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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里的神父和信徒有一模一样的脸，都是月照林。
——在西方神话中，路西法原本是上帝创造的“光明之星”六翼天使，后来堕落成了恶魔。
占据草稿大幅页面的是天使，而隔间的另一边，聆听天使忏悔的是穿着神父服的恶魔。
这张图里的天使要穿沉重的羽翼，所以先拍神父，届时全都拍完了以后再把两个角色合成。
艾蒂尔对造型的具体要求早已告知了他带过来的团队，所以月照林一来就能上手做造型。
换衣服、做头发，化妆，等月照林再睁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黑发黑眼，但这个妆……
“像魅魔。”
化妆助理小声说。
而且是高级魅魔，一个眼神就能勾人的那种。
星穹派过来的好几个摄像从化妆就从各角度盯着人拍了，刘莉觉得不够，让月照林自拍。
可以做成小卡。
艾蒂尔看到“成品”后，难言激动，用法语说了什么，语调激荡，然后对月照林更亲密。
他宁可用英文和月照林交流，也不想再用翻译。
·
忏悔室是常见的开放形态，神父在中间坐着，身边竖起隔板，将信徒隔开。
艾蒂尔详细指导月照林的姿势，让他坐在神父椅上，把上半身歪在横台上，去看隔板对面。
月照林第一次拍杂志，并不熟练，艾蒂尔浑不在意——没人不会喜欢这种雕琢璞玉的成就感。
“moon，更傲慢一点，更诱惑一些。想象一下，你在引诱对面的天使，在引诱自己堕落。”
“堕落是恶，也是重生，下坠的星辰会照亮夜晚。”
“你知道‘恶’早已根植在过去的你的灵魂深处，诱惑只不过是一次推手，请更轻佻一些。”
“见到过去的自己，你会有什么想法？可怜、可爱，可笑？”
“你笑了，是的！”
艾蒂尔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忏悔室。全程指导月照林拍摄。
刘莉在旁边看了全程，等艾蒂尔终于拍到了他想要的图片，她确认过，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效果…尤其好。
接下来六翼天使的部分就要简单很多，是祈祷的背影。
对月照林来说，最大的难点就是穿上那个沉重华贵的六翼翅膀，且保持祷告的姿势不弓背。
等拍摄结束，脱下翅膀，被翅根抵着的地方直接磨出了血。
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好，翅膀就和他自己长出来的一样自然。
刘莉皱眉：“照林，先去处理一下吧。”明天的拍摄，不行再说，反正艾蒂尔的签证早着。
月照林嘶了一声：“没事。”不是逞强，而是和明天的日程有关。
明天艾蒂尔打算拍封面，这个六翼翅膀会成为战损状态，少掉一半，再有一部分染成黑红色。
月照林也会是战损状态。
所以他不需要站着或坐着，只需要抱着象征恶魔的小山羊，蜷缩在铺满干草的箱子里就行。
翅膀搭在后面，不费力。
·
【鹅组吃瓜丨大半夜的，数据楼里有一个人的票数涨幅像直角一样爬上去了】
————
【主楼】
rt。
猜猜是谁？
[截图]
【1楼】
我去，这个增幅简直就是阴兵过境，谁下水军了？
【3楼】
是太子瑛，还是楚美人，还是那个酒精过敏哥？
【7楼】
噗，这代号真是服了
【11楼】
看了多少次选秀了，老秀芬都知道这几位都是必出道，但投票票数都不尽如人意的皇族
要注水肯定是他们几个喽？
【18楼】
去数据组看了一眼，鹅们绝对想不到这是谁……
【23楼】
绝对想不到？那我就往离谱里猜了，月皇？
【25楼】
……
【29楼】
？
【34楼】
素惹
【42楼】
？！
……不是，他没必要注水呀？！投票已经一骑绝尘了，有什么好注的？！
【67楼】
我宁可相信是对家给月皇注的，也不相信是月皇注的
【88楼】
鹅们好像都不信，好了，这下鹅组真成狌组了
【100楼】
呃，大家是不是忘了，星光还有海外票…？
【103楼】
啊…
【122楼】
月皇多国语言的感谢在外网热度不小的，推上的万转好几个了，点赞也十几万，真的吸粉了，就是说……
