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跟你离婚,也不想你从此消失……”
“至少我知道,你还在那个世界里活着,哪怕在你身边的人并不是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离婚,位面还是崩塌了。”
说到这,薄星夏蹙起眉梢,有些怅然,不过只一瞬,她又展开了笑颜。
“我用全部的积分赌了一把,只要我能赢,系统将赋予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跟我回到现实世界。”
林谷渊看向身后那一堆被薄星夏暴力破开的积雪,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所以我的新身份是,雪人?”
薄星夏想到刚才林谷渊埋在雪里的样子,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笑得前俯后仰。
一个笑得花枝乱颤,一个满脸漠然,在铺天盖地的雪里割裂成了两道迥异的风景。
林谷渊率先开口,打断了笑得几乎要厥过去的薄星夏,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所以我了解的你并不是真实的你,在我的位面世界那会儿,你也是拿剧本演的是吗?”
“我没有刻意去演,只是在离婚前几个月开始,我尽可能让自己少去关注你一点,再适时地表现出心不在焉,性格方面应该没有太大的变化,怎么,你觉得跟我不像?那你觉得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我?”
薄星夏说着,看向身前的林谷渊,眼底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紧张。
她甚至已经开始猜测林谷渊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会说哪个世界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都是你。”
林谷渊几乎没作犹豫,脱口而出。
只三个字便让薄星夏的心瞬时变得柔软,她眼底透着光亮,踮起脚尖去摸林谷渊的头发,又搂住林谷渊的脖颈,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两人再次在冰天雪地里相拥在一起。
第137章 番外
林谷渊与薄星夏在小区楼下温存了好一会儿, 总算想起了还有父母在楼上等着的这回事,两人低语轻笑着牵手走进楼栋电梯。
只是走到门口时,林谷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松开了薄星夏的手, 转身又跑进了雪里。
薄星夏一脸愕然追了过去, 却发现林谷渊蹲在地上, 修长的手指抓起了一把雪,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搓, 直到把积雪搓成浑圆的两颗大小不一的球状,她又继续搓了一对一样的。
“你在做什么?”
薄星夏见林谷渊玩起了雪, 噗嗤一声乐了,嗓音温柔地调侃起林谷渊来。
“怎么,南方孩子没见过雪,想堆雪人玩?”
“现在是几月份?是不是快过年了,今年是什么年?”
“一月份, 虎年,下个月才过年, 怎么了?”
林谷渊却不搭理薄星夏,得到答案后, 她用衣服兜着四颗雪球,快步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就地取材,做成了两只虎头雪人。
薄星夏见到那精致的虎脑瓜雪人后, 又笑了起来。
“别说, 你手还挺巧的, 很可爱,是送给我的?”
“不, 这是给伯父伯母的见面礼。”
“?”
林谷渊把雪人往怀里拢了拢,像是生怕薄星夏抢了去。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是寒酸了点,不过第一次上门见你爸妈,总不能空手去吧,初来乍到,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等找到工作以后再给他们把礼物补上。”
薄星夏见林谷渊十根手指都被冰雪冻得通红,瞬时有些心疼。
又想起她现在的确在这无亲无故,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甚至连学历都是一片空白,以前在那个位面世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过来,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得想办法在年后尽快给林谷渊把户口问题解决。
……
林谷渊在薄星夏父母家住了一个月,二老都有些舍不得她走。
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单独住在外面,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于是没有多留,只是嘱咐她们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别总是点外卖,更让薄星夏勤快些,多下厨给林谷渊做点吃的。
薄星夏一路应着走出了家门,脑袋像是小鸡啄米那样点了许久。
林谷渊也有些不好意思,允诺自己会多下厨,毕竟薄星夏的厨艺实在是没眼看。
两人在父母的护送下,坐进了车里,又被塞了不少吃的用的,林谷渊在车里看着薄星夏跟父母道别,心情倒是没太大的变化,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她的父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所在的世界已经消亡,她或许再也不可能见到自己的父母。
等到薄星夏坐进车里,瞧见怔然出神的林谷渊,抬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两下。
“你还有我。”
林谷渊笑了笑,很快就收起自己的情绪,她坐在副驾驶位,侧过头去,深深吻上薄星夏。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才松开。
薄星夏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这才开车,带着林谷渊去往了自己的房子。
那里即将成为她和林谷渊的小家,虽然比起原先住的房子要差一些,不过地段却不错。
“关于未来想要从事什么工作,这一点可以慢慢想,不着急,我的存款足够养活你,你只需要考虑自己喜欢的工作,挣钱是次要,主要是你喜欢。”
说起这个,林谷渊倒是有些好奇,在薄家的这一个月里,话题几乎都没聊到薄星夏的身上,所以她还不知道薄星夏是做什么的。
伯父伯母一直都在询问关于她的事情,她也事无巨细跟他们说了。
她在那个消亡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几年,所有的痕迹都留在了那,再加上位面世界,一个月根本说不完,两位老人家听得愈发起劲,还打算等有空的时候就叫她去家里,继续说故事。
林谷渊忽地开口,好奇问道:“夏夏,你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从她嘴里问出来总有些古怪的感觉。
两人都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可她对薄星夏既熟悉又陌生,对她的原世界并不了解。
薄星夏果不其然噗的笑出了声,压低了嗓音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做什么的?”
林谷渊拧起眉梢,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薄星夏来,同时也在脑海里回忆着在薄星夏家里的这段时间,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薄星夏的房间整洁又干净,有她的生活照片,却看不出是做什么的。
“医生?”
