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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下事[种田]——凉千晚

时间:2025-05-29 09:06:09  作者:凉千晚
 
 
第32章
  贺家两桩喜事一起办, 白云村人尽皆知了。还没到成亲的日子,已经有人上门贺喜。这些天周淑云脸上都是笑,家里破例炖了一锅鸡汤。
  照村里的习俗, 夫夫两人成亲前不能见面,林榆昨天就被送去贺大广家里, 和君哥儿一起等着出嫁。
  周淑云盛出两碗鸡汤,里面都是大块鸡肉。她把襜衣解下,匆匆叮嘱道:“这两碗, 一碗是给榆哥儿的,另一碗给族叔家吃, 记得别洒了。”
  贺尧川点点头, 提上篮子往外走, 迫不及待偷偷看一眼夫郎。又被周淑云耳提面命:“不准偷看榆哥儿知道吗?东西交给你堂叔就赶紧回来, 否则我要收拾你。”
  贺尧川被他娘说中心思,又冲他娘笑一下, 提了篮子出门。到底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要成亲了也不稳重, 三两步就往贺家跑去。
  他哥贺尧山在后面调侃:“臭小子, 还怕将来见少了?”
  小溪也跟着拍手一笑, 被二哥哥滑稽的模样逗的不行。周淑云戳大儿子的脑袋, 道:“还好意思说你弟弟, 你当初可以半夜偷偷爬孙家的墙,把你老丈人都吓一跳。”
  孙月华就在一旁, 也噗嗤一声笑了,道:“我爹以为是贼娃子偷鸡来了,正要放狗咬呢。”
  贺尧山被他娘和媳妇说出方面糗事,不好意思挠挠头, 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拿着斧头劈柴去了。
  贺大广家要嫁两个哥儿,席面提前就准备上了。红布红绸必不可少,席面上的瓜子点心也买了两大袋。
  周淑云昨天送来五百文钱,贺大广家怎么都不肯要。周淑云心里过意不去,贺家连带着林榆的那份席面一起办了,都是要花钱的,她不想占便宜。
  于是让贺尧川上山碰碰运气,能不能打两只山鸡野兔送过去。春天山里的野物都出洞找食,果真叫贺尧川碰见一窝野兔子,个个肉质肥嫩。
  一共五只灰兔子,给贺大广家送去两只,剩下三只留着成亲当天做席面,也是个体面。她们家办的席面不多,仅请了平时关系好的亲朋好友,一共才六桌。
  林榆和君哥儿坐在卧房里,窗子上贴了红色窗花,房里系了几根红绸,看上去有成亲的喜庆。他俩这两天不能出去,安心留在房里待嫁就好。
  君哥儿脸色绯红,嫁人这件事对他老说,是十分羞涩的。昨天他娘又拿着一本册子进来,上面画着两个交叠的小人,教他俩如何伺候男人。
  一想起那画面,君哥儿脸色已经快烧的火红。
  林榆却全程面无表情,对着粗制滥造的册子点评:画的太烂了,甚至想拿起毛笔,自己往上面添加几笔。
  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个男人,上学时身边的朋友就爱看些小视频,说几个荤段子。林榆虽然没那么猥琐,却也耳濡目染了解一些。
  君哥儿满脸通红躲在被子里的时候,林榆就背着手,满屋子乱逛。抬头看看窗花,低头看看新做的鞋面。
  新鞋是周淑云做的,怕他穿着不舒服,往里面塞了很多棉花。林榆有些感动,拿帕子低头擦鞋,不舍得踩脏了。
  君哥儿依旧躲在被子里,探出头“吱吱”两声叫他,红着脸道:“我娘昨天教的,我不大明白,你懂了吗?”
  这种话题是羞耻的,但君哥儿又害怕伺候不了王勇,到时候尴尬见笑。
  林榆也爬上床,托着下巴思索起来,男人和哥儿的身体构造不一样。他也没有任何经验,但林榆转念一想,说来说去不就那样吗?
