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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幸司,给我火(近代现代)——烟猫与酒

时间:2025-06-03 06:41:24  作者:烟猫与酒
  “你看着签,合同不出岔子就行。”纪繁西一句话就把俞悄给打发了。
  她正忙着在公司签约的当红艺人中,还有那些雨后春笋般一茬茬崛起的优质博主里,挖掘下一个可以培养的“叶幸司”。
  俞悄又跟她汇报了点别的,点的餐都要到了,叶幸司的消息才从屏幕上弹出来。
  不是文字,是一条语音。
  叶幸司:“因为我想随时看见你。”
 
 
第106章 
  “三十六场第七景第二次!”
  工作人员在镜头前“咔”一声切下场记板,整个拍摄场地安静无声,只剩下设备沉闷的运转。
  这是一栋老旧的乡村宅院,一对老夫妇坐在院门前昏黄的灯泡下,已经捧着碗筷酝酿好入戏情绪,“稀里哗啦”地往嘴里扒拉红薯稀饭。
  院外的土路上两声狗叫,一个套着老旧夹克,顶着一脑袋半长头发的青年人,胳膊杵在袖筒里,蹋拉着拖鞋,溜溜达达地晃进院子里。
  “二叔!”
  他扬声朝喝粥的老头儿打招呼,从院檐下的阴影里走进悬吊镜头。
  青年人的胡须和头发一样半长不短,额头的油光与打绺的头发简直交相辉映,声音粗嘎顽劣,十足一副村镇里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模样。
  一只苍蝇恰好从他头顶“嗡嗡”过去,他抬手挥了挥,同时拖着嗓子长长地咳了一口痰,歪头“噗”一声吐在泥地上。
  喝粥的老头儿掀掀眼皮,冷漠地扫他一眼,刚扒进嘴里的粥停了两秒,才动动喉结咽下去。
  青年人咧嘴一笑,不紧不慢地继续溜达到老头儿跟前,又冲始终没有正眼瞧他的老妇人咕哝一句“二婶”,拎拎裤子,在充当餐桌的矮木方桌前蹲下。
  他的拖鞋像是北方大澡堂里那种公共的塑料拖鞋,一只还剪了角,露出来的脚趾头也灰扑扑的,脚趾甲里埋着泥,随着蹲下的动作,大拇指从鞋头挤出来。
  B机沿着轨道滑停在老头儿身后,顺着青年人的鞋往上拍,灰裤子,老旧开线的毛衣,领口掉漆的劣质夹克,最后停在他脸上。
  这妆造。
  俞悄坐在导演旁边的小凳上,望着镜头里变了个人似的叶幸司,一边震惊,一边忍不住想笑,忙埋头把表情往下压。
  “二叔,帮咱强子问明白了。”
  叶幸司从桌上捏了一截切成段的黄瓜,很粗鲁地往酱碗里抹了一大坨,“咔嚓咔嚓”地大嚼。
  “这个数。”他朝老头儿用手指比了个“八”,目光里透出歹毒的精明,“不能再少了,这人家已经是看咱乡里乡亲的份儿上嘛。”
  老妇人猛地停下吃饭的碗筷,看看叶幸司比出的数字,忙又看向仍不出声的老头儿。
  老头儿摆足了架子,不紧不慢地吃完手里的稀粥,看似十分稳重,随后才跟着望向叶幸司,动动嘴角,“哦”一声:“之前说多少?”
  “十二万八嘛!”
  叶幸司秃露出一段拗口的方言,侧身拍拍自己的膝盖。
  “腿都狗日的跑断了,笑脸赔得牙酸,人家也没看我面子,还是看您在咱村德高望重,以后有点啥事还得靠您照应……”
  老头儿又揪了口馒头,细嚼慢咽地吃下去,含混地“嗯嗯”两声,突然朝他老伴横一眼:“看不见大侄儿来了,去给倒茶端饭。”
  “哎,自家人我这不吃着呢,不麻烦我婶儿。”叶幸司笑嘻嘻地比比手里的黄瓜段儿,“吃着呢!”
  老头儿没接叶幸司的话,又命令老伴:“去喊强子回来,他哥给他送媳妇儿来了。”
  老妇忙放下碗筷离开院子,叶幸司畅快地“哎——”一声,开始跟老头儿压着嗓子咬耳朵。
  “二叔这话说得对,咱都自家人,我坑谁也不能坑咱强子嘛……八万人家也不挣钱,你现在城里娶个媳妇儿,八万够顶个啥……还是个女大学生,白净……”
  老头儿清清嗓子,也压着声音问:“干净的?”
