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建成显然属于脑子有问题那一类。
他的意见并不值得放在心里。
吃过晚饭,林知酒回房间,发现浴室正在被使用。
近来江逢登堂入室,东西陆陆续续搬来了二楼的主卧。
没办法,谁叫江逢三楼的卧室三天两头出问题,不是浴室就是大灯,再不然是阳台,总之是有问题,需要临时借用主卧。
有时候折腾到太晚,江逢顺理成章地住下。
三四次之后,林知酒嫌他烦,坐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踹江逢正坐着的躺椅,嘴巴不知道被谁亲过,泛着一层湿润的水光,红的要命,不怎么高兴地说:“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这里全是你的东西,你不如搬过来好了。”
本意是控诉江逢造访频繁,谁知江逢翻过手里的书,淡淡地应了声,第二天林知酒从学校回来,主卧就大变样,连衣帽间一点大的空隙都填满了。
二楼本来就有书房,之前林知酒偶尔在里面写作业,现在也被江逢霸占,堂而皇之地在里面办公,气的林知酒好几天没搭理他,又把江逢的微信拉黑,换来一架新的私人飞机。
佳士得拍卖会在五月初早已举行,当时林知酒忙着毕业,实在抽不开身,只能委托助理小张帮忙过去。
现在一切毕业事宜结束,林知酒只需要等待拍毕业照,时间都空闲下来,本来跟简霖约好要去新港购物,奈何简霖的导师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又带人临时出差,于是出游计划被迫泡汤。
林知酒原本早早做好计划,打算乘坐新买的私人飞机与简霖一同前往,现在简霖去不了,林知酒想来想去便打算带上小张。
奈何天不遂人愿,小张远在家乡的表姨妈的儿子的好友结婚,原定的伴郎有事耽搁去不了,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小张必须回去当伴郎,无法陪同林知酒前往。
林知酒虽然失望,但不是不讲理的人,给小张发了两个哭哭的表情包就同意了,还顺带附上紧急在某社交平台搜索完毕的随礼份额转账作为新婚贺礼。
小张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跟林知酒差不多大,性格也活泼,很快跟林知酒建立了革命友谊,在微信上说话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拘谨。
虽然林知酒跟小张很熟,但跟小张的表姨妈的儿子的好友不太熟,社交平台上的答案告诉林知酒,大额红包并不合适。
折中过后,林知酒转账五千,又说祝新人新婚快乐。
这是突发状况,林知酒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失望,但小张好像很愧疚,一个劲地给他道歉,反倒让林知酒很不好意思,再三表示自己不介意。
屏幕对面的小张欲哭无泪,虽然收获了一周带薪假期和高额奖金,可欺骗单纯的老板娘实在内心难安,疯狂滑跪道歉后,小张给大老板汇报结果,收到高冷大老板发来的“谢谢”和五万转账,备注奖金。
小张含泪收下五万五,下定决心拥护老板娘一辈子。
-
林知酒失去陪同伙伴,琢磨着找个人代替。简霖陪导师出差,林瑜更是忙的不行,思来想去竟然没一个合适的人选。
林知酒要考虑的这么多,江逢还在客厅里打转,烦人的不行。
林知酒打不过江逢,但可以伸手把茶几上和自己杯子并排摆在一起的属于江逢的玻璃杯挪得远远的,恶声恶气地拍了下沙发,说江逢:“你是不是想吵架?”
