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雾:墙墙,我觉得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冒然判定一个人的性格】
【宁雾:但、但是他竟然真的要看腿照QAQ】
【宁雾:墙墙,你不是了解谢寻屿吗?他是渣男吗?TT】
他什么时候了解谢寻屿了?
谢寻屿默然,但见宁雾反应那么大,如果他将计就计直接“承认”谢寻屿是渣男,大约会对对方造成一些不可控的伤害。
谢寻屿:“……”
终于有了回复,宁雾小心捧起手机。
【谢寻屿(昵称W大表白墙):。】
【谢寻屿(昵称W大表白墙):建议亲自求证,不过据我所知,谢寻屿并没有过感情经历,推测应该是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亲自求证?
宁雾若有所思,片刻后大彻大悟。
【宁雾:我明白了!谢谢你墙墙^ ^】
-
上了两天课,总算又到周三羽毛球课。
跟谢寻屿对打完,宁雾走到凳子旁,从书包左边杂物袋取出玻璃杯,拧开盖子,灌了一口温水。
余光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飘移,正好对上男人淡淡的目光。
宁雾咕嘟咽下水,扯起唇角勉强一笑,然后转过头,手背擦了擦不小心滴下水的嘴角。
谢寻屿:“……”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宁雾用这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打量,莫名有点佩服对方的毅力和忍耐力。
如果不是有表白墙,谢寻屿实在难想象平日看起来非常高冷理智的一个人其实是个……掀起眼皮,瞥到旁边的浅色身影。
谢寻屿喉结滚动,将电解质水吞咽进喉咙。视线落在宁雾很有绒毛感的后脑勺,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个下午。
“洛伦兹”一直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一边飞一边啾啾地叫。还时不时地停在他的肩头或者他的奥数本上,用黑色的绿豆大的眼睛瞄着他。
“洛伦兹”想要外出,于是也用这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中间没下课,教练提前十分钟直接让大家解散。
这节课到宁雾跟谢寻屿收拾球场,他们分工一人捡一边的羽毛球,宁雾先捡完,捡完后就守在盛羽毛球的盒子旁边等谢寻屿。
“好了。”谢寻屿把羽毛球扔进盒子里,对宁雾招了招手,“走吧。”
宁雾背上书包,跟谢寻屿一同离开,半路无数次想开口说话,又默默忍了回去。
两人在乒羽中心门口分别。宁雾去骑小电驴,在校门口碰到了在路边等校车的谢寻屿。
他犹豫了片刻,调回头。
骚粉色小电驴如同一道彩虹刹在路边,宁雾乌亮的眸子看着谢寻屿:“要我载你一程吗?”
谢寻屿:“……”
bus软件显示下一趟校车到站还有二十分钟,但他二十分钟后有个年级的会要开。
权衡之下,谢寻屿坐上了小电驴的后座,有点挤不过勉强能容纳。
“谢谢。”
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贴近,宁雾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剃须水味,脸蛋逐渐绷紧:“不用谢。”
“前面下坡,坐稳。”
“嗯。”
小电驴没装后座靠的板子,宁雾不放心地侧身,“抓住我的衣服也行。”
谢寻屿扶住座椅一侧,“抓好了。”
宁雾点了下头,转过头悄悄松了一口气。
如果谢寻屿真的抓住他的衣服,他可能会因为心跳太快从而骑不好小电动了。
小电驴转弯上坡,宁雾又对后面的人说了句“有减速带,扶紧。”
话音刚落,另一侧也被谢寻屿的手占据。
宁雾紧抿了下唇,后背不自觉挺直。
坡两边种了两排桂花,经过时能嗅到满鼻子的桂花。
谢寻屿一抬头正看到一朵黄色的小花落在宁雾耳后,少年莹润的耳尖坠了一点红。
车轮压过减速带,啪嗒——小花滚落到谢寻屿的睫毛,扫过鼻梁,如同一阵风从鼻尖飘过,留下清甜芳香。
谢寻屿掌心蜷了蜷,靠近掌根的部位莫名有些发烫。
把人送到综合楼外,“再见。”宁雾对谢寻屿摆了摆手,然后掉头离开了学校。
谢寻屿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也转身进了综合楼。
-
“百卅”是W市有名的酒吧,宁雾骑小电驴到地铁站,一路坐地铁到城西,“百卅”就位于城西建南街道尽头。
酒吧白天客流稀少,宁雾进门,走到柜台边的休息区。
里面一个中年男人侧卧在躺椅上,嘴里叼着根烟,一手枕着头,一手刷着视频软件。
“年哥。”宁雾喊男人。
男人吸了口烟,窄小的眼眶透过烟雾瞄到宁雾,眉头褶子陡然舒展:“雾雾。”嘴里的烟头被咬的翘起,他跨过椅子坐了起来,像是等候多时,从胸前的兜里掏出一个名片,“喏,周末的活,你有时间就去,三个小时这个数。”男人并拢两根手指。
“两百?”