  他拉过被子盖头,缩在被子里和君哥儿交流,说着说着,俩人都羞涩起来。
  林榆骤然听见贺尧川的声音,他眼神一喜,就想下床开门出去,迫不及待要见贺尧川。
  他和贺尧川已经三天没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和贺尧川已经分开九个秋了,这在现代就是异地恋。
  “贺尧……”林榆还没喊出口,就忽然被君哥儿捂住嘴,君哥儿吓了一跳道:“不能见面的。”
  林榆只好巴巴趴在窗前,偷偷打开一条缝隙,看着院门口的人。贺尧川穿着一身新衣,眉目俊朗笑意盈盈,比以前都好看。
  院外的贺尧川似乎心有所感,好像被人窥伺着。他紧张起来,看一眼卧房的方向。搁着门窗,贺尧川和林榆彼此笑了起来。
  他恋恋不舍离开了,好几日没看见林榆,卧房里都是冷冰冰的。
  没有林榆睡前叭叭地聊天,也没有林榆睡着时细微的鼾声,贺尧川才发觉他早就习惯有林榆在的日子了。
  回家走到半路时,贺尧川忽然碰上孙彦。孙彦没了往日的精气神,捏着一本书失魂落魄,眼眶下都是黑眼圈。
  和春风满面的贺尧川形成鲜明的对比,孙彦嘴巴一动一动,眼里也空洞无神,最后干巴巴吐出两个字:“恭喜。”
  贺尧川淡淡颔首,道:“多谢。”
  他转身就走,只留给孙彦一个背影。贺尧川发现自己内心毫无波澜,并没有任何得意的感觉,只欢喜榆哥儿选了他。
  而贺尧川不知道,他和林榆成亲的消息一传出,孙彦几乎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整天对着手里的几本书出神,家里人轮番来问他,他也摇头不肯说。
  直到他爹娘带着他去贺家道喜,孙彦偷偷窥见林榆,正满心欢喜待嫁的模样,孙彦彻底死心了。他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贺尧川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
  四月初五,春和景明,宜嫁娶。
  王家和贺家的接亲队伍分别从村里两头出发,一路敲锣打鼓洒花生瓜子红枣,是很久没有过的热闹场面。
  白云村全村老少都来了,围着王贺两家,跟在队伍后面捡东西,说几句吉祥话蹭蹭喜气。
  贺尧川面色红润,要娶夫郎了,人也精神百倍。周淑云昨天租了一个骡子,往骡头上绑了红布,看上去喜庆一些,场面也能壮壮声势。
  他长的本来就英俊,今天稍微一打扮,比话本子里的英侠豪杰还俊朗,眉目锋利眼神坚定,嘴角微微带着笑,让一旁不少凑热闹的待嫁小哥儿姑娘都羞红了脸。
  只可惜,这么英俊的汉子不是他们的,是林榆的。
  连走在一旁的媒婆也心想,她要是再年轻二十几岁,找男人就得找贺尧川这种的。
  一路敲锣打鼓到了贺家,迎面碰上王家的接亲队伍。王家来迎亲骑的是驴子,看着不如骡子威风,却是他们自家买的。
  贺尧川和王勇都满面春风,见了面彼此说声恭喜,翻身从驴骡身上下来,在门口等着迎亲。贺尧峰和几个年轻汉子围在门口,不准两人进去,出了各种题拦人。
  卧房内,林榆和君哥儿已经穿好喜服,洁面的婆子正给他俩上妆。胭脂口脂一抹,比平时都漂亮许多。
  赵惠和几个妯娌在卧房陪他俩,出嫁前又忍不住嘱托几句。赵惠和君哥儿都抱着哭起来,舍不得离开家人。
  只有林榆没哭,他眼巴巴扒在门口,等贺尧川突破层层阻碍来接他。身后无形的小尾巴摇了又摇,就差破门而出主动跑向贺尧川了。
  终于等到贺尧川进了院子,林榆赶紧坐回去,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幅乖巧的模样,连盖头都忘记了。赵惠给俩孩子搭上红盖头,缩在一旁继续哭。
