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喜欢听这个?”
傅临辰低头戳着碗里的面条笑了笑,抬头意味不明道:“我也喜欢。”
柏洲涨红着脸瞪了回去:“再说话我就不管你了。”
傅临辰马上噤声,低着头闷声吃面。
柏洲的手机不能用,就坐在餐桌对面用傅临辰的手机玩消消乐。
毛绒绒的脑袋低垂着,双脚脱了鞋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窝在靠背上,每听到一声“Unbelievable”,嘴角就轻轻上扬一下。
傅临辰挑起面条,热腾腾的雾气氤氲在眼前,隔着这层白色的纱幔男人的目光仿佛化成了水,将少年无形的包裹。
傅临辰想快点吃完好抱着少年回房,又想细细品味少年亲手做的面。
在反复的纠结品味中,傅临辰终于将一整碗面都吃光,拿着碗筷快步起身去厨房刷。
柏洲从“紧张又刺激”的游戏中抽空抬了个头看到男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厨房刷碗,这才又重新收回目光继续纠结最后一步该怎么走。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双脚突然腾空,被男人整个抱在怀里。
“你干嘛?”
“洗澡去喽!”
“我还差一步呢!我……”
少年未尽的话语尽数被男人收进口中,浴室里渐渐蒙上雾气,朦胧的玻璃上隐隐透着交叠的人影。
卧室内的空气不断升温,空调都压不住的热气在窗户上吹出一层层水珠。
诺大的床铺上柏洲竟找不到一处安稳的地方,男人步步紧逼,柏洲只能紧咬着唇肉仰着下巴颤抖着向后退,却被男人扯着腿大力拉了回来。
“今,今天不对。”
少年蒸的发粉的脸颊侧过头,眼里雾气弥漫,被咬的艳红的唇肉微张,颤抖着控诉男人今天的行径。
“哪里不对?”
男人从少年娇嫩的胸膛上抬起头,大手轻轻拍了拍,侧着脸吻上少年修长的脖颈。
“之,之前不这样。”
柏洲颤着手臂去推男人不老实的大手,嫩白的手攥着床单又向后退了退,直到后背碰到冰凉的床板,
傅临辰哑然失笑,紧跟着向前,抬起少年一只腿在唇边啄吻,“之前哪样?”
“反正不这样!”
“那我们今天就玩点不一样的好不好?”
说完根本不给柏洲回答机会,俯身低头含住少年艳红的唇瓣。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永远都不可信。
说好了叫哥哥就停,结果柏洲嗓子都快叫哑了,也不见人停,反而越来越起劲。
气的柏洲一口咬在男人沁着汗的肩膀上,并发誓再也不会上当了。
结果没过多久就又被人哄骗着换了称呼。
“这次一定了,洲洲宝宝,再相信我一次,嗯?”
柏洲把脸蒙在被子里,闷着不出声。
男人抬手将被子抽出来,低头吻上少年泛红的耳垂,“别闷坏了,洲洲宝贝再信一次好不好?”
柏洲抬起胳膊横在眼睛上,颤着声线再次走进了男人新的骗局中。
“老……老公。”
夜色更深了。
窗户上的水珠无声的滑落,缕缕微光透过窗纱铺盖在大床上熟睡的两人身上。
被单大部分都盖在少年的身上,男人赤裸着的上身布满了像猫挠一样的抓痕,大手揽在少年的腰间,怀里的少年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窝在男人的胸口处睡的正熟。
男人睁开眸子,微微起身,本就搭在腰间的被子又落下几分。
傅临辰倚在床头低头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少年,目光柔和似水。
一想到一会还要去上班要和少年分开一整天,傅临辰就想时间立刻暂停,然后窝回去搂着少年睡到天荒地老。
傅临辰搂着人亲了两口在少年软乎乎的发顶上,正准备“艰难”的起身,怀里本该熟睡的少年睫毛轻轻颤动,傅临辰立刻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柏洲撑着身子坐起来,不知是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发出小声的闷哼声。
柏洲面色难看的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气的想要一巴掌呼下去,临近男人的脸颊时又哼了一声收回了手。
却没想到刚收回一半的手在半空中被男人截停,拉着放在唇边啵啵的亲了两口,男人哪里还有半点熟睡的模样?盈盈的笑意满的快要溢出来。
自知又被欺骗了的洲洲大王,气的毫不客气的扑到男人身上手脚并用的一顿撕咬。
男人好脾气的躺在床上任由洲洲大王耍威风,甚至还主动的扬起脖子方便柏洲动作。
柏洲想到刚才睡衣摩擦过的地方隐隐发痛,对着还在一脸享受的男人“邪恶一笑”。
俯身低头一口咬在了男人起伏的胸膛上,如愿的听到了一声闷哼,这才得意的起身在男人胸前拍了拍。
下一刻还在上扬的嘴角一顿,迅速从男人的身上跑下去,随手抽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变态!”
