战掠心说你也没问我啊, 头都没抬就喊。
偏过头忍住了笑, 但勾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他家小朋友紧张起来怎么这么可爱。
“这不是知道大忙人要回来,特意跟这儿等着你。”他冲沈季挥挥手:“Cucumber, 我们见过咯。”
“啊, 是的!”虽然不算太美丽。
不得不说,战恕真是个情商满分的人,他估计着沈季见到他们有点紧张,故意叫了这样的称呼。
Cucumber这个名字能使沈季更自信, 这样之后聊起天来也不会那么拘谨,更何况他们家的产业本身就是在圈儿里, 不愁没有话题。
“看新闻上你们拿了叫那什么, 冠军啊, 真厉害啊。”
战恕补充道:“夏季赛冠军, 爸。”
“大哥也关注这种新闻?”看对方笑, 沈季说完就拍了下脑门儿, 他居然忘了人家是《天机》的老板啊!还是他们队长的亲哥, 不关注才不正常吧?
战恕倒是很平和地:“只是看看, 毕竟赛果还是得你们选手来拼, 说实在的,当初做这个游戏的时候,我都没想到能有今天,当初还得谢谢阿掠。”
战掠摆手,No problem,他们兄弟两个不过是互相成就罢了。
“瞅瞅,这多好,你们妈就看不明白这事儿,她……”兄弟俩一起使了个眼色,这是让他别提温言。
“哎嗨,我这,上岁数了,爱絮叨,”他招呼着让阿姨赶紧端菜吃饭:“你们放心啊,我待不了几天,很快就走。”
战恕毫不意外:“说是回来开董事会,跟那儿坐了半天您就待不住了,明明就是回来看儿媳妇的吧?这回又上哪儿啊,尼罗河垂钓还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穿越啊。”
“我们这次老哥几个约着去南极看极光。”
“……”
是他肤浅了,他们家亲爹的人生总有一万种可能,去过部落,见过野人,去过雨林,骑过大象,四季景观山川河流都看遍了。
如果找不见人不要着急,过几天你就会听说他在一个你闻所未闻的地方。
沈季还在为那句儿媳妇脸红的时候,人家已经去看极光了。
有这么个不靠谱的亲爹,兄弟俩也是不容易。
战恕叹气:“吃饭吧。”
……累了。
沈季觉得战掠的家庭氛围跟他想的不太一样,看来只有他们的妈妈是那样的。
真好啊,队长的家庭看起来很不错,至少现在是。
以前那些不开心的日子,都有他以后去弥补。
不愧是战氏总裁,对于天机的理解层次很高,沈季跟他聊天,感受是不管只是普通玩家还是职业选手,都会被这位年轻总裁的构思和格局所震撼,有能力有眼界的人,能让任何人和自己交流都很愉快。
这么八面玲珑的样子,和他亲亲男朋友还真是不一样呢,特别极端。
战南国时不时插一句发表一下一开口就被几个小辈唾弃的意见,也不急不恼,丝毫没有曾经叱咤风云久居上位者的架子。
沈季和他们的见面很高兴,是能够感受到被对方接纳和包容的。
战恕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这个图我之前跟开发组沟通过,打游戏我不行,但挑毛病我可以。”
沈季点头:“确实这个位置是个bug,如果不小心卡进去就有可能出不来,只有少量有位移的玄师能摆脱,重新登录都解决不了。”
“快吃,凉了。”
战掠听得额头直跳,再不打断这俩人还要说多久。
不愧是冷场王,沈季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开始扒饭,战掠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一边说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战南国喝了口水,突然开口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咳咳咳!”
“慢点。”战掠拍拍沈季的后背:“不着急,我们接下来还有选拔赛,明年要进奥运了。”
“这么自信。”
战恕笑道:“男人总得有点儿盲目自信,但阿掠从不盲目。”只自信。
“人家还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呢。”
战恕像个老狐狸:“爸说得也对。”
战掠眉目凉凉意有所指:“嗯,我妈倒是成家早。”
“……”真好,又被儿子怼了。
“战伯伯,是这样。”沈季坐直了,气也顺了:“我是想要和战掠结婚的。”
战掠一愣。
“但是现在我还没有拿冠军,我觉得队长这样跟着我有点亏,毕竟即便是娶个小姑娘人家还要你有本事有钱呢,更何况是……”
“咱家不缺……”
“爸。”战掠截断他,他好不容易听到老婆的真情告白,别搞事。
“行行行,你说。”
“更何况,是和战掠。”他很少这样端正地喊他名字,沈季转过头去对上战掠的眼神:“我想要给他最好的,就像他这样对我一样。一段好的关系本来就应该是平等的,是促使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对方成为更好的对方,我还是新选手,我必须要成为粉丝口中那个一力降十会,随时可carry,能与他相当的人,即便他不在意,但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我们,一定会一起拿冠军。”
一起站在世界之巅。
他们放个为数不多的假期连外设都要带着,难道这还不能体现他们的决心吗。
他笑起来,半开玩笑道:“到时候万一是两个奥运冠军结婚的话,战氏的股价肯定大涨吧。”
不得不说这很让战恕心动。
战掠的心动和他不同,他的心动是对这个人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一贯是冷静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沈季在桌子下勾住他的手握住,又被他反手抓在手心里大力包裹起来,才知他远没有看上去的平静。
奥运四年一届,四年之后只会有更多的新生代选手,个顶个的突出,而他们现在正是巅峰状态的年纪,下一届即便可以打,竞争也必然更加激烈,因此这一次,要当作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才将终属楚。
战南国饭后就去约老友下棋了,行李打包好走人的,毕竟他也只是想见见几个孩子,探探战掠这事儿到底多大把握,机票预订的明天一早,司机会从朋友家把他无声无息送去机场,他不喜欢太张扬。
现在看来这一趟非常强必要,他现在很高兴,这孩子他很喜欢,模样好,家世相当,对战掠没得说,自己也是个有本事有想法的。
战南国非常满意。
他能感觉出战掠对温言的抗拒,虽不知中间细节,但也是知道大体的,没有人喜欢被操控的感觉,战恕愿意接他的班也是他个人表示的意愿,在这方面也比他这个父亲更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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