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的将她搂入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抚她的情绪:“一会儿就不疼了…”
“默默,我要向你坦白,我过去从未与刘洛青发生过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就算拥有男女朋友之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当时承认和他的恋情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抵触…和你分开的几年,我没有同任何人交往过,就算有吻戏,也都是借位,我不太能接受和那些男演员有过分亲密的接触,至于网上传的那些绯闻,很多都是捕风捉影…”
躺在她怀里,舒相毓突然说起藏匿在心里许久的秘密。
“我记得你说过,你高中的时候和一个男生交往过…”
席默林如实回答。
舒相毓往她怀里钻,撒着娇:“那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得。”
“只要是你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你当时休完假回去为什么还祝福我和刘洛青…”
席默林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因为相信你…所以信你爱我,也信你不爱我。”
“你恨过我吗?”
“有…过,不过后来想通了。”
她依旧毫不犹豫回答。
第147章 伤已结痂
舒相毓仰起头,想要将她看清楚,可是漆黑的帐篷里,什么都看不见。
“默默,我是不是很坏…”
她渐渐哽咽起来。
“自私是人性,没有谁规定谁必须付出,必须相爱,你的选择是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我不能因为你没有选择我,一直怀以怨恨不放。”
她说的话越理智,舒相毓心里越没底。
“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
“我猜到了…若是今生之前的你,看到我受伤,会哄我、亲亲我,会为我担心的哭,会让我随心所欲的撩她。”
她轻柔地声音宛若天籁,也完全沉浸在那份感情里美满而幸福。
却不知深重地酸楚苦涩如海啸涌来,将此刻的席默林淹没其中,更令她心痛如刀割。
没有那段记忆,就像在听她诉说着和别人相亲相爱。
那她呢,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
回家探亲,她试探之下,再次被无情拒绝,去西藏途中,听闻她和刘洛青承认恋情,她猝然失神,差点车辆打滑,极致的难受和痛苦裹挟而来,无穷无尽的绝望在后来的日子里一直侵蚀着她的心身。
也许在她看来,自己应该释怀和忘记,再去执着不放只是徒增烦恼。
可是伤已结痂,事实存在,再将其掀开,也只会变得鲜血淋漓。
沉寂之下,以为已经结束了谈话,谁知席默林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靠近她的耳畔,冷声问道:“要是让你选择,你是选择之前的她,还是现在的我…”
舒相毓被她的举动吓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可她越是沉默,席默林心里就越难受:“毓宝,回答我,你更喜欢哪个我?”
一声毓宝唤醒舒相毓的理智。
“难道你们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没有和你拥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没有和你重修旧好,我有的,只有绝望和痛苦,你觉得一样吗。”
席默林悲切的泪水落在她的脸上,声音已然低哑。
“默默…”
舒相毓这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就在比较,没有顾及现在的她拥有的只是上一世的记忆,对她们之前发生的事根本不清楚。
“我若是一辈子都没有想起今生之前的记忆,你还会爱我吗?”
冷冽之声渐渐被殇情替代,舒相毓感觉到她在颤抖,在害怕,她将她轻轻抱住,柔声安慰她:“傻默默,无论你是谁,拥有什么记忆,我始终都爱你,此生不变…”
席默林靠在她的肩颈上,苦笑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深知,终究是不一样的,拥有共同的身体和短暂各异的记忆,所产生的改变也终将不同…
早晨席默林起来打了一份稀粥和馒头回到帐篷,舒相毓还睡得沉,昨夜伤口一直疼,没怎么睡好,现在才好一点。
她没有立即喊醒她,又去打来热水和领来牙刷牙膏。
“姐,醒醒,醒醒…”
睡梦中的舒相毓被唤醒,意识逐渐清醒。
“天亮了吗?”
