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暻霖外形俊美挺拔,个子比方源要高出两个头。而且,手上的夹板提示,这身被西服包裹下,看似削瘦的身躯,实则力量凶狠。
应承中意的是比他高,比他强,还长相俊美的。
昨天晚上,自己跟着两人一路,应承的视线几乎全落他这个新婚老公身上。
方源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而方源的最后结论,让何暻霖的亢奋感更上了一层。
见何暻霖没再提问,方源站了起来,对他鞠躬:“谢谢何先生。”
何暻霖:“谢我什么,投不投资还没确定,我还要进一步考察。”
方源:“但还是谢谢你,对我不计较。”
方源说的是之前收购时,他带头闹事抵制的事。
何暻霖:“你从哪里看出我不计较?”
方源抓了抓头。
何暻霖:“我还没有说我的条件。”
方源这才愣了愣:“什么条件。”
何暻霖:“你想获得这笔投资的前提,得向我保证,以后任何时候都不能出现在我夫人面前。”
方源大吃一惊,心想,何暻霖的嫉妒心太强了吧。
自己和应承总共没说几句话,而且还被狠狠地拒绝了。就这,还要让自己以后不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方源已得知自己根本不是应承的菜,彻底断念:“我也没脸再去富贵酒楼了。我接下来会专注我的业务………我干爹对我很好,但人真命苦……”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程永辉的确有着一张命苦的脸。
但何暻霖对此并不关心。他会进一步考察这个项目,是因为他对程永辉有着一丝作为企业家的尊重,但对他的个人生活并不关心。
就听方源他:“他这么大年纪,无儿无女,其实,也不能算无儿无女………”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方源走了。
而此时,应承正坐在江保山办公室。就在早上,应承的帐户到帐两千万。转帐金额太大,让应承看了很长时间才得以确认。转帐人来自何暻霖。
同时,他接到江保山的电话,让他中午抽空到公司一趟。
即便江保山不给他打电话,应承也要向江保山开口询问这笔钱的来历。
中午两点以后,酒楼已没什么客人来临,是酒楼停业休息的时间,应承向彭宇辉请了个假,便到了何东投资。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栋大厦,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再次迈入这里,他已不再留意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心里只有对这笔到帐的为难情绪,以及将要见到何暻霖的喜悦。
他一进来,何暻霖的秘书已在大厅等他,一见到应承,立即迎了上来,脸上带笑:“应先生,我带您上去。”
江保山约他过来目的只有一个:为应承选的房子,应承都迟迟没有回答,看来应承真无意接受这样一套房子。于是江保山建议,不如将房价折成现金给应承。
对于这么一大笔钱,应承不会投资,又担心他给了他的养母与便宜弟弟,江保山便约他过来,就是为了签代理投资协议。
除了留给应承十万元零花,剩下的全部用于理财,收益率依然30%保底。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拉锯,应承已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对着协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江保山:“应先生,怎么?”
应承:“何先生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回报他。”
江保山:“这是何先生答应你的。你不想着回报他,他才会高兴。”
应承心想那次由于自己骗了何暻霖,导致他将自己捆绑了一天一夜。何暻霖大概心里一直不安,又是要给他房子,又是答应让他出来工作。
其实,让自己出来工作,应承已觉得非常圆满了,而且应承也并没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波折。
在他的脑海里,这桩事情又快又好地得到了解决。
应承在协议上签了字。同时在想,即便自己想回报,目前,他也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何暻霖的。
签完字,应承并没有立即站起来就走,但是江保山含笑着说:“协议弄好了,我现在送您下去。”