男人笑了,声音雄浑:“两千。”
宁雾惊讶。
男人摸了把宁雾后脑勺:“正经的活,一小少爷办生日宴会,要十几个侍应生……我拿了两个名额,一个给小刘,一个给你。”
宁雾接过名片,对男人笑了笑:“谢谢年哥。”
第11章
周末,宁雾坐地铁去了名片上的地址。
“倪蓝”是一家有名的高档庭院餐厅,宁雾到地方先找一个叫赵城的人,他是管理宴会各项事务的负责人。
把名片递给赵城,宁雾从善如流地喊:“赵哥。”
赵城头也没抬,摆摆手让他去后面领衣服。
宴会主人是W市一家大户,小少爷性格挑剔,去年在这里办宴会就因为上的水果里有小少爷不爱吃的芒果,大闹了一场,上任负责人当场被辞退。
赵城压力很大,一条一条不断检查每一项,生怕出现一丝差错丢了工作。
换衣房在院后面的一间小屋子,侍应生的服装就放在架子上。
衣服全是一个尺码,宁雾从上面随便拿了一套,进换衣间换衣服。
W市夏天很长,现在还是能穿短袖的天气,宁雾刚换好背心就听外面催:
“换好衣服的出来!”
宁雾撩开帘子,匆匆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认没有出现衣服穿反或是别的状况,然后出了房间。
经理对几人吩咐道:“客人半小时后到。”他大致扫了眼,点了几个形象不错的人:“你,你,还有最后面的那个,你们三个跟我去门口迎客。其余几个去布置大厅。”
宁雾也在被点的人里,跟在经理后面一起去大厅。
他以前也兼职做过侍应生,不过都是短期的,一般是在酒吧或是酒店,后来因为跟学校的课程冲突加上宿舍有门禁,就辞掉了侍应生的工作。
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大型宴会上当侍应生,光是周围的建设就让他感到这次宴会的主人公地位不凡,豪无人性。
餐厅靠海,几艘巨型游轮停在岸边,游轮顶部挂着灯牌,从数量上来看,应该是宴会主人的名字。宁雾瞄到其中有一个灯牌是“谢”。
喷泉挂满小灯,坐落在花坛中央,银色的骑士雕像手里举着会往外喷水的火炬。
经理将他们带到大厅门口,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一会儿来的可都是大人物,都机灵点,得罪了人,我也救不了你们!”打完巴掌再给颗甜枣:“当然,表现好的有小费,长点眼色,今晚下来这个数不成问题。”
宁雾垂目听着,突然有些想笑。
他往前看着经理的身影,一瞬间想起宫斗剧皇帝跟前里事事操心的公公。
看来来的是一群皇帝,他暗想。
表现的好皇帝会给赏赐,表现的不好就“拖下去斩”。
天色渐晚,餐厅开始来人。
“都站直,精神点。”经理转头对宁雾身旁窃窃私语的两人喊道,下一面脸上堆笑迎了上去,“谢少,您来了。”
宁雾三人站在一旁,像三个吉祥物。本来以为还要上去说说话,没想到就是在门口当花瓶。不需要他们做任何事,只要精神地站立就行。
宁雾偷偷观察着来的人。
被称作“谢少”的人没理会经理,在一群看着二十出头或者不到二十岁的公子哥的簇拥下走进大厅。经理笑着跟在他们身后,经过时给三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
宁雾立刻跟上去,目光被正中央一头桀骜不驯的白毛吸引。
好非主流的“老(划掉)小皇帝”。
还是黑发好看。
侍应生与服务生的工作差不多,都是端盘子送水,宁雾被经理派去给包厢送酒。
二楼包厢音乐嘈杂,宁雾找到要送的那个包厢,推门进去,把五颜六色的酒一瓶一瓶放到桌子上。
“来来来,让我们祝谢哥十八大寿生辰快乐!”
