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桉被他的话逗笑了,还说自己敏感多疑呢,季蓝竟然比他想的还多的多。
只不过季蓝说的一点都不对,谭睿就算被打一顿,打个半死,也不会把谭秉桉的事情透露出去,他俩才是一伙的。估摸着让他回去,真的有什么大事,但也不会太大,好事算不上,坏事不够坏。
“别多想,他们也瞧不上我。”谭秉桉说的极其自然,“抽空我回去一趟,省的老是被打搅咱俩的好事。”
“你说什么呢?!”季蓝红着脸,把脖子都缩了起来,“咱俩能有什么好事......你可别乱说啊......我可不背锅!”
谭秉桉就喜欢逗他,自从发现季蓝在听到一些自以为越界的话语时会变得无措,他便很喜欢用这种话来调情,只可惜傻傻的季蓝总以为他在耍流氓,或许过不了多久在季蓝心里就会演变成一只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
“你真回去啊?那我怎么办,要跟着你一起吗?”季蓝拿手机戳他腰,谭秉桉习以为常,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放进口袋里。
“和我一起回去吧。”谭秉桉不是没思考过这件事,他跟季蓝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光,虽然谭家好人不多,但也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得让季蓝是他妻子的这层关系放在最表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
最主要的是,给足季蓝安全感。
谭秉桉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直觉告诉他应该没错。
“我,我也去?”季蓝惊奇地指着自己问,“我跟你回去做什么?”
他其实不太想回去的,原因有太多太多,每一个都让他浑身不适,更何况没有他认识的人,都是谭秉桉认识的。
“不愿意?”
季蓝点点头:“不愿意。”
这个问题被放在了后面,毕竟不是说回去就要回去的。
谢晨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发现后俩人也都噤声,等快到家时,谢晨才因为颠簸睁开了眼。
见他醒了,季蓝扭过头对他说:“马上就到家了,饿不饿?”
谢晨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虽然哭不出来了,但兴致不高,轻轻地摇了摇头,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地望着外面的风景。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大城市,除了好奇还有一丝无措以及和这里的格格不入。
转学手续谭秉桉已经托人办好了,但流程得等一段时间,期间谢晨便先住在家里,季蓝提过好几次让他选择走读,但都被拒绝了。
一开始他不明白谢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住校,直到谭秉桉趁着谢晨出去玩,瞧瞧对他说:“如果你已经麻烦一个人很多事情了,还会接受寄人篱下吗?”
虽然季蓝与谢晨是亲兄弟,但也只是仅仅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亲兄弟,说是兄弟倒不如说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这让自尊心极强的谢晨心里很不舒服。
送谢晨去学校报到那天,是季蓝和谭秉桉一同去的,季蓝脑子一抽,非要谭秉桉开着最显眼的车去送,说什么怕被人瞧不起。
谢晨倒觉得没什么,他从不为家庭如何而自卑,在学校能否交到真心朋友不是靠有没有钱来判定的。
但他认定了一件事,嫂子好像很有钱,笨蛋哥哥跟着他不会吃亏。
渡江一中之前是初高中合并的,考上了就能上,但今年改革,高中被分划出去,改为了另一个校区。
季蓝操心的像个老妈子,恨不得连宿舍里帮忙铺床这种事情都帮谢晨干了。当然,谭秉桉来干。
在学校办完手续,把人送到宿舍底下,季蓝有种要跟孩子生离死别的感觉,给谢晨带了三个大箱子,光是零食就占了一个,恨不得把家搬过来。
谢晨的宿舍在四楼,初中没有电梯,谢晨本想着自己搬上去,但季蓝死活不让,嘴上说着要让他见见谭秉桉的体力,在一旁将谭秉桉夸的天花乱坠,恨不得捧到天上。
果然,谭秉桉很吃这一套,任劳任怨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一手一个箱子给提上了四楼。
谢晨:“........”嫂子牛逼。
等送完谢晨,季蓝又叮嘱了他许多,让他一个星期回家一趟,到时候谭秉桉会来接他放学,这才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
这天,季蓝正在打理家门前种的花,开的十分红嫣,谭秉桉外出和人谈股票的事情,不在家。
陈鸣则来了家里找季蓝聊天,顺便欺负家里的猫,追着豆豆满屋子跑。
“累死我了。”陈鸣满身大汗,即使屋里开着空调,也不解热,季蓝只好给他榨了杯果汁。
咚——!!!