不太像,医生应该很忙,可薄星夏看起来却很闲,也或许是有的科室并不会那么忙,尤其还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林谷渊看向薄星夏,黝黑的眼眸透着一丝兴味。
如果是医生也很好,她仍旧记得薄星夏做教授那会儿,记得她穿白大褂的样子,很好看。
“不是。”
薄星夏摇了摇头,否定了林谷渊的答案,又继续发问,像是很享受林谷渊琢磨她的这副好奇宝宝模样。
她说道:“再猜猜看。”
林谷渊想了好一会儿,又给了一个答案。
“老师?”
“也不是。”
“你给我一个范围,或者给我一点提示。”
“想要提示?”
“你不说就算了。”
林谷渊被薄星夏磨得没有耐性,没好气地转眸看向窗外,复又唇角轻勾,慢条斯理地说道:“来日方长,我早晚都会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知道。”
薄星夏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势又摸了一把林谷渊的头发,手放下以后,又轻轻勾起了林谷渊的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她将林谷渊的指尖绕进了自己的掌心,温热软腻的触感让她格外着迷。
薄星夏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安静且密闭的车内,哪怕声音并不大,也仍旧有些刺耳。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薄星夏的眼神暗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挂断,眸底还有些烦躁。
林谷渊不解地看向薄星夏,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屏幕上显示了什么。
“怎么了,是催你去工作的吗,你的无良上司老板?”
薄星夏却不答她的问题,只自顾自说道:“想吃什么,后备箱有不少干货,晚上我取出来给你煲汤,好不好?”
林谷渊哑然失笑:“还是我给你做吧。”
等红绿灯的时间似乎特别的长,薄星夏摸着方向盘,有些焦躁。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灯,侧过脸朝着林谷渊看去,挑眉道:“你在嫌弃我?”
“只是不想你太操劳了,在家你可是一顿饭也没做过,也没帮伯父伯母的忙,日子过得滋润又惬意,在娘家你做小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回家以后,你就做皇后,还是什么也不用你做,我来伺候你。”
林谷渊笑着调侃薄星夏,语气却宠溺得不行。
这会儿灯变了,她提醒薄星夏往前开,同时也从包里拿出一颗话梅糖塞进嘴里。
回家之后,薄星夏安顿林谷渊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忙忙碌碌地提着薄父薄母准备的菜进了厨房,有些干货需要先泡上水,晚上才方便做。
而这会儿,薄星夏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林谷渊正好瞥见那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很巧,备注是三个字的,名字甚至与她只相差了一个字,林谷崇。
鬼使神差的,林谷渊拿起薄星夏的手机,接通了。
“喂?”
她的声音出去很长时间,对方也没有回话。
对方似乎听见了林谷渊的声音,意识到不是薄星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小渊。”
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很沉稳很低,带着一些磁性。
林谷渊莫名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又想不起来,正想问点什么,薄星夏却湿着一双手从厨房跑了出来,直直朝林谷渊就去了,脸色既紧张又苍白,眸底更是慌乱无措。
不过只一瞬,这样的神情就消失不见。
林谷渊见薄星夏神色不对,嗓音沉静着道歉。
“抱歉,我接了你的电话。”
听到林谷渊的道歉,薄星夏眸色有些心疼,她顾不上自己被水打湿的手,迎面就抱了上去。
林谷渊干脆将薄星夏整个人抱在自己腿上,圈着那清瘦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相拥。
她手臂搭在薄星夏的后腰,手掌在薄星夏的腰侧轻轻摩挲着,声音有些喑哑。
“夏夏,他的名字跟我很像……林谷崇是谁?”
听声音,那个男人至少也应该有四十岁以上。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熟悉这个人的嗓音,可她分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接到这个人的电话,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又怎么会熟悉?
“你不是好奇我的职业吗,来,我带你去看。”
薄星夏起身,拉起林谷渊的手就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门刚推开,林谷渊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这哪里是房间,分明就是殡仪馆。
偌大空旷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在中央摆着一张冰冷的验尸台,上面还有一具被黑布覆盖着的人形状物。
“我是葬仪师。”薄星夏语气故作轻松,却仍旧透着沉重与绝望。
林谷渊蹙眉,握紧了薄星夏的手,这会儿她已经无暇去顾及林谷崇是什么人,也无暇去想为什么薄星夏的家里会有这样一张验尸台,而上面好似还躺着一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人。
“很好的职业。”
林谷渊抱住薄星夏,将人揽进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语调温柔至极。
而薄星夏贪婪地把脸埋进林谷渊的肩窝,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却已经变了。
一个身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的神色。
薄星夏并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可她仍旧是看见了,躲也躲不开。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这项读取死者记忆的技术目前还并不成熟……”
林谷崇声音低得让人头皮发麻,再加上他所说的话,整个空间带给薄星夏的真实感让她窒息。
她起身的一瞬腿软,倏地跌坐回了机器舱内。
等到下了地,不远处便是一面大镜子,她从里看见了自己。
她已经不再年轻,明明是四十出头的年纪,鬓边却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哥,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丢下这样一句话,薄星夏起身走出了实验室。
“路上注意安全,晚点我过去找你。”
林谷崇话很少,甚至眼睛都没看向薄星夏。
等到薄星夏走出去没一会儿,实验室的其他人都望向林谷崇,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道:“林教授,真不用找人跟着薄女士吗,她现在的情绪看上去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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