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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林打量他。
陈非一愣，在月照林的目光下开始紧张，和月照林对视也会有压力，喉结滚动：“……”
月照林出声：“你的下半张脸更好看。”
陈非的鼻子消肿了以后并不突兀，他的唇形好看，下半张脸更出彩。
陈非：“啊？”
“黑色粗框眼镜，头发蓬松，遮住额头和眼睛，宽松毛衣。”更能让视觉集中在下半张脸。
算是宅男风吧。月照林想。
这一组的风格各不同，有了宅男，还有红毛飞行员、男人的战袍之紧身毛衣版、衬衫束缚带，和潮流渣男。
就差月照林的。
之前他的想法是丝绸衬衫+绸带choker，但现在他认为有点平淡，重新想一个。
新装扮要一次性突出他的所有优点。
练了一会后，有工作人员来提醒月照林该滴药了。
小隔间。
月照林抬起头往天花板上看，任由医生帮他揭开左眼的纱布滴药。
除了抗生素，还有促进角膜生长的眼药水。
月照林觉得可以不用纱布，但公司不同意。
——连夜赶去医院的星穹高层，先是和医生确定了月照林的眼睛情况，提起来的心落地了。
然后就把旁边汗流浃背的星光高层骂成了孙子。
这次完全就是节目组的安保不到位导致的问题。
星穹觉得《星光》这节目邪门，专克他家的艺人。但星光又不能改名，只能骂一句晦气。
自知理亏的《星光》没办法，只能点头哈腰，承诺一定不会再出事，月照林是安全的。
星穹明目张胆的表示不放心，叫了专业的医生待在节目组，准时给月照林换药。
《星光》的高层脸都绿了。
星穹这么做，显然是打脸。
“刘莉，你就不怕做的太过分，《星光》那边逆反？”邹康有点不赞同这个决定。
自从刘莉上次当机立断，给补录热搜推流，再加后续的私生热搜，展现了她的工作能力。在上周，刘莉就升职了，话语权更大。
刘莉：“你觉得过分？”
邹康点头：“《星光》不止是一个选秀，后边还有人，得罪狠了不好收场。”
娱乐圈里能有姓名资本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对月照林的未来也不好。
刘莉：“那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赫兰德发了邮件过来。”
邹康眉头一皱，外国名，有点耳熟？
陡然，他一惊，立马追问：“赫兰德，是在好莱坞拍电影的那个赫兰德·盖尔？！”
赫兰德·盖尔，在好莱坞里极具影响力的电影导演。
他年近七十，拍出了十多部叫好又叫座的特效电影，光是奥斯卡就拿了五次。
前几年一直没有作品出来，今年说是要复出，电影圈子震动。
很多外国明星表示不要片酬，也想在他的片子里拿个角色。
邹康瞪大了眼：“真是他？！”
刘莉点了几下鼠标，示意邹康看屏幕，笑：“喏，这是赫兰德助理的邮件。”
邹康连眼都不眨了，死死的盯着那一封全英文的邮件，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翻译。
半晌，他吐出一口气。
“赫兰德看了洋抖上的视频，觉得照林很适合他电影里的一个角色，想让他去客串。”
邹康不可思议，问了一个蠢问题：“…这种大导演也看洋抖？”
邹康回神，连忙问：“上头说什么了，答应了吗？”
虽然好莱坞也落寞了，但华国人能去外国电影刷脸，是很艰难的事。
内娱的顶流去了好莱坞，能捞到一分钟的镜头，都算牛了。
这次有橄榄枝递过来，邹康的第一反应就是同意。那可是好莱坞和赫兰德。
刘莉：“我拒绝了。”
“…什么？！”
刘莉点了点桌面：“因为没必要。近些年，照林的目标是，先在内娱站稳脚跟。”
别看内娱烂，蛋糕是真大。为了好莱坞的十几秒镜头，让月照林退赛，放弃内娱？
不划算。
外国大导的电影，其实对华国明星没什么显著加成——除了粉圈打架的时候。
等照林在内娱有实绩了，如果再去好莱坞，那就属于锦上添花。