  “干净不干净,进了咱家门就是咱家人,能给强子生孩子还有啥说的。”叶幸司着重强调,“便宜几万块呢老叔。”
  老头不接话了,脸色又沉了下去。
  叶幸司不管,在人院里大吃大嚼,还自己去盛了碗粥,碗里堆满红薯块,继续给老头儿洗脑“这钱花得值”。
  又是两声狗叫,老妇人领着个一瘸一簸的瘦弱男孩儿回到院里。
  男孩手上拎着根光滑的破木棍,一蓬野草一样的头发,脏兮兮的外套拉到脖子根,拉锁的下半截却坏掉敞着嘴,露出里面盖不住肚脐的t恤,下身是当成外裤穿的秋裤,紧绷绷的裤脚绷在小腿肚上,漏出脏兮兮的脚脖。
  分明是个傻子的形象。
  而这傻子正是万洋。
  叶幸司正端着粥碗要往矮凳上坐,那男孩“啊!”一声吼,一脚踹向跟进来的狗,踹了个空气,自己一个横叉劈下去了。
  叶幸司被吓了个激灵,一个屁股蹲坐地上,咬牙切齿地回头瞪男孩:“虎得没边!”
  老婆子骂骂咧俩地去拎儿子,老头儿绷着脸去搀叶幸司。
  “哎哟我的妈……”导演笑着举起小喇叭,“好!卡!”
  整个剧组一瞬间松弛下来,全都在笑,各部门调机位的调机位,补妆的补妆,准备下一场戏需要的场景。
  俞悄从刚才万洋那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就猛地把脸埋进膝盖,抖着肩膀半天没再抬起来。
  万洋拎着木棍挤到他身边,蹲在俞悄跟前,戳他的鞋。
  “咋样啊小悄哥,”他认真问俞悄,“你看我像傻子不?”
  俞悄本来都快好了,透过膝盖看见万洋在那戳鞋,又笑得痛不欲生。
  他抬头呼了半天气,才逼着自己平静下来,揉掉笑出来的眼泪花:“太像了,傻子王。”
  “什么东西……”万洋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看看自己的秋裤,受不了地也埋头笑起来。
  这是叶幸司签下的那部剧里,第四个小故事。
  剧名敲定得非常随意,报备上去的名字就叫《五个故事》,这一集的名字则很讽刺的命名为《好人》。
  虽然叶幸司明目张胆的用戏筹来诱惑俞悄,但《五个故事》的筹拍太讲究了,每一集都真实取景,一群人天南地北到处跑,还净是些深山老林村庄破院。
  俞悄没功夫全程跟组,这几天闲下来,才过来探班,一来就看见叶幸司和万洋这颠覆形象的妆造。
  笑得气管都发胀,他才终于缓过劲儿,又打量着万洋问:“踢狗是你自己琢磨的?”
  俞悄刚才翻了剧本,根本没有踢狗的细节。
  “叶哥跟我商量的。”万洋诚实地说,“他说如果只是做出个傻子的造型不够生动,傻子嘛,就得傻得出其不意。”
  “我受不了了。”俞悄的笑点放出去就扯不回来,“有毛病,还‘傻得出其不意’。”
  “啊。”万洋也乐,“本来是让我进了院门就吼一嗓子,正好这狗跟进来了,我就灵机一动……”
  他正跟俞悄分享自己的小巧思,身后一道阴影蒙下来,叶幸司抄着裤兜来到他身后,一垂手,拎着万洋的后脖颈,让他“一边去”。
  叶幸司维持着剧中吊儿郎当的人设,斜支着一条腿,从上往下垂着眼皮打量俞悄,挂在脸上的笑是轻浮的,眼神里却是真实的。
  “谁大驾光临了。”他故意问。
  俞悄起身上下打量了叶幸司近半分钟,由衷道:“像那回事儿。”
  叶幸司歪歪脖子,跟俞悄对视,然后抬手赶走他脑袋上的蚊子。
  “吃饭了吗。”他心情很好的问,“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吃了。”俞悄看了一圈院子,没回答叶幸司后面的问题,反问他,“这一集都在这村里拍?”
  “嗯。”叶幸司攥上他的手脖,把人带到后院里自己的休息间,“累的话先在这休息。”
  这是一处真正落后的村落,偏僻老旧,俞悄根据万洋发来的地址赶过来,一路上光交通工具就换了四轮。
  最后在镇上和生活导演碰头,也是享受了一把真实的驴车,才晃晃悠悠进到村里。
  连眼下这间算是收拾得最整洁的休息室,也是凌乱不堪,真正土砖砌成的墙面,房顶是实在的木头横梁,墙角与房顶结着蜘蛛网,下方还堆着几个硕大的尿素袋子。
  “都是村里现租来的院子,平时有人住。”
  叶幸司解释着,从桌上翻出一盒驱蚊液,把俞悄当个陀螺,转着圈的喷一遍。
  “晚上蚊虫多,喷喷。”
  不知是乡村本身就拥有让一切返璞归真的力量,还是这驱蚊液快过期了,俞悄闻着空气中那股奇妙的陈旧味道,像农村烧柴的木料,也像老太太洗完澡身上的风油精。
  配合着院外嘈杂的声响,以及糊着报纸的窗户外,那些扒着窗台嘻嘻笑的小孩,他突然产生出无比强烈的真实感。
  仿佛自己真就是生活在这村里的人。
  “拍爽了?”他问叶幸司。
  “爽。”叶幸司牵起嘴角,明白俞悄在问什么。
  俞悄点点头:“戏疯子。”
  他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出去,刚转身迈出一步,就被勒着腰拖了回去。
  俞悄毫不犹豫,胳膊一撑就要往后肘击,却被连着胳膊一起圈住了。
  “给我冲个电。”
  叶幸司就这么拖着俞悄坐在椅子上,将脑门埋在他颈窝里。
  俞悄挣扎的动作,在侧首闻到叶幸司的头油味儿时,戛然而止。
  他动物一样在叶幸司头顶抽着鼻子闻了闻:“你这油头……不会真是没洗头捂出来的吧?”
