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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美人有两幅面孔(近代现代)——无庸君

时间:2025-06-01 09:22:17  作者:无庸君
  “没有。”
  文惊鸿有些好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宋以纯一言难尽道:“从S大毕业的学生,居然混得这么惨,有些难以置信。”
  文惊鸿似笑非笑:“那你要是知道我之前在考研期间,因为压力太大卖了一段时间的煎饼果子,岂不是更难以置信。”
  宋以纯:“那你最后……”
  “考研失败,”文惊鸿一本正经道,“但摊煎饼果子的实力大进步。”
  考研上岸并非文惊鸿的理想,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而做,所以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最后也没成功。
  宋以纯看不出来对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微微一笑,不多言语。
  文惊鸿回忆着关于叶池的新闻:“他是因为学业压力过大才自.杀的吧,那他弟为什么会找上你,说是你害了他?”
  S大是名校,叶池又是近五年来第一个自杀的S大学生,敏锐的新闻媒体抓住机会大肆报道,那个时候网络上是铺天盖地的新闻,引起了轩然大波。
  新闻里说,叶池是因为论文不过关,被要求延毕,加上本身患有抑郁症,最后受不了压力才跳楼的。
  但现在看来,好像另有隐情。
  文惊鸿只是出于好奇提了一句,并不期待着宋以纯回答。
  但今天宋以纯却出乎意料道:“看在你曾是我的学长,也没必要隐瞒你……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叶池在自杀的前一天,向我表过白。”
  文惊鸿:“?”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表情微妙:“叶池是大四的,你那个时候应该才……刚入学吧?”
  他换算了一下年龄。
  宋以纯点点头:“那个时候我刚上大一,但因为和他组队参加了一个比赛,这才有点交集。”
  文惊鸿品味着他的用词:“有点交集?”
  宋以纯点头:“事实上,哪怕叶池学长对我表过白,我和他却并没有很熟识,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两人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在同组交换实验数据。
  在宋以纯关于叶池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对方是沉默的,平凡的,没有存在感的。他总是泡在实验室,穿着一身白色实验服,规矩地交流自己得出的数据。
  除开数据和比赛,对方没有和宋以纯说过任何一句闲话。
  文惊鸿皱眉:“这只能算你运气不好,凑巧就在他跳楼的前一晚被表白,这过错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安在你头上。”
  宋以纯摇了摇头:“并非运气不好,他跳楼前写了一封遗书,这封遗书他的家人并没有公开,里面有提到,他将我当成最后的精神支柱。最后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表白,最后的精神支柱也垮了,这才选择了做傻事。”
  哪怕已经过去了七年,他依旧记得那封遗书的内容。
  在那封遗书里,叶池将他神话成了太阳,描绘成了一个宋以纯都不认识的自己。
  文惊鸿听完后,难得沉默了许久。
  久到长久没开口,嗓子有些哑了,才道:“就算如此,也并非你的错。”
  理智上是这样,但情感上能这样想吗?
  人类向来是擅长推卸,又擅长自责的动物,矛盾又纠结。
  被迫背负别人的期望,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而在这种期望的背后,是一条血淋淋的人命。
  只要沾染上,就逃脱不掉。
  叶池的死和宋以纯没有直接因果,但又因为宋以纯的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叶池最终死亡。
  这么多年,宋以纯是否释怀?
  午夜回首,会不会想起那个不曾相熟的少年?
  文惊鸿想,或许是会的,否则也不会在今日,献上那样一束花。
  但他不希望宋以纯这样想,这样太痛苦了,更没有必要,所以他再次强调:“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很抱歉今天提起这桩旧事,就到此为止吧。”
  宋以纯看着文惊鸿清冷俊秀的脸,明明有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偏露出温柔的神情,再含着一点忧虑悲伤,美得像是一首清冷的绝句,就连吟诵,也是无意义、不必要的,只需静赏。
  宋以纯看着他,突然一笑:“你啊,似乎将我想的太好、太善良了。”
  他的笑容带些恶劣,红唇吐出无情的字句:“我从不觉得是我的错,是他自己想死罢了。”
 
 
第12章 父母
  宋以纯的话,有些出乎文惊鸿意料,他下意识一怔:“那你为什么……”要单独来祭拜叶池?
