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厌烦地皱了皱眉,冲着宴临打招呼。
宴临手指间也夹着烟,在看到陆念后,他识趣的将烟掐灭,甚至吩咐其他人也不要抽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陆念,陆总。”宴临起身搭在陆念的肩膀上,状似随意的偏头看了眼肖寒,笑问:“这位是……”
“我男朋友。”陆念同样笑着回应,他拉住肖寒的手,“知道你也在这里吃饭,我们俩上来敬你一杯。”
陆念不喝酒,肖寒一个人包了,他仔细打量着宴临,虽然他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只在看到他的瞬间,他就突然明白了许含光为什么不喜欢这人。
他给人的感觉就不舒服。
包间内的人给他们俩腾出位置,陆念和肖寒往那里一坐,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
陆念和宴临一样,商界大佬,能见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肖寒典型的知识分子,身上带有儒雅的气质,和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有明显的区别。
落座后,肖寒眼睛一转,看了一圈在座的人,陆念觉得他眼神太过直接了,轻咳一声算是提醒他,随后自己更加直接的开口:“我们刚和许哥一起吃的饭,没想到你们认识,就不请自来了。”
“许哥?”宴临挑眉,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陆念说的是谁。
“许含光,他来兴阳出差。”
“哦,他啊!”宴临反应过来,嘴角瞬间勾起,眼神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他没来吗?”
他一边说还扭头看向了同样愣住的连暨。
肖寒和陆念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去,瞬间找准了目标,他们对连暨的第一印象:男大就是男大,年轻真好!
第76章
“他身体不舒服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和你见一面。”陆念笑着开口,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
宴临没有看陆念,反倒是远远睨了眼连暨,“他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怎么找你去了,我很可怕吗?”
陆念耸了耸肩,“也有可能是他不想单独见你。”
“得了,我又不能吃了他。”宴临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在场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行事作风,听后一个个神色暧昧,冲着他道:“宴总看上新人了,谁这么不识趣,有多少人想见你都见不到呢。”
宴临仰着头看向说话的那人,他玩味的笑了笑,“他啊,清高的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比不上他。”
他们没想到宴临居然会夸奖人,并且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些自豪。
肖寒瞟了眼连暨,不得不为他捏了把汗,看这架势宴临势在必得啊。
宴临很少谈论一个人,见他打开了话匣子,那些想要套近乎的人开始不断奉承他,一时间饭桌上满是污言秽语。
他们不知道许含光是谁,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把他当成宴临新看上的玩物,出口的话难听的很。
一开始宴临还会眼神制止,后来那些人把他捧得太高,他有些得意忘形,瞬间就不在乎了。
况且他混在酒肉池中太久,虽然心里清楚许含光是什么样的人,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将他拉下水,他也想见识一下自诩清高的人臣服在他身下的样子,那样才刺激,生活才更加有趣。
众人还在谈论着,突然“咣铛”一声巨响,特别大的动静,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的视线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连暨已经站了起来,他坐的椅子早已倒在身后,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正蜷缩着身体,痛苦的捂着腹部。
连暨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他不仅不怕,甚至顺手拎起桌面上的空酒瓶,“咚”的一声,他将酒瓶底部在桌上砸碎,露出尖锐的玻璃刺。
他先是瞟了一眼稳坐在那里的宴临,随后看向对许含光言语侮辱的几人,他用瓶子指了指他们,道:“TMD,你们嘴巴都给老子放干净点,”
连暨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人,他拎着瓶子靠近宴临,故意放在他右手边那人的脖子上,冷冷道:“你们给老子记住了,许含光是我的人,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你们一个个身价上亿,应该不想还没享受就嗝屁吧,多打听打听,老子是出了名的混账不怕死,有本事就和我碰一碰。”
宴临脸色有点难堪,谁都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肖寒暗道不好,在他开口前已经迅速地站了起来,他走到连暨身边摁住他拿着玻璃瓶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吓吓他们得了,别给含光惹事,你也不想他担心你吧!”