席默林坐在病床边:“嗯,亮了,起来洗漱吃点饭吧。”
她翻身坐起,小腿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了。
“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先漱口洗脸…”
知道她爱卫生,昨夜都没洗漱,这里条件有限,很多都不方便,只能暂时坚持一下。
舒相毓见她考虑周到,心情渐好:“吃完饭,能带我出去透透气吗?”
帐篷里始终有股不太好闻的味,何况烈日之下,还很闷热。
“嗯,可以。”
席默林照顾她洗漱吃完饭,医生和护士过来查看她们的伤势,没什么异常情况。
准备离开时,护士想起什么,向席默林提醒道:“哦,昨天忘了告诉你,你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在枕头下面的,这里没有柜子,不好存放。”
她点头示意:“谢谢…”
此时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背你出去…”
舒相毓戴好口罩和帽子,扶着床单脚站着,想起之前五一去找她,自己装崴了脚,不想这次脚真的受伤,有些事还真是不能装:“你扶着我就行。”
席默林抓住她的手腕,执意要背她:“我背你走能快一点。”
说着避开小腿的伤将她背在背上。
舒相毓深知她的执拗,也没有跟她据理力争。
来到附近的小公园,找到木质的凉椅,席默林让她先站在旁边,她用纸巾把凉椅擦干净,方才让她坐下。
“默默,你坐我旁边好不好,让我靠靠。”
舒相毓抬头看向她,目露期盼。
席默林并未拒绝,挨着她坐下。
蓝天白云下,大渡河的水湍急而汹涌,对面就是高耸的大山,最上面还有铁塔,高压线则连接着每座高山。
“默默,还记得我们一起去洛通社那次吗?”
“记得。”
“我有时在想,重生既然能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不是回到那个时候。”
席默林沉默无言。
舒相毓靠在她的肩膀上,挽着她的手臂,沉声叹道:“我知道你不能释怀的还有当年和你分手的事,以至于我们断联四年多,直到那次访谈,节目里放出你想对我说的话,我才意识到逃避的事实…”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再谈及已没有任何意义。”
她淡漠的话让舒相毓感到心慌,眼眶已然湿润:“我知道…我原本的初衷是既想改变你在地震里所遭遇的不测,也想弥补对你的感情缺失,可是偏偏这份感情是建立在你并未受到我对你的第二次伤害前,我还曾感到庆幸…”
席默林垂下眼眸,心里就像压着一座如同前方的巍峨大山,她却无力撬动搬走。
“姐…我暂时不想谈及这些。”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所有的感情纠葛对她来说都太过沉重,几乎压的她快要窒息。
舒相毓阖上眼,泪水滑落,她终究输的一败涂地。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我们再坐会儿就回去吧。”
“好,等会儿就回。”
等背着她回到帐篷,席默林拿上枕头下的手机和充电宝独自又出去了。
舒相毓猜到她的意图,并未多言,也许了解一些会好点…
第148章 古里古怪
席默林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顺利打开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顺便把电充上。
翻出里面的微信聊天,处在置顶的聊天框就是姐的。
备注并未改,不过头像变成了一张不似自己,却还穿着作训服的背影照,但又似曾相识。
难道是姐的背影…
她打开两人的聊天记录,从最开始的日期开始看,直到许久后才看完她们长达近一年的聊天。
从刚开始的平淡,到后来越来越多,直到半年前,两人重修旧好,聊天内容也变得甜蜜美好,拨打视频的时间也不短,字字句句都透着彼此浓烈的爱意和宠溺。
然后又翻着相册,里面有许多她们亲密的合照和视频,而两人露出的笑容同样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洋洋洒洒看完这一切,席默林彻底陷入了无法接受的困惑里。
这些都是她曾经极力渴望得到的,更像美梦成真,所有的期盼都具象化,不再限于幻想中。
可是她现在所能记住的,只有那些痛苦绝望的记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又该以什么心态和身份去释怀所发生的事实。
阳光之下,风过尘起。
席默林仰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过。