傅临辰面色无辜的起身,将迎面而来的抱枕从脸上拿下来抱在怀里。
柏洲转头跑进洗漱间,不再和这个狡猾的男人共处一室。
——
傅氏集团的员工今天都发现了一件不算秘密的大秘密,那就是傅总好像有另一半了。
为什么说不算秘密,那就要说说这位反常的将领口敞开的傅总今天的所作所为了。
先是从来都一丝不苟的西装有了褶皱不说,就连领口的扣子都被解开一颗,特意露出带着红痕的脖颈。
眼看着没人敢上前询问,傅总无奈的在公司大群里怒发几十万的红包。
设计部小刘:傅总这是……
傅临辰:我要结婚了。
傅临辰:【红包】
好吧,原来豪门也出恋爱脑。
众人纷纷在群里吹起彩虹屁,什么“金玉良缘”,“天造地设”,“恩爱到白头”,什么好听的话都往里面发,把傅总哄的又发了好几个。
财务部的小王恨不得立刻化身老板娘的毒唯,好靠着嘴炮发家致富。
傅临辰成功的得到了全公司的祝福,心满意足的回到办公室开始美好的一天。
柏洲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为了提升自己做任务的“专业素养”,开始看起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博弈论》等理论著作。
傅临辰一下班就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少年,薄薄的毯子盖到小肚子上,怀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睡得正香,昏黄色的灯光打在少年的身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傅临辰将人轻手轻脚的抱回卧室,第二天就发现少年又换了个新乐趣。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
柏洲紧张的蹲在沙发上握起拳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机屏幕,连傅临辰回来了都没发现。
“洲洲,过来吃完饭了。”
傅临辰今天专门提前下班回来给柏洲带了他最爱吃的一家菜,可在伟大的熹贵妃回宫滴血认亲面前都变的食之无味。
柏洲迅速吃完饭,又握着遥控器跑回了沙发上。
傍晚,傅临辰处理完工作洗澡出来,柏洲仍然一动不动的蹲在电视机面前。
“洲洲,回房间睡觉了。”
“嗯,你先睡。”
柏洲目不转睛的“学习”着,随口敷衍了两句。
“别看了,已经很晚了,对眼睛不好。”
傅临辰凑过去亲了亲柏洲的下巴,结果被柏洲以挡到他电视的理由推开了。
傅临辰迎难而上,握着柏洲的手探进自己衣服下摆,暗哑着嗓音凑到柏洲的耳边,“不一起玩游戏了吗?”
柏洲头都没转的将手抽了出来,谁都别想影响他学习!
傅临辰面色难看的坐在一旁,捡起来被柏洲扔到一边的《孙子兵法》。
“洲洲,咱们明天还是接着看这个吧。”
这次柏洲连理都没理他。
就这样,傅临辰连着好几天晚上陪着柏洲坐在客厅刷完基本国内所有宫斗剧,眼看着柏洲还要将魔抓伸向国外,傅临辰不得不出卖色相努力来挽回这个男人的心。
日子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婚礼就这样一步步逼近了。
第27章
婚礼就定在了初八, 越是临近婚期,傅临辰便愈加粘人,后面几天更是一口气也请了好几天的婚嫁, 在家里陪着柏洲磋磨时光。
婚礼当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殿堂被鲜花和白纱交缠着披上嫁衣, 阳光透过玻璃在宴会厅中洒下斑驳的光。
整个婚礼现场比柏洲第一次见到傅临辰的那间宴会厅还要豪华上百倍。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傅临壹和池书翊被单独安排在了同一张桌上。
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好一会儿, 柏洲将化妆间的人都支了出去。
诺达的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
柏洲打开新买的手机先给傅临辰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有事情找他,让他快点过来。
然后找到那个许久未见的联系人, 给池书翊发了这么多天的第一条消息。
柏洲:你来了吗?