连暨转头看向肖寒,知道他们是许含光的朋友,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他将碎瓶子往地上一扔,扭头离开了。
肖寒冲着陆念使了使眼色,今晚这事故出的要有人善后。
这事毕竟因他们而起,陆念又有话语权,他留下摆平这件事正好,起码要把宴临和地上受伤的那位安抚好。
肖寒追着连暨离开,在电梯口追上了他。
“发这么大火,你知不知道里面坐的都是些什么人,得罪一个你以后还怎么混。”
“反正也混不下去了,我何必在他们面前装孙子。”连暨的语气并不好,公司接手的项目一个个变成了难题,他那里不知道是被人故意针对了,现在闹僵了更好,省的自己再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们。
肖寒这下高看了他几眼,年轻人果然有血性,他刚刚要是忍了,他都要怀疑许含光的眼光了。
更别提,连暨为了自己的事可以一再忍让,但涉及到许含光,他一刻也忍不住。
这样一想,肖寒对他更满意了。
“含光这次选男人的眼光很不错。”他不避讳的笑着评价。
连暨把这句话听进耳里,有些想笑又有点害羞,他意外的开口:“你们知道我。”
“知道,含光提起过你,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今晚这场面我应该会记得很久。”
连暨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脑勺,想起刚刚在包间内的场面和他说的那些话,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
这要是被许含光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现在依旧没有变成熟,做事还是只靠拳头。
他们走进电梯,连暨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裤缝,他道:“今晚的事你能不告诉许哥吗?”
肖寒侧头看他,“为什么怕他知道?”
“不想让他觉得我还是这么冲动。”这两年他看似脾气好了许多,可这都是他努力忍着的结果,他怕给许含光惹事,更不想让他对自己失望。
肖寒理解地点了点头,他道:“我明白你在意的点,不过含光未必会在意这些。”
“还是瞒着他吧,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连暨的声音越来越低,提起来还是有些难过。
肖寒没道德的笑出声,“刚不还说他是你的人吗?现在又不认了。”
“啧,闭嘴。”连暨尴尬的脚趾扣地,他急冲冲地往外面走,边走边道:“我叫连暨,先走了。”
“肖寒,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你和含光一起来的。”
-
许含光带着醉意回到酒店,他特意在前台问了连暨,想知道他有没有忙完回来。
前台知道他们是一起的,加上这是陆念公司旗下的酒店,上面领导提前打过招呼,因此对他格外客气,热情地回复了他。
得知连暨还没有回来,许含光回了房间也没有直接睡下,反而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晚上十一点左右,走廊中有了声音,许含光竖起耳朵去听。
就在他猜测是不是连暨回来的时候,自己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
他愣了两秒后,下床走过去开门。
连暨就站在他房间门口,看到他后,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买了养胃的粥,要不要喝点。”
许含光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想浪费他的好心,于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打包好的外卖。
他垂眸的瞬间,看到他手背上有几道划伤的口子,血液凝固成了几道疤痕。
“晚上和朋友喝了点酒,不难受,你呢,手怎么弄得。”许含光盯着他手上的伤口问。
连暨立马将手背在身后,这是他被玻璃渣划伤的,起初没注意,伤口也不疼,现在被许含光一问,他倒是觉得伤口处隐隐发麻,针刺似的疼。
“没事,不打扰你休息……”
“进来,我给你上药,”许含光转身走进房间,开口的语气不容拒绝。
连暨愣了愣神,咬着嘴唇跟着他进去。
许含光准备的很全面,出个差也带了小药箱,他从行李箱翻出来,用碘伏消毒给他上了药,贴了两个创可贴。
连暨没坦白是怎么受伤的,许含光就没有逼问他,只是在上好药后,他说:“其实我现在没资格这样对你,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别伤到了。”
第77章
连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创可贴将他划伤的地方遮住,心中的划痕似乎也在瞬间被许含光治愈了。
他拉住他即将抽回去的手指,不舍的开口:“你今晚是不是喝醉了。”
“嗯?”许含光有些奇怪,他垂眸俯视着连暨,“还好,回来洗了个澡酒醒了一半。”
“你醉了,我也醉了。”连暨执拗的开口,他猛地起身将许含光圈禁在自己怀里。
突如其来的举动,许含光没有防备,整个身体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胳膊也撑在了后面的墙上。
他满脸疑惑,还来不及询问,连暨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了下来,蛮横地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
许含光现在的姿势有点不舒服,他接受着他的吻的同时,张开手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没有了胳膊的支撑,许含光的后背靠在了墙上,他退了一步,连暨就跟着向前走了一步,却始终没有放开他。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连暨的意思,被吻的缺氧后,他终于不舒服的嘤咛一声。
连暨松开了对他的攻势,转为缓慢地亲吻。
许含光紧紧抓住他的后衣领,在唇齿间回应他:“你说的对,我醉了。”
醉后没有行为意识,做什么都可以,对吗?