当然，现在赫兰德的这封邮件也能拿出去吹牛了。外国名导指定了月照林，星穹只会将月照林看的更重。
资本更是会纷至沓来，毕竟，月照林的价值更高了。
邹康沉默了半晌：“……那，赫兰德那边？”
“拒了。”刘莉说，婉拒的，“回了一封邮件，说照林正在参加节目，无法离开。”
邹康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刘莉这么做，肯定是说服了上头的，叹息了一声。
“我就是觉得可惜……”
叮咚。
是收到邮件的声音。
刘莉让邹康稍等，她看下邮件，鼠标清脆的一声后，刘莉的目光凝在了屏幕上。
……
邹康见她神情莫名，问：“怎么了？”
刘莉看他：“赫兰德那边说，他可以等。那个角色，非照林不可。”
邹康失声：“他愿意等？”
听到国外大导“纡尊降贵”的说要等，至少应该激动起来的刘莉却没什么反应。
刘莉：“一个名声斐然，但退隐多年的导演突然复出拍电影。你能想到什么？”
第27章
邹康：“…圈钱、洗钱, 烂片。”
好莱坞是有好作品，但那是十年前了，赫兰德的最后一部电影也在十年前。
现在的好莱坞充斥着政治正确和法制新闻, 比内娱还烂，一对比，内娱都显得纯洁了。
刘莉：“当然, 赫兰德的新片不一定就是烂片。”
但从邮件上看，赫兰德从洋抖上认识的月照林, 那他必定看到了点赞数。
八百万赞，泼天的流量。
赫兰德找月照林，可能是为了流量低头吗？毕竟当代趋势就是流量为王。
客串么，给照林不到十秒钟的镜头，勾一波流量也不亏。
邹康皱起眉, 说：“刘莉，别的我都认同, 但, 有可能赫兰德就是看中了照林的外形？”
刘莉挑眉：“我不否认这种可能性。但赫兰德那边起码得拿出点诚意吧？”
发一封全英文的邮件, 人也没来一个。没有诚意，只有西方人的高高在上。
“退一步说，又不是只有赫兰德想要人。”内娱给月照林的商务邀约都够摞一人高了，内娱的趋势，就是流量为王。
刘莉挑了挑眉：“所以也别急, 先让照林把内娱的钱赚了再说, 再谈其他。”
而且现在只是个开头, 有底蕴的国牌还没下场呢，代言是要以后再挑的。
“不过，如果和你说的一样, 赫兰德认为照林无可替代，那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
赫兰德说等，那就让他等。
内娱自己的蛋糕就够吃的，月照林不用看好莱坞的眼色过活，公司没必要对着外国大导上赶着舔。
双方平等交流么。
邹康：“……”
被刘莉一说，他怎么点激动呢？内娱像是站起来了一样，头回这么硬气？
邹康突然彪了句脏话，用力拍大腿：“当初谁签的月照林，年终奖再加十倍！”
至于月照林，他参加《星光》的出场费早变了，现在是一开头的八位数。
——这是广电规定的极限，不是星穹的。
月照林的合同，也早就变更成了顶格的S级。
邹康在办公室走了两圈，发现自己有点抖，灌了口茶：“第一期快播了吧？”
说点别的吧，不然高血压了。
《星光》的样片之前就发了过来，高层几乎全到，在会议室里看完了第一期。
反馈不错。
刘莉点头：“和以前一样，晚八点开播，热搜也准备好了。”舆情也在随时监控。
节目组的剪辑是一回事，月照林第一次在节目中露面，必须声势浩大。
这是星穹的野心。
·
夜色渐深，壁钟里的时针离八越来越近。
彭桃歪在沙发上：“徐明美，你要喝什么奶茶，要不点那什么青竹尝一尝？”
去年就开始流行什么国风茶，取的名都挺文艺，烟雨落梅，水墨青竹。
徐明美胡乱点头应了下，在客厅里打转，一圈又一圈，差点把彭桃晃晕了。
“徐明美，你紧张啥呀？高考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徐明美听了沉默三秒，然后怪叫一声，抱住头蹲下身：“我也不知道啊？！”
徐明美接了好几次下班，也亲眼见过月照林，照理说没什么好紧张的。
尤其还是屏幕里的月照林，隔了一层的。
彭桃看着她发红的脸，锐评：“你像是要和网恋的男友面基。”