十八岁。
比宁雾想象得还小,他默默改变了说辞。
不应该叫皇帝,应该叫太子。
一阵碰杯声。
宁雾听到身后的人说:“谢哥,我一内部朋友说这几天劳斯最新款就下来了,全球限量款,总共就十双。谢哥感不感兴趣?”
这个年纪的小孩最爱攀比,特别是男孩,最爱比鞋。
谁穿得鞋贵谁穿得鞋好,谁都会在群体里更有话语权。
“早知道了。”少年轻蔑地嗤了声,话里话外满是优越感,“我妈送了我两双。”
“我靠,两双!牛逼啊谢少。”
少年乜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要?”
“这谁不想要?”那人眼里冒光,随即想到什么,暗示道:“不过两双的话,你跟你哥一人一双,还有我的份吗?”
“谁跟他一人一双?”少年登时厌恶地皱了皱眉,嘲讽道:“那土鳖识不识货都不知道,给他也是浪费。”
“哈哈,那肯定是不如谢哥识货哈哈。”那人依旧心有芥蒂,试探道:“你妈能允许……”
“我妈给我买的,关他什么事?”少年烦躁地打断,“不要我给坤子。”
“要!要要要!”
总算摆完酒,宁雾端着盘子起身离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等等。”
宁雾停步,确认是在叫他,转过身目光穿过光怪陆离的灯光对上沙发最外侧喊他的人,下意识一怔。
苏照林?
宁雾一进门,苏照林就注意到了他,一开始只觉得背影有点熟悉,因此特地换了位置看清了宁雾的脸,立刻按耐不住。
宁雾?!
他怎么在这?!
苏照林瞬间不镇定了,坐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出身在豪门,很多家庭背景比苏家还厉害。
宁雾来这里要干嘛?
是想要搭谁的线回到苏家?!
苏照林胸腔起伏,指甲嵌进掌心。
不行,他不能让宁雾有一丝回到苏家的可能。
宁雾抿了抿唇,礼貌开口道:“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旁边的人见状,也好奇道:“怎么了,照林?”
苏照林没理会他,紧紧攥着玻璃杯,半晌突然往桌上重重一摔,冷声质问宁雾:“这酒是你送的?”
宁雾淡淡地注视着面前的人,点头:“嗯,是我送的。”态度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施压似的的质问吓乱阵脚。
“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苏照林维持着愤怒。
宁雾:?
其他人被这边动静吸引,苏照林加了把火,“你好大的胆子,也敢在谢少的宴会上动手脚。”
宁雾沉默地看着苏照林,欲言又止。
“什么动手脚?”一番话引起了白毛少年的注意,他也看向桌面的宁雾。
苏照林目瞪欲裂,指控道:“谢少,这个侍应生在酒里下药。”
下药?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话一出,顿时有人喊:“经理呢?喊经理进来。”
经理听到动静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进来面对的就是一众公子哥,还有站在少年们中间承受无数探究视线的宁雾。
心里暗叫不好。
经理小心翼翼地开口:“谢…谢少,这是怎么了?”
白毛少年一直在打量着宁雾,没分给经理一丝视线,半晌他对经理摆摆手:“没事,出去。”
经理一头雾水地被赶出去了。
苏照林先坐不住,“谢少,宁…他!”
白毛少年没理会他,起身往宁雾走去,凑近又打量了几眼,终于语气不确定地开口:“苏雾?”
宁雾:?
苏照林:!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
“弟弟~”随着一声娇媚的女声传来,谢子豪一愣,转头看向包厢门口一身皮衣大波浪的谢明珠,还有谢明珠身边一如既往黑T长裤的谢寻屿。
灯光正好打在两人身上,谢子豪分明看到谢寻屿波澜不惊的黑眸底下一瞬划过的嫌恶。
谢子豪不善地质问:“你们来干什么?”
谢明珠闻言走上前毫不客气地给了谢子豪一爆栗,压着他的肩膀对沙发上其他人弯了弯唇,“今晚宴会就到这,各位可以离开了。”谢明珠练过跆拳道,一只胳膊将谢子豪死死压制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轻举妄动。
谢寻屿扫了一圈,冷淡吐出二字:“请便。”
众人又犹豫片刻,最终极有眼色地离开包厢。
视线之外,穿着黑白工作服的少年为了给他们让路退到了角落里,身影隐藏在背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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