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让你安逸太久了,都敢勾引别人了。”
“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那就按照我说的来吧。”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干什么,韩修竹已经拿出手机,不紧不慢开口:“我现在会给江总打电话,恰巧江家最近有和韩氏合作的想法,想来江伯父一定愿意凑成这桩良缘一件。”
江昭宴猛然抬头,“韩修竹,你!”
话未说完,韩修竹已经拨通了电话。
“叔叔您好,我是修竹,您还记得我吧?”他笑得温文尔雅,语气恭敬而自然,“是这样,我一直很喜欢照宴,我们感情也很好,想着我快要出国了,两家可以先定亲......出国前办个订婚仪式,等我回来就结婚,您觉得呢?”
电话那头的江父明显愣了愣,随即发出一声轻笑,语气里是难掩的满意:“修竹啊,叔叔当然记得你。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而且你这么有心,叔叔当然支持。”
三言两语间,两人便敲定好了订婚的日程,韩修竹挂断电话,笑的温柔,却让江昭宴胆寒:“乖,怎么哭了?”
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捏住少年的脸颊,似有若无的轻叹:“本想再和你玩玩,但是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江昭宴猛地推开他的动作,眼圈因为疼痛而泛红,“够了!”
“韩修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面面相觑,韩修竹面色微僵,谁也没想到昔日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居然还有这样的面孔。
原本就稀缺的耐心耗尽,被少年在好友面前甩了面子,韩修竹原本上扬的嘴角绷直,“江昭宴,是我给你脸了吗?”
“再给你一遍说话的机会。”
耳边响起风声,江昭宴下意识闭上眼睛。
又要来了吗?
每一次他反抗韩修竹,对方就会用各种方式羞辱自己。
巴掌是最轻的,也是最方便的。
然而,预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划破夜空!
包括韩修竹,所有人下意识回头,一辆黑色卡宴稳稳停下。
车门被人利落推开。
身形颀长冷峻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一向温和的眉眼锐利如刀。
空气中一阵寂静。
那些二代不认识陆砚青,但认识卡宴,黑色轿车看起来低调,却是前段时间的全球限量,那可是有钱没权或者是有权没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犹疑的目光闪烁,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出声。
只有江昭宴没意识到周围的微妙,下意识就想向陆砚青走去。
韩修竹一把拽住他:“急什么?你的未婚夫还在这呢。”
陆砚青终于走近,目光从韩修竹抓着江昭宴手腕的手上扫过,视线冷似刀锋,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那只手生生剁下。
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寒冰敲击:
“松开他。”
短短三个字,压迫感油然而生。
韩修竹扬眉,慢条斯理地挑衅道:“我凭什么松手?昭宴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
韩修竹神色轻蔑,他自然也看到了那辆黑色卡宴,但他的家世是这一圈人里最好的那个,车子虽然难买,但他要是磨一磨父亲,也不算什么大事。
想到这,他挑衅地攥紧了江昭宴的手腕在陆砚青面前晃了晃,像在故意炫耀。
陆砚青嗤笑了一声,眉眼间满是不耐烦与嘲讽。
下一秒,他抬手,毫不犹豫地一拳狠狠砸在韩修竹脸上!
“嘭——”
韩修竹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后退,嘴角瞬间渗出血丝,他捂着腰站在那里,神色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怎么敢?
疯了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陆砚青站在少年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漆黑的眼眸沉沉地盯着韩修竹,“谁给你的脸,敢碰他?”
韩修竹脸色阴沉,不怒反笑,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得阴冷:“你以为你是谁?昭宴是我的人,江家也答应了,你——”
“江家?”
陆砚青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随意拨出一个电话,语气平静,“喂,江总,我是陆砚青。”
电话那头的江父听到“陆砚青”这三个字,原本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态度,瞬间一变,语气格外恭敬:“陆总?您好您好,不知道您亲自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陆砚青声音冷淡:“我听说,江总已经答应了江昭宴和韩修竹的婚事?”
江父一愣,连忙解释道:“这件事……是修竹自己提的,我们还在考虑,您有什么……”
陆砚青淡淡打断。
“取消。”
江父的声音陡然一紧,脑海里瞬间百转千回,试探道:“陆先生,这、这婚事只是个意向,我们江家当然以昭宴的意愿为主,请问您和昭宴是什么关系……”
听到“关系”二字,陆砚青声音愈发冰冷。
“我说取消。”
“还要我再重复第三遍吗?”
“哎、哎!不用不用,这就是口头约定,本来也没什么效力……”
话音落下,陆砚青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原本在起哄的那些纨绔少年都瞬间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陆砚青?
有已经开始参与公司事务的二代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分外耳熟。
陆?
陆家!
那个背后掌控着整个a市乃至全国多个产业,是真正屹立在顶端、只可远观的庞然大物!
二代脸色煞白,再联想到陆砚青的做法,哪还能不明白眼前人的身份?
他悄悄扯住韩修竹,低声耳语几句,韩修竹脸色不好,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彻底清醒。
他捂着脸站在那里,身形狼狈,眼底却翻滚着几乎快要炸裂的怒火和嫉妒。
凭什么?!
他是韩家的独生子,从来只有别人求着巴结他,什么时候轮到他被人当众羞辱!
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见两人就要扬长而去,韩修竹捂着嘴角,眼底恨意翻滚。
他冷笑一声,猛地扬高了声音:“你以为江昭宴是什么好东西吗?”
周围人面面相觑,有人露出几分迟疑。
话语里是滔天的恶意。
他说:“你还不知道吧,你小心翼翼护着的人早就和别人睡了!”
