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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近代现代)——一一壹

时间:2025-06-01 09:25:27  作者:一一壹
  保安也是在做本职工作,再加上谭辛本就理亏,便没再继续纠缠下去,讪讪地点了点头。不让他在公司里面等,那他就在附近找个位置,这么想着他往外面望去快速地扫了一圈,最后选择了晖利大门斜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这个点正好是附近公司的午休时间,谭辛推开咖啡店的门就看到店内已经有不少戴着工牌的人在排队或是倚着桌子聊天。他点了一杯咖啡又要了两份面包,端着自己的餐食找了个能看到晖利大门的窗边位置坐下,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吃东西,而是给自己做了一会心理建设,随后拨通了宋斓冬的电话。
  电话接起来得很快,谭辛听到宋斓冬甜甜的喊了一声舅舅,语气欢快地和他报备过去的几个小时都干了什么,然后下一句就把话题转到了阮清河身上:
  “舅舅你见到哥哥了嘛?他说什么时候回来?”
  谭辛能想象到电话那边宋斓冬的样子,肯定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把戴着电话手表的右边胳膊抬起来的同时脑袋一歪凑过去,满脸开心地期待着他的回答。就是因为这副模样变得具象化,谭辛才会在打电话前打好草稿,准备一个不是说谎但又比较委婉且合理的回答,以此来让宋斓冬不会过于伤心:
  “见到哥哥了,但是一时半会哥哥可能,咳,先不会回来,他,他好像对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没什么印象了。”
  “......”宋斓冬应该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好半天才出声,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这,这,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谭辛盯着窗外晖利的正门口,耐心地安抚道:
  “你记不记得我们一开始捡到哥哥的时候,诊所的医生叔叔说什么?他说哥哥的脑袋好像有淤血,所以才会忘记一些事。大脑是一个很重要也很复杂的身体器官,一个伤口可能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所以哥哥也不是故意不记得和我们之间的事情的,对不对?”
  “我觉得哥哥目前可能还处于恢复阶段,这个不记得是短期的,可能看了医生就会有解决办法;而且目前和哥哥还有话没说完,下午还会见面呢,会讨论这些事情的,冬冬你不要担心。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你和王奶奶说一声晚饭也在她们家吃,然后要是舅舅晚上7点还没到家,你就在那里休息睡觉,我们明天见,好吗?”
  又过了好一会,谭辛听到宋斓冬语气低落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停顿了几秒,又说“舅舅你在城里也要记得吃饭,我在家等你”。
  就这两句话的时间谭辛想了很多事情。他想宋斓冬好像总是在等待,等所谓的‘在外打工赚大钱’的爸爸妈妈,等舅舅工作不忙的时候带她玩,现在还等认识没多久但已经是家人的哥哥回来。3岁的冬冬好像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懂事和稳重,但是他不需要这些,他觉得孩子也不需要这样。村里人总说什么小谭把外甥女照顾得很好,他只觉得亏欠。
  “我......”谭辛垂眼,缓缓说道,“舅舅不会承诺一定把哥哥带回家,但是和你保证会在尊重哥哥一切决定的基础上努力去解决问题。”
  电话那边的语气稍微上扬了些许,谭辛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挂断电话后端起面前不再冒着着热气的咖啡抿了一口。
  好苦。
  他觉得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些。
  和咖啡店里其他人相比,像是有点格格不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咖啡馆的人流慢慢减少,氛围变得安静相反,位于晖利6楼的会议室从一开始的严肃逐渐变得纷乱吵闹。
  因为这是章成海住院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回公司参加会议,一开始大家都比较认真,气氛较为平和,该汇报的汇报,该讨论的讨论,中间还穿插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直到章成海半试探半认真地来了一句“我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是该讨论一下今后的安排”,会议室里众人的脸色就变了。
  不过阮清河完全没管其他人在争吵些什么。
  从踏入会议室开始他就没专注于会议的内容,一直在想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很清楚在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是没见过这个人的,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他总觉得以男人和他说话的亲昵程度以及对他的关心来看,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还不一般,好像超出普通朋友......
  还有那个‘冬冬’,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的第一瞬间就觉得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昵称,可能也和他过去几周的反常有关----他没和任何人说的是,过去几周他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看电视时,看到某个台的少儿动画片总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走在路边经过玩具店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去看。
  可是他身边,无论是亲戚,还是称得上朋友的人,都没有养育符合年龄段的孩子。
  阮清河怎么想都没弄明白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看了一眼正在左右互搏的几位高层,又看了看坐在他左手边,无法判断是在神游还是认真分析局势的章清云,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你认识刚刚那个男人吗],随后推了过去。
  章清云瞥了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写下[不]这一个字,把纸推回来,还做了个‘认真听’的口型。阮清河权当作没看见,反正目前为止也没人说要把他推出来当公司接班人,目前的会议内容可以说是和他毫无关系。
  结果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秒就被章成海点了名字:
  “清河,你有什么看法?”