  宋以纯明白他尚未说完的话,微微一哂,眼神带着怜悯同情:“看他可怜罢了。”
  “可怜?”
  宋以纯语气平淡:“叶池死得很突然,作为相关人员,难免会生出几分探究的欲望。”
  叶池死后,宋以纯作为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难免会被警.察当做相关人员调查询问。
  当然,因为叶池贴心地留了遗书,所以宋以纯很快就洗清了嫌疑。
  宋以纯垂下眼皮,漆黑狭长的羽睫,在玉白皮肤上投落一块淡淡的阴影,他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过去发生的事。
  叶池的出身非常糟糕,经典四件套:柔弱的妈,好赌的爸,不明事理的年幼弟弟,还有破碎的他。
  叶父因为好赌欠了一大笔债,在外面躲债,直接失踪了十几年,叶母学历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做做零活,抚养年幼弟弟的重担,同样要落在叶池身上。
  叶池每天白天上学读书,晚上还要去做兼职赚钱,过重的压力让他数次崩溃,一度想辍学专心务工,还是叶母劝他才坚持下去。
  长期压抑的生活,让他在中学时期患上了抑郁症。
  宋以纯不带感情道:“有那样糟糕的父母,能活那么久,他还挺厉害的。”
  文惊鸿不解:“高中学业压力那样重,还要兼职,他都能坚持下来,甚至还考上了S大,可以说是拥有相当光明的前景,为何最后会选择自.杀?”
  宋以纯摇了摇头:“你那是正常人的思维,但叶池的精神,已经不能称之为正常了。”
  他是一名抑郁症患者。
  抑郁症很难根治,甚至可以说无法根治,只能尽量远离发病的诱因。
  他们的精神,就像一根很粗的琴弦,随着一次又一次“不小心”拨动,那根琴弦不断削弱。
  弦削弱,但依旧能弹能运作,看着与寻常无异,直到最后一次拨动,弦彻底崩断。
  弦断了,精神死了,他们的□□会随着精神死亡。
  文惊鸿抿唇,思考宋以纯说的这些话,“他经历的每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都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爸真是个混蛋,就这样让他独自承受这些。”
  宋以纯没有发表看法,只是淡笑道:“你知道叶池遗书最后一句写的什么吗?”
  “什么?”
  文惊鸿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妈妈我恨你。”遗书的内容,却没有一句话提及叶父。
  文惊鸿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过来:“是恨啊。”
  “因为有过爱,所以才恨,”宋以纯道,“叶父失踪了十几年,可能对叶池而言,就是个不负责任的陌生人。”
  人不会对陌生人抱有期待,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却会对身边的至亲施以浓烈的爱与恨。
  宋以纯见过叶母一面,那个时候她正缠着校方要赔偿金。
  他没有说叶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道:“她对叶池寄予过厚望。”
  叶池脑子聪明成绩好,她希望叶池能通过学习飞黄腾达,实现阶级的跨越,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
  她给予叶池无限的期望,期望他能结出甜美的果实,却没有提供相应的养料,最后,叶池枯死了。
  文惊鸿又沉默了许久:“他们确实是一对糟糕的父母。”
  他看向宋以纯,有些犹豫:“你好像很了解这些……我是说你很了解抑郁症相关的内容。”
  像是患过这种病一般。
  文惊鸿有些担心,就见宋以纯偏了偏头,用手挡着半张脸,声音有些喑哑:“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不同于以往的清亮,宋以纯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沉,语气很是低落,似乎还带着……哭腔?
  文惊鸿顿时紧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他挡脸的手:“你不要难过……”
  他其实并不擅长说安慰人的话,此刻更是嘴笨得可怕,只能寄希望于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让对方感受到一点温暖。
  宋以纯对他的触碰反应很大,挣脱开文惊鸿的手,“你……都说了不要碰我。”
  语气有些恼,细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意。
  文惊鸿观察着他的脸,见对方眼角微红,脸颊泛着红晕,但眼眶无泪,确实没有哭。
  顿时松了一口气,文惊鸿道:“我还以为又惹你难过了。”
  宋以纯轻轻摇头:“我没你想的那样脆弱,只是突然谈起这些,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文惊鸿:“伯母?”
