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往上起,却发现身体一点力气没有。
巨力鼠看了他一眼,笑笑。
他一条腿跨上床,一把捏住司珏的下巴,在司珏毫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将那杯水灌进他嘴里。
司珏紧咬着牙关,用舌头将水往外抵,奈何双颊被巨力鼠紧紧捏住,使劲往上一抬,不可遏制的,他咽下了些许掺了不明粉末的水。
他猛地推开巨力鼠,手指插。进喉咙里想靠催吐把水吐出来。
“别白费功夫了。”巨力鼠嗤笑一声,闲适从容扯掉身上的浴巾丢一边,“这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药,本来想用在lily身上,结果听到lily请假的消息还觉得可惜,不成想……中国有句古话叫,祸兮福所倚,竟然让我捡了天大的便宜,套到了比lily素质还高的玩具。”
大价钱买来的药果然不是一般药物能比拟的。
司珏刚喝下短短几分钟,便觉下腹开始发胀,滚烫的气流循着血液侵占全身。
心跳得很快,他并不怀疑以策划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搞点男主和NPC的18R剧情都不觉奇怪。
就是……
就是……
明明萧阙早就告诉过他,他的计划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性和漏洞,而自己自诩菁英出身,菁英和普通人的区别更在于解决问能力的高低,他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他解绝不了的事。
而萧阙,就像一位沉稳、安静的马夫,停靠在悬崖边缘,等待自己这匹被骄傲蒙蔽双眼的小马驹在靠近悬崖的那一刻及时拉动缰绳,把它从悬崖边拽回来。
可这匹出生起就生活在豪华宫殿中,被人类精心豢养的小马驹,并不知道以它微弱的力量根本无法同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中抗衡,还骄傲地认为,迎着疾风骤雨前行的行为叫做勇敢。
滚烫的泪水顺着司珏眼尾落下,淌过脸颊流进耳朵里。
巨力鼠爬过来,手指抚过司珏眼底的泪,笑吟吟道:
“别哭宝贝,我虽是战场上的狂徒,可也是床上的绅士,那些男人和女人同我试过一次后,总是回味着与我在情。欲间翻云覆雨的感觉。”
司珏推开他的手,撑着床铺把身子往上挺,想要在药物彻底生效前快速逃离这个滥觞地。
巨力鼠笑眯眯的一抬手,只使了很少一点力气便将司珏推回床上,随即骑身上去。
司珏颤抖着道:
“如果我今天真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和你的美利坚共沉沦。”
这句态度强硬的言论换来巨力鼠一声嗤笑。
他俯下身子,凝望着司珏沾染了些许情。欲的脸颊,湿润微红,春波荡漾。
“你的声音很好听,不断撩拨我的心情是想做什么呢。”
对方满不在乎的挑逗,更让司珏吞了苍蝇般恶心。
除了牙尖嘴利,司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祈祷么。
可就像萧阙所言,生活不是小说,不是每次危难当头都有骑士乘着七彩祥云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巨力鼠见司珏不再说话,当他是学乖了。
他手指轻捻着司珏肩头细如银丝的吊带,手指一勾,稍稍发力,肩带断开。
司珏紧紧咬着牙,睁到极致的双眼布满血丝,带着一丝肃杀。
如果,他做不成故事中的王子,也无法拥有时时伴于他左右的骑士,那就做一名为自己而战的圣斗士。
菁英的字典里,永远没有放弃二字。
司珏眼眸一转,望见了床头柜上的氛围台灯。
抽出身体中为数不多的力气抄起台灯,趁着巨力鼠在他身上乱摸之际,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嗬……”
台灯在巨力鼠头上裂开,他捂着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手拿下来一瞧,流血了。
“FUCK!”