  这做作的亲昵称呼让阮清河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可不想因为在会议中被点了一次名就给其他人散发了一种‘他很被看好’的信号,卖身契只签了5年,谁也别想拖住他。
  “章董对于公司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我认为几位总经理不认可您刚刚说的话也是情有可原,”阮清河坐直了身子,让自己显得正经些,“我深知要管理好像晖利这样的公司,需要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领导才能,公司里能够担此重任的人有许多,每一个都值得我学习请教。”
  言下之意就是‘你退不退无所谓,但是我能力不够,我不行’。
  这段话说完以后章成海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阮清河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出现了----上午为了复查抽血他本就没吃早餐,如今过了午饭时间点也没人提供午饭,他觉得自己要饿晕了。
  [我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他在纸上写了这几个字,推过去给章清云,然后又被瞪了一眼,收到了依旧简短的回复
  [茶歇×2]
  阮清河无声地叹了口气。两场茶歇,那不就意味着这个会要开很久。
  傍晚6点左右,马路上鸣笛声渐响,街道变得再次热闹起来。此刻已经过了回村的最后一趟班车的时间,谭辛和宋斓冬说了一声,订了间市中心的快捷酒店后,继续在咖啡店等着阮清河下班。因为不好意思一直续杯,咖啡都换着点了两三种,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原因所致,他一直都不是很饿。
  在等待的时间他也想了别的安排。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他问咖啡店店员要了张纸,郑重其事地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打算实在不行就交给值班前台让对方代为转交;然后又在网上查了查惠宁市区比较有名和权威的脑科专家,打算劝阮清河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然而直到晚上接近10点,晖利的灯光一层一层的熄灭,一楼大厅也开始灭灯的时候,谭辛都没有看到阮清河出来。他起身收拾好东西快速离开咖啡厅跑到晖利门口,发现前台已经下班了,正在巡逻检查的保安不让他进去,还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大哥,我不是干坏事的,”谭辛懊恼得很,“公司的人都走光了吗?都下班了?”
  保安上上下下地扫了他一眼,开口时语气不是很好:
  “一般9点半左右就没什么人咯,我们一层一层检查下来没看到还有人,你来干什么的?”
  谭辛往里瞧了瞧:
  “我在等人,阮清河,知道吗?我没看到他出来呀,怎么就下班了?”
  保安看上去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告诉他:
  “是领导吗?他们领导一般下班的时候就走另外一个专门的电梯,不走这边的,下班的时候人太多了,他们才不会挤电梯。”保安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走吧走吧,找什么人明天再来!”
  谭辛莫名其妙有种要被自己气笑的感觉,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就是白白浪费了一天,人都走了口袋里写着联系方式的纸也没办法给。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这次进城又蠢又冲动,早知道就应该听齐康时曾经说过的话,走哪儿都该带几张名片以备不时之需,今天要是带了名片联系方式早就给出去了。
  在快捷酒店登记入住,洗漱完以后,谭辛把自己甩到床上,开始想明天的规划。一直等下去当然是个办法,明天不行还可以后天,大后天,这件事他是一定要解决的;可是从时间上来说明后几天他和齐康时的团队都有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那些文件都在他家里书房的台式电脑存着,他进城什么都没带。
  明天早上一过去就先把联系方式给前台,让她们帮忙转交一下好了,谭辛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又祈祷自己能做个好梦,梦里阮清河什么都记得,眯着眼睛笑,喊他哥。
  可惜谭辛什么都没有梦到,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王姨打来的,一共有5个未接电话,他只听到了最后这一个。
  王姨一般很少连环打电话,更别说谁会早上7点打这么多电话。谭辛心里咯噔一声马上坐直,胡乱把衣服一套,然后回拨过去。
  电话刚被接通,谭辛就听到隐隐约约抽泣的声音,他喂了一声,还没问怎么回事,王姨焦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谭辛啊,你快回来吧,姓宋的那个男人又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第30章
  如果说看到5个未接通话记录是被强制开机,脑子还没想清楚身体就率先做出了回电的反应,那听到王姨的说的话以后谭辛是彻底清醒了。
