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把豆豆提留起来,发现奶牛猫的叫声都变软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母猫呢。
当然,现在也和母猫是好姐妹了。
“在猫的认知中只有进行交.配才能受孕。”谭秉桉沉默了瞬,说,“但......它没有见到我们交.配的过程,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怀孕。”
豆豆可能已经对人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为什么不配对就能怀孕?!!
季蓝闻言大吃一惊,嘴巴微微张开,手里一滑,奶牛猫掉在地上一个弹跳上了桌子。
“这......这样啊......”季蓝摸摸鼻子,没再吱声,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好似在有意无意的内涵他。
谭秉桉给豆豆倒了些猫粮,又泡了羊奶粉,在小麻雀来家里之前它是没有羊奶粉可喝的,有一段时间每天奶制品不断,两个月胖了五斤多,吓得季蓝不敢让它吃的太好。
猫咪减肥是很困难的,它不像狗一样可以外出溜溜,长时间待在家里导致它除了瘫在沙发上就是床上。
“吃饭吧。”谭秉桉拉开椅子坐下,把豆浆往他跟前推了推,“不是说牛奶喝腻了吗,今天换了。”
季蓝目光落在早餐上,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拿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口,感觉不太对味又放下了。
松软的麦芬里夹着鸡蛋和火腿还有一片融化的芝士片,里面的生菜被他挑了出来放进了对面谭秉桉的盘子里。
看着盘子里多出来的生菜,谭秉桉用叉子叉起一部分吃掉,又将剩下的一半递到季蓝嘴边,“就一口。”
季蓝小口小口地咬着麦芬,看到被递到嘴边的绿油油的生菜,他一扭头撇过脸装作看不见。
谭秉桉手臂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口吻不容置疑道:“抓紧。”
季蓝瘪了瘪嘴,又偷偷打量男人那严肃不容置喙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开了嘴。
生菜一入口他就赶忙吃了口麦芬,嘴里一股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味道。
“你明天别做饭了。”季蓝连续吃了好几颗小番茄才压下去那股青菜味,嘴巴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天天吃这些我都吃腻了,咱们明天出去吃吧。”
“你去外面买早饭可以吗?我想吃点科技与狠活。”
季蓝掰着手指数了数,他竟然都快有小半个月没痛痛快快地吃一顿垃圾食品了。
谭秉桉喝了口咖啡,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如此真诚,仔细想想也确实没有见季蓝胡吃海喝,点点头:“可以。”
吃完饭,季蓝觉得胃里不太舒服,躺在沙发上不愿动弹,他喝了点温水,对谭秉桉说:“给我拿个毯子吧,有点冷。”
其实是他以为着凉才会胃痛,所以迫切需要保暖。
谭秉桉把毯子拿了过来,不用季蓝亲自动手,他便把毯子盖了上去,叮嘱道:“记得按时吃饭,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听到了吗?”
季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上班去吧。”
自从他住院后谭秉桉就经常请假,虽然他不太了解谭秉桉的工作,但按照这么个请假的频率,万一哪天被裁员了怎么办?
故此,季蓝是希望谭秉桉能天天去上班的,这样他的生活会有保障,花起钱来也不会有负罪感,最重要的是不用听对方一直唠叨。
谭秉桉穿上外套,在盯着季蓝痛苦的吃完药后,离开了家。
地下停车场,谭秉桉开着一辆林肯驶出小区,车内放着舒缓的纯音乐,他有点不放心季蓝一个人在家,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口袋摸出手机,给季蓝发了条短信。
【有事就给我发信息,无聊可以去找陈鸣一起玩。】
发完这条他还是不放心,好似忧心忡忡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因要上高速,他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话语平静而深邃:“不要给除了我之外的陌生人开门。”
听完这条语音,季蓝愣了瞬,没有着急回信息,而是打开原相机看了眼手机里的自己。
“这也不像小学生啊......”季蓝捏了捏脸上的肉,喃喃道,“我这就是成年人的长相好不好。”
他任由小麻雀在身上乱跳,不解地挠了挠头。
“我又不是小孩了,难道辨别不了是非好坏吗?!你好好开车吧,别老是分心!”