  林榆被搀着走出去,贺尧川宽阔的手掌伸过来。林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小心心把指尖搭上面,触碰到熟悉的温度,林榆忽然踏实下来。
  贺尧川牵着他走的很稳,连脚下的石子都要踢开,怕林榆摔一跤。他把林榆带到骡车上面,骡车有车厢,林榆小小一团坐在里面。
  敲锣打鼓声继续响起,贺家嫁出去两个哥儿,鞭炮也放了两轮。在轰轰烈烈的喧声中,迎亲队伍出发了。
  盖头遮挡视线,林榆好奇掀开一角偷看,车门忽然伸进一只手。贺尧川出门前偷偷带了一包红枣糕,趁没人注意,手疾眼快塞给林榆,小声道:“猜到你饿,我偷偷拿的。”
  红枣糕被捂的热乎,林榆捧着枣糕笑起来,躲在盖头下一口一个吃起来。
  反方向的王家队伍,君哥儿坐在车厢里不敢乱动。他其实也饿了,一整日都没吃东西,饿的前胸贴后背。
  但他忍着没好意思说,新夫郎第一日就要吃要喝,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他捏着手继续忍着。
  车窗忽然被人敲了敲,王勇在外面低声问:“饿了?”
  君哥儿犹豫片刻,然后点点头。
  王勇道:“再坚持坚持,我让娘给你炖了一碗老鸭汤,回去就能吃。”
  君哥儿抿唇一笑,想到老鸭汤的滋味,连王勇都不惦记了。
  锣鼓声渐渐停下,随之而来是满院宾客的声音。周淑云和孙月华在灶房忙的脚不沾地,贺尧川带着他爹和小溪在门口迎客。
  小溪跑出去看一眼,欢欢喜喜喊一声:“二哥哥他们回来了!”
  周淑云和孙月华赶紧出来看,她和贺长德收拾一番坐在堂屋里,等着小两口敬茶。小溪捧着茶水,端给贺尧川和林榆。
  拜父母拜天地,都是必要的流程。拜完后,林榆才被送进新房,贺尧川则在院子里陪客人吃酒。
  新房也贴了窗花,床上洒了花生红枣瓜子。林榆坐下只觉得硌屁股,坐了一路车闷的慌。他掀开盖头偷偷看一眼,发现卧房里没人。
  林榆索性扯了盖头,在床上捏一把花生红枣开吃。直到有人开门进来,林榆才手忙脚乱盖上盖头。
 
 
第33章
  贺家大房, 此时是截然相反的冷清。
  迎亲队敲锣打鼓从他们屋前路过,一路洒瓜子点心,连铜板也偶尔洒出两个。
  郑彩凤不肯干了, 冲出去挤进人群捡铜板,连小孩手里的也抠过来, 气的隔壁小孩坐在地上直哭。
  自打二房一走,家里能做事的只剩他们大房。两个老的整日哭穷,家里已经一个月没吃肉, 背地里却偷偷拿了五两银子给贺长顺。
  恰好被郑彩凤看见,躺在地上又哭又嚎, 闹着绝食绝水, 但她哪里是这种有心志的人, 绝了一炷香就没忍住。
  一听说贺家成亲, 她眼珠子一转,心思打到席面上。
  “二房家成亲的银子还不是爹娘你们给的, 这群没心肝的白眼狼,过上好日子就忘了你们。”
  她的撺掇有效果, 赵春花和贺大全一想, 是这么个道理。二房的钱, 还不都是他俩给的。
  一家人空手就去了, 站在二房家门口, 看一眼空出来的席位,二话不说坐过去, 理所当然坐下就吃。好吃的鸡鸭鹅全部扒到自己碗里,骨头吐了一地。
  这桌席面,周淑云早就定好了,是给隔壁张家的。被他们一群人占了, 让张家人尴尬的站在旁边。
  周淑云和孙月华在灶房里忙活,贺尧川被汉子们拉着喝酒,小溪也跟几个小哥儿在后院玩。
  还是张家的进灶房通风报信,周淑云才知道这不要脸的一家人跑来了。
  谁也别想坏了她儿子的好日子,周淑云左看右看,从菜墩上拔下菜刀夺门而出。
  还没等她动手,大房一家人忽然惨叫连连,每个人身上都挂满汤水,席面上的菜洒了一地,几条黄狗冲出来趁机吃肉。