周末没加班的江逢从中岛台绕出来,俯身把被林知酒推到边边角的玻璃杯拿起来,嗯了声。
原本江逢用的杯子是管家采购家具时一起买的,没什么花样和纹路,林知酒觉得丑,从来不用。
前段时间林知酒抽联名盲盒杯抽中全套,其中有只绿色的不喜欢,但同系列其他的杯子都被他安排好去处,经常能见。
林知酒自己不想用绿色的丑杯子但又想看见它,便偷偷把江逢常用的杯子收到仓库去。
江逢喝水没找到杯子,林知酒超不经意把绿色玻璃杯推过去,还很做作地演了一出大戏,做出心痛的表情,忍痛割爱似的让江逢用绿色的丑杯子。
于是最后一只杯子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出现在江逢黑白灰的书房。
这会儿江逢没穿正装,一身很闲适的家居服,惯常冷淡的表情,手里拿着玻璃杯,里头那个长了两只耳朵看上去也不太像兔子的生物跟他对视。
林知酒看的有点心虚,连忙给他洗脑:“这个联名很难抢的,是我看你没杯子喝水可怜才给你的,你要好好爱护。”
江逢看了会儿倒扣过来的奇怪兔子,又嗯了声。
林知酒自己嫌弃丑杯子可以,江逢不准嫌弃,他又添了句:“配你喝水足够了,你不要这么挑剔。”
江逢没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林知酒看他周末无事可做的样子,脑袋里灵光一闪。
叫江逢陪他去新港不就行了?不仅能付钱还能拎东西。
最重要的是,江逢肯定不乐意跟他去。
那林知酒就一定要江逢跟他一起去。
林知酒近来掌握了狠狠拿捏江逢的技巧,让江逢对他言听计从,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
江逢就站在林知酒身前不远的地方喝水,林知酒懒得动弹,就用脚尖点了点江逢的小腿,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抱枕,颐指气使:“后天你跟我去新港。”
林知酒是个很好懂的人,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心眼,轻易就能看透。
比如最近他喜欢跟江逢对着干。
如果江逢轻而易举地答应和他一起去,林知酒就会兴致缺缺,索然无味。
反之如果江逢表现得对此次新港之行非常不耐烦和讨厌,林知酒就会对“强迫江逢和他一起去新港”这件事产生莫大兴趣。
于是江逢很简短地拒绝:“没空。”
林知酒果然来了兴趣,撑着手从沙发上坐起来,不依不饶:“我都问过你秘书了,你这周很闲,而且你的年假不是还没休?正好一起休了。”
江逢道:“不想去。”
林知酒一锤定音:“就这样决定,你的反对无效。”
他像翘尾巴的小猫,高傲地从人类身边路过:“现在家里听我的。”
江逢叹口气:“好吧。”
-
私人飞机落地新港时,正是下午四点半。丰南离新港不远不近,近两个小时,私人飞机的活动空间大一些,基础设施都有,但林知酒下飞机时还是累得够呛.
负责订酒店的是小张,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林知酒特意叮嘱他定两间房。
小张虽然去不了,倒是很积极,没一会儿就按照林知酒的要求订好了。唯一让林知酒不满意的是两间房还是隔壁。
离得这么近,岂不是给江逢可乘之机?
林知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把江逢带上,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
蓬莱阁之后的第二天,江逢说完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林知酒躲了他好几天,认为江逢摔坏脑子,建议他去看看医生怎么说。
医生什么也没说。
林知酒倒是收到一份通过邮件发来的体检报告,标题写的是“婚检”。
林知酒由此断定江逢脸皮很厚。
谁跟他要婚检报告了?
少自作多情!
上了来接他们的车回酒店略作休整,林知酒安生地睡了个午觉,换了身衣服去敲隔壁江逢的门。
敲了没两声,套房门打开,江逢一身水汽,裹着白色浴袍,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林知酒吓得后退一步,先发制人:“你怎么不穿衣服?”
江逢道:“这是我房间。”
林知酒:“哦,我不讲道理,你穿上。”
江逢看了他一会儿,林知酒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片刻,江逢就进门收拾去了。
房门没关,林知酒堂而皇之地进入参观。
即使是一模一样的套间,林知酒却觉得很大不同。他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类香薰蜡烛加湿器,护肤品和面膜散落在各个角落,经常找不到自己要用的东西。
跟林知酒不一样,江逢的房间里几乎维持原样,没什么私人物品,和江逢本人一样一板一眼,每样东西都好好呆在该在的地方,除了贴身衣物和两套换洗,江逢没带别的东西,一只小小的登机箱就能装下。
林知酒转着眼珠子打量几个来回,觉得新奇又觉得熟悉。
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他撇撇嘴。
明明他俩差不多大,四舍五入就是同龄人,江逢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物欲低到近乎没有,生活品质的唯一要求是活着就行。
不到十分钟,江逢换好衣服,头发吹的半干从盥洗室出来,林知酒说:“等你好久。”
这纯粹胡言乱语,江逢不与他争辩。
出了门将近七点,第一站自然是商场购物。新港是购物天堂,林知酒选了个市中心的商场,又看一眼简霖发来的代购清单,一家店一家店地买过去。
江逢手上的购物袋越拎越多,一轮逛完,林知酒打算换地方再战。
出了商场的门,热浪扑面而来。六月中旬的新港已经很热了,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冰火两重天似的,林知酒还没完全适应,当即一个趔趄撞进江逢怀里,被身后的人扶住肩膀带着站稳。
街道人来人往,流量密集,江逢走在林知酒外侧,一只手拿着战利品,另一只手虚护住林知酒的肩,表情看上去像是觉得林知酒无法独立站稳,他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进行关怀。
林知酒身上还披着江逢的开衫外套,这会儿到室外立刻将外套物归原主,看在江逢拎了一路购物袋的份上,好险没扔他身上,随手找了个袋子塞进去。
林知酒眼尖,一下看见街对面停了个社交平台上很火的白底红字的街头雪糕车。
即使不是节假日,新港的游客也很多,本来地方就不算大,这会儿更挤得慌,雪糕车据说是新港必吃,排队的人很多,挨挨挤挤地在一块儿,春末夏初的温度,看着难受得很。
“……”
算了。
林知酒难得善心发作,不打算叫江逢排队。
下次再来好了。
反正想来随时可以,何必人挤人。
脑袋里转一圈说服自己,林知酒拽拽江逢衣角。
新港的夜景漂亮也热闹,不知道哪个店搞促销,广播放得震天响,江逢微微侧头,听林知酒说要回酒店。
才走了一通路,外头又热,林知酒脸蛋发粉,嘴巴红红,看着很不适应新港潮湿闷热的天气。
他们接下来要拐弯出去,林知酒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雪糕车。
这雪糕车在新港有很多地方有,不止这一处,今晚选的地方是城中心的购物区,人员本就密集,排队的自然也多,若实在想吃,换个地方也没那么多人,走过去就能买。
但理智归理智,林知酒并不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想要的东西现在得到和晚一点再得到,尽管东西没什么变化,可情感上难以忍受。
林知酒一琢磨,要不还是叫江逢排排队吧。
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拎一会儿购物袋。
“想吃几个?”
