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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阴鸷昏君的病弱小伴读(穿越重生)——柳不断

时间:2025-05-30 06:23:10  作者:柳不断
  霍铭岐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惊觉这处田庄远比他想像得更大、更广,那些日出前就在劳作的农民,日出后仍不知疲倦地在花田中移动着,陷入永动。
  “沈姑娘,你在想什么?”
  沈雪枫目光没有收回:“我在想……想我夫君。”
  霍铭岐皱了皱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迎著明亮的天色,他看见沈雪枫精致的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柔暖的光晕。
  他的衣衫黯淡、失去光泽,长发披散没有珠钗点缀,神色却很温柔。
  霍铭岐看得有些发怔。
  “你夫君……就是方才狗官说的那个什么纪湍?”
  他哼道:“他昨夜丢你一人在荒郊野外逃生,这种人有什么可想的。”
  “他没有丢下我,”沈雪枫皱眉反驳,“而且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今天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霍铭岐被他噎了一下,还想再反驳,但看沈雪枫有些生气了,不禁心下觉得好笑。
  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说两句不顺心的就要给人甩脸色看。
  这么年轻那么早成婚做什么?那人也真是,娶了妻子还不好好保护,让妻子一个人沦落至此。
  霍铭岐安慰道:“就算他不来也没事,我的部下会找来的,说不定比你夫君来得更早呢。”
  沈雪枫瞥了他一眼:“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阿芙蓉喝多了会搞垮一个人的心智,你若是真的对这东西有瘾,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提剑上战场。”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霍铭岐半信半疑,“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沈雪枫不说话。
  “这个宁源县令若是真能做我的主,早就威逼利诱让我按上手印了,刚才他如此生气都没有立刻喂我饮下那东西,显然,他不敢真拿我怎么样。”
  “你说得对,他自己做不了主,也没有权力决定你我的死活。”
  霍铭岐惊讶地说:“原来你也这么想,我们霍家军的名号举朝皆知,他忌惮也是应该的……”
  沈雪枫颇为实诚:“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应当不是你说的这样。蒴淮的子民全部被输送到宁源耕种阿芙蓉,这么大的动静怎会不引起周边的注意?我猜应当是这里的人官官相护,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所以才能将种植阿芙蓉的生意瞒这么久,杜京不动你,显然是在征求他主子的意见。”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聪明的,”霍铭岐眉目间又染上一丝不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沈雪枫只说:“我不知道。”
  他们能做的只有赌,赌姬焐会发现这里,赌他会及时赶来。
  杜京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一上午过去,日头升到最高,天气变得蒸腾难捱。
  火辣辣的强光照射在沈雪枫的头顶上,他却不住地冒着冷汗,因一上午滴水未进,此刻头脑晕晕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脸色也变得很差。
  沈雪枫努力将头低下去,用长发挡住脸侧,他不能晒伤,否则回到饶州后少不了被母亲和姐姐怀疑。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他以为自己要昏死过去了,突然有人揪着他的头发,令他被迫扬起脸。
  虚散的视线缓缓聚焦,眼是一个健硕魁梧的陌生人。
  他见沈雪枫没晕,又走到霍铭岐面前检查一番,沉声道:“大人要亲自喂你们服药,都给我清醒点,不许睡!”
  霍铭岐语气蔫巴巴的,唇瓣干裂:“他妈的……让他给我滚出来。”
  很快,换了一身衣服的杜京重新踏上高台,身后跟着端药的仆从,另有两人手里攥着鞭子,瞧上去凶神恶煞。
  沈雪枫眨了眨眼睛,虚浮的视线逡巡着高台下的花田,只见那些劳作的百姓纷纷停下来向他这处张望,一时间,这处高台成了整个田庄的焦点。
  杜京也不废话,抄起一只药碗,冷冷看了眼两人:“二位谁先来?”
  “你当真敢!”霍铭岐怒瞪,“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你会死得很惨!!”
  杜京叹道:“对不住了小侯爷,这也是首领的意思,我只是奉命办事。”
  他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去掰开霍铭岐的嘴,强迫他面向杜京。
  “小侯爷是男子,便先以身作则,如何?”
  杜京看也没看沈雪枫,迳自走到霍铭岐面前。
  他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沈雪枫,毕竟绑来一个商贾之妻无甚大用,远不如霍铭岐重要。再说了,女人只是调和官场往来的一剂春丨药,扔进烟花柳巷调丨教一番便能派上用场,实在不必费心。
  杜京将药碗递到霍铭岐唇边,抬起他的下巴就往里灌。
  这时霍铭岐飞起一脚踹上去,药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汤汁泼了两人满身,杜京连连后退,被下人接住才免得摔下高台。
  “呸,”霍铭岐将口中的药汁吐得一干二净,“狗官,你他妈给我等着!”