  周淑云看傻眼了,她那已过门的儿夫郎掀了大房面前的桌子,揪着赵春花和郑彩凤打,一边打一边潸然欲泣。
  “你们黑心肝的,今日来毁我的亲事,是想毁了我辈子,我索性不活了,拉着你们一起去跳河。”
  他哭的越厉害,遮住的嘴角笑的越高兴。就这演技,他要是混娱乐圈,多少也能拿个影帝当当。
  周围的人原本想说嘴,指责大喜日子不请老两口。但一看林榆哭的这么伤心,又是没娘家的可怜小哥儿,顿时口风一边倒,开始帮着二房指责大房。
  被抢了席面的张家气的不行,也趁乱偷偷踹了大房两脚。
  林榆按着郑彩凤的头,把滚了一圈泥水的鸡块塞进郑彩凤的嘴里。爱吃你就多吃,还有。
  贺尧川被一群汉子拉到旁边院子喝酒,气氛高涨时,他突然听见前院的动静,脸色倏地下沉,扔下酒杯过去。
  自己乖乖巧巧的小夫郎,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竟被一群小人气的直哭。
  贺尧川把林榆扶起来,不由分说从柴屋拿起斧头,他动了砍人的心思。
  就连林榆也吓着了,憋出来的泪珠子挂在睫毛上,他连忙擦擦眼睛起来:“贺尧川我没事,真的,一点也没受伤。”
  白云村山高皇帝远,乡下村民打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不断胳膊断退,县太爷也不会管的太宽。
  况且他家占理,凭什么被欺负了不还手。
  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这一点,周淑云和贺尧山赶紧拦人,怕贺尧川太冲动。
  林榆也被吓到了,紧紧拉着贺尧川的袖子。
  大房一家终于清醒过来,今天再不走,就要留点残肢断臂在这里。郑彩凤和赵春花吓的哆嗦,缩在墙角不敢说话。
  贺长贵早就抛下他们,不要命似的逃出去。
  “我只问最后一次,以后还来不来?”贺尧川冷脸的时候,没了平时的温和,像酝酿了一场风暴的前夕。
  但凡大房敢摇头或者说一个不字,等着他们的下场不会好过。
  郑彩凤哆哆嗦嗦摇头,这才想起前几天贺尧川冲进贾家,为了林榆要砍人的事。她一阵后怕,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后悔来二房家闹事了。
  赵春花和贺大全头发花白,此时没了精气神,怔怔看着贺尧川手里的斧头,根本没想起贺尧川是她他们孙子,只想躲的越远越好。
  贺尧川收回斧头,一身红衣显出气势凌厉,他满意点头,随即转身对大伙道:“我本不想计较,他们却咄咄逼人,不肯给我们一个安生日子。如此,也不必做一家人。今日就签了断亲书,以后各不相干。若是再来我家欺负我家里的人,下场便不会像今日一样轻易放过。”
  贺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别说二房,就连村里不少人也厌恶大房一家人,走在村里都要避开的那种。贺尧川要断亲,他们心里只觉得痛快。
  林榆刚才是吓惨了,他没见过那一晚贾家的阵仗,忽然发现真实的贺尧川的模样,害怕只余他忽然笑起来,他看上的男人不是孬种~
  “我去写断亲书,”林榆小跑进卧房,前几日用自己攒的零花钱买了一个毛笔,正好派上用场。
  白纸红字写的清清楚楚,从此各不相干。
  贺尧川把大房一家人赶出去,周淑云和孙月华扶起桌子,把预备的菜再上一道,让张家人坐下吃。他们怕来的客人多不够吃,才多备了一桌,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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