对面不知道是收到了没有, 一直没回,就在柏洲以为他没来的时候, 手机才传来消息提示音。
池书翊:嗯。
柏洲:那你现在能来化妆间找我吗?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这次过了很久对面都没有再回。
“叩,叩。”
柏洲过去开门, 是傅临辰。
“怎么了洲洲?”
来人一身和柏洲相衬的深色的西装,银灰色的领带整洁的系在领口,发型是三七分的侧背头,冷峻的面容还未开口, 光是见到少年那刻便柔和了几分。
柏洲拉着人进来, 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就是想见你。”
柏洲今天计划很简单,但却是他努力钻研多天, 能想到最好的。
那就是在婚礼上当着傅临辰的面和池书翊表白。
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傅临辰的面, 柏洲把这称之为制衡之术,如果他单独和池书翊表白的话,保不齐又要被抓起来, 更别提被拒绝了。
有傅临辰这个未婚夫在,一方面池书翊会清醒一些,另一方面也是让他和傅临辰清晰的看到他是个多坏的人。
这样等他离开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池书翊还没来,柏洲便将傅临辰拉到化妆台前坐好,讲一些有的没的来拖延时间。
傅临辰却打断了柏洲的话,拉着柏洲的手认真道:“如果想聊天的话,就和我聊聊你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严肃,随而对柏洲眨了眨眼睛半是玩笑道:“和我多说一些洲洲的事情,我才不会走。”
柏洲一顿,抿了抿唇,半晌才缓缓开口:“那你想听什么?”
“就洲洲小时候有哪些有趣的,或者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和你有关的我都想听。”
柏洲想了想,从自己无趣的记忆中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
“我小时候画画其实很有天赋的,我在上小学的时候经常有班上的男生围在我身边,追着我说我长得不像男孩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还有一次有人在我的笔盒里放了蟑螂吓唬我,想看我哭的样子会不会和女孩子一样。”
柏洲哼了一声接着道:“我才不会哭呢,那么多难过的我都没哭,第二天我就趁着午睡,拿着黑色的水彩笔在他脸上画了一只大蟑螂!”
柏洲一提起这个就忍不住骄傲,谁说他没有男子气概的?他明明就是超级厉害的洲洲大王!
“那只蟑螂我画的可好了,栩栩如生,堪称他本人成精!”
傅临辰安静又耐心的听着柏洲讲小时候的故事,听他轻描淡写的掠过自己被欺负,听他“耀武扬威”的和自己炫耀他一点也不好欺负。
傅临辰心口软的发烂,像是有酸水在胸口中蔓延,让他开口都带上了苦涩:“洲洲好厉害。”
“那当然!”
柏洲就没听说过谁家的坏孩子被欺负了,还不会还手的!他才不会给坏孩子丢脸!
傅临辰拉着柏洲抱在怀里,轻轻的啄吻着柏洲的下巴,用鼻尖去蹭柏洲的脸颊。
就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黏腻腻的蹭着柏洲寻求安抚。
他总是会习惯性的通过柏洲的一言一行来去猜测真正的柏洲是什么样子的,有着怎样的过去,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惹人爱。
在他眼里,柏洲这样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应该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宝贝,可现在却发现不是的。
这种认知比他知道柏洲会走还让他难过,甚至情不自禁的去想柏洲到底为什么会不健康?还要一直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任务。
可他却不能问,他答应过那个没用的电子宠物不给柏洲添麻烦的,如果被柏洲发现他有意识,只会让柏洲有压力。
柏洲虽然不知道傅临辰怎么突然变得很低落,因为在他眼里那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很值得难过的事情,但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开心?”
傅临辰摇摇头,将头放在柏洲的脖颈间蹭了蹭。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柏洲拍着傅临辰的手一顿,抬眸和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四目相对。
“你……你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怎么?专门叫我过来看你们恩爱,好叫我死心的?”
池书翊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我也是贱,明知不该来,还是来了。”
池书翊目光黯淡,看向柏洲的目光极为复杂,握着门把手的掌心微微用力,低着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柏洲猛地起身,快步向前将人拉了回来,反手将门关上。
傅临辰也没有阻止,就静静的坐在化妆桌前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从头到尾都仿佛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摆设般沉默。
“什么意思?”
池书翊目光紧紧的盯着柏洲的脸,试图从这张脸上看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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