季蓝嚼着零食扯着嗓子的呐喊声在车内环绕,见他状态还不错,谭秉桉自己都没察觉到竟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开始专心开车。
因早高峰,高速上堵车像淤泥一样堆积,各种车辆川流不息,车流挤压的缓慢而痛苦,犹如置身于车海之中,每往前进一米都是奢望。
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开始慢慢疏通,谭秉桉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半,他一贯有卡点到的习惯,用余光扫了眼左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八点零五分。
谭秉桉专心开车,下一秒,口袋里蓦地震动起来,他潜意识觉得是季蓝给他打电话,可将手机拿出来后他先是皱了下眉,双眸顿时投射出冷意,仿佛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辰点亮。
来电显示———谭睿
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几秒,手指悬浮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半天,就在即将因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时,谭秉桉摁下了接听键。
安静了片刻后,对方先开了口。
“......哥。”说话的是个听起来有些青涩懵懂的男声,语气中带着略微颤抖的试探,“哥......你在听吗?”
车窗被打开一半,凌厉的风从天际吹来,像一片无痕的薄冰,划过脸颊,切割着肌肤。
谭秉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看不出情绪,见他不说话,对方也不敢吱声甚至不敢挂断电话,就这么干耗着。
寒风徐徐,随着打火机的声响,车内环绕起缕缕缕缕白烟,谭秉桉脸色微沉,开口问:“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谭睿紧张地拿着手机等了许久,终于得到了回应,他激动的声线都变了,但转眼间想到要说什么,他又蔫巴了,艰难的说:“爸说......让你周末......回老宅一趟......”
谭秉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等他开口又听到谭睿急忙补充道:“爸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回来一趟,况且......哥你很久没回家了......我们都很想你。”
过了好久,谭秉桉才冷声道出两个字:“不回。”
谭睿像是已经猜到了答案,毕竟谭秉桉已经快一年没有回过家,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闹剧,不想回家也是正常的。
“可是......”谭睿有些丧气,“爸他病了好久,经常念叨你。”
北风呜呜,像是在哭嚎,谭秉桉吐出一口呛人的白烟,随即捻灭烟头,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上一次还是在医院。
白色的烟雾在车窗外游荡,被一股像是附有生命般的寒风打了回来,灌进车内。他的余光看向窗外,用短暂的几秒钟回忆着过去,随后关上了车窗,将狂风隔绝在外。
“再说吧。”
闻言,电话那端明显松了口气,不等谭睿高兴,谭秉桉已经决然地挂断电话。
只要不是绝对性的否定,在谭秉桉身上就一定会有转圜的余地,甚至会是变相的应允。
高速上彻底通了,谭秉桉眼睫低垂看看眼时间,八点二十分,从这里下高速快的话八九分钟就能到公司,和之前的时间无疑。
紧握着方向盘,调整好心态,他将音乐声调大了些,下高速的路上有许多交警在维持秩序,碰巧逮到了一个骑着三无电动车上高速的大爷,正在进行罚款和教育。
到了公司,时间刚好为八点二十九分,打卡停车一气呵成。
走进公司大楼,前台小姐姐一眼就认出了他,毕竟整个公司没有哪个上班把自己捯饬的那么光鲜亮丽的。
“谭总监来上班啦!”前台叶云短暂地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谭秉桉走的很快,敷衍又迅速地点了下头,“早。”
叶云目送着他上了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瞬,她犹如见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连忙掏出手机,在公司的八卦群里发起了信息。
这个群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底层的员工,月工资普遍在四千——五千不等,就这还都得要研究生毕业,财务部的更是需要编制。
每天干的工作说忙也不是忙到焦头烂额,说悠闲也不是白拿工资,唯独的好处就是能偷偷摸鱼吃瓜,私底下聊聊八卦。
叶云:【谭总监今天来上班了!!!】
群主:【真的假的?!】
陈梦:【不信,谁不知道老大请了好久的假在家照顾老婆孩子呢!】
苏离:【我能作证,谭总监真的在家照顾老婆孩子呢!!】
群里聊的热火朝天,但可惜的是,但凡在公司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进不来这个群,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群在。
谭秉桉没有急着回办公室,而是转头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不一会,里面传来了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要辞职?!”