徐明美：“……”
彭桃瞪大了眼：“你居然不反驳，你真这么想？！”
徐明美把头埋在膝盖里：“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和我谈恋爱。但当梦女又不犯法。”
“他满足了我对男友的幻想，梦一下怎么了？！”
徐明美昂起脖子，“我又不白梦，我会给他花钱的，第一轮投票我必冲。”
“牛。”
彭桃竖了个大拇指。
仍然坐立难安的徐明美豁然站了起来：“我再去切点水果，等会边看边吃。”
“唉，别切了，吃不完。”茶几上早就摆满了吃的。
彭桃把徐明美逮回来按在沙发上，不让她动，赶紧用电脑连上电视屏幕。
电脑也能看，但电视屏更大，体验感更好。
徐明美没话找话：“为什么你这么冷静？”
“我？”
徐明美：“就是，你对月照林，好冷静。”
彭桃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更喜欢轻熟男吧？月照林好看，但太青涩了。”
月照林的好看，是不眼瞎的人都会承认的好看。
但xp就这样，没法改。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屏幕右上角的时间缓慢流逝，终于到了五十九分。
最后一分钟，徐明美在自己的心跳声里抱住了彭桃的手臂，紧挨着对方。
“来了。”
彭桃一刷新，就看到首页多了个《星光》新版头。
月照林独占版头左边，右边是黎应和导师。导致彭桃一眼就看到了月照林。
旁边的徐明美发出猴叫一样的赞叹。
彭桃忍不住，喷笑出声，推了一把徐明美，大声说：“你给我正常一点！”
折腾了半分钟，第一期《星光》终于开始播放。
由于网站安装了实时弹幕功能，第一晚播放不能快进，防止弹幕错乱。
“一百零一位练习生，也是一百零一个追求梦想的少年，在这里聚集……”
旁白出声，屏幕一亮，出现了几个穿着一样的棒球服，看不清脸的练习生。
旁白：“对你来说，梦想是什么？”
“想在舞台上展现魅力”，“想要被看见”，“上舞台，为了不辜负七年的练习时光”。
一个个练习生在镜头前诉说着他们的梦想。
徐明美第一次看选秀，挺新奇的，但直到这一部分结束都没看到月照林。
她劝自己再等下，毕竟进度条才两分钟，月照林有可能后面点就出来了。
很快，PD黎应就出场了，他先是渲染了爱豆对舞台的渴望，领着一百零一位练习生，向镜头鞠躬。
“后面有谁呀？”清晰度已经调到最高了，“节目组故意模糊了？看不清。”
随后黎应宣布，这一季是九人成团，再详细说明了第一轮投票的方式。
“从今天开始，请各位观众为心仪的少年投票吧！”
紧接着视角一转，空旷华丽的初评级场地，就迎来了第一个公司的练习生。
一看进度条，七分钟过去了，月照林还是没出来。
徐明美：“？”
她也没眨眼呀，怎么连月照林的头发丝都没见到。
可能是她选秀看少了，这种情况也许是正常的……徐明美决定再看看。
直到第一组、第二组……
半个小时后。
茶几上摆满了瓜子壳，嗑到嘴皮痛的徐明美：“…？”
彭桃转头看徐明美：“虽然我没追过星，但皇族，不是应该早给镜头了吗？”
徐明美：“……”
对呀。
不是，这不正常吧？！
她发誓，前三十分钟她真的认真看了，根本没有看到一点月照林的镜头。
就在徐明美满头疑惑时，屏幕上，公司logo一闪，终于变成了星穹的标志。
“啊啊，出来了！”
与此同时，屏幕里的练习生也发出了惊叹声。万众瞩目中，两人走了出来。
徐明美先看到的是黑色带鞋跟的皮鞋，长腿，镜头再往上是窄腰，宽肩。
徐明美瞪大了眼，鼻孔放大，忘记了呼吸。
她好像幻听到了皮鞋鞋跟踩地的声音，好涩……
摄像头又从上往下拍，月照林穿着西装外套和皮鞋，走姿苏的找不出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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