应承愣了愣,身体居然没动。
江保山笑着说:“何先生现在要处理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好,不方便见您。”
应承的心思被江保山看透,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他忙站了起来。
直到江保山将他送出大厅,目送他离开,应承的脸还是热的。
顶楼的何暻霖此时正靠在玻璃幕墙前,向下眺望。三十层往下看,合法伴侣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何暻霖还是准确地找到了他。
合法伴侣走出大厦后,并没有丝毫停留。从何东投资到富贵酒楼,步行不过二十分钟,合法伴侣此时驻足在人行横道前,等候着绿灯。
这里是最繁华的城市中心,车辆禁行,人流量大,红绿灯时长长达五十秒。
何暻霖盯着等着红绿灯的合法伴侣。
五十秒的时间,如同一个在煎熬何暻霖的过程。
对方源的拷问,让他过于兴奋,以至于现在不敢去见合法伴侣。
再有一个小时,他将到何建深那里,参与收购时科的计划部署。再有一周,收购正式开始。
届时,他将以另外一个身份,与何建深展开一场收购与反收购的斗争。
现在,如果他见到合法伴侣,他只会依靠本能将他禁闭在办公室,固定在自己的腿间,几个小时都无法让他离开。
何暻霖将发热的额头抵靠在玻璃幕墙上,脸颊上又浮出一抹病态的嫣红,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低喘。
第35章
富贵酒楼, 正午两点。应承忽然接到周春梅的电话。如同上一次那样,突如其来,然后告诉司机已在楼下等他, 不容应承有任何意见。
应承也对何家现状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想知道周春梅为什么找他。
一个小时后, 应承再次抵达何家这栋有着年代感的豪华别墅。
这次周春梅在茶室里见了应承。茶室是她喝茶也是她排演八卦的地方,就在这里,她为何建深演排出何暻霖的生辰八字, 她还会在这里为他看固定资产投资的风水情况。
从这种角度, 她也算参与进何建深的商业布局。
周春梅打量着应承,应承从酒楼过来,还是自己的一身旧衣, 但在周春梅眼里,他给她的气质与感觉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钱能养人。周春梅心里说。
不过五个月, 如果说他是个初中没毕业, 家佣的儿子, 大概没人会相信。
周春梅脸上带笑:“应承,我叫你来是想感谢你。你同意这门亲事,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看得出,暻霖对你很满意。”
应承心想, 这个忙, 就是找一个八字克何暻霖的人和他结婚吗?
即便何暻霖不过是继子,在应承的朴素世界观里, 他也无法接受。
应承很少会对人有成见,或是产生强烈的反感情绪。他觉得是人都会有些小毛病,没必要过多的计较,但他对周春梅心里相当抵触。
应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周春梅先打出一张诱饵:“我听你妈说, 你弟弟学的是演艺,这个圈子最注意师承,没有师承就没有资源没有人脉,以后很难立足。我打算把他介绍给李子枫当弟子。这样他一毕业就有戏拍了。”
周春梅说的这个名字,即便从不关心娱乐圈的应承也听过。如果应弦音真能成为他的弟子,以后的前途就不用操心了。现在应弦音天天抱怨谁谁谁还没毕业就已接了几部戏了,而自己这种没资源的,没有出头之日。
但周春梅把自己叫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个。
应承是简单直接,不是笨,周春梅说这些,他也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果然,周春梅接着说:“应承,一个月前,你爸过生日,你也看到了,你爸特别重视暻霖,以后整个何家都是他的了。所以,不论是我,还是你爸都十分关心他。工作上,生活上。我就是听说,暻霖一直在吃药,你知道他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或是有什么慢性病吗?”
应承明白了周春梅叫他来的目的,就是打听何暻霖的身体状况。
应承抿了抿唇:“何先生身体挺好的。”
周春梅微笑:“但是不止一人看到他常年喝药,你也应该看到过了吧。”
何暻霖随身带药,看到他吃药并不奇怪。
应承点头:“看过几次。 ”
周春梅脸上浮出微笑:“那你知道他喝的是什么药吗?”