  他来不及说几句安抚的话,直接询问事情的起因和现在的状况,同时快速地进行洗漱,然后在王姨颠三倒四又带着焦急的话语里弄明白一大早上发生了什么----宋澎带着四个壮汉进村来到他家门口,二话不说直接就砸,破门半天发现家里好像没人;这男人估计是之前看过宋斓冬在隔壁家里玩,于是改为砸王姨家的门,果然把王姨一家弄醒了,进门就要抢人。
  王姨家里常年就她和小希在家,老伴和儿子儿媳都在城里做活,面对五个来势汹汹的人自然是不敌。但因为这几人砸门又喊叫闹出了很大动静,在其中一个壮汉强势地抱起宋斓冬往外走的时候,村子里其他人已经带着工具围了过来。
  在宋澎表明是宋斓冬的爸爸,所谓的‘法定监护人’,要带孩子走以后,一部分村民被这个称呼给唬住了,态度稍有缓和,劝宋澎有话好好说不要对孩子这么暴力,毕竟孩子还一直在哭;另外一部分和王姨还有谭辛关系比较好的村民,见到王姨态度坚决地要把孩子抢回来以后,说什么都不让这些人离开下河村。
  这个时候有比较理智的老人家站出来,说大家也要问问小孩的意见,小孩不想走就别带走,大家有话好好说。
  因为谭辛防得很紧,宋斓冬没有见过宋澎,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她那‘在外赚钱’的爸爸。一开始几个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就被吓哭了,听到宋澎说是爸爸的时候哭声变小了一点,但因为害怕并没有停止;在王姨和几个奶奶询问要不要跟宋澎走的时候一个劲地摇头,说要舅舅。
  于是目前的情况就是宋澎几个人把宋斓冬当作人质一样押着,和村民们谁也不让谁,就在王姨家互相对峙;王姨从慌乱中稍微冷静下来,马上给谭辛打来了电话。
  一瞬间所有事情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谭辛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他走出电梯还了房卡后站在原地捂着胸口大脑放空呆滞地缓了一会,听到有人喊他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怎么了?”
  酒店前台一脸关怀地看着他: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在大堂休息一会?”
  “不用了,没事,谢谢。”谭辛摇摇头,走之前瞥了一眼大堂挂着的世界时钟,现在连7点30分都没到,从惠宁市区回县城最早的一班车是8点;除此之外他要给阮清河的联系方式还没给出去......
  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纠结这些,谭辛返回酒店大堂向前台要了个文件袋,将写了联系方式的纸张装进去以后下单了闪送,地址写的是晖利前台,随后备注那里留言了三遍<麻烦和前台说一定要交到本人手上>。
  做完这些他叫了一辆顺风车,结果车主说去下河村路途太远,去了以后返程还不一定能拉到人,要加钱,谭辛赶时间不想争论,最后在平台给出的价格上额外给了100块钱。
  下河村出入口的地界在修路,顺风车司机看着泥泞的石路不愿意开进去,谭辛也懒得说什么,打开车门后就往村里跑。许多拿着锄头,木棍,甚至还有锅铲的村民带着他们养的狗围在王姨家前院,见到他以后大喊着“谭辛终于回来了!”然后纷纷让开,谭辛一一扫过地上纷乱的铁架,花草,碎裂的石块,看向正前方的宋澎,和被他紧紧攥着胳膊一直在挣扎的宋斓冬。
  长期的农活和装修工作让谭辛有一个强健的体质,刚刚快速奔跑的一段路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他很快就调整好呼吸,镇定地安慰着宋斓冬:
  “没事,冬冬,没事,舅舅在这里。”
  宋斓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坠:
  “舅舅......我不要跟他走,我不要,呜,跟他走!”
  “好,舅舅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谭辛说完,视线重新回到宋澎身上,“你把她抓疼了,松手。”
  宋澎本就因为没能按照计划带着宋斓冬离开烦得要命,他今天来带走冬冬是为了把这孩子当作把柄威胁谭瑾的。他提心吊胆地防了谭瑾这么久,没想到这周还是见到了女人雇佣的律师,说如果不按照女人的要求进行财产分配就直接打离婚官司,到时候公司上市的资金在打官司期间会一直被冻结,上市进程会一拖再拖。
  如果公司能够成功上市创造的收益远不止现在这些,宋澎想着给就给了,但是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可能是想给宋斓冬多争点东西,提的要求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甚至还要公司的股份。谈判不欢而散后律师说会再去协商,他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想出了挟持宋斓冬的方法。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农村人这么团结,之前过来的时候他发现村子里没什么年轻人,以为自己带着四个壮汉保镖胜算颇高,结果这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抄着家伙过来说不让他们离开就不让,还有人带了那种叫起来凶神恶煞的农村土狗过来----他真的很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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