  “嗯,”宋以纯语气平静,“我妈妈也是因为抑郁症割腕死的。”
  这下文惊鸿是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见对方不语,宋以纯反而轻笑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犯病,和你讲了这些,你就当没听过吧。”
  本以为文惊鸿会顺着台阶下,哪知对方沉默片刻,道:“我想抱一抱你。”
  宋以纯毫不犹豫地拒绝:“都说了,不要和我有肢体接触。”
  文惊鸿却坚持道:“我想抱你。”
  他的神情温柔而坚韧,却莫名多出些偏执的意味。
  鬼使神差的,宋以纯点了点头:“那我们抱一个吧。”
  他话音刚落,文惊鸿直接一个大鹏展翅,将宋以纯一整个熊抱住。
  被对方箍得死死的宋以纯:“……”
  这安慰人的方式,过于野蛮了。
  隔着衣服,有种隔靴搔痒的意味。靠得太近,宋以纯能闻到对方洗衣液的香味,和他用的是同一款。
  宋以纯后知后觉,他在和文惊鸿同居。
  他的脸噌的一下红起来,像火烧云一般,漫上整个脖颈,粉粉白白的,煞是好看。
  以为是皮肤饥.渴症发作了,宋以纯紧张地推开,语速有些快:“都说了,不要和我有肢体触碰。”
  他现在这幅模样,原以为对方会取笑他,却见文惊鸿眼眶居然红红的,下一秒,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宋以纯:“?”
  文惊鸿面无表情地将滴在脸上的泪水擦掉,低声道:“失态了。”
  这个是真失态。
  宋以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在搞什么呀?”
  怎么还有听着听着,就听哭了的?
  文惊鸿非常严肃地告诉他:“你要理解并原谅这世界上有泪点低的人。”
  宋以纯看着他这张俊秀的帅哥脸,越听他说话越想笑:“你不会就是传闻中的泪失禁体质吧?”
  “不是,我不是泪失禁体质,”文惊鸿有些别扭地转头,“好了,我们出去买点小吃吧,这桌上的菜都冷了。”
  他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并希望对方不要再提这件事。
  宋以纯是个通情达理好说话的人,只在心里默默笑了几分钟,面上不显,并相当顺从道:“好,今天我请客……要不要再请你喝杯奶茶,补偿一下你今天失去的水?”
  文惊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许再提。”
  宋以纯笑得纯良:“好。”
  两人随意买了点炸串填肚子,但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文惊鸿的兴致不是很高。
  向来厌烦别人垮脸的宋以纯,却莫名不讨厌他这样,甚至生出了一点微妙的心思,想逗这人开心一下。
  这种感觉并不坏,于是他说:“我记得,昨天你说要去吃小蛋糕,要不我们现在去?”
  文惊鸿:“你还记得?”
  宋以纯瞥了他一眼:“小哥哥,我在你眼里是得了老年痴呆吗?两天前才说过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
  文惊鸿被他这么一逗,心情好了大半,有些无奈扶额:“你每次这么叫我,我都心头一紧,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宋以纯微微一笑,眼角的红痣熠熠生辉,“那我叫你小鸿,如何?”
  文惊鸿一愣:“小鸿?”小红?
  宋以纯掴掌轻笑:“我觉得这个称呼很有意思。”
  文惊鸿也有点想笑,但还是板着脸道:“没有意思。”
  听着像女孩子的名字。
  宋以纯故作无奈:“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太难伺候了。”
  文惊鸿看他故意装出无奈的表情,只觉得很是可爱,心头一软,“随便你怎么叫好了。”
  他确实也不在意,喜欢的人无论怎么称呼他,都是开心的。
  宋以纯不知他的心思,只是轻笑:“刚才都是玩笑话,其实你在我心里还是哥字辈的,我占便宜称呼你为小鸿小文,那就成大逆不道了。”
  文惊鸿摇头:“我不是你哥。”
  他想了想,换一个说法道:“我们现在是伴侣,并非兄弟。”
  他非常希望对方能意识到这个事实。
  但宋以纯的重心显然不在这里,而是有些惊讶:“其实你挺喜欢小鸿这个称呼的吧,只是不承认,这就是口嫌体直?”
  文惊鸿不理会他的打趣,看着前方的路,突然停了下来。
  宋以纯原本还在笑,见他突然停住,下意识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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