【133楼】
我去推上看了，楼上的鹅没说错，因为洋妞居然也在投……神奇……
【145楼】
油管上有人把见面会的全场翻译搞出来了，投票激增是因为不止洋妞在投，还有泰妹，泰妹做数据很牛的，暴涨的票数是她们通宵看完了熟肉，开始发力了，想让下次月皇说泰语感谢，而且现在这个涨幅，等白天，小韩和小日醒的人更多，涨幅会更凶
【156楼】
海外的熟肉…？我不理解，就一句感谢的威力吗？
【166楼】
这我就要说一点公道话了，外国人说一句“我爱你”就能获得熊猫妹的怜爱，月皇说一句“i love u”“撒浪嘿呦”能吸海外粉怎么了？
【188楼】
倒反天罡，但爽了！！
第43章
翌日。
月照林继续拍摄封面时, 受到钞能力召唤的吃瓜博主们，把连夜剪出的视频放在了各平台上。
文案除了古耽cpf和高奢创始人的对线，还有一部分前情提要：在瓜组上演的《高定风云》。
——先嘲月照林穿无人认领的国产高奢, 再半途开香槟，然后被打脸，最后破防闭嘴。
为什么是前情提要？
因为被打脸以后, 沉寂了一会的瓜组就开始闹分裂了。
【嘲月照林的不是真瓜er，别连坐, 丢人的事咱没做，好吗？】
【那些人是古耽cpf，她们仗着人多就占领了瓜组，其实瓜er根本看不起内娱的下海咖】
【那楼里有很多眼熟的ID吧？什么时候老屁和老婶的铁粉也成了cpf了？这脏水泼的熟练】
【呦呵，那看不起耽美剧的高贵演员穿上高定了吗？】
总之就是互相攻击, 互戳痛处，最后还闹得挺难看的。
有博主甚至找到了《星光》第一期的直播楼的截图, 是cpf未雨绸缪, 先撩骂战的截图。
吃瓜博主：“大家看到这应该明白了, 《庄周梦蝶》这一部耽美剧吸的cpf，这里简称庄周姐，和月照林早有‘宿怨’，所以才在瓜组里推波助澜。”
“大家是不是很疑惑，想问月照林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招人恨？一句话——人红是非多。”
“这是月照林参加的选秀节目的总票池饼图。”
“月照林的票数除以十二, 再乘以二十, 算出来的票数就约等于他粉丝（潮汐）投票的总数。”
“票数占据总票池的80%，可以说月照林单人扛起了票池。”
“内娱的蛋糕就那么大，换作大家, 会不会有危机感？”
吃瓜网友先是纷纷表示赞同，然后表示：就喜欢吃这种有理有据的瓜，吃下来真的爽了！
吃瓜博主：“好了，说完前情提要，我们把视线拉回这瓜最甜的部分——
《关于cpf试图对线但没预想到踢到铁板被现实暴击一言不发火速销号跑路这件事》。”
“其实也不怪那位太自信，毕竟内娱也是头一回。”
吃瓜博主又放出了一个女生和艾蒂尔合照的微博截图，当然，用户名和头像都打了厚码。
“大家看，这张合照里的外国人就是对线瓜的主角之一，艾蒂安·德洛尔姆。”
然后科普了一波R.D，是法国高定协会的五十九个会员之一。
“另一位女生呢，就是一个素人粉丝。文案说艾蒂尔表示他是为了月照林才来的华国。”
“月照林身上的那件高定，也是艾蒂尔未发布的作品。”
“并且……”
随着吃瓜博主的娓娓道来，吃完一整个瓜的网友脑袋里几乎都植入了几条深刻的印象——
第一，月照林在内娱很火；
第二，月照林不仅招设计师喜欢，在外国也是实火，不仅有首穿高定，设计师发的ins都有几十万点赞；
第三，月照林的粉丝叫潮汐，活粉多且氪金牛，票池遥遥领先。
·
这就是星穹营销的目的。
·
刘莉看了一眼评论区的风向，和预想的差不多。
她的耳边响起了快门声，还有艾蒂尔的声音：“moon，看向我，是的，下巴往后再压一点。”
月照林往后压，然后就被小羊的角顶了一下。
箱子不大，塞了一个人，一只小山羊，还有三只骨节扭曲，末端黑红的翅膀，可以说拥挤。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因为今天是战损，所以妆容比昨天更浓、更锋利一点。面对镜头不用笑，但要给眼神。
“咩。”
小山羊叫了一声，在月照林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但力气不大，算是一只乖巧的小羊。