  杜京脸色阴沉:“侯爷可知这药材有多珍贵?容不得你如此浪费,罢了,左右今日必须看着你们喝下去,本官让厨房再熬制一碗便是。”
  “来人,把小侯爷的双腿也绑住!务必不要让他挣扎分毫!”
  杜京又取出另一只药碗,那本来是给沈雪枫准备的,谁料霍铭岐力气太大,竟挣脱了他的随从将药泼洒出来。
  沈雪枫在一旁看着,心揪到嗓子眼。
  霍铭岐这次无法挣脱,只能被逼灌下那满满一碗阿芙蓉。
  杜京将手中的碗丢到一旁,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接下来就是这位纪夫人了,后厨多的是阿芙蓉给二位享用,希望日后小侯爷能与小臣合作愉快。”
  “……”
  霍铭岐饮下阿芙蓉后,突然变得异常沉默,也失去了与杜京对峙的兴趣,他在一旁冷冷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杜京将那碗新端上来的汤药递到沈雪枫嘴边时,才沙哑着嗓音道:“不许……”
  沈雪枫此时已晒得神魂不属,自然听不清他的嘟囔。
  “不许……我说不许!”
  霍铭岐嘶吼着打断他的动作:“狗官!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反正我已经喝了阿芙蓉,再喝一碗又如何,这碗我替他喝!”
  “——侯爷这是要英雄救美?”
  杜京的眼神在气息奄奄的两人之间游弋,露出一丝兴味的表情。
  “若是想喝,以后有的是给侯爷喝,我看今日这碗就不必与女人争抢了。”
  他看着霍铭岐怒不可遏的样子,畅快地大声笑起来,迅速掐着沈雪枫的尖巧的下颌,抬手灌下去。
  沈雪枫已经没有力气与他推搡,只得咬进齿关,这时,杜京手上那只药碗骤然四分五裂,在他眼前飞速炸开,一片碎瓷擦着他的脸颊滑过,割出一道极细微的伤痕。
  变故发生得过于突然,杜京转头看去:“谁!是谁?”
  “大胆狗贼!见到殿下还不下跪?!”
  转瞬间,高台下便围满了官兵,只见秦羿在前开路,手中高举敕令:“此乃天子手谕,见殿下如见圣上,还不速速行礼?”
  霍铭岐在人群中见到自己的副将,当即惊喜地道:“江离,快来给我松绑!”
  谁知林江离只是远远地瞧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与其他人乖觉地让开一条路。
  只见一个衣饰耀眼华贵的青年浑身浴血,快步掠过他走到沈雪枫面前,三两下便将那些绳索割开,其他人只得跪地屏息,连抬头围观的机会都没有。
  沈雪枫松了绑,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便被姬焐一把按在怀里。
  “殿、殿下……”他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对不起,我不应该乱跑的。”
  姬焐收紧怀抱,像是要把他融在自己骨血里一般:“别这么说。”
  最初谁都没有想到流民真正的藏身之所并不在蒴淮,而是在五十里开外的宁源海域,都说狡兔有三窟,那些铁杀骑搜索时只查探到几处临时窝点,要想在短时间内查出真正的盘据地并不简单。
  幸好姬焐在查找沈雪枫的踪迹时在郊林中发现了一支竹简,沈
  雪枫用笨拙的拚音在上面详细地写了花田的方位。
  霍家军这才节省了大半时间,一刻不停歇地向这里赶来。
  沈雪枫心中颇感劫后余生,在姬焐的怀中彷佛汲取到源源的精神与力量一般,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他安抚地拍了拍姬焐的背,摸到一手鲜血,这才发觉姬焐一路杀过来,还穿着昨夜那套衣服,没能来得及更换。
  一旁眼见两人搂搂抱抱的霍铭岐忍不住开口:“我说,这里还有个人呢,能不能给我松松绑?”
  结合方才那些人口中所言,眼前这个衣衫染血的年轻公子应当就是此次担任蒴淮县令的三殿下。
  “还有啊,纪夫人,”霍铭岐提醒道,“你现在是有夫之妇,怎么能直接……”
  直接对大姬的殿下投怀送抱。
  沈雪枫听到这闭了闭眼,刚想解释,姬焐已冷冷地对他训道:“闭嘴。”
  “……”霍铭岐被他一激,“你——”
  林江离又道:“殿下,二营的兄弟们现已包围此处田庄,但凭殿下吩咐。”
  “这里的花田,烧了。”
  姬焐转身睨了眼跪在地上的杜京:“将这里所有的阿芙蓉药粉拿去熬汤,给他灌下去。”
  杜京听罢立即慌乱地道:“我,我是朝廷的人!不能动用私刑!”