在这声国际通用语言中,司珏趁机会从他身下钻出去,跌跌撞撞往外跑。
“该死的男妓!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
巨力鼠不愧是巨力鼠,脑袋上破了个血窟窿都不影响他三步两并做追上,一把抓住司珏的手腕往回拖。
他从背后抱住司珏,双手紧紧将司珏的双臂扣住,夺走他最后的挣扎机会。
司珏只觉身体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裹挟着扔在床上。
他挣扎着往上起了一半,沉重的躯体从背后压下来,双臂锁住他上身的同时,强有力的双腿也紧紧缠上来,顺势锁了他的下身。
“你很牛逼,我从没想过一个普通人还能让我使出这一招。”巨力鼠狞笑着,腾出一只胳膊扣住司珏的脖颈。
一阵窒息感过后,司珏脑海中闪过细碎的片段。
圆环牢笼中的格斗台上,七岁开始学习泰拳的钢铁人被北美战王巨力鼠锁住全身,完成了裸绞术。
过往十三年里,承载着来自全世界的冠军的UFC格斗大赛中,巨力鼠凭借一招裸绞术神挡杀神,佛挡屠佛,成了全球再无对手的绞杀王。
十三年间,格斗技巧不断改良、进步,可依然无人能破解这招裸绞术,也让巨力鼠成了当之无愧的不败战神。
司珏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初萧阙用裸绞术锁住他时其实有温柔地收了力道,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浑身骨肉几乎都要被挤碎那般剧痛。
泪如雨下,心中一片悲凉。
想起萧阙的脸,虽然只有朦胧的模糊记忆,可还是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从心头冒出。
过往一帧帧一幕幕像走马灯一般从脑海中划过。
被时间淡忘的萧阙的言辞此时每个字都清晰闪现脑中,他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和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在裸绞尚未完全成型前,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倏然,这句话就像文档里一个个冒出的小字,形成了动态片段,从脑海中一瞬而过。
司珏立马低下头,无视掉后面那人不断挑衅的“服不服”。
他观察着巨力鼠的动作,或许考虑到自己是普通人,如果他像对待对手那样真的完全施展裸绞,自己多半会直接一命呜呼,所以刻意留了一手。
怦怦!怦怦!
司珏心跳如雷。
他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尽量不去顾虑当下的处境。
试图从布局严谨的肢体侵占中找到漏洞。
接着开始回忆萧阙当初是怎么教他抓住机会破解不可能破解的裸绞术。
是说,拉住那只扣住他右臂的手。
司珏抬起左手掐住巨力鼠的右臂,使劲往下一拉。
他也不知道药效还在不断发酵的自己何来这种力量,大概是危难当前,人的大脑中瞬间形成的防御机制为他迸发无穷的力量。
然后,用解放出来的右手扣住巨力鼠勒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的大鱼际,往下拉。
接着,用下巴抵住这只胳膊,防止他继续发力。
最后,拉过这只手臂,反向使力,扭转乾坤。
再附带一个肘击大礼包。
“嗬啊!”
巨力鼠发出一声痛呼,不知是被司珏这不盈一握的小手腕造成了不可思议的伤害,还是刚被开了瓢的脑袋瓜又开始流血。
身体解放出来后,司珏一个灵活转身扑到床下,捡起裂成两截的台灯底座,朝着巨力鼠脸上补了致命一击。
“去死!”
司珏留下一句结案陈词,不顾还在床上疼到打滚的小老鼠,提起高跟鞋夺门而出。
身体很烫,四肢绵软,他靠着身体带来的紧急防御机制,给予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跑出了夜总会。
八月底的夏夜涌动着微凉潮湿的风,华灯下的大街车水马龙。
司珏怔怔站在马路边,赤着双脚,肩带断了一边,凌乱的头发垂悬在唇边,被汗水濡湿。
他不停做着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夜风微凉,身体却滚烫似火球,下腹也仿佛要炸开一般,底裤湿了一片。
司珏咽了口唾沫,明明已经逃出来了,可眼泪还是疯狂下落,永无止境。
原来骑士真的不会每次都能在他危难之际英勇现身。
可骑士教会了他怎么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怎样用他纤瘦的手腕同世界的不公抗衡,更教会了他,如何拯救自己。
心情在空荡宽阔的山谷间翱翔,跨越千山万水。
他看到了站在悬崖边静静凝望他的骑士,没有任何动作,只有视线在无声中交汇在一起。
“萧阙……呜呜呜……”
司珏像个小朋友一样站在夜总会门口嚎啕大哭。
周围人议论纷纷,看着满身狼狈又哭个不停的漂亮小姐,思绪无限遐想,考虑着要不要帮忙报警。
“吱——”
黑色的迈巴赫在他身边停下。
第34章
后座车窗打开,漆黯车内若隐若现一张冷漠森寒的脸。
司珏怔了下,立马抬手用力擦过眼睛,再擦擦嘴巴。
唇彩在唇角蹭开,留下一道艳丽的红。
车里的庄晟视线从他身上一瞬而过,语气淡淡:
“你不为人知的癖好还真不少。”
司珏垂在大腿一侧的手暗暗收紧。
“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别说你不是跟踪我。”哪怕再狼狈,也要骄傲地挺直腰板。
庄晟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在他暴露的大腿上短暂停留过。
“上车,送你回去。”他低低道。
司珏本想照例来一句“你求我”,可不断发热的身体快要将他的骨肉烫化掉,他没信心能用这样的身体走回家。
“算我求你,上车?”