陈鸣正喝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仿佛连接着室内,“我靠,哪爆炸了?”
“别紧张。”季蓝歪在沙发上,生无可恋道,“习惯就好了。”
“怎么了这是?都蔫巴了。”
季蓝懒洋洋地对他说:“可别提了,隔壁搬来了个新来的,这几天正装修呢,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装修完,懒觉都睡不了。”
一说到邻居,陈鸣忽然想起什么,因为噪音太大只能扯着嗓子喊:“蓝心,我跟你说个事——”
装修的噪音越来越响了,季蓝也扯着嗓子嚎:“你说吧——!”
“我前几天见到你新搬来的那个邻居了!”陈鸣大喊。
来帮忙喂猫的那他,陈鸣正好和新搬来的邻居打了个照面,但也就那一面,之后没再见到。
季蓝耳朵被聒噪的有点要耳鸣:“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陈鸣使出吃奶的劲喊,“我见到你新邻居了!!”
季蓝:“什么?!!听不清!”
陈鸣吸了口气,准备喊声大的,脱口之时装修声也跟着停下,于是,一个响彻云霄的声音冲破天际。
“你邻居长得帅死了!!!!”
谭秉桉回来时,刚推门进去,门来没来及带上,便听到季蓝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哎,那他到底有多帅啊?什么类型的?”季蓝又问,“渡江吴彦祖?”
陈鸣摆摆手:“不是,阳光小奶狗那种知道吗?”
季蓝疯狂点头:“嗯嗯嗯知道知道。”
陈鸣冲他挑了挑眉:“能明白有多帅了吗?”
可光是嘴上说说,没见过真正长什么样,到底多帅无从而知。
谭秉桉换好了鞋,力道有些重的把手里买来的蛋糕放到桌子上,吓了季蓝一跳。
“又抽什么疯?”季蓝望着谭秉桉的背影,小声嘀咕着,“谁又惹他了?”
陈鸣心眼子比季蓝多了点,猜着谭秉桉应该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在门口他们的话都偷听入耳,此地不宜久留。
他跟季蓝打了个招呼,随便寻了个理由便溜了。
季蓝纳闷这才来了没多久,怎么就要走,“你什么事情啊,吃完饭再走吧。”
陈鸣哪还有心思吃饭,怕不是断头饭吧,嘴瓢道:“我妹要放学了,我得接他放学。”
看着被迅速关上的大门,季蓝挠了挠头,呢喃道:“你不是独生子吗,哪来的妹妹?”
下午五六点钟,季蓝饿的饥肠辘辘,在家里到处寻找谭秉桉的身影,最终在书房和他相遇。
走上前,谭秉桉正弄着一堆看不懂的东西,季蓝趴在一边,问他:“你不是不上班吗,怎么还要工作?”
谭秉桉没说话,把电脑关季,起身走出书房。
季蓝不知道他要闹哪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你去哪啊,我有点饿了,给我做饭吃吧。”季蓝跟在他屁股后边说。
谭秉桉虽然不搭理他,但还是主动走到厨房,看见桌子上放着已经被吃掉一半的蛋糕,诧异地转过身看了眼季蓝。
被莫名其妙盯着的季蓝很不得劲,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谭秉桉把吃的很是狼狈的蛋糕拿起来,放到他面前,“你吃的?”
“当然了,除了我还有谁会吃?你吗?”
谭秉桉看他的目光更加不解,“吃了那么多蛋糕,还饿?”
他这话说的令季蓝很不满,拧着眉说:“照你这么说,我吃了蛋糕就不能吃饭了?简直没天理。”
突然,季蓝反应过来,点着头:“好啊,我知道了,你变相的骂我是猪呢是不是?”
“我没说。”
“这重要吗?”
谭秉桉抽了抽嘴角,赶忙扯开话题:“豆豆今天还没喝水呢,给它倒点水。”
“你还使唤上我了。”嘴上抱怨着,季蓝还是去给猫碗里添了水。
谭秉桉先给他切了些低糖分的水果,才开始做饭。
季蓝现在饿的快太正常了,恨不得一天得吃好几顿,也胖了大概五六斤。
吃饭的时候,外面又响起来装修声,相比前几天,这次的动静小了不少。
“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季蓝吃了口饭,“咱们隔壁搬来的新邻居长得听说可帅了。”
这叫什么事,谭秉桉就没见过比他还傻的,这算是贴脸开大吗?