  “是么,”姬焐从林江离腰间抽出一把剑,对准杜京的心口缓缓刺了进去,“不想喝,就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楼梯处突然冒出一个焦急的人影:“慢着,还请三殿下留他一命!”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均向他看去。
  那人拂了拂额间的汗,对姬焐行了一礼:“殿下,臣是春州刺史曹衡,数日前臣还曾与殿下在蒴淮有过一面之缘。”
  沈雪枫就站在姬焐身后,闻言探出头瞟了一眼。
  是个面熟的人,应当也去过县丞府的晚宴。
  姬焐皱眉:“有话快说。”
  “蒴淮与宁源皆是臣的职辖,殿下即便为圣上做事,也万不能越俎代庖,跨级办案,”曹衡俯首道,“这阿芙蓉花田种植一事臣也知晓,但杜京等人也只是在达官贵人之间秘密兜售,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请殿下明鉴!”
  他看上去恭恭敬敬的,实则言语间透出十足的底气:“至于那些流民,杜县令也不过是为他们寻了一处栖身之所,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你说何罪之有!”秦羿怒道,“蒴淮密室里那些被迫出卖身体的女子难道不是你们胁迫的?这田地中劳作的百姓难道没有受你口中的流民欺压?你去问问他们,看他们到底愿不愿意为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买卖!”
  曹衡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直视姬焐道:“不论如何,春州这一年为王朝交的赋税远超其他州府,孰是孰非,殿下应当心中有数,臣相信殿下不会轻易滥杀官员。”
  他话音没落,只听“噗哧”一声,杜京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血流成河。
  姬焐将手中的剑丢给林江离,好似根本没听曹衡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阻,接着吩咐道:“为这几人做事的流民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随后,他阴鸷的目光落在曹衡的脸上:“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些药就让刺史代劳吧。”
  曹衡不敢相信姬焐真的敢大开杀戒,更不敢相信姬焐竟然敢伤他。
  秦羿挥挥手,立时有人将他捆绑起来。
  “我可是当朝四品官员!若是死了,你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待姬焐与沈雪枫双双下了高台,秦羿惋惜道:“你说你碰到谁办案不好,偏偏碰到了三殿下,三殿下此人是没有良心的,谁劝都不好使。”
  “好了,你们也别干瞪着眼了,赶紧去厨房端药来!”
  最终,曹衡将田庄里所有的阿芙蓉药汤尽数喝了下去,由林江离代为执行,霍铭岐本想亲自为自己报仇,然他的部将怕他已对此药成瘾,说什么都不让他跟去观看。
  本应见那曹衡成瘾后痛苦不跌的样子,谁知他喝着喝着爆肚而亡,活活撑死了,秦羿听了只道可惜,死得这么干脆真是便宜他。
  至于被迫在蒴淮劳作的百姓,全部都被霍家军护送回了蒴淮县,当地的县官全都被姬焐的人锁在囚笼中,等候审问。
  而那些作恶多端的流民,与阿芙蓉花田一起不眠不休烧了三天三夜,距将士后来的回忆,那些天宁源近海的滩涂一直飘着甜腻诱人的香气,久久不散。
  奉姬焐之令,秦羿将田庄翻了个底朝天,随后又临时去查封刺史府,将杜京、杨县丞等人与他的书信往来全部缴获,最终列出一份长长的涉事名单,其中不乏有钟鸣鼎食之族与当朝重臣,私下里竟与曹衡合夥做出如此无耻的勾当。
  蒴淮负责利用驯养好的良家妇女讨好商贾名流,趁其不备暗中下药诱其成瘾,宁源则成为阿芙蓉的供应源,吸纳无数流民去压榨普通的无辜百姓,曹衡作为四品地方官,则依职务之便四处结交好友,甚至与皇都的重臣牵线搭桥。
  那份名单中,不少人都是显而易见的大皇子党,就连那最近颇得圣眷的齐平康都是大皇子党派内部举荐而来。
  蒴淮一案,暂时告一段落。
  临行前,沈雪枫又回了趟蒴淮,这里还是当初那个样子,荒芜、苍凉、满地狼藉,唯一不同的是有了活生生的人气。
  鹭鹭终于见到了她的阿姐,虽然与想像中的不同,她站着,阿姐躺着。
  纪府的医师说余霜的身体有明显的中毒迹象,判断不出是自尽还是他杀。
  鹭鹭一个字没有说,沈雪枫陪着她一起给余霜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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