  “啊。”叶幸司闷着嗓子笑了,“好闻吗?”
  “恶心死了!”俞悄直接被恶心笑了,都不敢再伸手去推叶幸司的脑袋,直往上挣腰,“撒手!”
  正缠斗着,休息室的木门“嘎吱”一声响,万洋喊着“叶哥”迈进一条套着红秋裤的腿,一看见两人的姿势,从善如流地转身又迈了出去,“砰”一声扣紧门。
  “松开!”俞悄耳朵根一烫,往叶幸司脚上踩。
  “说了让你别乱动。”叶幸司的胳膊不松反紧,在俞悄颈窝里一转头,咬住了他的脖根。
  俞悄分明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后方抵住了自己。
 
 
第107章 
  俞悄和叶幸司前后脚从休息间出来,一个满脸正气,另一个垂手揉着后脑勺,侧脖颈上印着五指分明的大巴掌。
  万洋没有走,像个真正的农村傻小子,蹲在门旁的小椅子上翻剧本,手里还捏着半块馒头。
  听见开门声他就抬起头,斜抬着脑袋一脸玩味地打量他俩,眼珠滴溜溜乱转。
  看见叶幸司脖颈上的巴掌印,他“嘿嘿”乐一声。
  “傻笑什么呢?”俞悄瞪他。
  “刚找我什么事?”叶幸司同时开口,摁着万洋的脑袋给他扒拉下去。
  万洋是来找叶幸司给自己讲戏。
  叶幸司接过他的剧本扫了两眼,便一改刚才没正形的模样,朝万洋勾勾手示意:“你背一遍我听听。”
  这两人一进入对戏状态,二流子也像正经人了,傻子也不傻了。
  俞悄自己绕着拍摄场地溜达一圈,回来后,发现导演和编剧也加入进讨论的阵容。
  他没过去打扰,自己在角落里拽了张木敦子坐下,远远地望着叶幸司和万洋发怔。
  人与人的交往,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奇妙的互相影响。
  万洋在最开始并不是个多么热爱拍戏的人——如果以叶幸司为“热爱”的衡量标准,至少在俞悄已经接触过的演员中,还没发现谁能超越他。
  艾浩或许可以为了一个机会十年磨一剑,白桃可以为了上镜更好看更贴合角色,让自己瘦得脱相,但他们的目的都不是拍戏本身。
  万洋就更不是了。
  万洋是个功利心很淡的聪明少年,他不急于大火,也没有明确的发展方向。让他做直播他可以,让他参加综艺他像玩一样,让他去拍戏他也感兴趣。
  这么一个看似随性的人,现在为了拍戏,颠覆形象跟着叶幸司上村下乡,也会拿着剧本在休息时间认真揣摩角色,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很难说没有受到叶幸司的影响。
  至于叶幸司。
  俞悄慨叹完万洋的变化,将目光移向认真看着万洋表演的男人,一股说不来的滋味萦绕上心头。
  叶幸司现在很快乐。
  这是俞悄最直观的感受。
  不是流于情绪的快乐,是真正有条件和实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拍自己想拍的戏,那种内心深处由内而外的、真正的轻松与愉快。
  连说话做事都没有之前那么装、那么闷了。
  或许多多少少,也有受到万洋心态的影响吧。
  那我自己呢?
  俞悄看着沉浸在排练中,充实又忙碌的二人;看着满院子进进出出,为一部好剧架桥铺路的工作人员们;甚至看着场地外探头探脑的围观的村民。
  他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对自己的提问,整个人愣了一下。
  如果以他的性格,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熟练的处理工作,公司里被纪繁西照应着没什么压力、生活上平淡安稳、感情上没有纠缠与纷扰,与叶幸司也在不知不觉中打破了冰层,消除了说不得话碰不得面的僵局……
  没有什么让他劳心的事,没有让他伤神的人,不再轻易受任何人的影响。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俞悄。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叶幸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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