司珏什么也没说,庄晟倒学会提前预设危机了。
他没心情和庄晟打嘴炮,拉开车子爬进后座。
紧紧拢着双腿靠在车门上,虽然表现得很骄傲,腰板挺得笔直,可小腹上一股股袭来的膨胀感扰乱了意志,不可控地缩了身体。
前座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将车内灯光调暗了些。
被黑暗拥抱的司珏反而因此产生了点点安全感。
“怎么在夜总会出现。”身边的庄晟忽而问道。
司珏看也不看他,也不想回答。
他怕自己说一个字都会难耐地漏出一丝呻。吟。
药效开始发作,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密密麻麻冒出。
原本抱着身体的手臂不着痕迹落下,停靠在大腿边,顺着薄薄的黑丝悄悄探过去,来到了双腿中间。
很想……碰一碰……
可是车里有人,与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无异。
脑袋开始发麻,骨头里散发出的滚烫开始蔓延全身,司珏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皮肤的热意还是车内空调太高。
呼吸变得无法控制,长吁短叹间,是失去节奏的破碎。
前座司机忽然道:
“庄总,您想听音乐么。”
庄晟单手抵着下巴,目光平时前方,平静无风:
“嗯。”
司机打开了音乐。
音乐响起的瞬间,司珏重重吁了口气。
好希望,音乐声再大一些,灯光再暗一些,不,最好是关掉。
他的手搭在双腿中间,身体如颤抖的落叶,一个劲儿下坠。
底裤潮湿太难受了,黏腻包裹着大腿,他好似听到了湿润的“哒哒”声。
司珏喉结不断滑动着,修长美颈绷得笔直。
他余光悄悄看了眼庄晟,见他欣赏着车外夜景,于是悄悄打开一点双腿。
“哗——”
倏然,庄晟脱了西装外套扔过来,将好盖住他的大腿。
“天气开始凉了,多穿点。”
突如起来的衣料摩擦,司珏下意识夹紧双腿,西装的袖子被夹在双腿中间。
司珏搭在**的手紧紧攥住,努力控制着气息:
“谁……谁说冷了……”
庄晟不发一言,视线穿过车窗落在外面的火树银花上。
音乐声很大,但他还是听到了身边克制隐忍的轻哼声。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下。
司机为了保证老板安全,往往都是慢行细看。
但这一次,车开得很快。
“是这个小区吧。”
半小时后,司机放慢了车速,打量着眼前上世纪的老破小。
司珏的注意力从手中抽出来,望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意识不清地道:
“嗯……嗯……”
车子停下,司机落了车锁,不发一言等待司珏下车。
司珏也知道到了目的地,迷迷糊糊的,手指按住门把手,刚要起身。
下身忽然传来一阵水流感,底裤更湿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男人也会流水。
随着身体细微的动作,那里像发了大水一般,司珏试图抓住混乱的思绪考虑清楚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黑暗遮住了他潮红的双颊,细汗随着一并沁出。
透过车窗,他望着通往家门口的漫漫长路,第一次真切体会到“道阻且长”。
他没信心能拖着这副破烂又敏感的身体顺利走回家。
哪怕只有百来米。
脑袋和小腹一起膨胀到快要爆炸,紧致包臀的短裙上明显看得出凸出的湿润痕迹。
司珏咬着牙,也顾不上已经明显失控的呼吸,按下门把手。
倏然,身边的庄晟下了车。
司珏怔怔望着眼前的车门被人打开,高大的身形俯下来,一手搭在车门上,声音冷冷淡淡:
“我看你好像太累了,连路都没办法走了,是么。”
他呆滞的神情像个没有生命的假人,目光涣散,眼底噙着泪,明珰乱坠。
微红的鼻尖轻轻抽动了下,不可抑制发出一声轻哼。
混乱的意识带走了骄傲的本性,司珏想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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