第20章 家庭
办公室里原本还陆陆续续有着键盘敲击声,直到在听到谭秉桉平静的说出诉求时,劈里啪啦地敲击声音停止了。
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的中年男人宛如听到什么惊天言论,惊愕失色的猛然抬起头,盯着面前十分平静且对这件事情不以为然的谭秉桉说不出话。
缓了好一会,他推了推鼻梁上因表情过于夸张而有些下滑的眼镜,气息不稳道。
“辞职?小谭,你是不是最近几天遇到什么事儿了?实在不行你就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然后回来上班......要是真有什么大麻烦就跟我说说,我能帮一定帮。调整好心态回来复工就行,期间工资照发,只要不是干了违法的事儿我一定保你,真没必要辞职啊。”
总经理叫刘飞,是个约莫四十中旬的男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嗓门很大,是个极度追求完美且有点较真的人,但办事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之前有员工背地里搞小动作,他二话不说就让人领了工资直接滚蛋,唯独面对今天这件大事,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谭秉桉最近两个月时不时的就要请假,有时三五天,有时半个月,这样都没能耽误他处理手头上的工作,除非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可能会离职。
一直默不作声的谭秉桉听他说完笑了笑,解释道:“感谢总经理这些年的栽培和信任,我在繁星这几年多亏了有总经理的帮助。我相信总监这个位置会有比我更加优秀和努力的员工来替代,辞职报告我已经以邮件的方式在今天一早发给了人事部主管,想必他这会已经收到了。”
见他来真的,刘飞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身,一把摘掉了眼镜,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我不明白!”
“还是说别的公司给了你好处,你要跳槽?!!你要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你了!!”
谭秉桉淡漠地移开视线,抿抿唇道:“没什么原因。”
“放屁!”刘飞忍不住爆了粗口,气的他摸了把本就没几根毛的头发,“你在我这干了快五年了!从你刚入职那会我就看好你,公司的业绩都是你一手拿下的,底下的优秀员工也是你带出来的,你现在这么突然就要离职,我上哪找人顶替你的位置!!再说了,难不成来个人坐上总监的位置就能跟你一样吗?!!!”
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谭秉桉的辞职确实太突然了,突然到就连他本人也是突然萌生出了这个想法,他一项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许是在工作方面的原因导致他在遇到任何事情都会选择速战速决,也是个毫不拖泥带水之人,这也是为什么刘飞那么欣赏他的原因,他们俩的性格作风都太相似。
谭秉桉不是没有思考过,以他的实力和年纪可以混的很好,往上爬才是他最应该做的,学生时期就足够优秀的他,步入社会后也是出类拔萃,繁星代表着他的骄傲和心血,往年他就是靠着这些赞赏和吹捧所度日,每天如机器般的工作,这些年靠着工资去炒股也大赚了一笔,加上他家庭本就富裕,以及......多了一个真真正正离不开他需要他照顾的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个人等着他来照顾。
回想往年,他的生活枯燥无味,度日如年;如今他有了在意,想要用生命去呵护的人,所以他需要充足的时间去陪伴。
排除掉这些,他还有一部分的原生家庭的琐事需要处理,以至无法抽出太多时间工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故此,他需要舍弃一部分来弥补缺失的那块残角。
谭秉桉沉默了,但他心意已决,就不会做出改变。
“很抱歉,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在等着我。所以可能要辜负总经理的期望了。”
见他如此宁顽不灵,刘飞气不打一处来,厉喝道:“我就这么说吧,繁星不能没有你,你走了繁星就倒了,你的辞职报告也不会有人敢批!”
不过他也挺纳闷的,之前是听说过谭秉桉家里的关系比较复杂,听说还是个重组家庭,他亲爸谭贺明十几年前再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男的给谭秉桉当小妈,还又给他生了个病秧子弟弟。
谭家算是上流社会上很有钱的家族,老一辈拼下来的东西很是牢固,就算出了再大的事只要不是老爷子去世,也用不着谭秉桉亲自回去处理。
想到这,刘飞忍不住问:“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啊?要不我......”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谭秉桉波澜不惊道:“我妻子怀孕了,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我需要照顾他顺利生产,至孩子健康长大。”
刘飞:“???”
“不是你......”刘飞被他这话整的一脸问号,什么妻子,什么孩子,他怎么听不懂呢,“你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儿?不对,你结婚了?什么时候?!还有了孩子??!”
“你不对外一直都对外宣称单身吗??!”
他的口水差点喷在谭秉桉脸上,男人往后倒退了几步,对方却是步步紧逼,连环质问:“你结婚还有了孩子?我怎么不信呢,这才多久的时间,凭空多出来的吗?!还是你故意拿这件事诓我呢?!!”
谭秉桉同样有些疑惑,他跟季蓝的关系难道就那么不明显吗?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甚至看不出他在之前有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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