刘莉本来打算让那只黑猫也来拍照——在西方文化中，除了山羊，黑猫也是邪恶的象征。
但接收黑猫的宠物医院对它的评价不太好。
一只不到一岁，没绝育的强壮公猫。在等待检查的空隙，快如闪电打了隔壁笼的大橘病友。
凶的不行。
为了安全考虑，刘莉不放心月照林和它互动，同时怕它再应激。虽然遗憾，但也没办法。
“moon，看我。”
“傲慢，给我傲慢的眼神，是否受伤，你都会是傲慢的，来。”
……
“好！”
等艾蒂尔拍到想要的封面，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因为镜头里不仅有人，还有小动物。
给动物拍照的难度比人高多了，需要摄影师投入大量的耐心，和干脆利落的瞬时抓拍。
拍摄结束，月照林松了口气，保持姿势也是力气活。
“完美！”
艾蒂尔笑着说。
他将照片导出来，放在电脑上和月照林一起看那一张最完美的，言语间全是直白的赞美。
月照林看到屏幕上的自己，微一怔，旋即笑：“艾蒂尔，谢谢你为我拍了这么好看的照片。”
艾蒂尔不舍地笑：“哦，亲爱的，这是我该做的。但幸福的时光太短了，我们即将分别。”
“如果你的节目能请假，我会邀请你一起去巴黎看时装周。”
可惜不能。
月照林的时间告罄，《星光》那还有一堆流程在等他。
和艾蒂尔告别，再卸妆、换衣服，洗澡，坐上回星光大楼的保姆车，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刘莉：“我们先去一趟宠物医院，给你拍一点和猫互动的素材。你先躺会，到了再叫你。”
不能合照，但隔着笼子的vlog应该没问题。
月照林：“好。”
·
等月照林结束了一切拍摄，风尘仆仆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三个舍友都在宿舍。
和三人打了招呼，月照林就换了衣服，去练习室。这两天都没怎么练，肯定要补习。
楚礼：“照林，一起吧？”
月照林这两天不在宿舍是因为有外务，这不是秘密，楚礼是第一个表现得更热情的人。
他光明正大，也不过度热情，所以不招人烦。
楚礼这么坦荡，其实是——
为了钱。
也是为了钱，楚礼才会休学来参加选秀，就是为了积攒粉丝基础，再转一道手去演古偶。
他想挣快钱，愿意给资本当傀儡，加上他没后台，形象确实适合古装剧，资本也愿意捧。
现在月照林要一飞冲天了，作为室友，楚礼一咬牙，能蹭就蹭，也是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所以他不是想蹭上去炒cp，那太短视了。
争取和月照林搞好关系，说不定节目结束还能被对方提两嘴，以后演古偶，万一能让月照林来探班？
这不是赢麻了吗？
楚礼说一起，岑炽也说去，最近在网上挨骂的孟聿权衡了一下，利大于弊，决定也去。
504第一次集体出行。
到了月照林常用的练习室门口，楚礼没拉开门，惊讶：“嗯，锁上了？”练习室还会锁吗？
岑炽去找工作人员拿钥匙开门，人走了没半分钟，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把楚礼吓一跳。
因为他之前看了，门缝里是黑的，还以为没人呢。
里面出来一个戴着工牌的工作人员：“这里天花板上的摄像机坏了，你们换一个房间吧？”
楚礼：“好吧。”
月照林看了一眼那个工作人员，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这时对方正好抬头，对上了月照林的视线，眼神闪烁了一下，立马垂下眼，快步走开。
这个人的眼睛？
月照林想到了之前谈深说的那个行为异常的工作人员，他见过那个人的照片，确定是同一个人。
而且，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视线，似曾相识。
同时楚礼也看到了对方的那个眼神，眼皮一跳，也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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