林知酒愣愣抬头,江逢视线停在雪糕车上没看他,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地说,“现在还早。”
成堆购物袋被暂时安置在车上,林知酒刷了会儿社交平台,宣布要去买布甸包。
他的雪糕吃了几口,唇瓣就被被冰的发红,只好换成舌尖来舔。
这下吃的更慢,雪糕在六月底的天气化的有些快,林知酒左支右绌,很专注地对着雪糕又抿又舔。
好不容易把化开的地方舔干净,林知酒忽然感觉到身旁久久注视的视线。他下意识回看过去,正正与江逢对上视线。
他似乎看了许久,对视时仅仅是很短的一怔,没什么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泰然自若地继续看,漆黑的眼睛盯了半天,林知酒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手里拿着的雪糕往后一缩,又很警惕地往旁边退:“你刚刚自己说不想吃的。”
江逢没作声,林知酒更加警惕:“你想吃等下自己去买。”
“不吃你的雪糕。”江逢不紧不慢道。
林知酒闻言松了口气,没什么大难临头的自觉。
按照攻略买完所有小吃,林知酒心满意足地回酒店。
刷卡开门,江逢站在另一道门前,很突兀地跟林知酒确认:“吃饱没?”
今晚江逢拎了一整晚东西,排队也一直是他,林知酒只管站在一边享受,很有一番皇帝待遇,这时候便心情颇好地愿意好好回复:“吃饱了。”
江逢又看他一会儿,嗯了声就回自己房间了,十分独立,没有林知酒预想中的试图尾随进入他人房间。
林知酒的好心情持续到洗完澡为止。
他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房间里不声不响地多了个不速之客。
江逢淡淡抬眼:“洗好了?”
林知酒这下不说话了。
第26章 五年前,是我甩的他。……
江逢的吻总是很凶。
林知酒逆着光, 被江逢捏住腰抱在身前,手臂紧紧地禁锢住他,铁钳似的, 叫人挣脱不开。
房间里大灯全部亮着, 一举一动都照得清晰,他细白的两条腿搭在床沿两侧,大腿压在江逢身上,挤出些白腻的腿肉。
这个角度, 林知酒比江逢高出一些, 他感到环抱住自己的人坚硬的胸膛和热度很高的掌心, 在细瘦的脊背上摩挲。
江逢用的力道很大, 林知酒被抱得有点疼。
男人腾出的一只手掌握住林知酒下半张脸, 牵引着他贴向自己。炽热的呼吸紧接着随之而来, 嘴唇撞在齿关上,然后被含住一点一点舔过, 一丝缝隙都不放过。
林知酒想退开, 却被更紧地压向江逢。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林知酒深深陷进柔软的床塌里, 江逢身上很清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点薄荷味,本该是凉津津的, 却逐渐在他们的动作里升温。
牙齿被毫不留情地撬开, 江逢不留情面地挤进去,全然压制的动作,吻得更深。
仰躺着的林知酒呼吸急促,喘息声细细小小,脸蛋憋的粉红,眼尾渗出一点泪, 呜咽着挣脱一只手推在江逢的肩膀处,又被握紧压在头顶。
很深的吻。
结束之后,林知酒浑身都软的厉害,没什么力气地被江逢半抱着摆弄。他坐在江逢怀里。像一只小巧精致的洋娃娃,被欺负得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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