活着也就意味着要承受七情六欲所带来的所有情绪,那为什么她要历经两世的痛苦…
回到帐篷,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她拿出枕头下的手表,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款式。
舒相毓静然地看向她,半晌后才低声道:“那是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的礼物。”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也送了一块给她,不过这块手表俨然好的多。
她依旧沉默着,将手表放回枕头下,心里已然五味杂陈。
也许试着去接受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舒云荣回到驻扎地已是两天后的傍晚。
见到小毓竟也受了伤,他很是担心询问了伤情,好在伤的并不严重。
第二天她就被安排送出了泸定,临走前,席默林一直情绪淡淡,没有表现的太不舍。
舒相毓知道她现在需要时间适应,并未逼她如何,即使心里舍不得,也只能忍着。
抢险救灾的黄金时期已渐渐过去,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灾后重建。
特别是水电和道路必须尽快修通,不影响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至于姜堰支队的伤员们一同被送回营区养伤。
到了营区外面,身为老武警的舒云荣也圆满结束这次协助地震抢险救灾的事宜,准备启程返回祁州。
席默林让支队的车送他去机场。
可是离开前他纠结良久,还是将默默喊到一边,神色凝重的表示有事跟她谈…
之后连着几天,舒相毓一直联系不上默默,她明明已经回了营区。
她特别担心之前的事让她还耿耿于怀,不愿理她。
好在她从泸定回来就一直住在她姜堰的家里,顾不得受伤的腿,打车就往支队赶过去。
到了后,她在营门口登记了个人信息,等着执勤官兵联系默默,这次她是以家人的身份要求见面。
九月中旬,姜堰的气温依旧有些炎热,站在阴凉处才能稍好点。
没等多久,就有车子过来接她,是一排排长周震东。
他没想到来接中队长的姐姐,居然会变成舒相毓。
她今天只戴着遮阳帽和墨镜,没戴口罩,一眼就能认出来。
“周排长,好久不见。”
舒相毓撑着拐杖,跟他打招呼。
“你和中队长认了姐妹关系…”
周震东有些好奇。
“算是吧。”
“你腿受伤了?”
舒相毓穿着休闲短裤,右小腿还绑着纱布。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走吧,我扶你上车。”
两人坐进车里,准备前往宿舍大楼。
过去途中,舒相毓假装随意问道:“周排长,这次你们抢险救灾回来,有没有觉得席队长有些变化。”
周震东迟疑了半晌:“你也感觉出来了?”
“嗯…”
“这段时间我们都觉得中队长变得古里古怪,变得不爱说话,训练也总是板着脸,玩笑也不开了,明明之前变得亲和健谈,时常还允许我们闹。”
“是吗,那确实挺奇怪…”
舒相毓心里越来越忐忑。
很快他们就到楼下,这个时间官兵们都在外面训练,不过默默应该伤还没恢复好,没有参加。
“需要我扶你上去吗?”
周震东打开车窗喊着。
“不用,谢谢了。”
舒相毓杵着拐杖,慢慢往楼上去。
车子跟着掉头离开。
她刚走没几步,楼梯口就出现了一抹迷彩身影。
席默林没有过多停留,几步过来就将她抱起,稳稳往楼上去。
舒相毓还以为她不会搭理自己,不想居然这么主动。
她安然的靠在她怀里,看着她平静的神色,眼里实则早就燃烧着火焰。
回到宿舍,席默林将她放在床铺上,又起身去把门关好还反锁上,接着把阳台上的门关好,拉上窗帘。
这些看在舒相毓眼里,似有反常。
变得有些昏暗的室内因为开着空调显得格外凉爽,彼此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席默林取下作训帽,头上还缠着薄薄的纱布,接着拉开作训服拉链,脱下作训服,里面只剩一件橄榄绿短袖。
她这个样子有些吓着舒相毓,许是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撑着床边,踮着脚就要站起来。
“怎么,害怕了?”
席默林伸手又将她压回坐下,声音透着幽冷。
“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慌张的神情,席默林不禁冷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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