“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谭秉桉冷冷道。
季蓝撇撇嘴:“你干嘛这么凶啊,我就说说而已。”
“说的很好,以后别说了。”
季蓝觉得他真没意思,老实吃饭,吃着吃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一个想法在脑海萌生,他强压着笑意,问谭秉桉:“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谭秉桉夹菜的手一顿,被他一点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甚至有点应激,口是心非道:“哪门子醋?”
季蓝笑出声:“新邻居的醋呗,人家都还没真正住进来呢,你就醋上了?”
“你不夸他帅吗?”谭秉桉说。
“我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不对。”季蓝放下筷子,似笑非笑道,“你听到了?”
谭秉桉是个非常喜欢听墙角的人,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但不好隐瞒,只能承认:“听到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说话声那么大,想不听见都难。”
“嘿,你还怪上我了?”季蓝嘟囔着,“嫌我嗓门大,你戴耳塞啊。”
谭秉桉:“........”
季蓝吃饱喝足后抹抹嘴,挺着肚子慢悠悠地走到沙发旁,又小心翼翼地往下坐,看的谭秉桉直皱眉:“是不是肚子有点碍事?”
“没事,不打紧。”季蓝挥挥手,让他别大惊小怪,“我哪还能跟之前那样不管不顾的,小心容易没命。”
谭秉桉眉头拧的更深了几分:“别胡说!”
什么生啊死啊的,很不吉利,有时候季蓝吃饱了,说一句撑死了,都要被谭秉桉教育,说'死'这个字不吉利,要少说。
季蓝对这种迷信压根不放在心上,但又碍着谭秉桉,所以只能变换一下:“那我撑爽了总行了吧?”
把所有死字都改成爽,顿时吉利了不少。
热死了改为热爽了,冷死了改成冷爽了,痛死了改成痛爽了。
不管干啥都是爽。
对于隔壁新邻居,唯一能够得知的线索是:
一、是个男的
二、长得帅
隔壁的装修声停了,季蓝时不时的透过猫眼往外看,想看看能不能遇见陈鸣口中的小奶狗新邻居,结果只看到了搬着梯子从屋里出来的装修工人。
“切,没意思。”季蓝撇了撇嘴,就没见过把自己藏得这么严实的,“以为自己是明星吗,也不露个面。”
谭秉桉正给豆豆换猫砂,见他这么好奇,心态直接不平衡了,凉飕飕地说:“你跟他很熟吗?为什么要让你见?”
季蓝就不爱听他说话,没一句好听的,全在挑刺。他难道是鱼吗?
“我见见怎么了,再说了,都成为邻居了,不得搞好关系?”季蓝呛了回去,对他人淡如菊的这种状态感到不满,没好气道,“你没看新闻吗,有个男的就因为没跟邻居搞好关系,被杀了,分尸!!死无全尸啊!!”
季蓝最喜欢大惊小怪,形容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到过般,他说的这个新闻谭秉桉也知道,沉吟道:“那是因为那个男的是个暴露狂,骚扰邻居长达一年半,硬生生给刺激出了被迫害妄想症。”
季蓝长长地叹出口气,哑口无言。
不过谭秉桉依旧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期盼见到新邻居的长相,结果季蓝轻飘飘的来了句想看看对方究竟长得有多帅。
“........”谭秉桉口出寒气,“你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每天都能看到,为什么老惦记外边的。”
季蓝听出他的嘲讽,干笑道:“你咋那么自恋呢?”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谭秉桉戏这么多,跟被夺舍了似的,见他还要追问,季蓝故意说着反话气他。
“还能因为什么,碗里的没锅里的香呗。”
谭秉桉黑着脸,漆黑的双眸寒光四射,恶狠狠地盯着季蓝。
“怎么,还不让人说话啦?”季蓝唉了一声,“我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谭秉桉知道他在气自己,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道:“你以后别吃我做的饭!!”
季蓝笑的直拍大腿,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你~以~后~别~吃~我~做~的~饭~”
气的谭秉桉剜了他一眼,从猫砂里面挑出一块不明物体朝他丢了过去。
“啊——!你干嘛!”季蓝被吓得把腿都抬了起来,生怕踩到,冲他喊,“你恶不恶心啊,丢猫屎这种事都能干出来!”
谭秉桉解了气,无所谓道:“自己养的猫,嫌弃什么?”
等到了晚上,季蓝一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口用猫眼看,势必要看到新邻居究竟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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