【作者有话说】
小陆总(叉腰):没错,是和我睡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40章 涂鸦
“我都看到了,他身上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他早就不知道有多少野男人了!”
此话一出,空气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明眼人都看出来不对劲,只有韩修竹还在喋喋不休,有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想悄悄离开。
“站住。”
男人声音不紧不慢,甚至低低笑出了声音。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完了,这人不会是气疯了吧。
陆砚青长得高,自然也看到了少年身上的吻痕,当然,哪怕他不用看也知道韩修竹说的是什么。他从容淡定地勾起一抹笑容,接着将卫衣领子微微拉开。
一道红痕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抱歉。”
“你说的那个野男人,似乎正是陆某。”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闷笑,二代们捂着嘴,还顾及着韩修竹的身份,但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这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的韩修竹说不出半句话。
他脸色铁青,嘴唇抖了又抖,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会?!
像陆砚青这样的人,应该比他更注重身份名誉才对,他怎么会主动承认自己是野男人,甚至看起来引以为豪?
他不怕丢脸吗!
陆砚青当然不觉得丢脸,甚至在说完这段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姓韩的烦人的紧,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相信,等明天一早起来,他和江昭宴是一对的事情就会被传的满天都是。
既然乔渊不珍惜,那就别怪他耍些小手段了。
陆砚青伸手将江昭宴轻轻揽入怀中,低头替他掖了掖衣领,动作熟稔亲昵,“我怎么记得我昨晚吻了你不止一次?”
“怎么只留了一个印子?看来我还是要努努力。”
陆先生在说什么!!
一瞬间,少年脸色爆红,一看就知道陆砚青说的是真话,偏生语调柔软,听起来像是撒娇,“陆先生.....别说了……”
“嗯,不说了。”
陆砚青像是顺着他的话来,唇角却扬起了一丝藏不住的笑意,接着,他转头,目光重新落回韩修竹身上。
“喂,韩修竹是吧。”
男人懒洋洋地挑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修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四周那些旁观的富二代们个个避之不及,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蹚浑水。韩修竹再不甘心,也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人群退开,灯光也淡了些。
只留下两人停留在原地。
陆砚青看到他手中的花,唇角翘了翘:“勿忘我?送我的吗?”
差点忘了手里的花,江昭宴愣了一下,连忙递给男人,准备了半天的台词也忘了,只剩下一句结结巴巴的:“是的,看到了觉得很好看。”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自己的嘴怎么这么笨!
陆先生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随便买的?
会不会觉得自己不重视?
会不会......
没有的,他是认真挑出了最鲜艳的花朵,然后仔细检查了包装好几遍,确保没有问题了才买的,甚至在等待陆先生时他有在用身体小心翼翼地护着这束花,让它不被风吹到。
但现在,手上的花皱皱巴巴的,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江昭宴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好讨厌.....
第一次约会是不是被自己搞砸了?
少年原本期待的眼神像是被轻轻戳破的泡泡,瞬间蔫了下去。
“我很喜欢。”
陆砚青却轻轻接过那束被护得皱皱巴巴的花,眼里的欢喜不似作假,注意到少年的失落,他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谢谢,我很喜欢。”
江昭宴怔了一下,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望着他:“可是花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了,你不会觉得它不够好看吗?”
“不会。”
陆砚青语气认真,像在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反而,这是我收过最特别的一束花。”
他抬眸望着江昭宴,轻声道:“有人花时间、花心思、小心地护着它不被吹坏,然后亲手送给我。晏晏,这不是随便买的花,是我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江昭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脸上的沮丧慢慢被惊喜替代。
“那你……真的喜欢?”
“嗯,很喜欢。”
陆砚青顿了顿,语气轻松,带着些调侃,“今天的约会从赏花开始,那接下来是不是该由我来为你效劳?”
"说吧,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江昭宴想了想,摇了摇头,刚准备说“没有”,却突然灵光一闪,眼里倏地一亮,“有一个地方!”
他雀跃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去那里,是个小游乐园,人很少,特别安静,但是风景很美!”
车灯亮起,黑色卡宴缓缓起步。
“那就走吧,小江导游,带我去你的童年基地。”
......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了一块拉着铁丝网的工地前。
铁皮围栏后,原本的游乐园早就被夷为平地,连地面都翻起一层灰色的水泥渣。
风一吹,连曾经的回忆都仿佛变得遥远模糊。
江昭宴一时间怔住了。
“……怎么会没了。”
他喃喃道,声音里是说不清的失落。
“可能是很早就开始拆了……”
他低声说,眼里满是惋惜,“我记得那时候有个秋千架,我特别喜欢在上面荡到最高……每次来做义工的那些哥哥姐姐都怕我摔下来,但我就是不听,还非说那样才像在飞......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被拆掉了。”
“要不我们回去?”
少年像焉了的小白菜,有些无措:“我太久没来了,以为......”
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江昭宴低下脑袋。
“那就走走吧。”陆砚青突然开口,“虽然这地方拆了,说不定还能找到点什么回忆的痕迹。”
江昭宴呆了一下,没想到男人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几秒后,他小跑几步跟上陆砚青的脚步,沿着围栏往里走,旧游乐园的边缘还有几处没被完全清理干净的角落。
两人走到一面残破的水泥墙前,不知是谁先发现的,陆砚青伸手拂去上面一层灰尘,指着那片斑驳的颜色道:“这儿好像有东西。”
江昭宴凑近一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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