应承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问过。”
这次,应承倒是实话实说。
同时,他心里也再次浮出对何暻霖的担忧。
周春梅:“你看他喝药,总记得一些名字吧。”
经过几次事件后应承已清楚地记住了那瓶长达十来个复杂字母的药。
应承:“没有。那些字母我都不认识。”
周春梅:“药是什么样的,药瓶什么形状的,你总该知道吧。”
应承:“我没怎么注意。”
周春梅的脸拉了下去:“应承你不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别以为何暻霖给你钱,给你房子,就是对你好,喜欢你。我实话实说,他根本不可能看不上你的。可能这话有点直接,让你心里不舒服,你觉得他会看上一个初中没毕业,还是个家佣的儿子。他给你那点好处,不过是为了收买你。”
周春梅看着应承,重重地出了口气,放缓了声音:“他就是为了用你来对付我。应承,你别站错了队伍。你知不知道你的八字和何暻霖相克,你以为他真会对一个克他的人这么好。”
应承唇角抿了抿,眼睛一垂。何暻霖喜欢他,他没想过,也不敢往这方面想,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不过,应承的情绪莫名有些下沉。
只是,从周春梅这些话里,应承已明确她和何暻霖是誓不两立的关系。
这就是豪门内的权力争夺之战。
应承:“我确实不知道何先生吃的是什么药。 ”
知道了周春梅的意图,应承也觉得没必要在这里留下来了:“周夫人,我要回酒店了,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如果没其他事,我就走了。”
周春梅瞪着应承,眼睛像是在应承的脸上能钻出火星。不过几个月,何暻霖就把这人的心给收了。
周春梅:“你不替你弟弟想想。”
应承会为应弦音做很多事,前提是正当途径。更何况,损害利益的那一方是何暻霖。
应承:“弦音学业很好,他会找到好老师的。”
应弦音本来也打算要去报一个很有名但很贵的私教班,而现在自己已不缺这笔钱。
周春梅气不打一出来。唯一安慰她的是,应承的生辰八字。
但她不知道的是,应承的出身年月也是假的。
周春梅:“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
周春梅和应承先后从茶室出来,应承忽然脚步停住。
何暻霖与何家另外两个兄弟正一起从楼梯走了上来。
这一周,何暻霖大部分时间是让司机来接他。有两次,虽然他亲自过来接了他,但是把他送回去后,就直接返回了公司。
应承从生日宴得知,何暻霖现在是忙着收购时科。
现在,突然在这里见到何暻霖,应承不由心跳加速,唇角也不由翘起。
身边周春梅忽然冲应承一笑,神态温和:“应承,以后你要多来我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尽说无妨。可别把我们当成外人。“
何琛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何暻霖。
不用想就知道,他的新婚夫人为什么会和他妈在这里。
他的新婚夫人是周春梅介绍的,这桩婚姻是周春梅促成的。
可以说,新婚夫人本来就是他妈安排到老二身边的,现在刚巧又被老二结结实实地撞到。
何琛裂开嘴无声大笑起来。
果然何暻霖顿在当场,那双盯着应承的眼睛,像是要把应承嚼烂,然后吞咽到肚里。
周春梅像是才看到何暻霖:“暻霖,你过来了。”
这一周来,何家三兄弟每天都要就收购时科的事情在这里碰头。这里成了他们的办公场所。
说着她笑笑:“我叫应承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和他随便说说话。”
何暻霖没理她,只是用眼睛吞咽着合法伴侣,哑着声音说:“过来。”
应承一脸绯红,快步走了过去。
何琛长得很像周春梅,他脸上的笑和周春梅的笑几乎如出一辙。
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
老二大概暴跳如雷,要对这个新婚夫人进行一番严加逼问。
何琛心里只有看八卦的幸灾乐祸。
周春梅脸上也带着微笑。
她派了那么多人都没办法获得有价值的情报,甚至让人装成保洁混进过何暻霖家里,也没发现什么有用消息。
可见何暻霖城府很深,而且多疑。这下,他看到应承和自己在一起,免不了对应承疑神疑鬼。
这下,这个死脑筋的应承对何暻霖的白日梦就可以醒醒了。
这也是她安排这个时间让应承过来的原因。
应承一靠进去,何暻霖哑着声音:“跟我来。”
何暻霖向旁边的一间客房走去,应承紧跟在他身后。
何琛脸上的笑不加掩饰,他不忘对着何暻霖的背影大声提醒:“二哥,离碰头时间还有十分钟。有什么事,可以回去再说。”
但丢给他的只是“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门一关闭,房门落锁。
何暻霖盯着应承,那双冷淡的眼睛此时翻滚着浓烈的火焰。
而应承急着要将周春梅的问话告诉何暻霖。
以应承贫瘠的豪门想象,可以猜测得出:这可能涉及到何家继承权的斗争,周春梅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何家企业,才不惜到处打听何暻霖的漏洞,以便击垮他。
何暻霖就是这样,一直身处这种危险复杂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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