今晚,他给了连暨机会。
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连带着一道声音闯了进来,打破了沉溺在情欲中的俩人。
“原来你在这儿,我给你……”鹿嘉白的声音很突兀,他看清房间内两人还纠缠在一起。
连暨吻着许含光的动作被人打断,他有恨的转头看去,语气中盛满了怒意,他吼了一声:“滚!”
鹿嘉白惊了一下,他浑身一抖,将自己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仔细去听,连暨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铃声还在响着。
刚刚两人太过专心,反而忽视了其他动静。
“滚啊!”连暨依旧恼怒地吼了一句。
许含光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嘴唇,他嘲弄的轻笑一声,让连暨的心都揪在了起来。
他紧张地回头看着他。
许含光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连暨迫切地开口解释。
许含光笑着点头,“我知道。”
“那你……”
“我酒醒了。”
许含光当然知道他和鹿嘉白没有关系,可现在,他们也一样。
他给了连暨机会,只是当他们之间出现了另一个人,在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时,他无法完全不在意。
连暨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痛恨自己是清醒的,刚刚进门前,他觉得自己上完药就离开,所以没有把门完全关上。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真他妈后悔。
连暨黑着脸离开,鹿嘉白被他的神色吓到,他抱歉地看了一眼许含光,关上门走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放弃,刚刚要不是自己出现打断了他们,搞不好他们今晚就旧情复燃了。
鹿嘉白跟在连暨身后,忍不住提醒道:“你怎么还和他纠缠在一块,你不知道他男女通吃吗?表面上正经,实际上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连暨回头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少在我面前挑拨离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逼我动手扇你,从现在起,你爱滚哪儿去,别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去招惹他,”
说完,他就开门回房,将鹿嘉白当做陌生人一样。
两天后,许含光去见了宴临,肖寒和陆念作陪。
也许是自己的那点心思没藏住,宴临这次见到许含光,眼神直白了许多。
他闲适的靠在沙发上,抬眸睨着走进来的许含光,轻笑道:“我们又好久没见了,含光。”
许含光看到他的时候,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也是他一直不想见他的原因。
陆念和肖寒正要落座,宴临一个眼神制止,他道:“让我和他单独谈谈,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当然,宴总不是那样的人。”陆念点点头,回头看向许含光,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许含光点头同意了,这毕竟是他和宴临的事,有些话不方便被人知道。
陆念和肖寒离开后,偌大的会客厅内就只剩他们两人。
许含光不舒服地呼了口气,他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于是率先开口道:“宴总,我们之间应该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我针对你,你指的什么?”
“网上那些谣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差点毁了我。”
“哦~”宴临意味深长的开口,甚至拉长了尾音,“秦之淮告诉你的吧,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这就把我卖了。”
“你别转移话题。”
“是我干的。”宴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笑道:“你刚刚说你事业差点就毁了,看来我收手收的快了,应该再让舆论发酵一段时间,等你没了工作,是不是就会选择依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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